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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林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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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荣国府向南不过五条街就是太常街，同样也在内城，是传说中的学府街，满朝士林多居住在此处，虽说一、二品大员府邸没有，但是三、四品还是很多的，而林府就坐落在这条街当中。
这宅子是林家还住在京都敕造侯府置办下的，仿的姑苏老家的样式造的，是徽派风格的院落，本是预备给上京赶考做官的族人住的，可惜林家不光嫡系单传，就连旁枝也凋零的不成样子，到了林海这一代，竟是嫡旁两枝就只这么一个种了。
侯府被朝堂收走后，他们林家就住在这座宅子里。
“启禀老夫人，荣国府来人，说是他们府里的老太太已经大好，如今想念夫人，所以派人来看望。”
“哼，这荣国府不愧为国公府，生个病就大惊小怪的频频招嫁出去的姑奶奶回府，现在都好了又小题大做的跑到姑奶奶家了！这勋贵家庭就是没有规矩！”
林府的当家太太是林海的母亲，老太太40岁上下才挣命生了这么个遗腹子，如珠如玉，含辛茹苦的养成了探花郎，还没等感受完京都高官夫人们的热情，就被圣上截胡，指了个勋贵家庭的媳妇儿。本计划给儿子找个清贵岳家的老太太听到指了个朝堂上无人，光剩个不入流爵位的勋贵家，顿时就想晕一晕，等再见到这荣国府老太太，她就更是不满！
为啥？
因为这荣国府老太太说起来是老太太，但是实际年纪也不过刚过而立之年，再加上保养的好，若不是穿着上沉稳些，看起来也就跟她未来的儿媳妇差不多大，可她，却已是鹤发鸡皮，马上要步入杖乡之年的真实老太太了。
这也就罢了，可那亲家太太身份还比她高，性格更是高傲，前去提亲，只开了东角门给她们进不说，也没见到亲家太太来迎一迎，就连她们进了屋，也不见她站起身说几句漂亮话，只是冷冷的坐在上座，等她们请安问好，就连被请来做媒人的官家夫人都脸色不好，若不是这婚是圣上明文指的，又有宁国府的儿媳妇打圆场，这提亲就要出事故了，可即便这样也叫最近春风得意的林母受不了！
就是那相爷家的夫人，见到她都笑盈盈的在二门前迎接，拉着她一口一个老姐姐的别提多亲热了。可这位倒好，好似与她家结亲多倒霉似的，她还想说句晦气呢！
再看到未来儿媳妇出入的阵仗，林母就更是想吐出一口老血来，这阵仗也就公主还能比一比了，可公主带来的身份爵位又不是这位能比的了的，娶这么一尊大佛回家，朝堂上帮不了儿子，居家生活上更是不知道谁伺候谁。再看她身姿袅袅婷婷，身似扶柳，看起来就不是好生养的，那一张小脸倾国倾城，这莫不是要娶个妖精回家！祖宗不保佑啊……摊上这么个媳妇，可是想想贾母那入门喜，一年又一年的连生三胎的辉煌战绩，林母的脸色才将将转好，母亲这么能生，她孩子应该也不会太差，遂勉强完成了提亲。
这之后的定亲，三书六礼到迎亲，都折腾到林母想当堂咆哮退婚！若不是还没亲眼见到孙子，老太太都想死一死，好给儿子拒了这么个岳家。
想想当年迎娶的过程，那满满的血泪史。林母看向堂中站的嚒嚒，说：“让她们回去，就说姑娘都已经嫁作他人妇，这娘家三天两头的上门，像什么话！她勋贵家的不注重规矩，我林府清贵几代还是要脸面的！”
按说接话的嚒嚒该把这话圆润圆润再慢慢讲给门口候着的亲家仆妇，可这林府上行下效的，就连守门的小厮都一脸不屑的看着阶下仆妇，那嚒嚒出来后就直愣愣的把话说到后就转身进府。
费妈妈满脸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还是书香门第呢，半点礼仪不懂，哪有这般对自己亲家的道理！喜子一个穿身就到了那林府嚒嚒身后，扯着她的袖子，笑眯眯的顿身，说：“给嚒嚒请安，丫头给你行礼了。”那嚒嚒看这胖丫头还不及她腰高，看起来跟她家小孙子差不多大，也就柔了嘴角，看着她问她何事。
“好嚒嚒，丫头想着我家姑奶奶此时该是在忙，本不应打扰，但是丫头第一次来尊府，若是不进门给老夫人磕头请安，等回去了，我家老太太定是不会饶了丫头的，丫头身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这点肉怕是要被削没了，好嚒嚒，您可怜可怜丫头，帮丫头问问，您府上老夫人可有空让丫头磕个头？”
看这胖丫头忽闪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求她，嚒嚒软了心肠，道：“罢了罢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帮你问问。”
不多时就见嚒嚒走到前门来，冲丫头招招手说：“跟我来吧。”路上又交代着：“老夫人上了年纪，见不得吵闹，你进去后只准磕个头，多余的不要问，知道么？”
“放心嚒嚒，别看丫头小，丫头懂规矩。”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后胖丫头继续说：“嚒嚒，丫头小小的问一声，我家姑奶奶此时在忙些什么呀？不瞒您说，丫头我进府的晚，还没见过我家姑奶奶呢，只听人说是个天仙样的人。好嚒嚒，您给丫头说一点点嘛，也别叫丫头白来不是？”
“鬼灵精！”回头白了小丫头一眼，嚒嚒说：“天仙不天仙的嚒嚒不知道，只是你家这位姑奶奶啊，规矩着实太差，若不是我家夫人厚道，您府上的姑奶奶可就得回娘家重新学规矩了！还是那句话，等下见到我家老夫人，你就磕个头说句吉祥话就得了，多余的一个字都不要说，知道么？”
“懂，懂！嚒嚒放心！丫头最会说吉祥话啦！”
一路上，喜子哄着嚒嚒跟她说话，一点点的抠姑奶奶在府里的消息，一边又偷偷的四处张望，时不时不愔世故的打听林府布局。等见了林母也真如那嚒嚒所言，磕了个头说了句讨喜的话就被林母一字不言的打发走了。
出了林府，费嚒嚒着急上前，拉着她就到车上，看这胖丫头也不像受了委屈的样子，嚒嚒放心的呼出一口气，就急切的问她进去后的事。
喜子看嚒嚒着急的直喘气的样子，就给她顺了顺胸口，笑眯眯的说：“林府虽不大，可里面精致优雅，哎呀丫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就感觉跟咱们府里完全不同呢！七拐八绕的走了好久才见到老夫人，看着不是那等尖嘴猴腮的老太太样，不过估计是年纪大了，又或者病了？反正看起来精神头很不好，所以丫头就磕了个头，也没说什么就是让丫头回去给老太太问好而已。”
“你这丫头！这话回去可不准再说了，什么尖嘴猴腮的，这是你能说的话？！也不怕挨板子！”点了点胖丫头的脑袋，看她露出怕怕的神色，费嚒嚒无奈的又问到：“那你见到咱家姑奶奶没？她可好？可有话带出来？”
“哎哟！嚒嚒！”抱着脑袋，喜子往旁移了几寸，嘟了嘟嘴，拉长音说：“嚒嚒，丫头知道，只是您老儿这般慈和，这不就说漏嘴了么，回去了保准不跟任何人说这样的话！”见嚒嚒没有生气，又委上去抱着嚒嚒的腰说：“不过还真的没见到咱家姑奶奶啊，说是姑奶奶要掌家理事，不得空闲呢，不过也说了会给带话，等姑奶奶不忙了就会回府里看望老太太的。”又故作夸张的叹了好大一口气，说：“唉……好可惜啊，还以为能得见天仙呢！”
“小小年纪，哪那么多的气叹！老话说的好，’少叹气，莫把福气叹没了。’”
说说笑笑，不过申时，他们就已经回了荣国府。因贾母有前言，不叫去她那回话，故而他们俩在角门处就分道扬镳找各自主子回话去了。
就在胖丫头他们去林府，贾赦他们告辞后，牙牙就坐在屋里默默的在贾母记忆碎片里翻找林府老太太的信息，这贾母估计是半点都瞧不上林母，碎片里就只有“穷酸老妖婆”几个大字……
牙牙也是无奈了，哪怕林母再不好也跟穷酸挂不上钩吧……人家好歹也是列侯之家，娶的媳妇也得是门当户对的，带去的嫁妆必然丰厚，又是几代单传，不说他们侯府自身底蕴，就说这一代代主母嫁妆传下来也得是个庞然数字。
这贾母，又傻又蠢又毒又自私，除了这张脸和她的身份，其他都一无是处，怎么看王夫人应该是出自她的肚皮才对！
唉……仰头倒在炕褥上，屋内没有丫头，牙牙也不想再端着了，才来了这几日，每日被糖衣炮弹腐蚀着，舒坦是舒坦，但是不自由，再怎么样，贾母自小训出来的身姿仪态到她这里不能垮，只能日日端着……唯一出格的就是她不自觉的白眼，还好她身份高，偶尔几次白眼也没人说她啥，可再多的放肆她就不敢了……她怕被人当妖怪，捆去拿火烧。
就她观察的，贾政夫妇那性格，当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他们还真敢大义灭亲，把自己烧了。在没有解决掉贾政夫妇，没有完全把老大一家子拉拢过来，没有掌握住自己的势力时，她是半丝放肆都不敢，只敢在贾母的框框里偶尔这样避着人喘口气。
唉……又长叹了口气，牙牙有些想念自己的软沙发了，抱着猫在沙发里来个葛优躺，多舒服啊……可这里的炕褥哪怕铺的厚厚的也是硬……没弹性……唉……想象自己摊在沙发里，回味了会儿就举拳给自己打气：“加油！等收编了贾戍州他们，再把府里毒瘤都解决了，就可以自由的过日子了！加油！你可以的！想想之前不能动，呼吸都痛苦的日子，现在这样不就跟在天堂一样么！有啥不满的！那么痛苦的6年你都熬下来了，现在只是小小的不自由而已！你也可以的！加油！”
就在牙牙给自己灌鸡汤的时候，胖丫头一蹦一跳的回院了，远远的就能听到小丫头清脆的说话声，牙牙听到笑声，知道是她回来了，忙起身，扬声喊道：“还不快进来，就知道在外疯玩！”
听到贾母的呼喝，外面的丫鬟们再不敢拦着胖丫头说笑，呼啦一声成鸟兽装分散开来，就听到翡翠扬声骂道：“一个个的小蹄子，见主子性好就都飘了！也敢拦住回来交差的！你们的规矩都去哪儿了！主子的院里也敢放肆！都不做活了？！闲成这样！是要重新学规矩么！要不要我翡翠给你们挪个窝，让你们玩个够！”又扯上小丫头，带着她往贾母屋子走。
边走边骂：“你也是个傻的！不知道自己身上带着差事啊？回来了不说赶紧向主子汇报，还在院子里跟他们傻玩！我看你也是皮松了，欠打！”
这般骂着，就到了贾母屋前，翡翠静声收气，端过身后跟着的小丫头手上的茶盏，冲打帘的丫头微微一笑，就带着胖丫头进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早起骑着我的mini小电驴去买早餐，等红绿灯的交接时，被个女司机从侧后方撞了。。。人没啥大事，可惜我的小电驴报销了。。。让对方给我买个新的，还得听对方骂我碰瓷儿。。。我嘴笨，无奈只能翻到手机准备打110，还是110威力大，还没等我打通呢，对方就甩了1000开车跑了。。。憋的我有气没地撒。。。唉。。。一早上唯一的好事就是我跳了一周的右眼皮不跳了。。。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