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蔚蓝青空》猫与雀

3、第二章

　　第一次见到秋山千寻，冬狮郎就有些莫名的熟悉，他向来记性不错，可是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也从未听过“秋山千寻”这个名字。

　　想不起的事就索性不想，他简短的说了几句欢迎词后，就让松本将新队员带下去了。

　　他一向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所以这一次申请入队的新人，他仅仅留下了四个，原本满足他要求的人只有三个，但秋山千寻是个例外，他相信愿意努力的人绝不会沉寂下去，哪怕她一时无法崭露头角，那也只是暂时而已。

　　冬狮郎将脑中的思绪丢到一边，重新埋首到无尽的工作里。不一会儿乱菊便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彰显着她此时的心情非常不错。“我说队长，你的眼光果然很准呢！”乱菊凑到冬狮郎身边，心情愉悦地赞叹。

　　“怎么说？”冬狮郎头也不抬地随口问道。

　　“这次我们的新队员都非常优秀呢，还有那个秋山千寻，果然是个很努力的孩子，我很喜欢哦，和队长你一样可爱。”

　　“松本，这个月的工资不想要了是不是？”冬狮郎瞪了明显又在拿他寻开心的乱菊一眼，“快去工作，别指望我会帮你。”

　　“哎呀队长生气了。”乱菊摆出一副害怕的表情，语气却更加愉快起来，“好啦好啦，我去工作了，不然不努力的副队长搞不好明天就会被丢去扫大街呢。”

　　冬狮郎不再理会乱菊的玩笑，越是跟她斗嘴她越是不会消停，深谙此理冬狮郎明智地投入回了公务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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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冬去春来，昼夜更替，眼看着三年一度的席官之战就要到了，新老队员皆是跃跃欲试，整个十番队都笼罩在兴奋的情绪之下。

　　冬狮郎结束工作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了，他简单地整理了办公桌，拿上放在一旁的斩魄刀走向十番队队舍后的一片空地。这里本是一片林地，前些年因为他在此修炼卍解，使得林地中央被斩出了一小片空地，他索性把这里当做自己的训练场地，然而忙于公务的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到这里来，等到他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已经有了新的访客，不过那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到了林地果然看到了那个正在奋力挥刀的身影，这两年，每次他来都会看见她，从无例外，但他从未和她打过招呼，他明白这种深夜一个人苦练的感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希望外界的任何打扰。

　　曾经的他也是这样的，许多人只知道他是一个天才，却似乎认为只要他有天赋，就不用付出努力了一般，很少有人知道从前的多少个夜晚，在旁人正在酣眠的时候，他也如她一般，奋力地挥着刀。

　　然而这一次他叫住了她。

　　“秋山。”

　　短短的两个字，却让女孩的身影有一瞬的颤抖，或许是因为他的突然惊扰被吓到了吧，他想。

　　“日番谷队长，您怎么会在这里？”女孩显得有些慌乱，手忙脚乱地把斩魄刀收了回去，转过身来。

　　“你挥刀的方式不对，腿部不够稳，挥刀不够果决。”

　　他没有回答千寻的问题，只是走了过去，示意她把斩魄刀拿给自己。

　　“你看，应该像这样。”

　　说罢，他握起千寻的斩魄刀，将千寻刚才做得有疏漏的地方示范了一遍，随后将刀递还给她。

　　“你来做一遍。”

　　“是！”

　　千寻应道，随后便模仿着冬狮郎的样子练习起来，然而却并不尽如人意。

　　因为她在害怕，冬狮郎想，她的每一次出刀，都有所犹豫，每一次刀锋都会向旁边微微偏转，总不能砍到最狠厉的地方，如果她不克服这一点，她的斩道永远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提升。于是他问她：“你在怕什么？”

　　被问住的千寻停了下来，她站在原地望向自己的刀锋，刀刃在月光下折射出锋芒，她显得有些犹疑，许久，才开了口：“我不知道我是否该去斩杀什么。”千寻语调迟疑，她其实一直有这样的困惑，却一直不敢面对，“我明白，战场上的善良或许很虚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剥夺生命这样的事情，实在让我有些恐慌。”

　　意料之中的答案，冬狮郎继续问道：“秋山，告诉我，你的信念是什么？”

　　“变强，强到可以不用以仰望的姿态，站在我想要去到的地方。”

　　“所以那里有什么呢？尸骨吗？”听完千寻的回答，冬狮郎提高声音说道：“抱着半吊子的决心，你能到达的地方只有地狱。或者说，你的向往之地，会变成地狱。”

　　“告诉我，你的向往之地是什么模样？”他接着问道。

　　“有着我想追逐之人，”千寻缓缓抬起头，望向头顶繁星点缀的夜空，“他有我向往的一切，美好的，干净的，强大的。他曾投入一颗石子，将我头顶的阴云撕开一丝裂痕，让我看到外面的世界。曾经我一直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和他一样，堂堂正正地站在外面的世界，而不必显得格格不入，在他面前卑微得抬不起头。”

　　“可是后来我发现，外面的世界也是残酷的，他也很艰难，他也是那么奋力地活着，守护着自己重要的东西，所以我想守护他。”

　　“我想守护他，希望他不要再那么辛苦，希望他有人可以分担，希望他可以多笑一笑，他笑起来非常好看。”千寻的目光从夜空转向冬狮郎湖蓝色的双眸，“我明白了队长，如果抱着谁也不要伤害的想法，抱着半吊子的决心，是没有资格说要守护什么的，我的生命或许不重要，但是他的笑容，比全世界都重要，谢谢你队长，我知道我要怎么做了。”

　　千寻微笑起来，星空好像在她刚才凝视夜空时落进了她的眼中，在她眼波之间流淌，此刻的千寻显得宁静而温柔，努力的人是会发光的，冬狮郎也跟着微笑起来，夜很凉，但是感觉并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