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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日常的交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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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您这么说……”翻转手机朝向乱步，【系主任】显示在拨号人名的位置，佐藤海感到困扰，“是学校老师的电话啊。”
虽然少年丰富多彩的生活经常让人想不起来他还在读大一，但他确实有认认真真扮演一个乖学生。从不迟到早退，按时交作业。
鼓起脸，名侦探表示不高兴：“接了的话今天的游乐园就泡汤了！反正还没开学，今天去退学还是明天去退学有什么区别啊？！”
“退学？”对于江户川乱步的判断，佐藤海没有怀疑。少年顿住脚，从表情很难看出在想什么。
“又这样啊。”
黑洞洞的眼睛微微下垂，似是看了眼地面，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很快，无波的视线转回名侦探身上：“非常抱歉，我要回学校一趟。”
“你真是傻得可以。”这话是对佐藤海说的，却不知为何瞪了中也一眼。
碧绿的眼睛冷静地观察佐藤海神色，曾被警察学校踢出去的天才忍不住说，“学校那种迂腐庸俗，有一大堆难以理解潜规则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好啊。……即使回去，也只会离人类更远而已。”
但佐藤海的所谓道歉从来都只是一个通知。
看了看不为所动的少年，乱步一脸“早就知道会这样”地一口喝光了杯里剩下的饮料：“之前办入学手续时，你有录音和转账记录吧，否则无法保证收钱后学校的高层认帐。建议去之前先把那个找出来。”
夏日下午的阳光透过透明玻璃窗照进O大教师办公楼艺术学院所在楼层的走廊。即使是暑假，大理石地砖仍然干净锃亮，可以倒映出人影。
校园散落着寥寥无几留校的老师和同学。虽然人数少，但也没到一路上都遇不到人的程度。
只是路上偶尔碰到的曾经印象里应该是同班或者带过课的人，在看见佐藤海后都露出十分微妙的躲避神情。或是背转过身去，或是快步走开。
所以佐藤海沉默地行走着，没有任何人向他打招呼，像是行走在与世隔绝的真空。
放假其实不到一个月，可他环视四周时，再次突然察觉到环境有些陌生感。
院办公室的门开着，空调的冷气豪横地逸出门口迎接他的到来，系主任约见的地方就在这里。
“您好，打扰了。”
“现在的年轻人架子还真大啊，院长等了你很久。”坐在长条沙发靠近门口位置的男人站了起来，语带责备。
女装少年仔细回想了一下：“抱歉系主任先生、院长先生，但并没有哪一条校规上写，学生有随叫随到的义务。”
“你……！”被称作系主任的男人变了脸色，但在发作之前，坐在木制办公桌后的院长抬起手制止了他。
“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了，这种随性也是变通和活力的体现。”头发斑白的老人笑呵呵地，“二十分钟而已，青木老师。过惯慢生活的老头子，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院长！您忘了因为这个小子，我才会被抓到黑手党那里去吗！”青木系主任激动道。“他一直这样自我中心随心所欲，您看看他穿的这都是什么东西，正是这样肆意妄为，才会跟混黑的那些渣滓扯上关系！”
没有出声打断，安静地等青木愤怒地说完后。院长微笑安抚：“好啦，身为老师，对学生大呼小叫成什么样子。我们也调查过，这次事件里的学生和老师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说着，院长看向佐藤海，笑容和蔼：“但是呢，佐藤君，这样的事情确实有些太吓人了。这两天班里面的同学联名上书……”他适时露出些为难神色，“希望你能够从这里离开，主动退学。民意如此，佐藤君能理解吗？”
“出于我的缘故，让大家受到惊吓确实有我的责任，我可以提出赔偿精神损失。”少年声音清冷，因为已经被乱步剧透过的缘故，他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示。
“但是要我退学，因为我并没有做出违背任何学校规定的事，请恕我不理解。”
“混蛋！你还不明白吗？就算你不退学，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人欢迎你了！”青木挥舞着签满人名的纸张，像挥舞一把武器。之前面对港口黑手党，他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现在他手持这张武器，几乎像是在报复般向少年讨回当时的软弱与恐惧。
『请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佐藤君。』
纸张上的尾句如是说。
紧跟其后的人名有些眼熟，佐藤海想了一会，是经常坐在他身边的女生。
说起来，去东京采风还是她提议的。也因为此，他注意到伪夏油的事情，现在还在让机械丸传递咒灵方的消息。
见佐藤海的视线停留在那个名字的时间有点久，青木不快道：“你是想之后找她麻烦吗？她也不知道买照片的人是黑手党。你要是别整天穿这些奇装异服，别人也不会拍你照片。班里那么多做服装设计的，从没见到谁有照片被卖出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明白吗？”
……原来森鸥外是这样知道自己信息的。
说实话，到现在佐藤海也不明白森鸥外让人绑架同学和老师的用意。绑走了，又原模原样地放回来，似乎全是白做工。但他知道森鸥外绝不是一个会做没有意义事的人。
等待系主任和院长一唱一和结束，少年歪了歪脑袋，拿出手机。“请问您说完了吗？”
“我并不太理解别人是怎么看我的，所以也不在意这些事情。但是，”扬声器中。
【“那么，一亿日元已经打入您的卡上。”“祝您学习愉快。”“也祝您工作愉快。”】
这样的对话传了出来。其中之一正是院长的声音。
“来之前有一个朋友说，会在意他人看法的您应该不会希望别人知道这样的事。”
“什……！”院长猛地站了起来，冷汗涔涔从他的后脑滑下。
半晌，在青木老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院长朝佐藤海露出退让般的神色，心虚道：“这，这个……一码事归一码事，院长我也很努力地帮你忙了啊。但是，就算不论联名信的事，院长我也是知道的，你这学期的成绩很不理想……也许别的选择对你的人生更适合呢。”
见院长还是向着自己的，青木闻言立刻跟上∶“没错，这学期的四门课你都是59分，绩点一塌糊涂。”
确信自己可以背诵全部课本的佐藤海有些疑惑∶“如果说我的卷子哪里有不对的地方，请让我看试卷，我想看一下具体是哪里分数够不上升级的线。”
听到要当面查卷，青木的脸色又变了变：“你以为档案库是想开就开的吗？要查卷得先打申请。”
“申请的话，其中要您和院长签字吧。”关于流程条例、规则程序，佐藤海向来过目不忘。
青木老师绝不会同意签字。不要向为难自己的高层要通行证，这种常识他在高专学的还算深刻。
回忆了下乱步的叮嘱，现在就是亮转账记录的时候了。少年轻快地也从裙底掏出两张纸，“也许您忘了这个。”
那是不知怎么回事被盖上公章和院长姓名章的收款证明。
看着那两张纸，院长感觉眼前发黑。如果录音还有不是法律正式证物的侥幸，盖了章的文件却轻易能把他和少年一起送进去。
怎么会留下这种不谨慎的东西……一边自我怀疑，一边看着神色毫不动摇的少年，院长莫名觉得为达目的，这个神情淡漠的少年不在乎牺牲自己任何事。对院长而言致命的威胁，对这个觉得手握双刃剑是正常行为的少年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把戏唱下去。他勉强挤出笑容：“佐藤君，也不用弄得这么僵。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读书呢？虽然接触不多，我对您的数学才能印象也是十分深刻。你明明更擅长数理，去理工科的话一定会有所成就的，又何必非要在这里读服装设计。”
“确实，您说的很有道理。对我而言，去哪里其实我都感受不到任何分别。”看起来完全被理性支配，很难与感情产生联系的面瘫少年畅快地同意院长的观点。“我来这里上学的原因，只是曾经有一个同学的梦想是：如果没有成为【哔——】的话，想要上一个普通的大学，想要亲自设计出漂亮的小裙子，如果能亲自穿一穿就更好了。”
“我想代替她实现。”少年慢慢地边思考边说，“体验一下那是种什么样的梦想，也许能让我更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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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理解的吧，这种手法。”
面对乱步看穿一切的目光，中也艰难地点了点头。
不如说中也再理解不过了，曾经他就是被这样带进港口Maf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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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得到什么人的话，就去伤害他亲近的人，让他们对他失去信任。等他一无所有的时候，给予他关怀。最后被所有人背叛的他，就只能依赖自己……”
宛如最深沉的葡萄酒，白毡帽下的紫色双瞳含笑看向身边人。
“因为如果是我，我就会这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清水凛∶我是想看你穿我设计的衣服不错，你也不要找到一张我留下来的设计稿就做出来穿啊！那可是裙子！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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