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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余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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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一年一度的花灯节,长安城内一片热闹祥和。黑暗处,阴翳与杀机蛰伏不出,人间美好尽在灯光之下。
明世隐刚踏入城门,正想去找个客栈落脚,却见迎面走来四五个人,将他堵在长安街口。来人见了他,有喊师父的,也有喊首领的。围着他的一群人里,两个女孩子特别显眼,其他三个都是男孩子。明世隐有点儿愣神,他还没弄清楚眼前的情况,不远处却又掠来一人。
“师父,您终于回来了。”
来人是个少年模样,一袭白袍衬上那一头银发,显得格外飘逸出尘。
他想,是个美人坯子。
周围几个人见他来了,便自发地散开了,不再围在他身边。几个人都停了嘴,闭了声,气氛忽的有些沉重,再也没有人发出声音。
或许是见他许久不答,又或许是见他神色不对,少年眼里划过一丝关心,脸上似乎还有一丝担忧。下一刻,眼前的少年脸上却浮现一抹难掩的惊愕--在他终于说出见了他们之后的第一句话时。
“你们是谁?”问的是你们,目光却在少年身上。
你,是谁?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砸在了少年身上。
是啊,我是谁?
奕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一直以来敬着爱着的师父,会问他:你是谁?而他,竟哑口无言,不知作何应答。
我是谁呢?我是奕星,是你的徒弟,是尧天的一员,是个棋手,可唯独,不是你的谁,不是任何一个足以让你记起的身份。
少年似乎难以接受,步子向后移了一步,却没找准受力点,踉跄了一下。气氛比起先前更加沉寂了。众人呆立在旁,却见人群中的少女走上前,在距他一步间停了下来。
公孙离给明世隐解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和反应过来的众人一起劝说明世隐先回去再说。奕星退到了人群之外,整个人身上环绕着一阵颓废,魂不守舍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不敢抬头去看人群中的人,他现在,暂时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公孙离时刻关注着少年的神色,却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放慢了步子,将步伐调至与奕星并肩。奕星并未出声,两人沉默前行着。
尧天内成员不多,虽说所有人都喊明世隐师父,可他真正的弟子,不过奕星一人而已。奕星年龄虽小,却是他们一群人里,唯一一个跟着师父从小长到大的人啊。
众人回到长乐坊,太医已经在厅里等着了。
自真假武皇后,在尧天的帮助下,真正的武皇得以回归宫廷。明世隐却什么也不求,依旧带着尧天一干人等蜗居长乐坊。武皇也不强求,只是时常召他入宫,帮助武皇处理一些繁杂事务。此次明世隐正是奉命下江南彻查税务,却不曾想,竟在回程之际出了意外。
程咬金先行回宫禀报武皇此事,武皇得知后震怒,下令彻查。却无奈其自身政务缠身,无法出宫,便派了太医前来。
太医诊后,神色为难,似疑惑又似有不解。奕星见此,却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焦急地拉过老太医,询问明世隐的具体情况。
“这、这,奕公子,首领的症状下官实在是看不出来啊。首领似乎受过伤,导致筋脉流转有些问题,但按理来说,这不会令人失去记忆。可首领的脉象,却又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什么叫做筋脉有些问题?”奕星焦急地问道,“师父武功高强,即便是暗算,又怎有人能伤的了他的筋脉?”
“这便是下官想不通的地方了。”
“那可有办法令师父恢复记忆?”
“这、暂时没有,首领这记忆失的莫名,只能先带着首领在以往常去的地方走走,看看能不能刺激到首领,从而恢复记忆。待下官回宫与同僚商议一番,再行诊治。”
奕星听到这儿,也没了别的办法。武皇所派,已是太医院里医术最为精湛的院首,若连他都没有办法,那别人大概也是无法的。奕星将太医送了出去,才回了大厅。大厅里人已经散了,只剩下明世隐一人坐在主座上沉思着,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他上前喊了句“师父”,却不知接下来该接些什么。明世隐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无意间捕捉了少年眼里的那抹难受。明世隐垂了垂眼皮,片刻,便开了口。
“听阿离说,我这一趟江南之旅,忘却了许多事,我不记得你是谁了,但若是哪句话不对,你不可藏起来,一定记得告诉我,我努力想起来,好不好?”
明世隐想着,若他努力想起从前,那他便不会再难过了吧。
还未等他松口气,却见眼前的少年眼里不知何时含着泪花,那泫然欲泣的模样,令人心疼的想将他抱在怀里安慰。他忽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起身走到奕星身前,替他将落下的眼泪擦干净,轻声哄着他。
短短的一路上,奕星想过无数失忆后的师父对待他的场景,却独独没想过,他会坐在他的不远处,带着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告诉他,我努力想起来,好不好?
他想,便是为了这一句话,让他再等多久都好。只要是他,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明世隐算是我很喜欢的一个英雄,总觉得这样风光霁月的一个人,除了责任以外,也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归宿。至于为什么是奕星,大概是因为......他长的好看吧.......
其实奕星长这么大,于他而言,最重要的应该就是师父了。如果英雄背景里有关于他遇见一个女孩的故事,那也该是个极致优秀的女子吧。
写好这一篇的时候,给它取名余衷,本来是想说,明世隐还有未完成的责任,所以他得继续在尧天待着,在长安城里待着;但奕星不是,奕星从始至终都是跟着师父的。他的初衷从来都只有师父一人。而明世隐一朝失忆,对于他们而言,这或许是个机会。明世隐完成自己的责任,同时完成徒弟的初衷。其实也想过别的名,但总想都觉得不太适合,也就不改了。
大家如果有什么建议,请评论告诉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