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雨君临》思月水光

4、第 4 章

　　第四章

　　机车停在了咖啡店门前、灸舞脱下安全帽甩了甩头发，望向咖啡店门前挂着的圣诞装饰，原来不知不觉他已光临了这家咖啡店接近一年了。

　　今天咖啡店举办活动推出了圣诞特别套餐，许多情侣和女生见到广告上满满都是圣诞气氛的套餐和甜品的推荐都纷纷前来光临。

　　灸舞推门进去，咖啡店里的音乐都换成了圣诞歌曲悠悠播放着。

　　“ 欢迎光临！” 一君今天的装扮不同往常、身上的围裙为了配合圣诞节日而换了以红色可爱系的围裙、头顶上还带了自带麋鹿角的发扣带。

　　一君看到推门进来的人是灸舞，他下意识露出了个灿烂明媚的笑容给了个无声的回应。

　　咖啡店里慢慢都是情侣的客人比较多、而且几乎都快客满了，一君和灸舞打了个招呼就转过头和小美一起忙忙碌碌地招呼着客人。

　　真要命、也太可爱了吧！灸舞忍住了捂脸的冲动、努力地维持着面无表情直径走向毫不意外一君为他预留的吧台角落的位置坐下。

　　拿着菜单的灸舞看了五分钟都没决定好要吃什么，因为他的视线完完全全跟著在咖啡店里窜来窜去十分繁忙工作的一君。

　　灸舞拿起了电话假装感到新奇地拍了拍咖啡店里慢慢都是圣诞气氛的布置，实际上镜头的目标只对着招呼着客人而扬着微笑说话的一君。

　　这么独特的样子当然得拍下来纪念了...

　　灸舞认真地咔嚓拍了几张照片，直到镜头里突然冒出小美大大的脸孔吓了正在搞偷拍的灸舞一跳。

　　“ 这位客人、你到底要不要点餐啊？”

　　“ 我这不是在看看客人们都点了些什么做参考嘛！”

　　“ 是吗？我还以为你光是盯着我们家店长看就饱了呢！” 小美嘲讽一笑，可是当一有客人推门进来就立马转过头露出笑容，“ 欢迎光临！”

　　女人变脸的速度真的是有如天气...

　　“ 鹿胎臭豆腐煎羊排，这可是菜单上没有的哦！” 一君包着餐盘边对灸舞一个暗地里眨眼睛。

　　专门为灸舞煮了接近一年的怪味美食，一君自然很清楚对方的喜好。

　　“ 一君、还是你懂我！” 灸舞开心地动起了刀子叉子，直到看到一君又要转身去忙时及时叫住了对方。

　　“ 一君、等等！”

　　“ ？”

　　“ 圣诞节有提早放工吗？我要约你。”

　　一君微微一愣、这约会的邀请可真来得出乎意料，“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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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街上两旁的路灯和树木都挂着不少的圣诞装饰、五彩缤纷的灯光闪烁不定引来了许多人都为这一年一度的场景而来，不少仍正在营业的商店外头站着负责招唤生意的工作人员。

　　这种喜庆氛围总是有特别多双双对对的情侣出来晒恩爱、黏黏腻腻的模样让许多单身汉又羡慕又嫉妒，总之好不热闹。

　　一君对着自己的手心呼了呼热气，“ 平时不是待在咖啡店里就是家里，都不知道外头都变得这么冷了。”

　　“ 那这个给你戴。” 灸舞说着就从脖子上拉下围巾。

　　“ 啊？！不用了啦！” 一君退回去，但是灸舞快他一步擅自把围巾套上对方的脖子。

　　“ 拿去吧！反正我不冷。” 灸舞笑嘻嘻地帮圈住一君的围巾綁了蝴蝶结。

　　一君拉了拉围巾盖住了受冻的鼻尖，一丝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灸舞注意到一君可爱的动作，还来不及压下心中几分升起的心悸、他只见到对方转过头望向他笑了笑，“ 有你的味道呢，很好闻。”

　　‘扑通！’

　　一瞬间四周仿佛变成了慢动作的电影，热闹非凡的人群声宛如被隔绝在外。

　　眼前的视野是犹如被开了滤镜、灸舞他竟出现了错觉好像看到了一君身旁的半空中飞着不少粉红仆仆的爱心。

　　耳边的心跳声如同鼓声般越敲越响，把他那原本压抑住的感情都敲响起来、敲碎了封闭住感情的锁头。

　　即使百般告诉自己不可陷入越深的境地，但是一旦心动这种事...往往都是覆水难收的。

　　“ 阿舞？”

　　一君近在耳边的声音唤回了灸舞几分的神智，等他回神过来发现自己竟抓着一君的肩膀凑得其近，他们俩的距离显得很是危险。

　　灸舞眨眨恢复几分清明的眼睛微微退回，幸好...清醒得是及时...

　　“ 你头上有叶子。” 灸舞笑眯眯地抓起不知何时飘落在一君头上的叶子。

　　“ 哦... ” 一君把自己的半张脸躲进围巾里、不自在撇开视线望向他处。

　　挪开视线的一君没注意到灸舞看过来的眼神意味深长地从他透红的耳根停留过几秒、灸舞的手下意识顿了顿微微一抬然后却又压制下来。

　　“ 一君、今天可是圣诞节叻！你没有礼物要送我吗？” 下一秒顿时像个孩子般向一君讨礼物的灸舞一手勾住一君脖子撒娇道。

　　“ 你突然把我约出来、既然奢望我会准备礼物？”

　　“ 为何不行？”

　　“ ...圣诞节应该约喜欢的人出来吧！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你会开口约我。” 一君低着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假装若无其事看了灸舞一眼又很快撇开目光。

　　听出话中带话的灸舞笑眯眯地佯装无辜，“ 圣诞节就只能和喜欢的人约会吗？”

　　“ 你也看到路上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只为我们两个这样...很奇怪吧？”

　　灸舞终于忍不住地笑了一声，放过了一君的脖子、改去牵住对方的手，“ 原来你是想要牵手啊？早说嘛！”

　　手心中的温暖一点一滴传入心里、灸舞感觉到对方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却没有挣脱的意味、前者心底悄悄地感到几分窃喜。

　　灸舞少女情怀的心脏狂跳起来，明明是自己主动的、但是莫名其妙害羞了起来是怎样？！

　　俩人慢悠悠地走到了天桥上、靠着栏杆边瞭望眼前的夜景和车吹马龙的道路，享受着暧昧又宁静的夜晚。

　　微风拂过两人的脸庞、手心的温暖仍一刻都没放开过。

　　“ ...阿舞、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 嗯？有吗？？”

　　“ 嗯...直觉吧？”

　　灸舞不着痕迹地缩起了眼瞳，他快速平复情绪的波动然后迅速轻弹了一君的额头一下，“ 你想太多了吧？该不会因为没有给我准备礼物所以打算用这招混过？？我可不上当哦！”

　　“ 礼物的话... ”

　　“ 没准备对吧？没关系啦！下次补偿我一顿怪味大餐... ” 今天的约会是灸舞筹募已久、但却对一君来说是突如其来的。

　　一君从口袋里拿出一盒手掌大的礼物摆在灸舞面前，灸舞哽住喉咙一下、愣了几秒然后机械般地伸出手，“ 这是...给我的？”

　　“ 当然啦！你也别把我想得没心没肺那样好吗？！”

　　灸舞小心翼翼地接过看似小样但意义重大的礼物，说不开心是假的、因为这一年以来一君并没有给过他什么象征性可以用来留念的东西、相同的他也是。

　　这是他...唯一留得住的东西、但却留不住的感情...

　　“ 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的... ” 灸舞压下心中的苦涩微微一笑边轻抚着礼物的边缘。

　　“ 不开来看看吗？” 一君看着灸舞盯着手中的礼物出神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不知为何灸舞这幅带着几分黯然伤神的模样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礼物缎带被拉开、礼物纸底下的是一个精美深蓝色的首饰盒，盒子一打开映入眼里的是枚男款闪映着黑红光芒的戒指。

　　这倒是大大出乎灸舞的预料，比臭豆腐终于不臭来得更让他预料不到，灸舞哽了好几秒才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 ...一君，你是打算跟我求婚吗？”

　　“ 什？！才不是叻！我...我只是想不到要送什么才... ”

　　“ 可是送只是朋友的话、一般来说都不会送戒指... ”

　　“ 总...总之我家里的传统就是送戒指给重要的人！！”

　　灸舞看着一君憋红的脸蛋藏在他的围巾底下、像颗被敷暖在巢穴里的红鸡蛋，可爱又暖哄哄的、让他心起了想当一回的偷蛋贼。

　　“ 你...你不要的话那就还给我！” 一君见灸舞嘴角上扬的憋笑、深感羞耻心大开的欲把礼物夺回来。

　　“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 灸舞笑嘻嘻地抓住一君伸过来意图夺回礼物的手，“ 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一君动了动被抓住的手、见对方丝毫没有打算放开的意思也就任由他了。

　　面对着灸舞自带柔情的眼神、一君尽自然地挪开视线然后假意拉了拉脖子的围巾，“ 我在戒指底下放了一条链子、如果你不喜欢戴在手上的话可以挂脖子。”

　　“ 你帮我戴上吧！”

　　灸舞顺着他握住一君的手腕往上爬到对方的手背、十指相触的瞬间就把礼物放到一君的手掌上，“ 帮我挂在脖子上。”

　　最接近心脏的位置、如同把对方放在心尖上的意味。

　　一君微微踮脚把链子连同戒指缠上灸舞的后颈、若有若无的拥抱让灸舞闻到了一君身上衣服的芳香剂，灸舞忍不住心想是不是只要再凑前几分、他们就能吻到了？

　　当一君的手指碰到了他的后颈、温暖的触感在抽离的一霎那竟感到几分恋恋不舍。

　　“ 这是我亲手做的、保证包你一生平安。”

　　如同蜜语般的言语飘入耳里、灸舞还在思考着要不要趁机给对方一个热情的拥抱来答谢时、一君就已经退开站到离他两步远的位置。

　　“ 咖啡店店长还兼职神职人员吗？能不能也多做几个给我包身体健康、恋爱成功的平安符什么的？”

　　“ 不能、因为这个戒指挺难做的，仅有一枚。”

　　“ 平安符还有限量版哦？” 灸舞举起了挂在脖子上的戒指边看边摸、一君的热温还残留在上头。

　　“ 你的礼物已经给你了、我的呢？”

　　灸舞看见对他伸出手讨好礼物的一君，眼睛眨了眨便从口袋里拿出了早已为对方准备的礼物，可是正要放到一君的手中时又改变了主意抽回去。

　　“ 要礼物啊？亲一个我就给你。”

　　“ ... ”

　　“ 嗯？” 灸舞晃了晃手上的礼物、一脸笑得像个孩子地看着一君吃瘪的模样。

　　“ 那我不要了。” 一君作势转过身。

　　灸舞见状以为对方生气了、连忙上前拉住对方，“ 喂！生气咯？我开玩笑的啦！！我的幽默就这么难懂吗？！”

　　说时迟快、一君猛地转过身回来迅速地一把揪住灸舞的衣襟、然后轻轻一踮脚凑上去在灸舞脸颊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触感。

　　“ 我也是开玩笑的。”

　　微略带笑意的话语狡猾地从他身边逃离，灸舞愣了一下、发现一君不只连他的魂魄都勾走了、还有他手上的礼物。

　　头一次被他人耍回去的灸舞很纠结他是该开心还是沮丧，可是看到一君新奇又兴奋地拿着礼物上下看了一番的画面、灸舞又再一次发现他自己看得着迷了。

　　灸舞感叹着自己的自制力什么什么变得这么差了、他百般告诉自己别再陷入温柔乡，但是一君的温柔和每每出奇意外的举动总会像个泥沼把他陷困在其中、越挣扎就越陷得更深。

　　他曾多少次站在一君家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可是却每每在门外看见屋子厨房里头准备着晚餐的一君，他的脚就会不听话地再一次次踏入屋里。

　　宛如身陷在泥沼里的灸舞已经懒得去思考他是放弃挣扎还是不想挣扎了，因为时间越久、他就会越对这种明知道是不切实际、短暂的温柔一再一感到不可自拔。

　　灸舞虽然一脸惆然地抬起头望向天空，可是如果仔细一看、他的嘴角却是不着痕迹地上扬着。

　　突然、他发现了某些东西...

　　“ 我能现在开来看吧？”

　　一君说着的同时准备褪下礼物盒的缎带，突然灸舞伸出手阻止了他。

　　“ 干嘛？不是你说送出去的礼物就不能... ”

　　“ 一君、抬头看一下。”

　　一君照着灸舞的话抬头、一个槲寄生花圈就刚好长在他们头上，红色的浆果点缀着嫩绿的草圈、加上一些圣诞装饰弄得好不可爱。

　　“ 你知道圣诞节、如果有两个人站在槲寄生下就要做些什么的传说吗？”

　　“ 做些什么...唔？！” 一君仍然抬头看着槲寄生的当儿、他的下巴顿时毫无预兆地被灸舞捏住转过头。

　　灸舞几丝刘海扫过了一君的眼睫毛、顿时近在咫尺的是与他对视中的灸舞的眼睛，更令他震撼的是他们两人相贴住彼此的嘴唇。

　　奇妙的触碰体验、柔软透着冰凉。

　　“ 圣诞快乐、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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