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H七步之遥》iijadtcct

3、第三章

　　大战结束后，一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这是七年级生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晚宴，第二天起他们就不再是霍格沃茨的一员了。

　　可是，唯独只有一个人不在这里——哈利·波特在大战之后就失去了消息，连最后的毕业考试都没有去参加。

　　战后，记者们迫切想要采访救世主，魔法界所有巫师都想要了解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都被凤凰社拒绝了，他们对外宣称哈利·波特正在疗养身体，并不方便出面。

　　但有一部分人却察觉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德拉科神色难看地打量对面格兰芬多长桌上，虽然格兰杰还是像往常那样，但是那个红发韦斯莱却一直处于精神紧张且无比焦虑的状态。

　　到底怎么了。

　　一丝焦躁萦绕在德拉科心头。

　　“嘿，德拉科，你这戒指可真不错。”扎比尼·布莱斯一屁股坐在了德拉科旁边，手撑着下巴，像是漫不经心又轻浮地夸了一句德拉科戴在无名指上那枚镶着绿翡翠的戒指。

　　德拉科并不看他，只是不耐烦的嘶嘶开口，“收起你无趣的打探，布莱斯。”

　　马尔福家族因为伏地魔的失败再次陷入颓势，他已经厌烦了周围人无尽的试探，现在也更加没有多余的耐心去应付扎比尼。

　　他此刻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哈利身上。

　　在救世主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前，他留下了两段记忆，一段证明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凤凰社的双面间谍，一段证明了纳茜莎·马尔福在他面对伏地魔时救了他一命。功过相抵，让纳茜莎避免被关到阿兹卡班的命运，也让马尔福家族能够有余力去应对魔法部无止境的刁难。

　　德拉科却不免猜测，这难道意味着哈利他明白自己身体的状况无法撑到战后亲自为斯内普和他的母亲开脱吗？

　　可他的的确确检测了哈利的身体——都是一些看起来严重但并不致命的伤，他之后还悄悄潜入过医疗翼，哈利的治疗魔药配方也一直维持在补充身体营养和魔力上，这种伤势明明休整一段时间就可以行动如常。

　　但不久前他却从母亲那听到救世主被转移到圣芒戈的消息。

　　这明明并不是一种需要转移到圣芒戈的病况。

　　哈利身上发生了什么？

　　德拉科皱着眉，无意识转了转无名指上那枚戒指，绿翡翠波光粼粼，似有光芒不断闪烁着，衬得他修长的手指格外好看。他快速的看了眼自己的戒指，哈利遗留给他的那片魔力本源和最初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可以说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变化，这说明哈利本身的魔力本源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每一块魔力本源都可以忠实地反应主人体内魔力本源的情况。

　　也许他又在自己不知道的哪个地方好好的活着，德拉科宽慰自己，但显然只是车水杯薪，无法彻底消除内心的不安。

　　“嘿，德拉科，火气别那么大，我有一个说不上是好还是坏的消息。”扎比尼摇晃着插着一块牛肉的叉子，脸上带着些意味深长的笑，“你想听吗？和那位有关噢。”

　　他的叉子遥遥的指向格兰芬多。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冰冷地看着扎比尼，斯莱特林长桌上的气压一下子低了下来。

　　扎比尼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挂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他凑近德拉科，压低声音以保证只有他和德拉科两人能够听到——“听一个在圣芒戈医院工作的治疗师说，救世主，哈利·波特快要死了。”

　　“刺啦”

　　谁也没看见德拉科是怎样动的手，等众人注意到那声刺耳的巨响看过去时，德拉科·马尔福正用他的魔杖死死的抵在扎比尼·布莱斯的喉头上，前者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暴怒，而后者举起双手，快速且小声道：“嘿嘿嘿，冷静，冷静，德拉科。我用我家族荣耀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德拉科面色冷静下来，在斯拉格霍恩教授下来制止两人前放开了扎比尼，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捂着喉咙咳嗽的扎比尼，语气里像裹着刀刃般，“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布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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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求必应屋

　　“赫敏，哈利他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吗？”罗恩今天早上刚接到来自他父亲的急报——哈利情况危急，他的身体正在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速度衰弱下去。

　　而他的治疗师团队在一刻钟前告知所有看护的凤凰社成员，哈利最好的情况就是维持现在植物人的状态，而最差的情况则是所有人都不想面对的结局——死亡。

　　罗恩现在急得满口燎泡，他完全听不懂父亲信上写的关于圣芒戈治疗师的解释，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去过圣芒戈看过哈利，他的好哥们看起来只是太累了，他明明只是睡着了。

　　“你不要着急，罗恩，急也没有用！还有，我说了多少遍，你现在千万不能在外面摆着一张哈利快要死了的脸！这会让好不容易安定点的魔法界再次动乱！”赫敏此时也无法维持之前的镇定，她咬着唇角气急败坏的说。

　　罗恩却像被火星点着的油桶一样炸了，他没忍住开始对着自己的女朋友大喊大叫，：“所以呢！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哈利死掉吗？然后想你说的那样？粉饰太平？！这样有用吗？我们难道不应该想办法去救他吗？”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赫敏像是终于无法控制情绪那般，她大声地抽泣了一声，“我难道没有想怎么去救哈利吗？我来告诉你，哈利的魔力本源受损，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几乎丧失了所以的魔力本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魔力本源对一个巫师而言意味着什么吗？我只恨自己，要是我能早点察觉他的异常就好了！”

　　赫敏终于说出了这近半个月来压在她心底，让她半夜来不断惊醒的噩梦。每每惊醒后的愧疚和罪恶感几乎快使她崩溃，赫敏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出声，“如果……如果我早点察觉到，他也不至于像这样，即使救活了也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的活着！罗恩，你不知道他就算现在醒了也只能成为一个哑炮！他会失去他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罗恩……哈利为什么要遭受这一切。”

　　赫敏捂着脸蹲在地上，滚烫的泪水从手指缝间流出。

　　凤凰社的成员们一直企图将哈利的真实情况隐瞒下来，包括对赫敏和罗恩隐瞒……

　　可他们瞒不住赫敏。

　　在察觉出不对劲之后，赫敏近半个月没日没夜的泡在图书馆，黑眼圈几乎要挂到脸颊上去。

　　但真相令她绝望，唯一能够救治哈利的办法却像一道天堑般拦住她。

　　这种方法却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这个方法需要一部分来源于哈利的魔力本源，而现在的他们完全不可能获得哈利的一部分魔力本源。

　　哈利现在的身体里残存的那点魔力本源仅够哈利维持基本生命机能所用，如果再冒险拿来使用，哈利也许会以更快的速度崩溃乃至死亡。

　　而当凤凰社不再对他们隐瞒这一切时，那情况便是坏到连他们都无法解决的地步了。

　　罗恩被这消息打击得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嘴唇无力的开合。

　　良久，他喃喃道：“对不起。”

　　也不知道他是在向谁道歉。

　　哈利也许早就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之处，可他没有告知任何一个人，包括他最要好的两个朋友，只是留下了两段记忆之后安静地陷入沉睡。

　　也许他察觉到一切无力回天，只想安静的赴死。

　　但又有谁不会恐惧死亡呢？

　　“我得去图书馆了。我去找找还有什么办法。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赫敏抹去脸上的泪水，重新站了起来，她打起精神推开有求必应屋的门，明天他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出入霍格沃茨的图书馆了，她需要抓紧每一刻每一秒。

　　然而，还没等她走到外面，一只灰色的猫头鹰飞快地向赫敏扑来，它不停用尖利的喙啄着赫敏，让她不得不快点解下猫头鹰脚上的信。

　　“是谁的信？”罗恩问。

　　赫敏快速看完信件之后神色古怪地回答，“是马尔福。”

　　罗恩诧异地说，“他能有什么事？又是为了救他那个食死徒父亲吗？听别人说他今天早上跟布莱斯打起来就是因为……”

　　“他说他有办法来救哈利。”赫敏皱着眉头打断了罗恩，虽然她看得出来，马尔福其实是在向他们试探哈利现在是死是活，既然他敢提有办法救——赫敏心中虽然不信，但此刻已经走投无路了，任何可能出现的希望她都要把握住。

　　赫敏快速着笔回信。

　　“我们真的能相信一个马尔福吗？想想他们以前都干过什么事，他们可都是食死徒。”罗恩对此持十分的怀疑态度。

　　“总是可以一试的，这些个大家族说不定有他们的方法，不是吗？”

　　赫敏将信件绑在猫头鹰得脚上。她再次拉开有求必应屋的门，然而她却发现灰色的猫头鹰飞向走廊的尽头处就停下了。

　　德拉科·马尔福站在那里，他看上去等待了很久，他随手拆开了那封信看了一眼，火舌在下一刻吞没了那封信，他随手弹掉了灰烬。

　　德拉科的面色冰冷苍白，他此刻规整地穿着霍格沃茨的内衬与羊毛夹克，系紧的斯莱特林领带垂落在他的胸前，这显得他更加瘦削修长，他挺直了脊背，走向有求必应屋的门口，同时将屋内的赫敏和罗恩比的更加狼狈不堪。

　　灰蓝色的眼睛冷冷地望向赫敏，拖着令两人厌恶又熟悉调子，“这么说，格兰杰。既然你打算回我的信，说明哈利·波特的状况的确不太好对吗？”

　　在赫敏和罗恩都还愣在原地之时，德拉科却趁机大步跨进了有求必应屋。

　　然而，在走进有求必应屋后那一刻，金发斯莱特林肉眼可见的变得暴躁起来——这一个月里，他被无数个不好的猜测折磨到快要疯了，无论好的坏的，他现在只想知道真相。

　　他上前一步，有求必应屋的门在他背后轰然关上，他用力地捏住赫敏的肩膀，微微眯起眼睛如同一个恶鬼一样质问道：“我问你，格兰杰，波特是真的要死了吗”

　　但，无论是一个斯莱特林还是一个马尔福，或者说一个食死徒——由他们谈论哈利的生死无疑都触犯了两位格兰芬多的禁忌，更何况德拉科占齐了这三个头衔。

　　罗恩已经下意识的抬起魔杖，无数个恶咒快要脱口而出，但赫敏的反应比他还要大。

　　她一巴掌用力挥开了德拉科的手，紧紧地皱着眉，面色阴沉，像一只即将暴怒的狮子，她咬牙切齿地嘶嘶道，“哈利的生死关你什么事，马尔福。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吗？你配吗？如果你只是来落井下石，就给我他妈自觉点滚出去，不要逼我对你用恶咒。”

　　德拉科的脸好像在那一刻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不是因为面对格兰杰的咒骂，而是因为格兰杰的反应彻底证实了他心最不能接受的那个最坏结果。

　　他抿着唇，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重新开口，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拖着令人讨厌的调子，而是几乎低声下气地说，“我为我之前不够有诚意的行为道歉。看在波特救了我母亲的份上，我愿意尽我所有来救他。”

　　赫敏打量了一番对面的斯莱特林，摸了下刚刚被掐的生疼的肩膀。确定他并没有敷衍或者欺骗的意思，也愿意因他救治哈利的前提对其相信一二。

　　她尽量平稳自己的语气，“那我们坐下来谈谈吧。”

　　魔杖一挥，地上的几本书变成了三个火红色的单人沙发。

　　罗恩连忙上前把其中一把拖远了些，“你就坐这。”

　　“不用你瞎操心……”德拉科冷冷地说。

　　“你是不愿意好好说话吗，马尔福？”赫敏也冷眼逼视。

　　三个人僵持了一会，德拉科最终还是妥协地走向了那把沙发，三人陆续坐下。

　　至此，德拉科终于能够问出那个问题：“波特现在到底怎么了？”

　　“你能保证不将这个消息说出去吗？”一旁的罗恩立刻不信任地开口。

　　德拉科几乎事立刻用他的魔力发出了一个誓言——如果他将接下来的谈话内容透露出去，他会失去他所有的魔力。

　　“是魔力衰竭，”赫敏快速地说，“他失去了将近百分之九十的魔力本源，我猜你应该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马尔福。”

　　德拉科似乎对这个消息没有什么太多感觉，他似乎除了一开始的暴躁，之后就一直很好地维持着一个斯莱特林的圆滑。

　　但实际上他心凉了一截，因为情况比他想的还要更坏一些，百分之九十，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这意味着哈利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即便哈利·波特是一个魔力十分强大的巫师。

　　他继续追问，“可为什么他会失去魔力本源？”

　　但显然，赫敏不太想和一个马尔福提及这些，她选择避而不谈，冷漠地开口，“这不是你管得着地方，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快速地开口：“但这是我帮助你们的前提，我必须知道一些细节。”

　　然而，对面赫敏和罗恩快速地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其实他们都认为马尔福才是那个最应该知晓真相的人，所以才觉得马尔福此番过来不怀好意，但明显的，他好像真的不知情。

　　但将这一切想明白的赫敏只觉得好笑，她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来：“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父母呢，马尔福。他们当时也在场，他们应该目睹，或者说他们应该参与了这一切。”

　　德拉科有一瞬间觉得想要呕吐，胃酸在他的喉头翻涌。

　　他强忍住胃部的翻涌，他保持平稳地继续开口，“既然你知道我有知道的途径，两位是否可以不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

　　然而，无论是来自于海格的口述，还是刚刚信里提到的圣芒戈对此做出的医疗诊断，赫敏只觉得每想到那个画面就会觉得喘不过气来。

　　最终还是罗恩在一旁干巴巴的开口：“我想应该是因为那晚哈利遭受了一轮不可饶恕咒和一些不明黑魔法的攻击。海格说，光是他可以认出的就足足有几十个钻心咒和一个死咒。”

　　德拉克的脸色在那一刻不受控地变得惨白，他觉得有心里有什么因这句话破碎了。

　　他不在意哈利为什么能再一次逃过死咒，但是他光是想象这些魔咒打在哈利身上——原本应该完整的魔力本源一点一点地随着打入他身体的钻心咒出现裂痕，最终因那个死咒彻底破碎开来，德拉科只觉得心就像被攥住一样的疼。

　　“我明白了。”德拉科声音干涩，他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失焦，德拉科想起了哈利那天躺在角落里的模样，一片魔力本源在他面前从哈利的心口脱离。

　　那该有多疼？

　　然而他还要继续应付眼前的不信任和盘问，德拉科要救回哈利，还有一些东西不得不从他们手里拿到。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德拉科来之前打好无数次的谈判腹稿。

　　“我可以救回他。”

　　“你拿什么救他？”韦斯莱正如德拉科所料那般毫不犹豫地抛出质疑。

　　“每个纯血大家族都有自己的辛秘，韦斯莱。”他狡猾地避开了这个问题，但还是给了坐在对面的两个格兰芬多一个承诺，“我用马尔，不，我用我的名字，德拉科向你们承诺，我会救回他的。”

　　“但在这之前，你们必须给我一点东西。”

　　“你说吧。”那个褐发女巫无所畏惧地说，显然，她愿意为朋友付出任何她可以付出的代价。

　　“你们的魔力本源，”德拉科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一点点就可以，我需要你们过去七年在霍格沃茨里和波特在一起时记忆的魔力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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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这个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个夜晚，德拉科过的浑浑噩噩，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他看到哈利的最后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霍格沃茨，回到马尔福庄园的。

　　他推开门，看到坐在庄园大厅里的纳茜莎·马尔福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德拉科，你怎么了？”在看到德拉科明显不太好的脸色时，担忧地问，“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是又有人为难你了么？”

　　然而德拉科像个幽魂一样向一直在家休养的纳茜莎提问。

　　“最后那天，在禁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纳茜莎只是微微愣了一下，而后又变回了原本那副温和又高贵的模样——她始终保持着一个德拉科过去一直望尘莫及，努力想要学习的那样——她即使和自己的儿子说话也不会放下身为一个纯血的高傲，她几乎是时刻保持着作为一个纯血大家族家主夫人的骄傲，但此刻的她的的确确地又像一个好母亲那样，避重就轻的回答。

　　“德拉科，你不必知道这些。毕竟他最后还是大难不死的活……”

　　“够了，母亲。”

　　德拉科第一次打断了他的母亲，留下错愕的纳茜莎，面色阴沉的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去。

　　有那么一刻，德拉科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纯血统信仰被击碎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

　　他看着手上的保护或者说关着那片绿色光晕的戒指，原来这是哈利的最后唯二的魔力本源吗？

　　这片魔力本源看上去太过脆弱，它虚弱渺小到让德拉科当时以为自己只是幸运的得到了哈利魔力本源的小小的一部分

　　他心安理得的私藏了起来。

　　但他没想到这是哈利死亡前，可以称之为浪漫的一个过程——每一个巫师在死亡的时候，他们的魔力本源都会回到他留恋的地方，直到呼吸停止前的最后一刻。

　　如果哈利呼吸停止了，那么其中一个的魔力本源也许会变成像幽灵那样的东西。

　　但如果巫师本人对此世间没有留念的话，他不会变成幽灵，而是直接消散，回归梅林的怀抱，哈利的存在会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德拉科想到这里，无法忍受的痛苦几乎使他窒息。

　　再一次地，和过去一个月以来一样，他像个瘾君子那样将意识钻进了这片魔力本源之中。

　　他只想见到哈利。

　　那片魔力本源，又或者说哈利，他维持着之前进入霍格沃茨前那副瘦巴巴的受虐儿模样，哈利此刻住在一座塔楼的顶端，他乖乖地坐在摆放在房间角落的床铺上。在看见德拉科出现便下意识走过来，被他拖着的脚链与地板撞击出清脆的响声，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他几乎是被德拉科幽禁在一座塔楼之中有什么不对之处。

　　那双大而圆、清澈见底的绿眸里面盛满了欣喜，他对德拉科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但德拉科只感到扑面而来的罪恶感。

　　“德拉科哥哥，你回来啦，我好想你。”哈利一边扑向德拉科一边说。

　　德拉科下意识抱住了向他走来的哈利。

　　哈利却发觉他的德拉科哥哥今天似乎有点不太开心。

　　因为德拉科今天抱着他的手格外用力。

　　“你怎么了呀，德拉科哥哥。”哈利小心翼翼地问。

　　德拉科的泪水滴在哈利发间，他闷声道：“我不想放开你。”

　　“那就不要放开我，看到你伤心，我也会难过。”哈利歪着头回答，他努力地踮起脚，用手去拍拍德拉科的肩膀，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安抚他。

　　德拉科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哈利发丝。

　　良久，他才放开抱住哈利的手，德拉科捧起哈利的脸，仔仔细细地盯着哈利的眼睛。

　　满足他最后一个贪念吧，哈利。

　　他轻声道：“摄神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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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魔力本源的摄神取念，并不像正常那样，德拉科没有直接接受到一段段的回忆，而是来到另一个黑暗而安静的空间，这个空间大而空旷，似乎这个空间里能清楚的听到他每一次呼吸声音。

　　德拉科注意到很远的地方，有一点细小的光芒。

　　德拉科朝那个光芒走去，这里他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将将靠近那个光源，他这时才发现那是一个散着幽光的冥想盆，里面乘满了银白色的记忆。

　　德拉科俯下身体，将脸浸没在冥想盆之中。

　　天旋地转之间，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他站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里，站在十一岁的哈利身边，看到那个和哈利格格不入的小巫师，他高傲的昂着下巴，斜睨着眼睛，开口满是炫耀，还用刻薄眼神上下打量着哈利，非常冒犯地进行品头论足，完了还羞辱了一番看似刚刚给哈利买完生日礼物的海格。

　　哈利皱着眉，德拉科恍惚间看到哈利好像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傻逼。

　　德拉科发出一声痛苦的□□，他被损到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