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最后的神言》翎煜

30、第 30 章

　　五条悟不喜欢做梦，因为那很无聊。很多人喜欢做梦是因为梦可以让他们成为主人。但是作为拥有六眼与无下限的五条家的继承人，五条悟本来就是自己生活的主人，更何况哪怕是梦境也无法迷惑六眼。所以，梦不过是无趣的存在罢了。
　　但是，这个梦不同，哪怕全力用六眼观察，所有的一切也在诉说着这一切的真实。看来那个女的说的是真的？这就是未来的自己的记忆？

　　五条悟漂浮在空中，手插着口袋看着下方那个一脸疯子样地对着伏黑甚尔大笑的人，心情有些微妙。
　　这种觉得微妙的欠揍感是怎么回事？不过，老子果然是最帅的，哪怕是这种表情也完全无法掩盖老子的帅气，五条悟自恋地想着。
　　五条悟慢悠悠地跟在梦中的【五条悟】身后，看着对方和自己一样杀死了伏黑甚尔，还问了对方最后的遗言。
　　老子果然善良，居然还问敌人的遗言。不过，这和现实中的走向不都差不多么？还没等五条悟吐槽完，周边的世界就好像感知到了他的不满一样，加快了流动的速度。只见梦中的【五条悟】在杀了伏黑甚尔之后便直接进入到了星之子之家，在这期间夏油杰并没有出现，【五条悟】也任何想要寻找夏油杰的迹象。
　　虽然已经经历过这些，知道夏油杰此刻应该正在接受硝子的治疗，但是五条悟还是感到了不满。【五条悟】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伏黑甚尔活着甚至没有受伤的话，夏油杰肯定受了重伤。但是这个【五条悟】居然完全不担心……
　　“啧，已经完全陷入术式中了么。”五条悟皱眉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自己，“真是逊啊。”
　　虽然不满，但是这终究是属于【五条悟】的记忆，五条悟也只能跟在【五条悟】的身后看着对方通过六眼直接寻到了天内理子的尸体，展开了他至今还没领悟的领域——无量空处。
　　黑色的空间迅速扩展又迅速消失，然而哪怕只是作用了这么一瞬，站立在天内理子的尸体旁边鼓掌的教徒们也受到了影响，此刻的他们就像被固定的玩偶一样，停止在鼓掌的动作，一动不动。而【五条悟】无视了他们，他从教徒旁边的桌上拿走了一块白布盖在了天元理子的身体上，然后将对方抱了起来，脸上无悲亦无喜。
　　五条悟看着【五条悟】，脸色有些难看。在领悟了反转术式之后，其实他已经摸到了领域的边缘，再给他一个星期，不，三天，他都肯定能够把领域弄出来，谁想要从别人那里知道怎么开领域啊？！就算是另一个自己也不行啊！！！
　　就在这时，开门声引起了五条悟的注意。而【五条悟】看着怀里的天元理子，头也不抬：“好慢啊，杰。不对，该说你来得快才对。毕竟都内有太多处盘星教的设施了。”
　　“悟……，”夏油杰看着眼前这个无悲无喜的五条悟，一时间竟觉得无比陌生：“是你吗？”
　　“啧啧，”五条悟降落在夏油杰的身前，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没想到杰还有这样的表情，不能拍照真的是可惜了~”
　　虽然嘴上说着可惜，但是五条悟在看到梦中的夏油杰哪怕在察觉到【五条悟】的不对劲后还是第一时间赶往对方的身边时，心中还是感到了得意与微妙的不爽。得意于夏油杰对自己的信任，不爽于得到这样的对待的五条悟不是自己。
　　啧，有种输了的感觉。

　　就在五条悟不爽的时候，【五条悟】与夏油杰的对话却出现了他在意的内容。

　　【五条悟】垂眼看着虚空的某处，向夏油杰问道：“没意义，那玩意，真就那么有必要么？”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不知是在说服对方，还是在说服自己：“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对我们术师来说。”

　　“意义”，这就是杰的信念的一部分吧。五条悟看着二人，略有所思，其实杰也还是不爽的吧，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把自己的情绪都压下去了。那个“老子”因为无下限和六眼的作用，完全没有察觉到杰的不对劲啊。
　　果然还是老子最好，五条悟得意地想到，带着杰把星之子之家的那群人打了一顿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随着【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对话结束，梦中世界便像网站视频一样开启了加速模式。而在星浆体任务之后的日子也和往常一样——接任务，出任务，上学。不同的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不过这也难免，高层不可能会让两个特级一起去执行一个任务。
　　五条悟对自己的情况不感兴趣，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作为和杰同为最强的他肯定是没问题的，所以他更多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夏油杰身上。而这也让他发现了夏油杰的不对劲——越来越少的笑容，越发浓重的黑眼圈，以及肉眼可见到连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新术式的【五条悟】都发现了的消瘦，这一切都让五条悟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惜，这终究又不是梦，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过往。无法触碰亦无法改变。五条悟只能看着梦中的他唯一的一次察觉被夏油杰一句“苦夏”就敷衍过去，然后继续沉浸在术式的开发中，一步一步与夏油杰越来越远。等到【五条悟】终于发现问题，世界流速再次缓下来时，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当梦中世界恢复流速，世界给五条悟带来的消息便是夏油杰的叛逃。这一消息别说是梦中一直没有任何察觉的【五条悟】，就连一直有不好预感的五条悟也呆滞在了原地。拥有六眼与优异大脑的他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做无法理解。梦中与现实的五条悟第一次完全同步，一次又一次地向夜蛾询问，一次又一次地不愿相信。可惜这是已经发生的过去，而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因为个人的喜好而转变的。
　　知道夏油杰叛逃后，【五条悟】就像疯了一样。因为他不接受这个所谓的事实，也因为他知道杰绝对不会无理由地叛逃。随着他的意愿，五条家迅速运转起来，夏油杰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也逐渐展开在了他的面前——前两天还在交流的学弟，最后只剩下残破不堪的尸体；与九十九由基那充满消极情绪的对话；以及夏油杰最后做的那个任务——可怜的咒术双子被当做怪物囚禁，被人们施与暴力与虐待。
　　作为在咒术家族诞生的【五条悟】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事情会让夏油杰无法接受到选择叛逃，因为在咒术家族里，咒术师的死亡是最常见的东西。但是在秘密找过知晓咒术界的心理学家进行分析之后，看着对方对这一系列事情对一个普通家族出来的人可能造成的打击的分析后，【五条悟】难得失眠了。
　　五条悟跟在【五条悟】的身后，沉默地看着梦中的自己从发疯一样调查夏油杰到整天沉默一言不发，看着对方在终于收到夏油杰踪迹的信息后，第一时间用自己新开发的术式从咒高瞬移到新宿街头，只为了能够及时见到对方问一个理由，又看着对方无力地站在原地看着夏油杰从自己眼前离开。
　　其实他们都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太迟了。杰做下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动摇，哪怕是作为挚友的他。
　　所以最后【五条悟】能做的只有避开夏油杰。他动用了五条家的所有权力去调查夏油杰的踪迹，却只是为了避开对方。因为哪怕到了这一刻，他也还是不愿意与夏油杰相对。但是在看到对方信息的时候，他又会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看，最终只能是命令他人不再将夏油杰的信息放到自己眼前。

　　多么自信啊，六眼带给【五条悟】的是比常人更加严重的自信与自负，甚至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察觉。所以，拒绝家族给自己带来夏油杰信息的那天，【五条悟】没能看到最新报告上面所写的夏油杰心理状态越发严重的内容。而看到了的五条悟却是终于明白，新宿的那一次与其说是夏油杰与自己的告别，不如说是夏油杰最后一次向自己的求救。也正是这个时候，五条悟终于明白了那个女人所说的“他会放弃他自己，而你救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朝着死亡前行”是什么意思。
　　因为错过那次机会的他，现在无论再做什么都无法再拯救夏油杰了。因此，在见到夏油杰特地前往咒高作出作战宣言时，五条悟就明白，夏油杰是打算“结束”了。
　　但是，怎么能接受呢？
　　在听到夏油杰叛逃的消息时就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情绪的五条悟在见到对方释然地笑着死在【五条悟】手里的时候终于再也无法控制，眼泪突破了眼眶，从布满血丝的眼里不断落下。
　　【五条悟】沉默地看着自己挚友的尸体，最终很不咒术师地私自将夏油杰的尸体带走，安置在了五条一族的墓地之中。
　　五条悟能够理解对方的做法，不是不知道将杰的尸体交给硝子才是正确的，只是不愿意罢了。
　　凭什么呢？突然跑出来成为了我的挚友，突然又抛弃我一个人离开，怎么可能好处全都让你一个人占了？既然你私自选择了死在我的手上，那么你身体的归宿就属于我一个人的了。无法再离开，也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五条悟和梦中的自己一起沉默地看着杰的身体在自己的安排下入土。最后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墓碑。
　　站了好一会儿后，五条悟长长的吐了口气，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毕竟他的杰可还没死，梦中的这一切也都还未发生，接下来的重点是避免这一切的发生才对。不过杰那什么都不愿意说的性子的确是要改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说杰才行！
　　就在五条悟以为梦中世界终于要结束的时候，梦中世界的流速突然加快，五条悟身边的事物更是化为了一道道光影迅速闪过。不等五条悟仔细观察，世界的流速突然停止，五条悟的面前出现了夏油杰那穿着五条袈裟的身体，而在他的额头中央，有一条突兀的缝合线。
　　五条悟看着眼前的夏油杰，所有通过六眼获得的情报都在告诉他对方就是夏油杰本人，然而心底却有一道声音大声地喊道，他不是杰。
　　还不等五条悟作出反应，“夏油杰”就抬手在缝合线的附近拿住了什么，他笑着将一条细线扯了出来，随着细线的脱落，“夏油杰”的脑壳分开了，他头顶脑壳拿在手中，得意地朝着前方展示里面那绝对不正常的大脑。透明的液体流了“夏油杰”一脸，而他却完全不在意，嘴巴一开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然而五条悟却什么都无法听清，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夏油杰的身体以及那个绝对不属于夏油杰本人的畸形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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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看着原著都写不下去，芥见下下真的太狠了。
在看0卷的时候我发现一个细节，杰去咒高下作战宣言的时候，夜蛾察觉到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前往现场的反应。悟一直都在出任务，而且对杰的残秽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在这里却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夜蛾行动，他是真的不愿意和杰相对啊QAQQQ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