《[死神]狂蝶舞樱》樱暗

18、所谓收养

　　事实证明露琪亚的确是没心没肺的典型，银子把她放回床上没一会儿，她就睡死了，一觉到天亮。
　　但是也必须承认女人是小心眼的，至少露琪亚第二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入自己的内心世界狠狠的揍了白弄蝶一顿。
　　“这是。。。”露琪亚看着手里放散自己眼前的头发。
　　红的。。。卷卷的？
　　“发。。发什么呆啊，上次来你都没发现？”被追的气喘吁吁的白弄蝶翻了个白眼。
　　“你多高？”露琪亚愣愣的问他。
　　“标准身高一米八五。”自恋的拂着头发。
　　那么自己现在果然是乔琳的样子了。。。露琪亚的身高只有一米四四，可是自己现在和白弄蝶只有半头的身高差距！
　　“嘭！”“怎么不早说！”
　　“外面那个不是你的实体，在内心世界里你当然是自己的样子了，谁知道你会这么迟钝啊。”白弄蝶揉了揉头。
　　居然敢说我迟钝。。。。露琪亚举起手中的刀，阴阴一笑，看着面前面如菜色连连后退的某刀，“白弄蝶你给老娘站住！！！”
　　揍过瘾了之后，露琪亚找到了一条河，趴在河边好好怀念了一下自己的样子。直到虎彻勇音来为她检查身体，才离开内心世界。
　　“没有什么大碍了，恢复的很不错。看来可以出院了。”
　　“啊，真是太好了，不然真的要憋死了呢。”露琪亚一副如获大赦的表情，“这几天谢谢您一直照顾我，勇音姐。”
　　“啊。。。没什么。”勇音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么以后也要多多麻烦你了。”露琪亚心里还是蛮喜欢这种温柔的人的。
　　“以后？”勇音不解。
　　“嗯，我已经决定毕业之后来四番队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要我呢。”露琪亚一脸很担心的样子，但是在看到勇音也同样担忧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我相信我一定行的啦。那么，我就告辞啦。再见，勇音姐。”
　　虎彻勇音走到门口，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孩子挥着手。
　　“觉得那个孩子怎么样呢，勇音？”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啊。。。队长。”行礼，然后又望了一眼女孩消失的方向，“嗯。。。很特别。”
　　“特别？”卯之花笑着看向自家的副队。
　　“嗯，”若有所思的歪了歪头，忽然转头看向卯之花的眼睛，脸上带着明亮的笑意，“能给身边的人带来希望的人，像阳光一样。”
　　卯之花什么也没有说，依旧带着微笑，转身离开。
　　总觉得有什么会因那孩子而改变呢，那孩子身上迸发出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光芒，那种破茧而出的勇气和美丽。
　　露琪亚之后的生活很平淡，回到真央开始课程，令所有人惊讶的是，这个以满分入学的天才，在之后的学习和考试中，只有瞬步和鬼道的成绩还可以，白打和斩术总是处于低空状态。有人问起时，她就笑着说“反正老娘以后要去四番队，只要会瞬步能逃跑保命不就好了”之类之类让人听了就感觉这孩子朽木不可雕的话。天才之事不了了之。
　　这让恋次桃子和吉良有些不解，因为和他们一起在志波家训练的那个露琪亚，完全不处于这个状态。
　　威力强大的鬼道，令人瞠目结舌的瞬步，尽管另外两项相比之下比较弱，但是绝不是那种拿不出手的程度。
　　尽管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露琪亚还是那个露琪亚，总是在练习之后拉着他们一路跑回志波家，然后气喘吁吁的坐在饭桌旁举着筷子等待上菜，然后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会发呆会胡言乱语还会被空鹤拉着将一些莫名其妙的被她们称之为“女性机密“的话题；明明是个女生却嘴上手上都不饶人，惹得恋次常常逼近暴走状态，她还喊着“恋次你可以跟我打架但是不可以咬我，这年头狂犬疫苗也是要钱的！”
　　恋次那点小心眼大家都看的出来，只是那小子对感情不在行迟迟不出手，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讲恐怕是觉得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强还不能保护她，更何况这个“她”还是实力很出众的露琪亚。海燕和空鹤经常会在露琪亚偶尔不在的时候打趣他，恋次就变成了柿子脸，大家都忍不住笑，然后露琪亚出现看着大家一脸茫然，恋次恼羞成怒的胡诌借口，两人没几句话就又打了起来。
　　海燕知道露琪亚要去四番队的时候，哀怨了好久，想以“方便照顾”为理由说服露琪亚到十三番队，露琪亚都拒绝了。
　　“海燕大哥，你不可能照顾我一辈子的。”
　　露琪亚当时就是这么说的，眼神中的黯然，海燕看到了，却不懂。
　　狠狠的揉着那头黑发，“说什么呢，怎么不能照顾一一辈子的，哦，我知道了，小露琪亚你想嫁人了？！”海燕恍然大悟，然后立刻换上一副被抛弃哦的表情，“露琪亚你怎么可以不要我。。。”
　　凸。
　　“海燕大哥。。。我没说要嫁人。”咬牙切齿状。
　　“这样啊，哈哈，哟西，那就来十三番队吧，让我这个队长照顾你！一辈子也没关系哦~”海燕搂着露琪亚的肩膀仰天长笑。
　　露琪亚歪着头看那张阳光似的笑脸。
　　海燕大哥，我知道，也许你是真的很认真的想要许下这个诺言，但是我害怕，它无法实现。
　　如果我真的能够阻止那件事的发生，那么我一定会黏着和都姐姐一辈子，你休想逃掉。
　　这一年的夏天。。。风中有淡淡的。。。雨水的味道。。。

　　“啊。。。我的鬼道到底会不会通过啊。。。可恶啊啊啊——！”恋次大狗在一旁疯狂的抓着自己的头。
　　“老师不是说明天才公布结果吗，稍安勿躁啊，恋次。”吉良在身后淡淡出声。
　　“要是实在想知道就去问问吧。”露琪亚托着下巴瞟了他一眼，“省的你在这扰乱军心。”
　　“这样行吗？”恋次又纠结的抓着头，然后深呼吸，“哟西。。。那我去了！”便向外跑边回头招手，“等我的好消息吧！”
　　看着恋次跑出去，桃子担心的弱弱的开口，“露琪亚，这样。。。真的好吗？”转头，却看见露琪亚愣愣的看着恋次消失的门口。“怎么了？。。。。露琪亚？”
　　“啊。。。没什么。。。”回过神，勉强的笑笑。
　　不会的对吧。。。也许。。。没有这么快。。。微微皱了皱眉，余光却正看见久利保老师站在门口，目光正好对上的一刹那，露琪亚的心猛地揪紧。
　　“露琪亚，你来一下。”
　　露琪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那扇门前的，她一路上都在用搜索灵子的方式来寻找恋次的位置，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只有一墙之隔。
　　伸出手，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拉开那扇门，走进去。
　　当看见身披贵族外袍，并未带银白风花纱的朽木白哉，和另外一个同样穿着白袍的老头以及两个死神时，露琪亚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是想要进朽木家的，毫无疑问。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志波家这段日子的生活当做了习以为常？是每天像放学回家一样和恋次他们离开真央奔向志波家的时候？是海燕端着哥哥的架子训练他们的时候？是他们累得筋疲力尽，都姐姐笑着端上晚饭的时候？还是三个女孩子躲在被子里聊心事的时候？
　　如果说真是这样，那么对于恋次，是不是要更早些。
　　也许就是在她睁开眼到了这个无亲无故无朋友的地方他却第一个冲进自己视线，带着一脸担心喊着“露琪亚”的时候，也许是在她决定要和恋次一起成为死神的时候，也许是在她发呆走神，恋次会故意气她让她打起精神的时候，也许是自己耍赖不肯走路被恋次背在背上的时候。。。
　　她不记得，也分不清了。。。
　　对她来说，他们，早就已经是必不可少的家人了。
　　让她这样离开他们，她要怎么舍得。
　　“朽木队长。”露琪亚弯腰行礼，“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朽木白哉没有说话，旁边朽木家的长老开口了，“是这样的，也许对你来说有点突然，不过还是决定今天来询问你的意见，朽木家。。。决定收养你为养女。”
　　露琪亚能听出这个老头口气中有明显的不满。
　　“进入朽木家以后，你的姓名将被更改为朽木露琪亚，而且，作为贵族，你可以直接从真央毕业，加入护庭十三番，同时接受专门老师的教导。。。”
　　他说了很多，露琪亚却没有心思听。
　　她该怎么办，像剧情一样接受，还是暂时拒绝，要求毕业之后再进入朽木家？后者要好些吧？
　　朽木白哉微微皱了下眉。
　　她从一开始就在走神，果然还是太唐突了。不对。。。那表情不是震惊，不是兴奋，而是矛盾，甚至还有些排斥。
　　原因为何。。。
　　朽木白哉听见外面传来大力的脚步声和一些女学生的低呼、道歉声，看来是有人在走廊里横冲直撞。余光瞥到露琪亚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愣怔。
　　“露琪亚，你看吧，我通过二次测验了！如果再通过下一次。。。的话。。。”伴随着拉门声，声音弱了下去。
　　原来是他，阿散井。。。恋次么。。。
　　“喔，看来有人来打扰了啊，”朽木家的长老语气中带着厌恶，朽木白哉面无表情的第一个走过露琪亚的身旁，“那么我们就等着你的回应了。”
　　朽木白哉走过恋次身边时，从露琪亚进来开始就压制的灵压微微的散了了出来。
　　是纯粹的警告还是夹杂着那么千分之一的激励，朽木白哉在多年后回想时也不明白自己当时的想法。
　　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他要让他知道，有些东西，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恋次。”恋次不知道露琪亚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面前的，因为他的身体还在那种震慑下缓不过来。
　　他不是第一次遇见朽木白哉了，也知道那个男人很强，但是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他的强大还是第一次。
　　看着露琪亚的表情，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啊，露琪亚，刚才气氛好像很沉重啊，你们到底在谈些什么啊。”
　　露琪亚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
　　“怎么了啊。。。”恋次调高语调试图冲散那种不安，但是露琪亚说的话却直接将他打入谷底。
　　“他们要我。。。到朽木家当养女。可以直接从真央毕业，并且立刻分配到护庭十三番，恋次。。我。。。”一口气说出来，露琪亚大概记得恋次的反应，但是她不想听。。。
　　一句都不想听。。。
　　恋次抓住她的肩膀，“这样不是很好吗！露琪亚！要是到了朽木家，你就变成大贵族了啊！实在太好了啊！到那里去当养子，那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当贵族吃是怎样的食物啊！啊...真是羡慕啊，可恶！而且还是立刻毕业呢！真是的，让我羡慕到妒忌了啊！”如同在掩饰什么似的拍了拍露琪亚的肩膀，“太棒了，太棒了啊！真是太棒了啊！”
　　露琪亚从头到尾都在抬头看着这个不知何时已经长到了一米八八的男人。
　　恋次。。。你知不知道，你真是个不合格的演员，也不适合撒谎。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难过。
　　但是我也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
　　“Baga。。。”移开他的手臂，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痛快的离别，对你来说，也许比等待着离别要好的多。
　　没关系，只是几十年而已，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像到今天为止这样打打闹闹了。
　　尽管那是的你是已经是六番队的副队长，而我，是背负着命运的朽木露琪亚。

　　“一起长大的约定，那样清晰，与你聊不完的曾经，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蒲公英的约定》周杰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