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雨君临》思月水光

2、第 2 章

　　第二章

　　一阵椅子被大力拖扯而发出的摩擦声惊动了正推开咖啡店大门的灸舞，随着粗矿的男声大声嘶喊骂着不堪入耳的话语，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灸舞一眼瞥见了那位引起骚动的客人随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打算泼向面前低着头道歉的小美，灸舞一惊打算直接来一个瞬步冲上去解救对方。

　　这时说时正快、一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把小美拉向身后，自己则硬生生地正面扛下那滩热乎乎的咖啡洗礼。

　　“ 店长！” 小美下意识捂嘴惊呼连连。

　　咖啡渍从一君的刘海和脸颊滴滴答答落在了他的衣襟和地面上，一君闭上了眼睛然后抹了一把脸上的咖啡，再次睁开眼睛时是灸舞从未见过的冷静神情。

　　“ 这位客人、非常抱歉我们尽全力的服务始终得不到您的认可，不如你看我们算您这餐免费来弥补你在这儿用餐用得不愉快的补偿如何？”

　　换做是他人早就生气一拳往那个奥客的脸上打一拳了，可一君却持有过人的忍耐力低声下气跟那位奥客鞠躬道歉。

　　“ 店长、你干嘛道歉啊？！明明就是这位客人... ！”

　　一君挡住了拉起袖子一脸气愤的小美，“ 小美，客人就是上帝、他们永远是对的，你忘了我跟你说过这句话吗？”

　　“ 可是...！”

　　“ 哼！算你还识相！！真扫兴、早知道就不来这家破店了！！” 奥客嚣张地喷之以鼻把手里的咖啡杯随意扔在桌子上然后转身离去、路过一旁的其他客人时还不忘露出凶狠的神情来恐吓他人。

　　灸舞眼睁睁看着奥客走过来，直到奥客注意到灸舞站在门口旁时忍不住破口大骂，“ 看个屁啊！在看我就挖掉...！”

　　灸舞的手轻轻搭在奥客肩上，突然间一阵危险的压迫感让奥客瞬间嘎然而止，奥客反射性抬眼看向灸舞。

　　只见明明矮他一截的少年脸上挂着笑容、但是那深邃见不到一丝笑意的眼睛瞪着快把他身子穿透的目光，穿梭江湖多年的奥客竟在那一瞬间感到生命受到威胁感的即视感。

　　“ 伏瑞斯、呜啦巴哈。”

　　灸舞说得很轻，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人留意到他有开口说话、就连站在他面前的奥客根本就听不清灸舞说了些什么。

　　但是灸舞语毕的下一秒、奥客却发现他的身子宛如被一股奇妙的力量定住般使他动弹不得。

　　“ 很抱歉给各位客人造成麻烦、为了赔偿大家用餐用得不愉快，今天在场的一餐我都会算半价的。”

　　“ 店长、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小美气急败坏地看着一身狼藉不堪却还以客人为先的一君，方前给奥客捧上咖啡的小美自然知道那泼向一君的咖啡有多烫了。

　　“ 我没...阿舞？！” 一君斜眼瞥到一个人影走向他时并没有多留心，直到那人影二话不说拉着他的手急冲冲走进后厨时、一君才认出那拉着他的人的背影。

　　灸舞把一君拉进厕所里、扬手拿起花洒对着一君的人喷，直接把人从头淋到脚。

　　被冷水冲洗的瞬间感到冷颤让一君反射性抖了一下身体，一君抬起头想嚷嚷几句但是在见到灸舞那从未见过严肃的神情只好缩起了脖子。

　　灸舞伸出手揉揉一君的发丝让冷水渗透进入发丝、咖啡色的污水很快被冲走，不摸还好、一摸却发现对方的发丝意外的柔顺。

　　灸舞若有所思地拔弄着、突然发现对方乖巧呆懵仍他搓揉脑袋的模样像极了被主人抓住洗澡的小狗狗。

　　流淌的水从一君的头顶滑落、湿答答的刘海乖巧地贴着前额、修长的眼睫毛沾上了剔透的水珠，那双被水湿润的大眼睛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

　　那泛着水光的眼瞳像颗璀璨光芒耀动着的钻石、闪闪生辉得撩动心扉。

　　灸舞的手顿了顿、目光下意识地移下，但却在瞥见湿透的衣物紧贴着一君身躯进而隐隐显出了体形线条的画面时、尽可能自然地迅速挪开视线。

　　“ 自己洗、我帮你去拿衣服。” 灸舞强硬把花洒塞给一君然后就转头替对方合上厕门就离去。

　　冷水持续着冲洗着脑袋，耳边哗啦哗啦的流水声隐隐中藏着来自自身心跳的鼓动声。

　　一君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好烫...

　　店长出事、咖啡店暂时被迫提早结束营业。

　　一君换好衣服后、手里拿着用手拍抱住冰块敷在脸上走出来，顿时正好见到公安把那位奥客架走的场面。

　　小美把结束营业的牌子转过去，等她转过身来见到了一脸困惑看着外头场景的一君，“ 店长！”

　　“ 那个客人... ”

　　小美开心地蹦跳过来，“ 店长告诉你哦，这真是天有眼！那个奥客不知为何杵在店外不离开，然后阿舞他就趁机奥客还没回头再找麻烦时就赶紧报警了！！”

　　“ 伤人刑事、没有坐个几个月的监狱恐怕是出不来了。” 灸舞掀起了后厨的帘子走出来。

　　当然麻瓜界的罪犯基本上不关灸舞的事、但是如果那个奥客是魔化异能行者就另有他说了。

　　方才不久前、灸舞把手放在奥客肩上其实是在暗中探测对方真正的实力，直到确认到那丝难以察觉的魔息时才立即决意把人给定住。

　　而那些所谓的公安也是伪装成麻瓜的时空禁卫军。

　　“ 有点红肿了，还是去看一趟医院比较好。” 灸舞托起一君的脸左右摆动观察一番。

　　灸舞的指腹轻轻抚在对方的脸蛋肌肤上，惊叹到对方肌肤柔嫩细腻的同时、几分不正常的温度从指尖上传来。

　　“ 会疼吗？”

　　“ 疼是不会、只是担心会毁容。”

　　灸舞弹了一君的额头、佯怒地捏了捏对方的脸蛋，“ 你傻的吗？都不会躲开哦？！”

　　“ 躲开的话、小美就会烫伤了。俗话不是说伤疤是男孩子身上的荣誉吗？”

　　指腹上的触感像麻薯般的软糯，真想咬下去...

　　灸舞恶意拉长了一君的脸颊、直到对方微微吃痛地闷哼一声才弹开，“ 我不允许、这么好看的脸怎么可以留下伤疤？！要是把客人吓走了怎么办？店里万一因此而倒闭怎么办？？这样我以后不就吃不到怪味美食了？！！”

　　一君摸了摸被捏疼的脸、郁闷地嘟囔灸舞的重点竟然是为了吃的，一点友爱都没有...

　　“ ... ” 拜托你们快去谈恋爱吧！俗不知他俩看似自然的动作让旁观的小美心悸了一下，如果不是顾及自家老板和灸舞的存在、说不定小美脸上早就浮现出传说中的姨妈笑。

　　—————

　　“ 打伤了？那负责押送的禁卫军没事吧？？”

　　晚上、灸舞就接到了禁卫军的通知，消息说明那位魔化异能行者的奥客被押送途中遭遇魔的袭击。

　　负责押送的禁卫军只是受了点伤、而那位魔化异能行者却遭受了更大的攻击导致内脏出血，目前正在急救中。

　　魔族攻击魔化异能行者已经不是大新闻了。

　　魔族和魔化异能行者之间的分歧不比他们白道和魔族的分歧少，据说是因为纯正魔性的魔族总是看不起魔性混沌又总想利用魔族力量的魔化异能行者。

　　而且魔化异能行者是最容易魔性大发起来就敌友不分的，所以相比起来魔化异能行者比魔族还来得更麻烦。

　　大概这是所谓的同类不同族吧、自高气扬的魔族只要看到魔化异能行者都是先打一顿再说，但是对于白道来说魔族和魔化异能行者自相残杀倒是件好事。

　　“ 没大碍就好，至于那位魔化异能行者...就听天由命吧！”

　　灸舞挂了电话、他站在阳台上昂头望向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的天幕，外头的风吹得他有些感到几分凉意。

　　灸舞转头望向屋里的情景、只见原本观看着电视的一君不知何时倒在沙发上卧侧屈膝睡着了，对方脸部上的红肿仍没消散多少。

　　即使本人不说、灸舞心想对方说不痛应该是假的吧...

　　灸舞走进屋里顺带轻手轻脚把阳台的门合上、以免外头凉冷的风吹进屋里，灸舞走向沙发的位置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然后盖在一君的身上。

　　为了不让发丝碰到伤口、一君特意跟小美借来了发扣夹住了前额的刘海，灸舞感到新奇地轻轻戳了一君的额头。

　　光滑饱满的额头在下是线条勾勒的眉毛、指尖滑下眼睫毛、然后再是鼻尖，灸舞见这样触碰都没能把对方弄醒，于是心生大胆地让指尖移动到一君的唇瓣上。

　　“ 这样都不醒，也太没防备心了吧？” 灸舞喃喃自语边下意识地依照一君唇瓣的形状轻轻让指尖在上面画了一圈。

　　也不知道是不是灸舞的举动让睡梦中的一君梦到了自己在吃零食，他的眼皮动了动、眼睛没张开但却半梦半醒地张开嘴巴一把叼住了灸舞的手指。

　　灸舞顿时愣住不敢动弹，自己一节的手指头就这么突然被一君叼含在嘴里、湿润而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随之一君开始若有若无地用牙齿轻轻啃咬着灸舞的手指，饶饶痒痒的触感更是从指尖痒到心里头，果然人家说手指连心是真的...

　　‘叮咚！’

　　一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瞬间映入眼帘的是近在眼前的灸舞一脸复杂的神情握住自己的手指头出神。

　　“ 阿舞，你手指怎么了...诶？！我怎么流口水了？！！” 说话说一半的一君察觉嘴边的异常，直到伸出手擦拭到一抹粘稠液体。

　　灸舞很快回过神来恢复了原态，“ 哎呦！这么大了睡觉还流口水啊？！丑一哦！！”

　　原本红肿的脸更加红了，一君捂着嘴上露出了恼怒的神情，“ 给我保密！你敢说出去就完蛋了！！”

　　“ 毁尸灭迹吗？”

　　“ 不煮怪味料理一个月。” 一君笑得像个狐狸。

　　“ ...好、你赢了。” 为了确保自己的胃不被饿坏，灸舞只好举起投降的手势。

　　‘叮咚！’

　　“ 我去开门、你把嘴角的口水擦干净吧！” 灸舞尽自然地站起来顺带把手插入口袋里，藏着口袋里的那个被含过的指尖上的温度只增不減。

　　“ 快去！” 一君捂着羞红的脸跑去厕所洗把脸，等他从厕所出来后见到的是不知为何杠在门口边上的灸舞和按门铃的客人。

　　“ 你是谁？” 灸舞一打开门就被来者一副不友善地劈头质问道。

　　“ 我才想问你是谁呢！大晚上来找这家主人有何事？” 灸舞微微皱了眉头双手抱臂挡住入口。

　　对方身穿一身黑黝黝的衣服加上那凶狠狠的臭脸好像是来自□□上的混混，一君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呢？

　　灸舞故意挡在门口正中一副拒人于外的模样，“ 该不会是来讨债的吧？还是来寻仇的？？”

　　“ 小天！” 一君从灸舞身后现身出来。

　　“ 属下见过少主。” 一君口里的小天板着脸对一君鞠躬，虽然表面上不明显、但是可见小天的表情微微缓和下来。

　　“ 阿舞，小天是我哥的下属、也是从小看顾我长大的。”

　　灸舞瞥了小天一眼，小天这名字真跟对方样貌也相差太多了吧？“ 呵呵你好啊？”

　　“ ... ”

　　毫无察觉气氛里一丝异样的一君对着小天拍了拍灸舞的肩膀介绍道，“ 小天，阿舞是我的朋友。”

　　只见小天的脸更臭了，“ ...你好。”

　　“ ... ” 这回答得也太明未免太过不甘情不愿了吧？这位叫小天的敌意对他这么大、灸舞怎么可能没发现的。

　　顾及一君的颜面，灸舞觉得自己还是识相点，“ 一君、既然你朋友来探望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 哦好，那再见了。”

　　“ 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随时赶到。”

　　灸舞离开没几步，他听见了来自后方不远的声音。

　　“ 少主、你的脸... ”

　　灸舞微微侧过头，只见到小天的手即将触到一君的脸时却突然制止在半空中然后收回，“ 抱歉、是属下越界了。”

　　小天从口袋里拿出一瓶小罐子交给一君，“ 少主，是主上... ”

　　之后的话灸舞就听不清了，不过小天口里的主上应该是一君口里的那位哥哥吧？

　　灸舞的眼神微微锋芒地眯起来...如果刚刚不是错觉的话，他好像隐隐闻到小天身上带有一丝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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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君子咖啡店、有时间请进来坐坐吧！”

　　炎热的夏日、一君站在咖啡店不远处分发着宣传单，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些会接过宣传单一看、有些则冷漠地挥挥手拒绝。

　　虽然说分发宣传单这种工作一般来说会让店里小妹去做、但是一君也不舍得让个女孩大热天站在太阳底下干活，于是便自力更生了。

　　热辣辣的太阳把汗水蒸发、一君用袖子擦拭额上的汗水，终于受不了地跑到亭子下乘凉、抽出一张宣传单当扇子对着自己扇了扇。

　　颈后毫无预兆被贴上冰冷的物体顿时把人吓了一跳、一君反射性转过头一看，灸舞一脸笑得狡猾摇晃着手中的冰饮。

　　“ 嗨！”

　　“ 阿舞、你吓死我了！”

　　“ 那要不要我帮忙人工呼吸一下？” 灸舞二话不说把冰饮塞进一君手里、一屁股坐在对方身旁拿出另一瓶饮料喝。

　　一君转开饮料一喝、顿时冰凉感驱走了体内的闷热，舒适感地叹了一口气，“ 谢了、我正缺这个。”

　　“ 干嘛不先进去店里吹冷气？”

　　“我还有一些传单还没分完、再等等吧！”

　　灸舞不满地鼓起腮帮子，“ 我饿了就等这个时刻、你好意思让你的客人等哦？”

　　一君哑然失笑，“ 那真不好意思了客人、小美在里面，你让她拿出几样甜品顶着先吧！”

　　“ 不嘛！我就想吃你煮的怪味美食！！” 灸舞像个任性妄为的熊孩子直接抢过一君手里剩下的宣传单，“ 现在、马上！”

　　一君不怒也不恼、仿佛已经习惯对方不按套路的方式，惬意地躺靠在椅子上、把冰饮贴在脸上滚动。

　　“ 你是我常客里头来得最频繁的一个了，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为了见小美而来的！”

　　灸舞慢半拍反应过来、噗嗤一笑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而拍了一君的肩头一下，“ 为什么非得是小美啊？！先说好她可不是我的菜！”

　　一君以诡异的视线瞧了灸舞一眼，“ 难不成真的是为了我的美食而来？我还以为你说吃不腻是哄我的。毕竟我还算有自知之明、我的厨艺和其他店并没有大同小异。”

　　“ 嗯...确实如此啦！不过四海列国、千秋万载，就只有你...的料理最衬我心意。”

　　虽然明知道是客套话、但是一君还是感动几分脸红心跳了些，果然能让料理人开心的莫过于就是顾客的赞语了。

　　“ 为了吃的、你还真是什么肉麻话都说得出口。”

　　灸舞回以笑意、换了一个姿势翘起二郎腿，手弯搁在膝骨上、托着腮以一副撩人的姿态深情凝望着一君。

　　“ 不过为什么你不猜猜我这么频繁来咖啡店、怎么就不能只是为了见你一面呢？”

　　一君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就眯起頗有几分忍俊不禁的眸子，“ 阿舞你又开玩笑了、我有什么好看的啊？普通来说男生都比较喜欢看美女吧！”

　　“ 我是喜欢看美女没错、但是偏偏我眼里只看到你不行吗？你知道...其实喜欢这种感情、也是可以发生在同性之间的吗？？”

　　“ ... ”

　　气氛顿时进入一种说不清的暧昧、四周路人的杂声仿佛被隔绝似的，灸舞看着眼前人一脸呆懵懵懂的神情、不免觉得可爱得让人想撸一把。

　　突然只见灸舞突然站起来、手里拿着被卷成圆柱形的传单轻轻敲打了一君的头顶一下，嘴角扬着道不明的似笑非笑。

　　“ 开玩笑的、你先回去店里吧！我帮你把剩下的宣单发完、不过我先说好我可不干白工哦！别忘了我的酬劳！！”

　　“ 怎么可以让你这般... ”

　　额间忽地被弹了一道，“ 也不看看自己的脸红得通红、要是你中暑倒下的话，小美可是会哭死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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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君怀里被塞了一盒爆米花和汽水、抬头仰望挂在高墙上的各种电影海报，“ 所谓的酬劳就是陪你看电影？”

　　“ 要不然你以为呢？要你以身相许吗？？” 灸舞咬着汽水的吸管含笑道。

　　“ 才帮了一个小忙就要我以身相许？我可是很高价的哦、要我以身相许至少就得拿一个世界来换才行。”

　　“ 什么身价这么了不起哦？你是哪来的王族还是皇亲国戚吗？！”

　　“ 实话告诉你、我是一国王子。”

　　“ 那我还是未来的一界霸主呢！”

　　俩人互相拌嘴直到走进了电影棚，银幕上播放着广告、观众也陆陆续续地走进来。

　　电影开始进入内容、全场观众的目光焦点都放在电影上，他们目前所观看着的电影是恐怖指数挺高的 ‘鬼计’ 、电影才开始没多久就进入考验胆量的高潮情节。

　　恐怖电影除了音乐吓人、里头化妆效果逼真的鬼样对灸舞来说就和灭里头的魑魅魍魉没两样，从小看到大自然也不觉得恐怖了。

　　每当播到吓人的画面、观众席传来不小的惊吓声，灸舞隐隐看到前方的几人的肩膀被吓得颤抖了一下、有些甚至会抓住同伴来倚靠。

　　手上的爆米花也被食量大的灸舞不知不觉解决了一大半、嘴巴仍癢着的灸舞下意识望向旁边的同伴手上的爆米花。

　　恍然间一道一闪而过的光亮吸引灸舞的视线，他亲眼瞧见自家同伴的脸颊滑下一霎那反映着银幕光的泪光时、他愣住了。

　　“ ... ” 他们看的应该是恐怖电影、而不是感人至深的催泪电影对吧？

　　一君伸手抹掉了泪迹、恍然间感应到一股灼热的目光时反射性瞥过去，正好与灸舞目光崭崭的双眸对上眼。

　　“ ... ”

　　“ ... ”

　　一阵尴尬的感触不由而来、一君干笑地抓抓脸蛋，眨着泪眼汪汪的瞳眸，“ 我只是...突然想家了。”

　　“ ... ” 灸舞再次怀疑他们看的不是恐怖电影、而是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想家片。

　　一君并没有动多少的爆米花最终落入灸舞的手里，后者也吃得不亦乐乎、并没有多纠结为什么一个恐怖电影可以和想念家联想到一块。

　　灸舞偷偷瞄了旁人盯着银幕看的侧脸、银幕的反光映在一君的脸上显出几分柔和，仿佛快和光亮融为一体。

　　或许是灸舞的目光过于灼热、一君转看过来的视线瞬间和灸舞对视，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微微交汇、无声交流。

　　一君突然笑了起来、灿烂夺目的笑意让灸舞身处星河的错觉，因为那颗璀璨耀眼的星辰就近在咫尺。

　　心脏不自觉狂跳的那一嗑、灸舞下意识快速撇开目光，狂吃爆米花逼自己死盯着电影银幕看。

　　灸舞心不在焉地看着电影、实际上现在电影演到什么情节已经不得而知了。

　　突然右肩搭上了一个脑袋、灸舞顿了一下，斜眼瞥过去看到了一个连恐怖电影都可以看睡着的人儿。

　　灸舞轻轻挪动胳膊、拳头抵住嘴唇，嘴角竟情不自禁地上扬。

　　灸舞歪着脑袋凝视着对方的睡颜、耳边自动过滤诡异骇人的电影声音，不知不觉连自己看着迷了也不知道。

　　原来心动一旦开始、就覆水难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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