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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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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延至本来还在愤愤不平地冲楼下叫嚷着,乐时怕他掉下去,一直在后面奋力地抓着他,此时一听樊里说话,两人都噤了声。连吵吵闹闹的夏则也暂时闭了嘴,仰头看过来。
卫顷右脚往前踢了踢,把脚边的行李箱踢开了点,依着栏杆。
他站在几个人里最靠里的位置,而樊里站在最外侧,挨着楼梯口,两人离得有点远,中间隔了好几个人。
走廊并不窄,但乌泱乌泱地站了这么些人,也不算宽敞,卫顷转了下身体,嫌站的姿势不太舒服,他把身旁的许克往身前提溜了点,然后往右边一斜,这个身体都靠在了栏杆上。
许克没比卫顷矮多少,这么往卫顷前面一站,挡住了他大半个身子。
卫顷目光飘忽了一下,隔着许克落在了樊里身上。
然后正巧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对方一抬手,食指示意了一下他和许克,问道:“你们俩睡哪间?”
“随便吧。”卫顷把站在自己前面的许克往前顶了顶,让他回樊里的话。
“啊,那个......”许克冷不丁的被自己表哥推出来,左右看看不知道选什么。
樊里抬手指了指斜左上方替他俩做决定:“你们住那间。”
“为什么?”卫顷条件反射就想反驳。
樊里从脚边提起两个箱子往走廊更深处走,头也不回:“那个房间有沙袋。”
“......”
反应了两秒后爆起的卫顷撸着袖子就要往樊里进的房间冲:“你内涵谁呢!!内涵谁有暴力倾向呢!!!!”
“哥,哥,哥。”许克在后面扯着他的衣服,跟着拱火儿,“瞧你这说的,这哪是内涵,这是明示你呢,哥。”
卫顷按着许克的手,回头疯狂喷他:“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你是我弟还是他弟?!!”
“你弟你弟,所以这不是给你翻译他的话呢吗!”许克拦着他要提自己后领子的手。
已经走上楼梯的夏则此时正好路过他们,看着卫顷:“犯病了揍沙袋的时候声音小点儿,我神经衰弱,晚上有声音睡不着。
说罢,塞着耳机拐进了樊里对面的那个房间。
卫顷:“......”
他招谁惹谁了??
这个团就地解散吧!!
因为好脾气的章言里把夏则认领走了,所以剩下的六个人自动分成了三个房间。
樊里和严珂一间住在二楼左侧,章言里和夏则住二楼右侧,他们对门。卫顷,许克住在三楼左侧,樊里头上的那间,剩下一个三楼右侧的位置自然就是徐延至和乐时的。
李阳山自上午那趟之后就没再来,临到晚上的时候领队张楠带着两个小助理和一个打扫的阿姨过来帮他们收拾了一下屋子,做了顿晚饭走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的时候几个人被李阳山从睡梦中薅起来,一车直接拉到了市五环外的一个影视大楼。
这是他们录制《青训营》前,节目组就承诺过的,最后成团的七个人会有一期番外的一个节目。节目内容是一些采访和几个趣味十足的小游戏,最后会剪成一个多小时的成片在网上放送。
几个人化了妆彩排完,真正开始录节目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这种节目录制的时间通常是最后成片放送时间的两三倍,也就是说他们想九点之前收工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在开始录节目前大家已经提前吃了饭。
“樊里呢?”李阳山从外面急匆匆地进到休息室,“他又去哪了,要开始录了,快叫他回来。”
站在墙角的严珂扬了扬手机:“刚联系过。”
他朝李阳山走过去,声音也因为距离近了的原因压低了一些:“他出去接电话了,好像又是他家里的事儿。”
李阳山点点头:“他吃饭没有。”
“没有。”严珂摇头,接着又看手机上的时间,“他出去一个多小时了,现在应该是赶不上吃饭了。”
“没事,录完回去晚上再吃,反正以前也总这样。”严珂有些无奈地笑笑。
卫顷和许克坐着的位置离得并不远,这番对话自然是落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许克闻言从卫顷的包里翻出来两条士力架,在卫顷眼前晃了晃:“咱也不知道要录到几点了,这个我拿走了,等会儿趁你们休息的时候我给樊里哥。”
卫顷也不知道发的什么呆,都等许克把巧克力拿走装在自己口袋里十好几秒了,突然又倾身过来把巧克力翻走了,嘴里还嚷嚷着什么“给狗吃也不给他”的话......
节目进行得很顺利,虽说七个人是前天才成团出道的,但其实这几个人里谁也不是素人,先前或多或少的都有过一些通告,所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个个都门儿清。
前面两三个坐着的小游戏,由于徐延至和乐时这种把“队内团结”当作第一大的两个热心人士在,樊里和卫顷两个炸药包自始至终就没有什么交集,甚至是最之前的例行采访两个人也被剩下五个人隔得开的一个在最东头一个在最西头,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打不到照面。
此时就剩下最后一个游戏了。
最后一个游戏是两两分组接力的游戏。设置了一些诸如吃东西,记绕口令,攀爬障碍物之类的环节,两人合力完成,用时最短的一组胜利。
严珂腰上有伤,不参加,剩下的六个人正好两两分组比赛。
比赛开始前,节目组先把一个装着写有“章言里”“徐延至”和“樊里”名字纸条的箱子抱到剩下三人面前,让他们抽搭档。
临抽纸条前,道具出了点问题,重新准备道具需要点时间。夏则,卫顷,乐时三人就在沙发上排排坐着等着接受“命运的洗礼”。
卫顷看着自从知道抽搭档后,就双手悄咪咪地合十嘴里开始小声念念叨叨的乐时:“你嘟嘟囔囔什么呢?”
可能是年龄小,还没长开,乐时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着总有些呆呆的。
此时他放下手,扭过来头,一连愣怔加理所当然地回答卫顷:“帮你祈祷让你别和樊里哥一组啊。”
说完,他往卫顷身边又挤了挤,抬手指着等会要比赛的游戏场地:“不说别的,就说两人一起快速吃完一碗面条那个环节,我怕你俩要是真一组,一个看对方不顺眼开始往里吐口水怎么办!”
那忧国忧民的口气跟徐延至日常不让他和樊里两个呆一起时的语气一模一样。
卫顷:“吐口水自己也得吃。”
卫顷:“我们俩看着有那么二逼?”
“哦对哦,也是。”乐时刚想明白,不知那根筋没别过来脸又哭丧起来,“那人人都有二逼的时候,万一你俩今生只有一次的二逼二逼到了今天呢?我还没有挣钱给我爸妈买大别墅呢,咱团可不能散了啊......咱老板之前跟我和延至说了好几次让我们俩看着你和樊里哥别闹出乱子,为了咱团的团结我得把所有可能扼杀在摇篮里......”
乐时苦着个脸,说着说着险些想哭。
卫顷:“......”
算了,爱咋咋地吧。
卫顷成天被徐延至和乐时两个瓜娃子吵得头疼,此时懒得管他,偏头到了另外一边。谁知道这一往左扭,发现坐在左边的夏则也两个手支棱起来不知道在念什么。
“你又嘀咕什么呢?”卫顷皱着眉看夏则。
“祈祷让你和樊里分到一组。”夏则放下手,修长的手指指了下另一边的乐时,“给他的人生增加一点难度。”
夏则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闲着无聊,想让他小小年纪就懂得人生不是总像你想象的一帆风顺。”
卫顷:“......”
都是神经病。
这姑奶奶做起事儿更是一个随心所欲。
卫顷决定闭嘴,直视前方,不说话了。他不想英年早逝,死亡原因写着“因做男团,被队友活活气死而卒”。
几分钟后,节目组一个漂亮的小姐姐捧着新换好的盒子一路小跑过来。让他们抽签。
两分钟后,乐时握着手里的签再次眼泪婆娑。
“又干嘛?”卫顷现在条件反射,看到乐时想泛眼泪,就脑仁疼。
乐时咬着嘴瞅着卫顷手里写着“樊里”两个字的小纸条:“我没完成组织交给我的任务。”
旁边的夏则嘴欠,指着不远处忙忙碌碌搬东西的工作人员:“组织交给你的任务你永远也完不成了,新加了一个一起吃饼干的项目。”
乐时闻言扭过去看。
然后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唰”地一下就流出来了。
乐时想象力那叫一个丰富:“你俩会不会吃着饼干,一个不顺眼把对方舌头咬下来啊,我不想让咱团上社会新闻......”
卫顷揉着太阳穴瞪了眼夏则烦躁地“啧”了一声。
夏则翻了个白眼儿把翘着的腿放下来:“我就逗逗他......”
乐时憋着脸,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夏则看不过去了,支着头,用下巴点了点乐时手里的纸条,又点了点卫顷:“现在都忙着没人看这边儿,你把你的跟他换换不得了。”
乐时听到这句像是活过来一样,眼泪“腾”得一下就回去了,满怀期待地看着卫顷。
卫顷心思根本没在这边,拿着纸条的右手直接往旁边一递:“给给给,再哭揍你。”
乐时抿抿嘴,腼腼腆腆地笑着,从卫顷手里接过纸条,再把自己手里的塞过去,然后掩耳盗铃地往远离卫顷的方向坐了坐:“对,你跟延至一组,我跟樊里哥一组就行了......”
乐时话没说完突然被一道响亮的话筒声打断。
不知道什么时候节目已经重新开始录制了,站在舞台中央的漂亮的女主持转过来了身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现在从我们的夏则开始公布一下你们手里抽到的纸条。”
夏则:“章言里。”
卫顷:“徐延至。”
乐时:“樊里。”
漂亮的女主持再次笑了一下,脑后的丸子头显得她的笑容甜美可爱:“好的,你们的搭档就是你们所念的名字左边的那一位,也就是拿到章言里纸条的对应的是徐延至,拿到樊里纸条的对应的是一个循环最右边的章言里,拿到徐延至纸条的对应的是......”
???
卫顷视线从徐延至往徐延至左边移了一个。
“.................”
好嘛。
是樊里。
身旁的乐时再次扭过来头,带着哭腔:“对不起,哥。”
台上的女主持依旧是露着八颗牙齿的甜美微笑:“节目组怕你们偷偷换纸条,所以多加了一条小规则。”
卫顷脸上毫无波澜:“.......”
牛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