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最后的神言》翎煜

19、第 19 章

　　虽然夏油杰手里的古籍看着只是薄薄一册，但是里面蕴含的内容却是非常多，过大的信息量甚至让夏油杰无视了五条悟盯着自己的视线，完全沉浸在书的内容之中。
　　书虽然是以自传的方式写的，但是写的人非常任性，可以说是想到一节写一节，完全不在意看的人的感受一样。不过想到悟平时对待人的态度，夏油杰却又微妙地理解了对方的想法——怕是根本无所谓看书的人的感受吧。该说不愧是悟的祖先么？

　　和五条悟一样，千年前的这位家主也是有着六眼的存在，巧的是，他的名字是五条寤。而且由于是封建社会，他可以说是真真正正意义上的神之子，只要他想，家族都会为他奉上。
　　因为六眼，家族中的人敬他、畏他、惧他，哪怕是他的父母，在他的面前也必须得下跪，在他的面前，所有人自发成为了次一等的存在。虽然无所谓，但是不得不说，这种生活对于寤而言实在是太无聊了。对于他来讲，来刺杀的人也不过是给他平淡无波的生活添点趣味的东西，可惜那些人太弱了，甚至都没能走到他的面前就都死了。
　　太无聊了，这样的世界，这样的生活。
　　在家族里接受那些有种各种目的的人的供奉，在寤的眼里甚至比不过出去祓除诅咒，至少那些诅咒的能力有趣多了。因此在十四岁的时候他就力排众议，开始带着一位家族的仆人跟着自己去各地祓除诅咒。
　　不同地区的人，不同的风情，不同的习俗，以及不同的咒灵，这一切都让寤感到有趣，特别是各地特有的吃食。但这些也仅仅只能让他感到稍微有趣一点而已，直到那一天。
　　对于寤来讲，那天本来也不过是普通的一天，像往常一样，通过家族接取任务，再前往祓除诅咒。但因为见过类似的咒灵，也因为它过低的等级，寤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自己的仆人去进行祓除。有意思的是，他因为无聊而走到村子附近的森林里的时候，苍天之瞳让他发现了接近特级的咒灵的残秽。强大的咒灵让他难得起了几分兴趣，他毫不犹豫跟着残秽找到了咒灵的所在地，然后在那里见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其实真要说起来的话，他们的初遇一点都不美好，那个时候桀刚祓除了那个接近特级的咒灵，身上全是伤，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因为耗费大量咒力而过于虚弱的他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了。而寤因为想要节省咒力祓除咒灵，形象也是难得的糟糕——衣服被树枝弄得乱七八糟，原本美丽整洁的白色长发变得杂乱，中间甚至还插着不知在哪棵树上落下的树叶和细小的树枝。
　　虽然不知道桀对寤的第一印象是什么，但是寤在见到桀的瞬间，在通过苍天之瞳看见那个人的瞬间，难以抑制的情绪从寤的心底涌现出来——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人和自己是“同类”。
　　在发现对方作为咒术师却完全不知道五条寤的存在之后，寤瞬间就做了一个决定——跟着对方离开。这么多年，他才终于找到了这么一个自己的“同类”，不管性情如何，至少现在不能放对方离开。但是让对方跟着自己回五条家又不现实，于是，他伪装自己是一个只是有一点咒力可以看到咒灵却无法自保的人，请求对方带上自己一起离开。
　　幸运的是，桀和他的外表一样，的确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虽然有所警惕，但在知晓寤是有着咒力的人之后，他就毫不犹豫带着寤回到了那个由他一手创造的“家”。在那里，寤见到了桀的“家人”，他们都是桀在游历的过程中救下的有着咒力的人，有大有小，有强有弱，性格各异的他们，以桀为中心，聚集在了一起，成为了“家人”，在这片乱世之中有了属于他们的“家”。
　　和因为从小就能看到咒灵而没怎么与人正常接触的桀不同，他的家人们有几个人敏感地察觉到了寤的不对劲，他们想要提醒桀，但一直缠在桀身边的寤根本不给他们提醒的机会。虽然桀也为寤缠着自己这件事而苦恼，但是每次他想要提的时候，都会在寤的注视下败下阵来。不过这也难免，毕竟寤很清楚该怎么通过自己的样貌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总是有人来打扰还是会让寤感到不爽。可惜不能杀，杀了的话桀会生气的。他可不想因为无关的存在让桀生自己的气。
　　原本只是想要看看自己这个“同类”是什么样的存在就好，然而越是和桀相处，寤就越是被他吸引。温和的气质，强大的实力，耐看的面容，臭味相投的脾气，还有那有些幼稚的善良，种种特点共同组成的桀让寤越是了解，就越是沉迷。
　　想要就这样和桀一直在一起。
　　不知合适，寤的脑海里浮现了这个念头。完全不觉得这个念头哪里不对的他直接放弃了和五条家联系，甚至在跟着桀外出的时候会刻意避开五条家的人。但是发现这一点之后，一直不太喜欢寤的桀的家人直接想办法联系上了五条家的人，在确定了寤的身份之后，他们帮助五条家的人在桀和寤外出祓除咒灵的时候拦住了他们。
　　虽然对于此刻的寤而言，所谓血缘、家族，根本没有桀重要。但是在桀和族人们的劝说下，他还是回去了。因为他们提醒了他，继承五条家对于他和桀来讲，利大于弊。
　　可惜等他继承家族之后，突然冒出来的天元所提出的结界计划绊住了他的脚步。在他和天元以及咒术界顶层的几个人在计划通过展开结界保护人们，通过减少咒灵对人们的伤害来抑制众多的负面情绪的时候，咒术界突然再次兴起了集合众人共同斩杀两面宿傩的行动。
　　上次纠集众人共同斩杀两面宿傩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然而那次咒术界全面失败。这次众人在神言家的辅助下最终还真的杀死了两面宿傩，然而虽然两面宿傩死去了，但是人们却还是拿他的身体没办法，哪怕使用了各种手段毁了两面宿傩的身体部位，蕴藏着他的咒力的20根手指却还是无法被破坏，甚至一直散发着特级咒物的气息，吸引着咒灵。实在没了办法的人们只能是将这20根手指一一进行封印，保存在了高层指定的地点里。
　　等商量好展开结界的安排之后，寤终于能够出来了解发生的一切。而这时早已尘埃落定。虽然对这些所谓的虚名不感兴趣，但是在看到桀与神言家的那个神言冀相谈甚欢的时候，寤还是产生了几分不愉的情绪。巧的是虽然能够和桀成为朋友，但是神言冀也对寤喜欢不起来，好在有桀的存在，让他们能够勉强和睦相处。但是莫名的危机感还是让寤一直缠着桀，不愿意离开，更不愿意去进行结界的展开。直到天元他们告诉他神言冀是个女生，而且已经和某个武官有了婚约之后，寤才终于放了心，在和桀交代之后便去完成天元的结界计划了。
　　然而哪怕是作为神之子的寤也没能预料到之后的发展。
　　在与两面宿傩的一战让人们知晓了神言一族与咒灵操术的恐怖。有人通过各种手段，让皇族开始忌惮神言一族特殊的咒术；为了各种欲望，咒术界高层开始密谋无上限的咒灵操术；而为所欲为的五条家主则引来了家族长老对家族延续的担忧。
　　在多方势力的共同参与之下，神言一族被血祭，疯了的神言冀与两面宿傩的追随者合作，在抢走两面宿傩手指的过程中被杀死，在死亡的瞬间从特级咒术师变成了特级咒灵。同时，另一批人一同偷袭了桀与他的家人，桀为了护着自己的家人们被围攻至死，就连尸体都被人带走，而前往布置结界的五条悟被家族隐瞒信息，一直以为桀还在他的家中等着自己。等他回来，一切都早已结束。
　　知晓桀的死亡，寤直接疯魔了。在逼问参与围攻的人是那些人之后，他找到了因为族人的献祭而恢复理智的神言冀，他们合作杀死了所有参与者，抢回了桀的身体。然而就在神言冀提议让桀入土为安的时候，寤拒绝了。他以神言一族剩下的人的生命为要挟，让神言冀放弃了与他抢夺桀身体的行为，然后带着桀的身体离开。
　　那些夺走了桀的身体的人想要研究桀的咒术，因此将他的身体状态固定在了死亡的那瞬间。而这让寤有了一线希望。他将固定桀身体状态的咒术师囚禁，带着桀的身体去了东方古国，在那里他找人炼制了名为“红线”的咒具，让自己的生命和桀的生命连在了一起，再次唤醒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等他们二人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已经是几年后了。完好无埙的桀让众人恐惧，愈发强大的寤更是让五条家的人不敢再有半分异心，哪怕二人在指定了五条家的下一任家主后就消失不见，也没人敢有半点异议。
　　完好无损的桀也让他的家人与神言冀放弃了对寤的追杀，看着躲在桀身后得意洋洋的寤，众人只能是把想要打他一顿的念头咽了下去，转而以各种方式缠着桀，不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在书的最后，寤解释了会写这本书的原因——在东方古国寻找人救桀的时候，他碰到了一个神神叨叨的道士。那个道士不过只是见了他们二人一面就说出了他们的大致经历，还给了他一个方位找人，也正是按照那个道士的方位去找，寤才终于找到人制作出了“红线”。而在和那个道士分开之前，道士让寤把自己的经历写下来，传下去。寤也有问过他为什么，道士没有解释，只是笑眯眯地说道寤和桀之后用得上。

　　看到这里，再想到第二页的人物图，夏油杰表情有些古怪地看向五条悟，他迟疑道：“悟，你看了最后那段话了么？”
　　“看到了~，”五条悟笑眯眯地说道：“我和杰果然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啊~”
　　不，重点不是这个吧。夏油杰没有理他，而是继续问道：“你今天的安排就是因为这本书？”
　　五条悟点了点头：“神言冀是千年前就已经是特级的咒灵。看在千年前的桀的份上，她不会真的动手的，如果真动手了，估计其他人来了也没用。”
　　“所以你就直接安排了这些？”看着眼前这一堆的甜品，夏油杰感觉神言冀知道的话估计会真的和五条悟拼命。
　　然而让夏油杰没想到的是，五条悟被他这么一问反而不乐意了：“我让杰看那个古籍是想让杰安心和我约会，不是让杰纠结这些的。”他走过来直接抽走了夏油杰手中的古籍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毫不顾忌那可是已经流传了上千年的珍贵物品。五条悟把挤在夏油杰身边坐下，一把将对方搂住：“所以啊，杰就放心吧，硝子他们都不会有事的，接下来的时间，杰只需要安安心心和我约会就好~”
　　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了微笑，原本因为封印解除而一直压抑的心情终于舒缓了几分。
　　而察觉到这一点的五条悟趁着夏油杰不注意，舀了一勺布丁喂进了他的嘴里。
　　“悟！”
　　“杰一直不吃难道不是在等我喂你么？”
　　“才不是啊！”
　　“没关系的，杰不用害羞，我很乐意的~”
　　“你给我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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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以悟的口吻来写的，结果试了半天放弃了。之后想详细写来着，又突然发现详细写的话估计得另开一本，我放弃了，就当看个大纲，大家将就一下吧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