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瑟琳娜·内皮尔》千岁为秋

64、药瓶

　　　　瑟琳娜捂着心口，快要喘不过气来，发觉快要被自己遗忘在角落的心脏病在此刻爆发，她急忙摸索口袋，却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带药在身上了。

　　那罐药早就遗弃在废墟里，同性命一起埋葬。

　　她跌坐在床边，手滑拉开了一旁的柜门。

　　某种塑料材质的小瓶子带着清脆的声响滚落了一地。

　　上面印着瑟琳娜再熟悉不过的一串字母。

　　她昏头涨脑地拧开一瓶，艰难地吞咽了几颗，等那股劲缓过来后，瑟琳娜才有闲心去看药瓶上的生产和保质日期。

　　这瓶药很新，产于一个月前。

　　瑟琳娜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她难以置信地拉开了全部柜门，里面密密麻麻摆放着的……

　　全都是她的心脏病药。

　　泪水很快就糊上了翠色的眼睛，瑟琳娜用手背狠狠地抹着，努力看清她一瓶又一瓶拿出来的药上面的生产日期。

　　最外面放着的都是一个月的新药，再往后有两个月的，三个月的……

　　随后的药瓶开始泛黄，上面的字也开始模糊不清，瑟琳娜只能勉强辨认。

　　但是她不会看错，被放在柜子最里面的那些……

　　……是已经过期九年的药。

　　胸腔闷痛得好像要炸开，无处安放的崩溃在脑内横冲直撞，可瑟琳娜甚至没办法大哭大叫，只是死死瞪着眼睛，一手抓着床单，一手捏着药瓶，思绪一片混沌。

　　她似乎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当年那个叫杰克·内皮尔会选择成为“恶”。

　　因为人是最容易被摧毁的东西。

　　瑟琳娜想，那个时候的杰克，也以为一切都会变好，但是迎来了最糟糕的结局。

　　她曾经以为，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了。

　　直到她跨越生死，满心欢喜迎接不再有磨难的生活，却要被迫接受失去那个可以分享的最亲密的人。

　　“不，”瑟琳娜慢慢直起身，“不。”

　　她不要这样的结局。

　　“宿主，你冷静！”系统慌忙劝道，“想想杰克，他也是你的亲人！”

　　“他……不可能取代罗斯，永远不可能。”

　　杰克没有给她缝过布娃娃，没有唱过摇篮曲，没有做过好吃的饭，没有心疼地哄过哭泣的她，没有参与过她人生的每一刻，没有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你，瑟西，最爱最爱你”。

　　“那杰森·托德呢！他对你的爱不比罗斯少啊！”

　　“他爱我，但爱的不是我。”

　　杰森爱的是那个小时候活泼可爱的瑟西，长大后漂亮神秘的瑟琳娜。

　　他不会爱一个刚刚出生的皱巴巴的婴儿，也不会爱一个普普通通的贫民区的女孩。

　　没有罗斯的爱与教育，就没有瑟琳娜，没有那个值得被杰森爱的女孩。

　　系统沉默了。

　　一番交流间，瑟琳娜已经来到了罗斯的房间，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后者并不安宁的睡眠。

　　“系统，我们做个交易吧。”瑟琳娜扬起笑容，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系统沉默了半响，“既然您执意如此……那么我的回答是——”

　　“可以。”

　　第二天，瑟琳娜和往常一样起床，房间也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好像她并没有发现柜子的那些药一样。

　　“婶婶，我来做早饭吧！”她笑着把罗斯推出了厨房，“也该轮到您享福了。”

　　“好啊。”罗斯被拉着坐到了椅子上，她脸上挂着笑，只是在牵动到伤口时，眉头还是轻微地皱了一下，又飞快地展开。

　　瑟琳娜装作没有看到，转身进了厨房。

　　再等等，很快，婶婶就不用忍受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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