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日常摩天轮 ...
-
“几号……？”刺猬头少年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脸色变得难看，“……喂，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黑发少年眼神平静无波，他的声音仿佛来自情感缺失的机械，从遥远的虚无传来：“好久不见，我是A0175号。按照人类习惯，现用名为佐藤海。”他的视线从最后之作移向上条当麻，按照顺序回答问题，“非常抱歉，我不明白您想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两位事务员站在佐藤海身后，担忧地围观偶遇的少年之间突发的暗流汹涌。
“情况一目了然啊。”被称作一方通行的白发少年脸色也称不上好看，他不快地说，“小鬼和他互相认识。这家伙是学园实验室里跑出来的小白鼠。”
“事实正如一方通行大人所言。”与身上粉色蓬蓬裙的柔软截然相反，佐藤海的神色比通常更添冷意，“您们要对A0175进行回收工作吗？”
少年一字一句说得认真：“过去的一千两百七十三天中，因外界环境影响，A0175的状态与之前有所改变。现今的监护人如此教育A0175，不，——”他左手探向裙摆，右手按亮手机，“——我（ぼく）。请允许我对回收行为做出反抗。”
“既然拥有普通人的名字了。”对佐藤海预备攻击的起手式无动于衷，一方通行皱着眉惋惜道，“就作为普通人好好活下去啊。”
然而你却愚蠢地出现在学园都市的人面前，白白浪费生命。面对昔日的压力来源，少年如此理解了。
如果不是委托，如果不是和友人的约定，本来也不会正面相遇。
就像两周前躲在餐厅橱窗后那样，只有陪佐藤海一同寝食难安过的速写本知道曾经可能的交汇点。
但一切既然已经发生。
少年不会考虑“如果”的可能性。
修长的手指从裙下勾出火箭炮的头部。同时，“异能力：人间——”
刺猬头少年忙张开双臂站到两人中间。
虽然不清楚以前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无论是对眼前自称A0175的人进行回收还是让身后的人因盲目的攻击而受伤，这两者上条当麻都不能接受：
“你说的一千多天是三年前了吧！那个一脸凶相的家伙跟几年前你认识的时候早就不一样了！”担心一方通行的话使人误解，上条当麻连忙解释，“他早就停止杀戮，一心想改过自新。之前还想把自己关进监狱。——当初把这位学园都市统括理事长从大牢里拽出来可费了我一番功夫。即使到现在，比起把你抓回实验室，他可能都更想把自己关起来吧。”
“……”白发少年无声地默认了。
手插在裤袋里，一方通行有些不自在：“就算被这么说，跟你相比，我也称不上进化成了什么好人。”
他看向被打断施法的少年：“就继续你的正常生活好了。偶尔和出生于光明那边的朋友一起去游乐园。让你们可以自由行走在阳光下——我握于手中的权力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无聊用处。”
裙装少年武器拿到一半的样子有些呆滞。“一方通行……理事长……坐牢……？”
他对面前之人的认知还停留在三四年前。量产型能力者计划尚未结束，那时的一方通行，还是他的噩梦之源。
【运算能力低下，反射也不彻底，误差系数与能量参数连level 4的程度都达不到。】
【三方合作的多能力超能力者育成计划就这样宣告失败了吗。特力研的结论无法打破……不，根据树形图的计算，经过一千次迭代……】
【……A0175，去废品清理区。】
…………
“杀死一万零三十一个御坂妹妹的我，只判坐牢还太轻了不是吗。”一方通行自我厌弃地转开视线，鲜红的眼瞳看向缓缓停下的摩天轮。
“走了，小鬼。”
呆呆站在原地，佐藤海看着茶发萝莉蹦蹦跳跳如愿抱上一方通行的胳膊，两人一起走进座舱。
【……A0175，去废品清理区。】
“当麻！当麻！”
突然飞扑过来的白色修女打破死寂气氛，唤回少年们的思绪。
“当麻！我买到了超好吃的可乐饼！”银色长发的少女这样叫着，碧绿眼睛闪亮亮，双手环住原味、甜味、咖喱味等满满一小堆可乐饼。
“你买这么多用的全是我的私房钱吧！”上条当麻的注意力立刻完全被少女吸引过去。“卡片又被ATM机吞掉以后，我们两个人能用的现金只有不到四千日元了啊！”
“当麻，这可是我（此处重音）带回来的、美味的、可乐饼！”银发绿眸少女的脸上写着“再不接受难得想要跟你分享的食物就要开咬了”的讯息。
可惜被一下子失去了1000日元以上金钱的痛苦席卷，上条当麻没能及时接受到危险信号。
“话说回来，你擅自动用生活费吃下去的那么多东西到底都去了什么地方，不管是哪里都没有变大的迹象……正常的少女哪会像黑洞一样——痛痛痛痛痛！”
请沿虚线剪开——浑身布满仿佛在吸引人这么操作的虚线牙印，刺猬头少年任由啃咬他后脑勺的可爱修女挂在身后一起移动——如果修女能松口就更可爱了，在“那个，客人，您这样很难坐进座舱……”的为难声中排上了第二个舱位。
工作人员用眼神询问顺次此时站在队首的少年。
按照一车两人的规格，目前少年所在的团体却有三个人。有一位需要跟下一车拼座，或者包舱也行。
侧移一步让开队列，佐藤海看向被委托保护的事务员们，神色依然毫无波动，似乎之前的插曲没有对他的工作造成丝毫干扰：“我在下面看着你们，请放心游玩，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那么……接下来是我们了？”春野绮罗子和谷崎直美略带担忧地迈进舱内。
所有人坐齐后，轿厢震了两下，慢慢跟随红色巨轮转动。
少年抬头，轿厢投影划过澄澈的黑色瞳仁。
那些熟悉的身影都坐在里面，小小的轿厢越升越高，离他越来越远。
“杀死实验动物要坐牢的话……A1075，不，我应该……”
轻微的自言自语声，湮没在孤独的风里。
手中早已息屏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拉赫玛尼诺夫g小调前奏曲，佐藤海的来电铃声。
【来电对象：伏黑惠】
“您好，这里是……”
徘徊于某种定义之间，少年略微停顿，然后坚定开口。
“佐藤海。”
…………
失却来路的昏暗空间。
由于太紧张而忽略了接线人信号不良般短暂的停顿，伏黑惠死死地捏住手机：“海。我用全部资产进行委托。特级咒灵场合的救援任务。”
起初不想让佐藤海担心，便没有说迟到是因为一年级突然收到可能升为特级的任务。
然而咒胎孵化得过|于|迅|速。
被五条悟拎去围观过一次对特级咒灵的屠杀现场，再次直面如此巨大的生得领域，三人组都毫无侥幸心理。
亲自接触过领域的威力，他们都知道这个咒灵以他们目前的能力不可能战胜。
即便如此，虎杖也不想因为怕死放弃任务。
因为亟待拯救的人就在里面。
即使有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虎杖也不想让接触得到的人以不正确的原因死去。
哪怕是少年犯，原本接受改造教育的普通生活因被咒灵杀死而戛然而止，在虎杖的眼中也是不正确的死。
【见到特级咒灵不用战斗，立即逃走。】
他想试一试带上被委托的生命一起逃。
五条悟仍在出差，此时此刻，对于极为可能去送死的同伴，伏黑惠能想到的救命稻草只有一根。
仙台那条迟迟发来的短信。
【海：再有五条老师不在的情况，如果遇到超出二级的任务，可以委托给我。】
他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虎杖和钉崎不能死在这里。
只要能把他们救出去就足够了。
大概是领域的干扰，通信另一端的声音再次短暂地消失了一下。
然后。
“请您告诉我具体地点。”熟悉的清冷语调。
这就是会来的意思了。
伏黑惠松了口气收起手机。
如果说有谁是他相信一定能解决问题的人，唯一使用五条悟能力复刻，虽然性格也一言难尽但比五条悟本人又好多了的佐藤海无疑能排上前列。论信任度，他绝不会承认，也许比乙骨学长还要靠前一点。
“佐藤学长会来接管我们的任务。在他来之前，小心不要死了。”
“你认真的吗？”钉崎野蔷薇道。还有这种操作？任务转移？
“他好像真的很缺钱的样子。”伏黑惠脑海掠过银座商场前看向自己的那双诚挚请求的黑色眼睛。
…………
就算被这样请求了。
少年仍然仰着头，微风吹动佐藤海颊侧服帖的发丝。他的保护对象正嘻嘻哈哈地停在最高点，互相帮对方拍照。
自己正在委托进行时，且无法同时接受两个委托。
……没有必要告诉惠这些。
降为四级的事。委托期间虽然能使用能力，但对非任务对象只能发挥70%的事。
……没有必要。
“请您告诉我具体地点。”
作者有话要说： 【幕后小剧场】
砂糖（语气疑惑）：您想做什么？看起来很危险。
我（站在楼檐手持话筒俯瞰高空）：这里有人吗……人吗……吗……
我（渴望的眼神）：陪我唠一分钟嗑……唠一分钟磕……一分钟磕……磕……
砂糖（死鱼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