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无二至》我真的不是脑洞怪

12、第12章

　　敏愔之前说过他书房有许多兵书，安然可以随时去拿，左右现在她正在放假，就去找了几本来看，还顺带着翻出了两本剑谱。
　　这一日她正躲在屋里拿着长剑照着剑谱比划，外面传来了云袖的声音。
　　“婉如？郡王不在。”
　　婉如指了指安然的房间，说道：“郡主有事找安护卫。”
　　安然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这小郡主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不过郡主来找，她自然是要去的。
　　她收剑入鞘，打开了门，问道：“郡主找我？”
　　婉如笑道：“是，安护卫，请跟我来。”
　　安然跟在婉如身后往听水阁走去。
　　敏蕙早造地就把侍女小厮都支开了，安然来的时候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安然踏进院门的时候敏蕙正百无聊赖地趴在廊下的栏杆上揪着屋檐上垂下来的绿植玩儿。
　　婉如咳了一声，唤道：“郡主，我回来了。”
　　“啊......”听到声音敏蕙赶紧站好了摆出她身为郡主的仪态，待看到来的是婉如还有她身后的安然时又趴了回去，还埋怨了一句，“是你们啊，吓我一跳。”
　　被无端埋怨的婉如：“......”
　　安然规规矩矩地行礼：“见过郡主。”
　　敏蕙把手从绿植上挪开，冲着她摆了摆，安然低着头自然是看不到的，婉如在一旁替她家郡主说道：“安护卫不必多礼。”
　　安然直起身看到敏蕙还在那儿摆呀摆的小手儿，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倒也没真笑出来，她问道：“不知郡主找我来有什么事？”
　　敏蕙趴在栏杆上看向她没说话，过了片刻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想到办法了么？”
　　安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问的应该是刘雪莹的事儿，可是......她不是保镖么？怎么还得给他们想辙？
　　她摇摇头，说道：“没有。”
　　敏蕙又趴了会儿，突然眼睛亮了起来，她站起来朝安然招了招手，等她走近了小声说道：“你功夫不是很厉害么？那我们去她家把她劫出来，送去跟林轻云私奔，你说好不好？”
　　“......”
　　安然还没什么反应，婉如已经大惊失色了，她问道：“郡主，你不会真想这么做吧？”
　　“为什么不？话本里不都这么写的么？富家小姐看上了穷书生，两人私定终身，没想到小姐的父母嫌贫爱富，于是他们就为爱私奔，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婉如扶额，觉得她有些头疼。
　　安然无语了一阵，问道：“郡主是认真的？”
　　敏蕙沉默了片刻，继而泄气地说道：“当然不是。”
　　林轻云是进京赶考的书生，他若私奔，别说前程就此断送了，刘常也不会放过他，到时候有家回不得，还要连累父母，这道理敏蕙哪会不知。
　　敏蕙看了看婉如，又看了看安然，问道：“你们就没有别的主意么？”
　　婉如再次劝道：“郡主，这毕竟是刘府家事，我们真的不好插手，再说......再说......”
　　敏蕙看她吞吞吐吐的，问道：“再说什么？”
　　婉如说道：“我说了郡主别生气，就算林轻云真的能高中，但却未必能谋到官职，如果他谋不到官职......郡主也知道，他家境清贫，而刘小姐自小锦衣玉食惯了，不一定能过得了苦日子，郡主若一力撮合，到时候刘小姐后悔了，岂不是要反过来埋怨郡主？”
　　敏蕙反驳道：“雪莹不是那种人。”
　　“郡主......”
　　“......”
　　虽然敏蕙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婉如说得有几分道理。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安然突然说话了：“郡主为何不想想怎么让武威侯退婚？”
　　敏蕙听了之后一愣，随后一拍脑门，说道：“对啊，只要武威侯府肯退婚，想那刘常也不能硬把雪莹倒贴过去。”但随即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可是孙元康肯么？他惦记雪莹这么久了，现在又不惜用那种卑鄙手段也要逼雪莹嫁给他......”
　　安然分析道：“我觉得孙元康未必是对刘小姐有什么真心，更多的应该是因为刘小姐对他的态度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敏蕙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有道理，他那种花花公子能有什么真心，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不是更不肯退婚了？”
　　安然顿了一下，才说道：“郡主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敏蕙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的意思是，他抓了刘家的把柄用来要挟刘常，那我们也可以找到他的把柄，来要挟武威侯？”
　　婉如在一旁问道：“可是我们要怎么找到孙元康的把柄？”
　　敏蕙看向安然，露出了跟婉如一样的困惑表情。
　　“......”
　　安然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多嘴，她初来乍到，连孙元康是谁都不认识，如何能抓住他的把柄？她只是提出一个或许可行的方案，难道还要她来负责实施？
　　但是敏蕙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她......
　　“郡主说过孙元康是个花花公子，或许可以从他沾染的那些女子入手？”
　　敏蕙摇头，说道：“武威侯府在天越不比寻常官宦人家，他们祖上是救过驾的，这点儿风流韵事就算告到皇伯伯那里，也不会有人当回事儿的。”
　　院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敏蕙坐到了树下的石凳上，托着腮皱眉苦思。
　　婉如紧张地盯着她家郡主，生怕她想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主意来。
　　不过，俗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没一会儿的功夫，敏蕙一掌拍在石桌上，说道：“我有主意了！”
　　婉如赶紧把敏蕙的手抓过来，一看她手心都红了，赶紧问道：“疼不疼？”
　　敏蕙把手抽出来，甩了甩，这才后知后觉地说道：“疼......”
　　“......”婉如又好气又心疼，抓过她的手吹了吹，又轻轻地揉了揉，埋怨道，“这么大力做什么，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我高兴嘛，就忘了，好婉如，别念了，我真的想到好主意了。”
　　婉如叹了口气，问道：“郡主想出什么好主意了？”
　　敏蕙很是得意，一时间也忘了手疼了，她抽回手站起来拍了拍婉如的肩膀，只是瞬间就呲牙咧嘴地换了只手......
　　婉如：“......”
　　安然：“......”
　　敏蕙无视掉她们有些复杂的眼神，换了只手拍着婉如的肩膀说道：“哈哈哈哈哈哈，本郡主机智过人，好主意那不是说来就来？”说着她冲安然勾了勾手指，等安然走近了，她却又坐了回去，朝她们招招手，：“坐坐坐，我们坐下慢慢说。”
　　等人都坐下了，她才说道：“一般的风流韵事皇伯伯不管，不代表所有的他都不管，所以啊，我打算下个月春猎的时候给他下套，如果他对我无礼，皇伯伯无论如何都不会饶了他的，你们说，这个主意是不是特别好？”
　　她话刚说完，婉如当即就跳了起来，坚决反对：“不行！郡主身份尊贵，怎么能以身犯险！”
　　敏蕙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说道：“可是没有别的人选了呀，我想来想去，只有我最合适了。”
　　婉如不肯让步：“那也不行，郡主到时候有个什么闪失......”
　　敏蕙打断她，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这么厉害，保证毫发无损！”
　　婉如还是摇头反对：“就算郡主没事，日后若传扬出去，也会有损郡主声誉。”
　　敏蕙问道：“那你有别的主意？”
　　“没有。”
　　“那就按我说的办。”
　　“不行！”
　　“那你去想别的主意。”
　　“没有。”
　　“那就我说了算。”
　　“不行！”
　　......
　　安然坐在那里看她们开始进入循环式的争吵，还颇有种吵起来没个完的势头，她叹了口气，喊了停。
　　“你们两个别吵了。”
　　敏蕙跟婉如倒是真不吵了，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她，异口同声道：“那你说怎么办！”
　　“......”
　　安然把她的想法大致跟两人说了一遍，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婉如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敏蕙却抚掌大笑，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就按你说的办！”
　　婉如终究也没能拗过敏蕙，这事儿就算这么定了。
　　敏蕙担心刘雪莹思虑过多，让婉如给她送了封信，说已经有了绝妙的好主意，让她照顾好自己，等她的好消息就行了。

　　二月二十六，春闱放榜，林轻云果真榜上有名。
　　当日，传皇帝圣谕，原定于一个月后举行的殿试，提前于十日后举行，前三甲将有幸与皇帝一起参加春猎。众考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三月初七，殿试，林轻云高中榜眼。

　　消息传到舒王府，正在练剑敏蕙高兴得都蹦了起来。
　　婉如心惊胆战地看着她家郡主手里的长剑，叮嘱道：“郡主你小心些。”
　　敏蕙“刷”地一下归剑入鞘，把剑往婉如怀里一塞，又一把抱住了婉如，甚至还抱着她转了一圈，喜滋滋地说道：“还算他争气。”
　　婉如生怕敏蕙一不留神把她甩出去了，赶紧挣脱了她，不解地问道：“林公子高中，郡主这么开心做什么？”
　　敏蕙说道：“你想啊，如果他没有中，就算到时候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也顶多是让雪莹不用嫁给孙元康，至于她跟林轻云......还是要经历许多周折，现在他中了第二名，我就可以找机会让皇伯伯赐婚了，新科榜眼，尚书千金，这种才子佳人的好事，皇伯伯一定乐意成全。”
　　婉如点点头，说道：“那倒也是，听说林公子还是这科里最年轻的一位，状元和探花都已经三十好几了呢。”
　　敏蕙推着婉如往外走，催促道：“快快快，我去写封信给雪莹，你帮我送过去。”
　　婉如问道：“现在写信给雪莹小姐要做什么？”
　　“让她春猎时无论如何都要跟刘常一起去啊。”
　　“哦。”
　　敏蕙快步朝书房走去，婉如抱着剑跟在后面，进了书房，婉如把剑放到桌上，边研磨边问道：“郡主今天怎么想起来练剑了？平时不都是用鞭的么？”
　　敏蕙随口胡诌道：“艺多不压身，嗯，鞭子有时候不方便。”
　　“......”
　　婉如当然不会去问什么时候不方便，只是看着垂在桌子外面的剑穗......怎么觉得跟安护卫的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