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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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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
脚步声不断地响起，少女飘逸的长发已经沾满了汗水，冷汗自鬓角不断地流下，甚至是顺着肌理流入眼眶，刺激的少女的那双鸢眸沾上血丝溢出生理盐水。
四周好空，被一层层浓郁厚重的黑暗包裹，脚下的长廊很长，只能看清两三步内的白色大理石板，在这暗无天日连光线也无法进入的一界中泛着微微的荧光。
“呼呼～这是哪里？”
“爸爸？”
“爸爸救我！！”
“有人吗？！！”
少女的气息愈发不稳，呼吸在剧烈的奔跑下越来越急促，她拖着不太好的明显病态苍白的残败身体，持着心里莫名的坚持一直撑着，最后还是跑不动了。
“呼呼～哈~呼～”
“哈～有人……吗………啊啊啊！！！”
少女颤抖的双腿越发酸软，声音越小，清越如玉碎的声音含着浓重的鼻音与老人般迟将就暮的嘶哑，双眼迷离一瞬，向前踉跄了几步，少女扑倒在地。
“好疼！呜呜唔……”
跌倒在地的少女小心的用手抬移着自己的右腿，轻轻地碰了下红肿得难看的脚踝，强忍住堵在喉间的吃疼音，几滴泪珠却从眼眶中跳出“哗啦啦”的击打在地上。
听到泪珠落地的声音，少女后知后觉的抬手抚上脸颊，指尖顺着微凉的感觉摸索着水痕沾上眼角。
指尖放在眼前，漆黑的夜中少女只能感觉到那一丝凉凉的水意，她伸出舌尖舔了舔，眼泪顺着泪痕又滑了下来。
‘咸的…………’
‘我这是…………哭了吗…………’
‘这就是属于孩子们的情感吗………’
‘但是，脑海好空，心里好奇怪……’
‘我到底……
是谁呢？’
‘………爸爸？
又是谁呢？’
沉浸在悲伤中的少女眼神越来越清明，含着碎落星光的鸢眸愈加漠然慈悲，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朦胧且黯淡，黑暗又圣洁的处处复杂的神性。
感知到忘却前尘一切的祂轻微抬头，纯粹的目光在鸢眸中闪烁，眼角不断流着泪水，祂慢慢开口，声音似乎迈过岁月混合着一份绝望：
“真的出不去了吗？………吾父，何人？吾……何人？”
没有光线进入一界，可能是混沌的黑本身是光的分身，也可能祂即为光。
嘀嗒，嘀嗒，嘀嗒
滴水的声音跳跃于耳畔，祂的泪一直流着，无喜无悲的盘做在地，脚下的泪好像有界阻挡汇聚于身下。
好像忘川，却无彼岸，神明在此，却非孟婆。
…………
……………………
时间过了许久许久，好像摆渡人摆渡了无尽轮回，终日临水而憩，与桨为友，魂魄相谈，无前生无来世，只余眼下浮云遨游飘荡一生。
——叮叮哗
终于一日，泪泉成湖有了生命，它像灵蛇一般缠绕上祂的脚踝，拉住祂的手腕。
水流声越来越急，水面涨的越来越高，从膝下涨到腰身，又弥漫到锁骨间直到完完全全越过头顶。
湖水流入鼻腔，室息感弥漫于喉着，祂的眼中终于流露出少女的情感，气泡在周身飘荡，被缠绕的身躯不断下沉，少女的眼睛无视着水的压力大大的睁着，空洞的鸢眸中焕出神彩，安祥、遗憾、或是释然………
———咕噜噜
少女微微张口，湖水急促的涌入，唇齿留下水的印记，少女略有无奈的笑了，并彻彻底底的闭上眼睛…………
‘好温暖……’
‘或许时光的尽头就是水的归源吧……’
‘但是，’
‘好可惜………想不起来啊～’
*************
“父亲，初次见面，我是望月，望月萤。”
是谁？好稚嫩的声音～好坚定自信的孩子呢～望月萤……吗？
稚嫩又甜美的童音回荡在耳畔，沉睡于湖底的少女疑惑的想着。
“望月的爸爸名讳为太宰治！”
“您可以叫我……萤！”
“啊～是望月啊～很好的名字………”
什么啊～两个人类的孩子，好像聪慧又调皮的天使啊～真有趣、但是……为什么我会听见这些呢？
被勾起了兴趣的少女心底的神性像初晨的星尘一般粉碎在水中，随少女如瀑的黑发与水共舞，少女期待的张开眼睛，光的图影映入脑海。
画面上的青年刚刚成熟，身上散发着迷人的神秘感，温柔的桃花目和含情的目光混杂着忧郁的灰暗气质十分诱人。
驼色的风衣随风摆动，发梢被风一圈又一圈的撩起，被叫作“父亲”的青年一把抱起地上精致娇小的幼崽走的潇洒。
“………嗯？”
少女看着眼神孺慕的看着青年的幼崽迷茫了。
“那个是……我…我吗～”少女不确定的嘀咕着，神情越来越清明。
画面又转，坐在沙发上的青年被幼崽紧紧地环着脖颈，黑色的气息让少女感到惶恐，但是幼崽却毫无知觉抱得越来越紧。
过了好久，青年才出声：“望月酱，不要可怜自己，若是可怜自己，人生便是一场永无终结的恶梦。”
“不要一直企图抓住爸爸，没有什么是永远的哦～”
“但是啊～所谓人的生活是难以琢磨的，爸爸会慢慢告诉你，请多多指教，望月小姐！”
泪不知觉的流了下来，和四周的海水融为一体，少女的声音与幼崽双双重合：“请多指教，太宰先生！”
…………
……………………
世界又陷入了黑暗，这次望月感觉自己像风一般失去了身形，只余下记忆和情感。
望月飘荡了好久，一直一直不停地寻找父亲，即使听到人们抱怨“怎么这种天气还有这么大的风”的声音也没有停下。
在一栋最高的黑色大楼前，望月欣喜的看着穿着黑色西装披着红围巾的太宰治。
“终于找到您了！爸爸～今天很帅哦～”
即使知道父亲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望月还是像新生的鸟儿一样粘在父亲身边，无形的身姿翩翩起舞，发出温柔的问候。
望月拿高兴的环绕着自己的父亲，舞姿柔美，四肢柔软，她亲密的吻上父亲的脸，偏爱的温柔抬手挑起父亲凌乱的几缕发丝为他梳理整齐。
“哈哈哈～爸爸～真好看啊～像风吹柳枝下撩拔的湖面泱出的春光。”
望月看着虽然装扮奇怪缠住左眼的父亲，毫不吝啬的赞美，将无法抑制的憧憬和盘托出。
残阳下，阳光与阴影勾勒出太宰治精致的脸庞，围巾与西装的一角有节奏的摇曳，太宰治看着脚下变得渺小的横滨，温柔的唤道：
“谢谢你，小萤～”
“嗯？！…爸爸？”
望月瞪大了眼睛。
太宰治笑了笑，周身满是死寂，他闭上眼睛，嘴角带笑仰面朝上的从大楼上一跃，坠了下去。
***********
“！！！呜呜唔”
“爸爸～爸爸～不要离开望月～”
望月闭着眼睛，像是做了一个恶梦，手脚乱动，鬓角流着冷汗，一直不安的呼唤着太宰。
“……怎么啦？望月酱？”
一边睡着的太宰治睁开眼睛，安抚的把望月圈在怀里，拍了拍：“嗨嗨～爸爸在这，望月不要怕哦～”
“…………唔，爸爸～”
望月好像又听见了什么，咕嘟了几句，又扬起笑容甜甜的睡了过去。
“真是麻烦啊～下次绝对不要和小孩子一起睡了！”
太宰治尾音含糊不满的抱怨着，他重新提了提两人的被子，看着睡着的望月，有点不满的捏了捏望月的奶膘。
“……唔”
望月不舒服的蹭了蹭，挥下太宰的手，用力往父亲的怀里钻，还是没醒。
“诶～真像无心没肺的小猪呢～”
太宰治认命的闭上眼睛，轻轻地道：“没关系啦～小萤～”
‘我才是你的爸爸，那家伙才不是哦～’
‘安心啦～’
‘不可以为没干系的人做恶梦哦～’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把身世写成剧情，结果被首领宰抢戏了（大哭jpg），以后会有if线圆一下，但是，果然，身世就得写番外，或者侧面描写了。
希望大家今天可以开心～小天使们～我爱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