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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中秋 ...

  •   一路上因为周絮要教导徒弟,他们一路上走的极慢,一个月后,也不过刚刚踏入蜀地。
      眼看就要中秋,温客行笑着提议:“马上就是中秋了,我们找个落脚地好好庆祝一下吧。”
      张成岭第一个同意,兴致高昂:“好啊好啊,蜀地有不少美食,我要全吃个遍。”
      温客行只看着周絮。周絮见徒弟也一脸期待,便点头。
      于是,他们一行到了一个大镇子,准备在那里度过中秋。
      秦忆风财大气粗,直接租了个大院子,然后又买了不少美食,不仅充实了自己的随身包裹,也准备好好过个节。
      周絮万事不操心,只操心徒弟。他弄了一个架子,吊了一个重达十斤的口袋,绳子的另一头则系在徒弟的腰上,让他继续练流云九宫步。
      张成岭欲哭无泪,不知道师父怎么有那么多主意。而且,今天中秋,师父也不让他歇歇。
      周絮见徒弟都快哭出来了,思想今日是中秋节便有了片刻心软,道:“今天允许你休息半个时辰,晚上一起过中秋。”
      张成岭顿时眼睛一亮,斗志昂扬的开始练习流云九宫步。
      不远处的温客行失笑,低声说:“阿絮可真狡猾,今天晚上一起过中秋是早就说好的。阿絮这么一说,好像他对成岭法外开恩似的。”
      秦忆风翻了个白眼,拿起一包点心就吃,“真心疼,也没见你说几句啊”惬意地看着张成岭练的苦不堪言。
      “我可不敢。”
      腰上坠了个十斤重的口袋,张成岭顿时觉得连腰都直不起来,练习流云九宫步艰难无比。原本已经练的行云流水的动作,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型,丑拙难看。
      周絮坐在温客行为他准备的帐子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太阳晒不着,一心盯着徒弟。
      周絮见徒弟姿势丑陋,气的拿豆子射向他的腿弯,让他踉跄了一下,气道:“这功夫叫流云九宫步,不叫狗熊跳舞!你练的比蜘蛛爬的还难看,重来!把腰挺起来!”
      张成岭自知不对,咬着牙继续练。
      不远处的温客行既心疼成岭,又忍不住低低地笑:“阿絮的腰功也是这么练出来的吧。”
      秦忆风看不惯他时时惦记着废料“你猜?有本事去问问?”
      “师叔,这种事怎好青天白日的问”
      “呵,那你想何时问”
      “自是....”
      二人会心一笑,想法自然在酒里。

      周絮见徒弟只知道用蛮力练习,开始指点:“真气敛聚,气凝丹田,其力自生。”
      张成岭一听,便准备按照师父说的办,哪只温客行突然开口:“傻小子,你此时内息宜散不宜聚。将真气绵而散的输送到四肢百骸,以真气驱动,身体自然有力。”

      啊?张成岭有些迷惑,他该听谁的?
      周絮瞪了温客行一眼,对徒弟说:“吞吐绵延,气走任督,如百川归海,无形无迹。按我说的来!”
      温客行却道:“听我的就对了。内息有形,灵如游蛇,不绝不断,来往自由。”
      张成岭见师父和温叔各执一词,不由为难。师父看起来有点生气,温叔却笑眯眯。唉,到底听谁的?只听谁的都不对,他还是都听吧。
      张成岭提起内力,一半入丹田,一半入四肢百骸,继续练习,马上觉得好多了。
      他却不知,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人能这么做,就好像一个人同时往左走又往右走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他无知者无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竟然真的各分出一半内力,各行其事。
      只是,他这么做很快就吃了苦头,两半内力在他的体内相交,顿时激得他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坠。
      周絮和温客行同时一惊,两人同时跃起,同时扶住了徒弟。
      周絮还有些生气,瞪了温客行一眼:“放开。”
      “阿絮别闹。”温客行连忙说,“成岭这是……”话未说完,张成岭体内相交的两半内力瞬间激荡,竟然将他们两个的手同时震开。
      周絮吃了一惊。温客行连忙帮助张成岭调息内力。
      秦忆风笑他们:“成岭经脉宽阔平顺,乃是一等一的根骨,你们这一个师傅,一个师叔,啧啧现在才发现。”
      温客行以强大的内力助张成岭收拢两股内力,很快就没事了。
      他收功,对着秦忆风问道:“师叔,你是早就知道吗?”
      “你猜!”
      这时张成岭回过神来,茫然的问:“师父,我怎么了?”
      周絮温言道:“没事,只是一时内息岔了气。”
      “哦。”张成岭点点头,又带着希冀的问,“师父,我还要练吗?”
      “练。”周絮马上板起了脸。
      “是。”张成岭应道,继续苦哈哈的练。只是这一次,他再也不敢把内力分成两半了,可他也不敢只听一个人的。所以他一会儿把内力汇聚丹田,过一会儿又把内力散入四肢百骸。他想的很美,师父和温叔的话他都听,他们就不会吵架了,更不会怪他。
      温客行见了,不由摇头,果然是小崽子,能折腾。

      很快到了晚上,一轮明月升起,将院子照得如清如水。
      他们没有点灯,就着月光喝酒吃月饼。
      张成岭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吃的很慢。他想的是,他吃的慢些,就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周絮、温客行和秦忆风三人,推杯换盏,一直在拼酒。
      温客行举起酒杯:“师叔,你还行不行啊?”

      “哼。”秦忆风跟着举起酒杯,“臭小子不懂得尊老,跟我比,你还差得远呢。”说完一饮而尽。

      温客行见了,也一饮而尽杯中酒,接着打了一个酒嗝儿。
      张成岭不由看看师父,温叔明显喝多了,他怎么不管管?
      周絮这才开口:“老温,回去睡。”
      温客行大着舌头,却说:“我没醉。”

      周絮瞪了他一眼:“滚回去睡!别让我说第二遍!”
      温客行顿了一下,几乎趴在他身上:“阿絮,你送我回去。”
      周絮顿了一下,站起来,搀扶着他回去了。
      张成岭睁大了眼睛,看着师父和温叔紧挨着的背影,有些茫然,师父怎么没说让他练功,忘了?

      他转头,见秦师祖也看着师父和师叔,神色有些奇怪。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问:“师祖,你真的年纪很大吗?可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年轻?”

      秦忆风转头,见张成岭稚嫩的脸上满是好奇,不由笑了笑:“很老喽,我可是你师傅的师叔。”

      “真的?”张成岭惊奇的又问,“那你到底多少岁了?”
      秦忆风失笑,多少岁?他也记不清楚了,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吟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张成岭也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想,师父送师叔一直没回来,那他今天晚上干什么。
      秦忆风思虑过后对张成岭说:“回房,我陪你打坐练功。”

      “好。”张成岭点头,算了,还是打坐吧,师父今天晚上看来不管他了。

      秦忆风笑他:“怎么?我陪你练功你还不乐意?你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吗?你知道多少人求我我都不搭理他们吗?”

      “哦。”张成岭点头。

      “你这崽子。”秦忆风都气笑了。摇摇晃晃的带着张成岭回去了,隐隐地听见他说:“你师父现在可顾不上你,有人正抱着他哭呢。”
      “啊?温叔哭了?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男人不要脸起来,比女人都狠。何况这么好的机会,他温客行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啊?”

      “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坐下,气沉丹田,凝神。”

      “是,师祖。”

      这里渐渐没有了声息。另一间房里,如秦忆风所说,温客行正抱着周絮流泪。
      “阿絮,你不要死好不好?”
      “我死不了,起来。”
      温客行继续哭道:“阿絮,现在你有了师叔,有成岭在,还有我,阿絮,求你了。”
      周絮再也忍不住,推开了他:“你哭够了没有?喝多了还是眼睛里抹了辣椒?”
      温客行:“……”温客行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惨兮兮的:“阿絮,你不要生气。你只要愿意,我可以天天哭。”
      周絮瞪他一眼,转身离开。

      中秋之后,他们在这里又停留了十来天,直到张成岭腰间坠着十斤的重物也将流云九宫步走得行云流水,方才继续出发。
      周絮见徒弟露出欣喜,道:“你现在不过堪堪入门,直到能坠着五十斤重物也能行走自如,方才算初窥门径。”
      张成岭顿时收了内心的那点儿欣喜,继续兢兢业业的练习。
      温客行摇着扇子,看着一脸认真教徒弟的周絮,微笑。
      张成岭奇怪地问:“温叔,天已经变凉了,你怎么还扇扇子?”
      温客行一顿,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你不觉得拿着扇子显得我更加潇洒倜傥吗?”
      张成岭摸摸头,一点儿都不疼。“温叔,你本来就很潇洒倜傥,跟扇子没关系。”
      温客行大喜,笑道:“好小子,本以为你不会说话,没想到嘴这么巧。”
      “我说的是实话啊。”张成岭茫然,他怎么嘴巧了?
      温客行不由更喜
      “他那是神经病,小成岭,你以后可别学。”秦忆风看不过去这是欺负老实孩子
      “温客行,既然是回家,照着这个速度回去也快过年了,去吧顾湘喊回来一起,正好把仪式办了。”
      “师叔,你说真的?”
      “让你去就去,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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