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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日常发传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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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新干线回到大阪，佐藤海终于可以着手写服装设计课的年轻群体服饰趋势报告。
虽然说是最好附上照片……他滑动相册屏幕，无论是夏油杰的照片还是和高专同学的合影都不太想作为作业交上去。
反正字数要求已经用狗屁不通生成器很标准地达成了，辛辛苦苦端端正正抄了一个小时的佐藤海感觉应该可以过关。
再次端详了一番合影，佐藤海很想把这张照片洗出来钉在书桌前的钉板上。可惜面前已经钉满照片，没有放新照片的位置。
寂静充斥这个只住了一个人的房间。唯一的住户佐藤海本人很安静，隔壁邻居素质极佳从来听不见声响，外面的街道也没有行人。
佐藤海把照片存为电脑桌面，意识到没有什么事可以做。
对着桌面发了会呆，他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很久，快到睡觉时间了。
黑发少年从冰箱里拿出一支营养剂，木然地边喝边对着墙上的照片走神。然后把垃圾拎出去扔掉，认真洗漱，在睡眠时间准时躺进被窝。
“大家晚安。”他自言自语地说。
…………
背影和少年一模一样的咒灵。奔跑在指尖即将触及的前方。
跑快点，再快点，就要够到了。
终于释放了咒术。
咒灵在回头的瞬间被爆炸成一团血雾。
明明成功了。
可这一刻心脏骤然紧缩，如从深渊高处踏空一般，不断下坠。
“呼——呼——”黑暗中少年猛地坐起。
梦境的最后，他看清血雾里转过来的脸。
捂住双眼，佐藤海深呼吸几次，慢慢把手拿开，重新躺了回去。
他摁亮手机，黑色锁屏[诸事不宜]的方格字上方显示04:20。下一刻20跳动到21。
大睁眼睛盯着天花板，他平静地等待放松再次入眠。
就是汗湿的被子又要晒了。
…………
“佐藤君的习惯真的很像老头子诶。”穿着不对称下摆拼布短袖衬衫的短发女生噗噗直笑，“夏天还坚持每天晾晒被子真的不会热吗？”
课间的教室。靠墙两列人台贴着乱七八糟的半成品，中间的长条板凳上棉布麻料腈纶蕾丝乃至于树皮海带各种匪夷所思的素材一直堆到地面。几个没出去放风的少男少女就挤在材料堆中间少得可怜的空隙里坐着伸长腿聊天。
其实大多数都是为了围观高冷美少年。
“不会热。”目标美少年正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晒干的话有点潮湿，睡起来会不舒服。而且刚晒过的被子有太阳公公的味道，闻起来很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同学都被逗笑了。
虽然不明白，但笑就是好事吧。佐藤海在意的是别的事情。他的语气有些困扰：“请问这次作业真的只有我不及格吗？”
“明明为了做好还专门去了趟东京……”嘀咕的声音小得难以听清。
“那是当然的啦佐藤！”自来熟的男生扬起手里的报告纸，大声朗读道，“社会中，如果年轻人的服饰趋势出现了变化，我们就不得不考虑服饰趋势出现了变化的事实。就需要想清楚，年轻人服饰改变的趋势，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在灰色条纹和蓝色波点令人两难的抉择下，本人思来想去，寝食难安……”
“真的吗？因为灰色条纹和蓝色波点的选择困难就寝食难安了吗佐藤君？”对于空洞且强行哲理的开头完全听不懂一脸茫然的女生此时喷了出来。“是挑选内裤的款式吗佐藤君？”
“不是内裤，是灰色条纹的长袖T恤和蓝色波点吊带裙。”少年死鱼眼道。
似是笑得不行了，男生念得断断续续：“年轻人服饰改变趋势的发生，具体应该如何达成，不年轻人服饰改变趋势的发生，又是怎么发生。对我来说，选择短袖衬衫还是长袖T恤不仅仅是一个重大的事件，还可能会改变我的人生。在如此艰难的选择下，本人思来想去，寝食难安。——喂，佐藤，这里开始重复了啊——然而既然年轻人的服饰趋势出现了变化，人们就不能不思考变化出现了的事实。要想清楚，年轻人服饰改变的趋势，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等等等等！这跟开头完全一样了喂！”
男生念不下去了，他捧腹道：“接下来全是循环，整整互抄了四页纸。佐藤，这么有深度的车轱辘废话你是怎么写出来的，你太有才了哈哈哈哈哈！ ”
“不，有才的不是我，是网友的智慧。”佐藤海谦虚道。
“没有在夸你啦！”同学忍住笑道，“你除了记下来的衣服款式真就一句话也写不出来吗？”
“如果不及格，我们就不得不考虑不及格的事实。就需要想清楚，不及格，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他语气深沉地模仿造句，接着自己笑疯了，“你上次写检讨也用了这句式吧？！”
“真是非常抱歉让您笑到眼泪都出来了……”少年的头顶散发黑色郁气。
……除去成绩稀烂以外，这样的日子什么都好。
有时候，佐藤海会觉得有点理解为什么清水凛向往这样的生活。
…………
接了代买百年老店金平糖和抹茶果子的委托，黑发少年的身影灵巧穿行在京都巷子里。
人在大阪却想吃京都的零食，自己懒得跑就委托别人去。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样朴实无华且枯燥。
佐藤海衷心希望这种没有麻烦的委托多多益善。
“人气大比拼：发出传单最多的选手可以获得横滨两日游旅行券，第二名可以获得一万日元，第三名……”眼前的横幅这样写着。
第一名的奖励不感兴趣。但是第二名一万日元的奖励很吸引人。
“请问……”“请问——”
报名窗口前，同时开口的二人面面相觑。
蓝色长发的妹子，穿着高专的制服。佐藤海记得这个女生，去年京都姐妹校交流会遇见过，好像是用刀的？
少年清冷的视线扫过三轮霞的腰侧，看得她一个激灵。
前辈这是什么反应？见面就找武器是为了赢得奖励想先把竞争对手干掉吗？可是正常人带刀走在路上会被路人报警的吧！
刚好没带武器出门的三轮霞欲哭无泪。
“佐藤前辈好。”三轮霞僵硬假笑，“您也对活动感兴趣？”
她对这位四年级前辈的印象就相当深刻了。
也就一两个月前，地点仍是京都，日常贫困的三轮霞参加过“点单数最多的女仆可以领取三万日元奖金”这样令人羞耻不想告诉第二个认识的人的死宅咖啡店活动。
想不到既非东京秋叶原，也非大阪电器街，在京都还是需要努力找一找的宅系咖啡厅，竟刚好能同时聚齐人丁稀少的咒术高专里愿意为钱穿女仆装的唯二两个学生。
佐藤海没能认出穿着女仆装的三轮霞，三轮霞却还不至于认不出那张酷似黑发黑眼版小号五条悟的脸。当然，出于常人都会有的羞耻心，既然学长没认出自己，她也没凑上去自我介绍。
接着她就有幸亲眼目睹学长为钱卖身，不是，为钱穿上全套女仆裙，面无表情地在脸颊两侧握拳扮猫挨个请每一个路过的客人进店为自己点单的场景。这一幕过于冲击以至于三轮霞现在无法对佐藤海好看的冰块脸产生什么多余的想法。
何况在活动结束后的清算环节，这位学长战胜了所有女生，作为不骄不躁的女仆王者领走了三轮霞出卖灵魂想要得到的三万日元。
这份经历三轮霞永生难忘且再也不想提及。
此时此刻，她唯一坚定的就是她绝不会再跟佐藤海抢任何名次。她只是想争取一下第二名的奖励补贴家用啊！第一名可以送你的前辈！
佐藤海冷淡点头回答：“您好。是的，我对活动有点兴趣。”
“前辈的话，一定可以取得想要的奖品的。”三轮霞努力营造友好的聊天氛围。
佐藤海深以为然：“谢谢，我也这么认为。”
三轮霞：“……”
好尴尬。
想逃离这里！
好在每人领取完厚厚一千张传单后就可以自由移动了，只要等两小时活动结束后回来点数就行。
三轮霞端出营业微笑，在店门附近的黄金地段——的旁边，向路人递出手里的传单。
她发得很快，虽然说起来有些心酸，但三轮霞在兼职打工这行颇有心得。在发传单这件事上，她是精通专门把传单塞给正在打电话下意识就会接过去的人或者递给好面子不方便拒绝的情侣之类小技巧的熟练工。
不过占据了黄金地段的佐藤海发得更快。他只要单手握拳微微歪头，有点因为另一只手拿着传单没法完整摆出猫猫拳而感到困扰的意思，就有大把路人一脸心疼地抢过他手里的传单替他减负。甚至有其他参赛者问替他发一部分能不能活动结束请他吃饭。
三轮霞：“……”
微妙地有点羡慕。
她看看手里的传单，又看了看正在发的其他人，安慰自己，本来就不想拿第一，现在第二还是很稳的。
然而发到一半，那个一言难尽的前辈忽然看了她一眼，然后双手护住怀里的传单。他不发了。
接下来，三轮霞要超过佐藤海几十张，佐藤海才松开手小心地让别人拿十几张。
三轮霞：“……”
不是，前辈，这还带控分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被朗读的报告确实是用狗屁不通生成器生成的，当然做了大幅改动。如有雷同都是狗屁不通生成器的错！（所以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