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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被会议整自闭了 ...

  •   因其在战术指挥上的卓越表现,龙门战役的指挥权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在双方的默许下完成了小部分的让渡。罗德岛方于龙门的行动不必再完全仰赖于龙门方的许可,而是有了一定的自主行动权力——虽然仍然不允许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街上。

      不过想来因为破坏而日夜响彻着警笛声的街道有一段时间要被拦住,划分进整修区域,不会有人通行来往了。

      天城和推着装着医疗药品的推车的陌生干员擦肩而过。这段时间虽然比不过最初切城行动后那段时间忙碌,但罗德岛本舰仍然以一个高效的速度运转了起来。

      虽然抗争必然伴随牺牲,这条公理已经被认可,但果然,哪怕是为理想而奋斗如果能有一个不必如此坎坷也能达成目标的道路,想必也是一种幸福。天城想。

      然而情况没有任何改变,这样一句空泛的祈祷是如此无力。

      深深吸了口气,天城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把那些没用的东西抛开。

      人与人之间最本质的联系无外乎情感的联系。意志的碰撞、牺牲者的悲鸣、受难者的泪水——这是使得人为人,群体为群体,人性为人性的东西。

      然而他理解地是这么迟钝。如果可以,他倒希望回到一开始,在那时候稍微褪去一点保护自己的伪装,不需要更多,只要这样就能理解罗德岛的他们的意志;但是他也知道这种幻想没有意义,失去的人与物都不会回来,甚至这样想就是在对艰难地找到方向的自己与自己的引领者的轻薄,不该这样,至少对别人的付出和牺牲——不该这样想。

      想及此处,天城把指尖抚上了腰间的刀柄。从不知哪时起,这个动作就从鸣那里转移到了他这里,作为放松心情缓解躁动的心理暗示。

      他跟着阿米娅继续走。最后,停留在了一间敞着门缝的房间前。

      他上前一步,“让我来吧。”

      迈步绕开阿米娅,先一步推开门并侧身站在不会妨碍进出的一边。女孩讶异地张开嘴,随即腼腆地微笑着道了声谢。

      罗德岛的小领袖还是女孩的年纪,连身高和外貌都只是介于小孩子和少女之间的青涩。明明还是一个该肆意欢笑发脾气的年纪,却要为了战争的胜利与感染者的平等而奔波操劳。

      要说“年龄”与责任差距过大的情况,天城自己与阿米娅倒是不相上下。但成年人的外貌多少对他产生了一些影响,让他主动忽略了最初醒来时对一切懵懂警惕的眼神、费尽心思观察和伪装的行动,而把重心放在了我能做什么上面。

      像是一只被温柔或残忍地鞭策着奔跑的野马,磨砺掉了本能的野性,温驯地向着骑手划定的目标前行。

      只是马的本性便是奔跑,这倒也不算扭曲它们的天性;而同等的对人如此,却多少会有一些痛苦与迷茫在其中呈现。

      ——倘若方向始终清晰,那便无可厚非。倘若于此时迷失方向,那便是步向毁灭的序章。

      也许是德拉克血脉中代表杀伐与权威的那部分在作怪,当天城的思想触及毁灭的禁忌时,潘多拉的魔盒就被打开了,于是他呼吸略微急促,感到指尖仿佛滚烫地在被炙烤一般。

      他下意识地、迅速地用钢铁的那只手抓住了肉.体的那只手。不小心磕到了桌边,砰的一声响吸引了在场其余三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

      话语被打断,凯尔希将冰冷的目光投来。

      天城顶着这种目光的洗礼,蓦然发现自己是来开会的不是来开小差的……自己出神的思考举动让他有些尴尬,面对这样的质问,他没有办法说出辩解的话来。

      “你走神了?”
      然而凯尔希已经洞察了天城回避的核心原因,“如果你精神不振或者出现了别的情况,应当报备医疗部,并进行身体检查。”

      “请相信我没有问题,凯尔希医生。”天城有些担心凯尔希直接把他打法去医疗部不允许他参与作战了。

      然而事情还是朝他不期望的那方发展了。

      “呵,一面之词。”

      凯尔希面无表情地发出了也许是笑的音节,“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会把属于你的任务转移到其它人那里,不必觉得愧疚,对罗德岛而言你并非不可或缺。”

      菲林女性将手里的报告冷静地铺放上桌面,这个举动证明她虽然使用了训斥的口吻,但并没有像对强词夺理的无赖歇斯底里痛骂的大人一样被冲动占据了头脑。甚至她停下说明,略微冷淡的正视目光多少表明了她对这件事之后本质原因的关注。

      将意识完全从那种不自觉浸入般的体验中抽回后,受到一个专业的医生对不良体征重视态度的感染,天城忍不住发问:

      “这个很重要吗?”他就算想的很多,至今也没在关键时刻出什么岔子啊?

      察觉到天城对此并不重视的态度,甚至有一些自得之感——凯尔希突然想要拆开他的脑袋看看他是不是突然换了一个人。还是说近期由他取得的胜利让他的自傲死灰复燃了?甚至已经觉得不需要认真,随随便便就可以上战场?

      简直不可理喻。凯尔希看着天城那双单纯仅是疑惑的红眸,对他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状态难以生出好感。

      无意与他解释更多。凯尔希开口问道:“这种状况什么时候开始的。”

      会议室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天城蓦然觉得自己像是在三堂会审——博士、凯尔希医生、阿米娅,而他是那个被审的罪犯。

      因为自己变成这种情况的认知似的天城没敢多嘴再说“不必如此”之类的话,转而因为荫蔽的心虚迅速配合起来。

      微微坐直身体,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思维在往日的模糊残留中游溯,然而多么仔细地确认都无法找到所谓上一次——

      “……这是第一次。”他回答道。

      “有什么感觉。”

      “感觉吗……”天城忍不住蜷了蜷手指,“手——很烫,滚烫,不过很奇怪,倒是不疼。”如果疼他就不会发呆走神那么久了。

      像是被火焰包裹一般的滚烫,皮肤却不因此感到灼痛。有一种强烈的安心感在烈焰中绽放,耳畔燃烧着什么的噼啪声反而让他觉得无比悦耳——想要留在这里,想要再待一会,多感受一下……

      砰!

      一声巨响。天城肩膀一抖,眼睛睁大。注视着凯尔希那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还有阿米娅沉默中自目光闪烁的担忧,他心有余悸地察觉这个情况好像真的不是什么小事。

      “抱歉,是我自以为是了。”天城叹息一声,歉意地微笑道。

      “看来你的确出了什么问题。”凯尔希低声说道,“在任务这样事关重大的事情上,我不会尊重你的一己之见。比起战场,你最好去医疗部做个检查,天城干员。”

      这话明显就是送客的意思了。但天城不愿意就此放弃执行任务的机会。

      “恕我难从,凯尔希医生。”

      天城撑着桌子站起,先垂首作歉,随后抬起头来看着凯尔希说:“这不是我的任性或者自大,我不期望您将我分配到最凶险的战场,但至少请允许我尽一己之力做些什么。”

      “是么。”

      “是的。允许我不要无所事事,毫无用处的程度就好……”

      “事实上,如果因为你而导致战局被逆转,那才是真正的毫无用处。”

      凯尔希的批评一针见血:“罗德岛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消失而在风暴中迷失航向。何况你连舵手都不是,你或许只是一个船员。”

      或许?天城将手放在胸口:“如果您无法相信,我可以单独行动,不会对大部队乃至任何人造成不必要的风险。”

      他选择想办法抹平自己的行动会造成的负面影响,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天城先生……为什么那么想要去战斗?”

      天城这才想起阿米娅也在场,甚至博士也是。自己刚刚的言论全都被他们听在耳朵里。

      兔子女孩轻轻说:“我不是用这句话质疑天城先生的意愿,只是我记得明明一段时间前,您在战斗之前,总是会变得……”

      “变得?”

      “……变得充斥着悲伤和愤怒,想要毁灭掉什么,想要逃跑的情感。”

      这些词语都无法被用于正向的形容。因此传递了这样感受却装作若无其事地天城,不应当会对战斗如此积极才对。

      那个时候的天城以偏执和绝望形容最为准确。不断地奔赴战场参与厮杀,把敌人的尸体和自己的血一并践踏在脚底。他并不是什么杀人魔,而像是在以此追求着无比渴望的什么,乃至愿意做出这样的疯狂之举,喋下腥臭的鲜血也无谓。

      “所以……我不明白,”阿米娅的眼神透露着注视性情大变的亲近之人的不解,“为什么天城先生……现在想要前往战场?”

      那说的并不是他——是天城鸣这个身份的另一个主人。

      轻而易举地认识到这一点后,天城有些哑口无言。

      他无法说出天城鸣已经不是天城鸣这样的话,不仅是对两个人之间的秘密的维护,还有不忍让女孩得知熟悉的那个人已经被人替代的事实。

      就在他保持沉默,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辩解时,肩膀上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我并不是对战争本身转变了态度,只是无法避免使用残酷的手段而已。”鸣的脑袋从肩膀上探过来,懒洋洋地戳戳肩膀提醒道:“你跟着说。”

      天城也放松紧绷的手臂,跟着重复道:“我并不是对战争本身转变了态度,只是无法避免使用残酷的手段而已。”

      “嗯哼,接着跟我说啊。”鸣点点头,“经历会成为改变个性的契机,我只是早就明白,把个人的情感投射到公事之上太过不理智。”

      “经历会成为改变个性的契机,我只是早就明白,把个人的情感投射到公事之上太过不理智。”

      “这并不是我改变了什么,只是作为适应环境的个体做出的妥协。没什么大事,放心。”

      “这并不是我改变了什么,只是作为适应环境的个体做出的妥协。没什么大事,请——放心。”

      天城多加了一个请字。虽然鸣是已经在罗德岛待了太久的老人物可以不在意这些,但天城对阿米娅还是保留了一些对领袖的尊重的。

      鸣将视线投向阿米娅,再看回天城,赞许地点点头:“——就是这样。其实把你自己的想法大方说出来就好,不谢~”

      他自己的想法?也许确实有这样的缘故吧,但他自己也清楚……那不是全部。

      “原来是这样啊……”

      阿米娅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天城先生总是会做一些让人担心的事。”

      “……抱歉。”被一个小自己许多的孩子关心,天城有些不好意思。

      “但问题仍没有解决。”凯尔希问,“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我无法信任你在战场上的表现。”

      “那就请允许我独自行动。”天城迈出一步,欠身一鞠躬。

      凯尔希皱起眉,“独自行动?这就是你想说的?难道不是更加容易发作?”

      “这样就不会给别人造成麻烦。”天城起身,“其它的问题,请相信我会解决。”

      凯尔希没有给出回应。天城趁热打铁:“我并没有在任务上让罗德岛失望过,对吧?”

      凯尔希拧眉审视了他一会。瓦伊凡的执着中有一些让她不喜的东西。

      “你,需要再给我一个保证。”但她还是妥协了,或者说无法轻易将这份战力弃之不用。

      至少还有余地。天城暗自松了口气。

      “请您相信我会完整地回来。”他说,“就像之前每一次那样。”

  • 作者有话要说:  无论天城是什么表现,请记住他还是个不到一岁的孩子啊(瘫)
    也就是说小心最高死刑(什么)
    现在的状态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不同之处,逐渐和鸣留下的身份割裂,所以想要做出证明他自己的意义和价值的事。也就是想要上战场打工(什
    以及天城和鸣的不同现在是很明显的了,一个明显平民出身的雇佣兵的态度,一个正在向俱备礼仪的贵族方向靠;别人看不出来主要是信息差的问题,如果身边有人性情大变那第一反应都是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而不是被人夺舍了(黑蛇和塔露拉在霜星视角就类似这种情况)
    还有接下来应该是要刀起来了(小声)
    不过不很刀,就小小的一刀()
    ///
    我休假了,四天,好耶()
    原因是之前有一个同事回家看望家人,我用假期顶替的工作,现在他回来了,针不戳()
    要用这么几天回家再回来,想想就好累(瘫)不过更新也许可能会连续几天(但也不确定)(你在这说啥废话呢)
    我要追番我要喝快乐水QAQ我要当肥宅我不要有梦想了额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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