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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禅院直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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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应该叫禅院甚尔。”金发的男人支着头翘着腿,“而你,禅院惠,你是唯一一个能跟我抢夺禅院家继承权的人。”
“当然了。”禅院直哉轻佻的看着伏黑惠的脸,“你要是女人就好了,这样也对得起这张脸。”
伏黑惠:“……”
“禅院直哉先生,是吧?”伏黑惠看了看预约记录,努力的把给这个欠揍的男人一拳的冲动压下去,“我对您的家庭条件不感兴趣,您预约了领养一只狗,我们可以谈这个了吗?”
禅院直哉笑眯眯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伏黑惠耐着性子,假笑道:“那么,禅院先生,这意味着什么呢?”
禅院直哉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他阴仄的看着伏黑惠,嘴角紧抿。
他一字一句道:“意味着,你死了,禅院家就是我的了。”
“伏黑惠。”禅院直哉突然又咧开嘴笑了,“我是来杀你的。”
伏黑惠:“……”
伏黑惠:“你怕不是有点儿大病。”
伏黑惠站起来,禅院直哉于是也站起来,伏黑惠偏了下头,然后一个背摔把禅院直哉摔了出去。
禅院直哉懵了。
伏黑惠挑眉:“就这?”
禅院直哉一脸茫然:“你为什么不用术式?你不是术师吗?”
伏黑惠愣了一下,眉头紧锁:“你果然有点儿大病。”
然后伏黑惠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顺便还给禅院直哉查了查比较好的精神病医院的电话号码。
禅院直哉眉头紧锁:“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咒术师吗?”
咒术师?
好像……有点儿耳熟。
伏黑惠在禅院直哉面前蹲下,叹了口气:“治病去吧,禅院先生,你是真的有点儿毛病。”
禅院直哉从来没有这么震惊过,他有些结巴:“那,影,影,十种影法术呢?”
伏黑惠歪头:“你是在说那套表情包吗?”
禅院直哉:“……”
“你……”禅院直哉表情扭曲,“不会是失忆了吧?”
伏黑惠:“……”
“警察先生,我怀疑他脑子有问题。”伏黑惠认真道,“中二病应该也是病,而且还挺难治的。”
直到被带走,禅院直哉还是懵的。
咒术师?
伏黑惠想。
什么东西啊。
禅院直哉多少有点儿毛病。
伏黑惠打了个哈欠,窝在柜台后的椅子里,闭上了眼睛。可是他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个布满了眼睛的正方体。
伏黑惠猛地睁开了眼睛。
太奇怪了,这个东西真的太奇怪了。
伏黑惠想。
要不还是扔掉吧。
但是跟狱门疆一起送来的还有那封神秘的信,很可能是寄信人交给他保管的东西,而那个寄信人又找了各种人来保护自己,应该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只是……为什么这么认真的保护自己呢?
还找了花京院,但是花京院好像也没比自己厉害多少啊?
伏黑惠越想越不安心,最后还是锁了店门,跑回家把狱门疆翻了出来。
伏黑惠把狱门疆放到菜板上,拿起菜刀砍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一定要毁了这个东西。
然后菜刀断了。
伏黑惠:“……”
伏黑惠不甘心,把家里的刀具全都试了一遍。
然后所有的刀具都断了,就连家里的锤子都裂开了。
伏黑惠当场裂开。
“这什么东西啊?!”伏黑惠抓乱了自己的头发,“为什么破坏不了啊?!”
果然还是扔掉吧。
伏黑惠叹了口气,伏黑甚尔跳上吧台,冲着伏黑惠叫了一声。
伏黑惠伸手想要揉一揉伏黑甚尔的头,然后习以为常的被伏黑甚尔躲了过去。
伏黑惠叹了口气。
这猫真的跟伏黑甚尔一模一样,性格恶劣到令人发指。
伏黑惠后悔给这猫起这么个名字了,早知道名字对猫的性格有影响,他就起名叫“虎杖悠仁”了。
“伏黑甚尔,你真的跟他一模一样。”伏黑惠苦笑一下,“简直像那个人变的一样。”
伏黑甚尔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看出来了。
伏黑惠低垂了眼眸,随即自嘲的笑出声来。
伏黑甚尔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他们父子之间就没有好的记忆。
伏黑惠把狱门疆放到一旁,打算给伏黑甚尔倒点儿猫粮的时候,厨房的窗突然被破开了。
碎玻璃片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伏黑惠下意识捞起伏黑甚尔护在怀里。
下一秒他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打飞出去。
伏黑惠撞碎了厨房的玻璃门,被打飞到餐桌上,然后砸烂了餐桌。
伏黑惠感觉木木的,攻击发生的太快,他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重击让他四肢麻木,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火烤一样。
伏黑惠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位,胡乱的搅和在一起,成为一锅粘稠混乱的粥。
他口中泛起血腥气,他可能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伏黑惠眼前花白,他花了好半天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视觉和感觉。
他意识到自己怀里还抱着伏黑甚尔,于是抬手把伏黑甚尔送了出去,伏黑惠试图爬起来,可是他手脚被震得发抖,使不上力气。
他终于感觉到了肩胛骨的刺痛。
伏黑惠伸手一摸,摸到了一个刺入自己身体的、尖锐的玻璃碎片,以及一手艳红色的血液。
伏黑惠抬眸望向窗口的位置,他眼前一片血色,周遭全是浅红色的滤镜。
伏黑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额头出血了,血液遮住了眼睛。
他看见禅院直哉站在自己家厨房吧台上,表情轻蔑的活动了一下脖子。
不是吧?
伏黑惠头疼的想。
这个人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他是认真的要杀我?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伏黑甚尔那个混蛋跟禅院家有关系啊!
而且……这是二楼啊……
他怎么上来的?
伏黑惠满嘴血腥的咧开嘴笑了。
“妈的。”伏黑惠骂了句脏话,“没想到你来真的。”
还好他今天把五条先生和两面宿傩送去自家店里体检去了。
伏黑惠还惦记着伏黑甚尔,于是费力的扭头望向伏黑甚尔的方向,却发现伏黑甚尔跟没事儿猫似的,慢条斯理的梳毛。
伏黑惠:“……”
伏黑惠用为数不多的力气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猫,这是真的狗。
禅院直哉向前走了一步,刚好把脚边的狱门疆碰掉了。
禅院直哉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好东西啊,原来在你这儿。”
“你不记得自己是咒术师了,应该也不知道这东西能干什么吧?”禅院直哉捡起来收进怀里,“那就归我了。”
“随你的便。”伏黑惠实在是没力气爬起来,索性坐在破烂木头里,勾了勾嘴角,“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这是什么战斗力啊?
伏黑惠心想。
这完全不是人能做到的地步吧?咒术师?咒术师就是这种怪物吗?
“我很尊重你的,伏黑惠。”禅院直哉从后腰抽出一把奇形怪状的、被写满咒文的布条包裹的刀,不紧不慢的把布条解下来,“为了防止你骗我——你其实拥有术式,我特意去拿了天逆鉾。”
“这是一种可以破解一切术式的武器哦。”禅院直哉笑。
伏黑甚尔抬眸望向禅院直哉,目光停在了天逆鉾上。
这玩意儿……是他玩剩下的。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儿都不懂创新一下。
伏黑惠看着那把刀,沉默良久,笑道:“好丑。”
伏黑甚尔:“……”
臭小子真没品位,多好看啊?
伏黑甚尔觉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变回人救一下自己儿子了,正打算变回人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惠!”五条悟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你没事吧?!”
伏黑甚尔默默的保持了猫的形态。
五条悟的无下限恢复了,对付一个禅院直哉不成问题。
伏黑甚尔安心看戏。
五条悟一进门就看见了浑身是血的伏黑惠。
伏黑惠见到五条悟的一瞬间,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笑了一下,彻底的昏迷过去。
五条悟呼吸一滞。
五条悟的心脏又开始痛。
剧烈的疼痛袭击了他,他不得不捂着自己的心口弯下腰来,他呼吸困难,仿佛他早就应该死去,此时此刻的空气都是借来的,紧缺且稀薄。
五条悟眼前一片模糊,朦胧中看见那个男孩仰头望向他,翠绿色的瞳眸浓缩了男孩十几年的全部夏日和赤诚。
“五条先生。”
五条悟看见男孩的嘴唇张合。
“■■■■。”
他到底说了什么?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自己不会记得这么清楚,而且每天晚上都梦到他。
他到底说了什么啊?!
五条悟没由来的烦燥,他突然感觉到了无限的存在。
血液的流动声,空气中微尘漂浮的弧度,日光的明暗度,伏黑惠的呼吸声,猫咪的毛在风中微微晃动的声音。
他都能感觉到。
我即是一,一即是我。
他就是宇宙万物。
五条悟眼前的昏暗退散,他重新看清了伏黑惠。
禅院直哉举起了天逆鉾,在天逆鉾即将刺中昏迷的伏黑惠的脖子的那一刻,五条悟从背后搂住伏黑惠,两个手掌交叠,护住了伏黑惠的脖颈。
天逆鉾停在离五条悟几厘米的地方,再也动弹不得。
禅院直哉皱了眉头:“无下限?”
五条悟摘下了墨镜。
“不止。”他伸出了手。
“赫。”
12月20日,咒回小区发生特大规模爆炸案。
起因不明,规模巨大,初步怀疑为反社会分子发动的袭击。
一人重伤。
一人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 五条老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