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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开始分AB两组拍戏,拍摄进度不一样,虽然还住在一个地方,彼此也可能完全遇不到。
      直到新年后的某一天,剧组突然迎来一个“意外来客”,这个意外也只是针对曹雷。
      当他拍了一天戏回到酒店房间,居然有个人躺在他床上,让他瞬间瞌睡也醒了,还以为自己进错房间。
      那人听到声音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嘟囔着:“你也太慢了!我都等困了。”
      “卧槽,你怎么在这里?”曹雷问。
      那人嘿嘿嘿笑着说,“给你个惊喜!怎么样高不高兴?意不意外?”
      来人正是他发小梁小宇,第一部电影就拿了最佳新人奖,后来也一直在这个圈子里稳步发展,算是新生代实力派男星,产量不高,但都有质量保证,和混得十七八线的曹雷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不是,你来干嘛?那么大老远的……”曹雷当然高兴梁小宇来探班,但是总觉得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我来给我们未来武打巨星搭戏啊。”
      “……”曹雷想了想瞬间就明白了,“明天那场戏是你演?我说他们神神秘秘不告诉我和谁演对手戏。你们密谋多久?老实交代!”说着就扑上去压着人咯吱。
      梁小宇被挠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无奈力不从心,武力值输了个彻底。倒不是输在身形上,主要是他太怕痒,轻轻一碰就能窜起来三丈高,一笑又泄气,更本使不上劲儿。不过神奇的是,他只要一进入角色,就不怕痒了,怎么说呢,只能说他是个信念感非常强大的人吧。
      梁小宇客串的这个角色是黑天卧底后认识的,唯一算得上交心的伙伴吧,可是最后却也因为黑天而送命。他们第一天晚上就要拍这条重头戏,这一幕也是黑天和白泽重逢的戏,可谓是错综复杂。
      作为一个电影咖,来给曹雷搭戏,说明真的不是一般的情分。
      梁小宇不是那种一眼让人惊艳的长相,但却是所有电影导演都种爱的类型,一张剧抛脸,又有自己非常独特的气质。
      这一幕戏拍的意外的顺利,当梁小宇死在黑天怀里时,曹雷贡献了他进组以后第一次封神般的演技,把在场所有人都看得一愣一愣,深深地怀疑眼前这人还是不是他们平时合作的那个人,感觉此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是历届影帝灵魂附体了吧!
      痛苦、隐忍、崩溃、绝望……被他演得淋漓尽致,表情却极度克制。他抽搐着嘴角,把对方“尸体”紧紧搂进怀里,然后闭上眼,才有一滴眼泪从右边眼角慢慢滑落。
      而这一切,站在跟前的张弛看得最清楚。
      导演喊“卡”,梁小宇瞬间弹了起来,笑骂道:“没死都要被你勒死啦!”曹雷红着眼眶愣愣地看着他,好像还没有出戏,对方揽住他后脑勺,轻拍着搂了搂,在他耳边安慰道,“想啥呢,我这不好好的嘛?”
      后来两人退到一边,在四下无人的地方,梁小宇还在安慰曹雷,他们认识太久,算算从小学到现在二十多年了,他们彼此太熟,熟到好像一个人一样,梁小宇知道这是曹雷太入戏。
      换作任何一个其他人来演,曹雷也不至于这样,过了半个小时好像都还没缓过来,心里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不管今天梁小宇有什么样的成就,他永远都是小时候被欺负哭了就会找他帮他报仇的那个小屁孩,是他愿意这辈子用命去护着的好兄弟。
      梁小宇在剧组的戏份只有两天,第二天杀青他便张罗着请剧组人员吃饭唱K。
      主创都来了,在当地一家□□的包厢里。大家拍戏时间紧任务重,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放松。监制很会来事的叫了一群外国“公主”,有几个急色的看到金发碧眼的洋妞眼睛都绿了,看哪个都美得好像维密天使。
      到两个主演这里,张弛笑着谢绝了,曹雷撇了两眼站在中间那个肤白胸大腰细腿长的,咽了咽口水,还是推脱说不用了,最后轮到梁小宇,他直接上手把曹雷看上的那个拉到身边,让她坐在他俩中间,笑眯眯地冲曹雷一个劲抛媚眼,意思是:你看兄弟我了解你喜好吧。
      曹雷真的哭笑不得,说:“你丫喝多了吧!不怕你家那位扒你皮?唉,不对!他tm敢扒你皮,我先扒他皮抽他筋!”
      梁小宇闻言笑得前仰后合,他就是想闹一闹曹雷,他也知道曹雷不敢真乱来。随后他塞了把钞票给那个美女,就打发人走了。
      包间里乌烟瘴气的,张弛好像蚊香熏着的蚊子,他一个不吸烟不喝酒,唱歌还跑调的,只能在一边一口一口嘬着可乐。
      助理小鞠表情已经很难看,她是真的不懂,自己老板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里。以前他是最不喜欢这种场合的,从来都是能推就推,现在他坐在那里也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但老板巍然不动,坐得稳如泰山,她也只好在一边刷刷手机,时刻准备着有谁来敬酒,她得为老板挡酒。
      曹雷和梁小宇喝得都有点上头,突然曹雷站起来说要唱歌,身子还有点晃晃悠悠的,张驰见状直起身,虚虚地伸手想要护住他。曹雷咧嘴冲他笑,说自己没事。
      他移步到点歌机跟前,把自己点的歌直接插播到第一首,本来大家心思也都不在唱歌上,甚至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人群中只有两个人看向他。
      前奏响起来是首很熟悉的流行歌曲,曹雷就近坐在角落的高脚凳上,和坐在沙发上的人对望。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
      比方说当我遇见你
      你那双温柔剔透的眼睛
      出现在我梦里
      我的爱就像一片云
      在你的天空无处停
      多渴望化成阵阵的小雨
      滋润你心中的土地”
      曹雷的歌声意外的和他平时说话的声音不太一样,平时说话是压得低沉的中低音,但唱歌声音却很清亮。
      他一边唱着一边动作夸张的疯狂向人群中某人“示爱”,没错,就是和歌曲拥有一样名字的那个人,结果把梁小宇逗的仰天大笑,一直笑骂着“神经病”。
      一曲唱毕,还有好事者吹口哨,嚷嚷着“在一起、亲一个”啥的,曹雷也不怵,吧唧一口嘬在对方脸上,梁小宇作势嫌弃他,还故意用手背擦脸,曹雷见状更是变本加厉追着对方,直接要亲嘴。
      一时间两人歪倒在沙发上,然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弛冷眼旁观,嘴唇抿成一条线。
      曹雷无意间瞥见他正看着他们,冲他挑眉,笑着说:“看什么啊?是不是也想哥亲你一口?”
      也许是酒精上头,他也不等人回答,自顾自跨坐在他大腿上,捧起张弛的脸,在人脑门上重重嘬了一口。见对方居然没什么表情,他还觉得不够,两边脸颊又一边再赏了一个。
      曹雷瞪着眼珠子看他,身边小鞠已经惊慌失措到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上手把人扒拉下来,还没反应过来,那个“酒鬼”已经亲了他家老板的嘴……
      小鞠看得心跳都乱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耳朵烫烫的。
      曹雷很满意对方吃瘪的样子,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大笑着抹了把嘴,起身回到自己座上去了。
      张弛脑袋里一片空白,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用手心蹭了一下薄唇,然后慢慢攥进手心里。
      第二天起来,曹雷看到微信里那段视频,惊吓的差点当场摔下床。
      梁小宇已经一早坐飞机离开,走之前把这段精彩视频发给他这个好哥们儿,并且留言道:“你这个喝多了逮谁亲谁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看我师弟被你亲得都变形了!”后面是刷屏的“哈哈哈哈”和各种贱兮兮的表情包。
      论辈分,张弛和梁小宇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同门师兄弟,但他们之前并没有交集,这次也是第一次见面。见了面,张弛恭恭敬敬叫一声师哥,梁小宇对这个有点高冷但斯文的师弟第一印象也还是不错的。
      曹雷看完视频扶着额头,万分懊恼。亲了梁小宇也就算了,他们俩那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对方身上几根毛都能如数家珍,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但和张弛,虽然在剧组处的不错,可这玩笑,或许对方觉得并不好笑。视频太暗看不清楚,但想象一下也知道他脸得有多黑。
      曹雷思考片刻,决定还是得跟对方招呼一声,要不然显得他是个借酒揩油的下流前辈了。
      他打开微信,私聊对方。
      “不好意思啊,昨天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
      这条微信发出去,一直到曹雷洗漱完,换好衣服临出门前,对方才回了两个字:
      没事。
      跟说了“下次”就肯定没有下次一样,说“没事”就一定是有事啊!不过当时曹雷还松了口气,就真的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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