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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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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荣本来想说话阻拦,但是见孙夫子已然同意,也只好听杜景略到底要说什么。
“落镇书院环境着实比不得县书院,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但倘若拿无可奈何的现实上纲上线,并用以鄙夷怕是有些不妥。”杜景略笑意不达眼底,意味深长地瞥了孙荣一眼。
孙夫子顺着杜景略的目光看了一眼孙荣,意识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见孙荣欲反驳,杜景略见缝插针地开口,直接挡住了孙荣开口:“曾有人觉得落镇书院偏僻,书院斑驳的石板路硌了他金贵的脚。”
这话一出,孙荣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叔叔,你听侄儿说……”
话说到这里,孙荣忽然瞪大了眼睛,以极大的声音喊道:“俺也一样!”
“曾有人听课之际睡着,醒来后还倒打一耙说是夫子授课过于差劲。”
孙荣虎躯一震:“俺也一样!”
“曾有人对乐课夫子出言不逊,言明不听乡下粗鄙之音,转身便走,丝毫不尊重人。”
孙荣如同遇到了千年知音,神情激动道:“俺也一样!”
看着系统内在不久之前波光流转的张飞卡,杜景略不动声色的掩下眼底笑意。
真没想到,张飞卡竟然还有如此妙用。
对付绿茶最好的手段是什么?当然是打直球。管你什么魑魅魍魉,只要遇到了直球张飞,有理都说不清。
“所以,那个嫌弃落镇书院的人是谁?”杜景略状似无意地叹了一口气。
“是俺!”
佯装讶异地瞥了孙荣一眼,杜景略又继续问道:“那个倒打一耙的人是谁?”
“是俺!”
“那不尊重夫子的人呢,又是谁?”
“是俺!”孙荣一个立正,看起来骄傲的不行。
孙夫子的一张脸已经黑如锅底。
见目的达到,杜景略客气一笑,拱手一礼告辞,深藏功与名。
但那张作用于孙荣身上的张飞卡依旧在运作中,杜景略并没有着急回拢卡牌。
整个落镇书院的学子都听见孙夫子质问:“孙荣!老夫让你巡查,你便是如此?”
“昂,叔,侄儿以一己之力为县书院拒绝这些粗鄙之人,侄儿骄傲!”孙荣中气十足的回答。
“你、你!”孙夫子气得浑身发抖,“是老夫管教不严,竟然教出你这般不肖子孙!”
“叔,您过奖了。”孙荣一脸得意,“在您清正的教导下还能长歪,是我的本事!”
震惊地看着不知廉耻的孙荣,孙夫子四处寻找着木棍,就要往孙荣身上招呼。
这段时间的孙荣已经将落镇书院上上下下全部得罪透了,是以此刻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阻拦孙夫子。
杜景略一直在留意身后的动静,十分“凑巧”地在此时撤下孙荣身上的张飞卡牌效果。
方才做下的事情立刻涌入脑海,孙荣脸色煞白,一面躲避着孙夫子的棍棒,一面嚎叫着辩解道:
“叔!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还敢狡辩!”孙夫子大病初愈,并没有太多力气,站在原地气喘吁吁地怒视孙荣:“不肖子孙!你现在立刻给我离开这里!”
见孙夫子有些支撑不住,山长连忙上前搀扶住孙夫子,并且客气安抚。
接下来便是孙荣屁滚尿流离开落镇书院的动静,杜景略甫一踏入书舍之内,便听见系统道:
【整蛊孙荣任务达成,任务奖励五千声望值发放给宿主。】
【得到书院上下的钦佩,获得一千声望值。】
转瞬间,就获得了六千声望值,也就是六百成就点,可以单抽三次。
【请问宿主进行单抽吗?】
杜景略干脆利索地拒绝了系统。单抽?对不起,他已经对单抽生理性恐惧了。
虽然张飞阴差阳错也是派上了用场,但是那还有一张沉睡的宇文赟“谁也不能比朕更风骚”卡牌无用武之地。
此时距离镇考入县里的那场考试还有三个月左右,杜景略打定主意攒够十连的一千八点成就点,直接来一发十连。
毕竟,十连有保底卡牌。脸黑的抽卡人要认清自己,欧是不可能欧了,还是老老实实保底吧。
将孙荣赶走之后,孙夫子理了理思绪,对落镇书院进行正常的巡查,乐课夫子准备了那么久的吟唱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听完乐课夫子抚琴之后,孙夫子轻品了一口香茗,点头赞许道:“你的琴技非常精湛,但是老夫似乎还从中品出了一些别的情绪。虽然你已经将其埋藏,但是隐隐还是会泄露出一缕心绪。”
乐课夫子轻触在古琴上的手微微一颤。
他抬眸笑了起来:“夫子不愧是德高望重,诚如夫子所言,在下确有些心事。”
“以你的水平,蜷缩在一方之地教导学生有些屈才。”孙夫子抚须笑了起来,“倒是很久没有听到这般动人的乐曲了,此行不虚。”
乐课夫子淡笑:“是在下的荣幸。”
杜景略站在学子之中,目光无声落在乐课夫子身上。他总觉得乐课夫子身上似乎有些秘密。
在一众学子之中,杜景略的风姿素来是出挑,孙夫子一早便瞧见了他,是以在众学子有序离开厢房时,孙夫子留下了杜景略。
被孙夫子询问完姓名之后,孙夫子勉力了杜景略几句。毫无疑问,倘若杜景略能考入县书院,孙夫子必然是会照拂一二的。
“今日倒也多亏你,老夫身体衰颓,对后辈便疏忽了些。”听见孙夫子如此说,杜景略连道不敢。
杜景略的那点小动作,想必孙夫子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也清楚与杜景略逃不了干系,所以杜景略态度倒也大方,不曾遮遮掩掩,而是不卑不亢。
这行为更是博得孙夫子的好感,他看向杜景略的眼神都带上了孺子可教的欣慰。
经过孙荣的插曲之后,孙夫子巡查过一段时间之后也离开了落镇书院,书院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此时距离那一场入县书院的考试已经不足三月,落镇书院的学习气氛日渐一日的紧绷了起来。
杜景略每日更是起早贪黑,读书读得废寝忘食,连继母陈氏都不敢过多打扰他。
如此规律地过了三月,终于到了考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