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月落尽欢颜（小李飞刀同人）》紫华月

4、疑惑

　　“这是......”李寻欢接过那古瓷的小瓶，轻轻打开瓶盖，立时，一股极为醇厚，浓郁而又悠远的酒香扑鼻而来，禁不住脱口赞道“好酒！”
　　“那是，这样吧，你要是早上不喝酒，这一小瓶就归你了！”洛清逸一挑眉，笑着说道
　　“清逸，你难道不知道李大哥是宁可没有命，也不能没有酒吗？”李寻欢把瓷瓶递还给洛清逸，淡淡一笑，不甚在意地说道
　　“哦，好啊，反正这就世间就此一瓶，你不喝，我自己留下好了！”洛清逸故意不盖好瓶盖，用两根手指夹住瓶颈晃了又晃，挑眉笑道
　　“好，我答应你，今天早上不喝酒！”李寻欢好气又好笑地看了眼洛清逸，无奈地摇摇头，只得同意道
　　“给你！”洛清逸很是大方地把小瓶又递给李寻欢，笑着说道“先说好啊，不许牛饮啊！”
　　“你.....咳.......咳咳......”李寻欢闻言，轻咳了几声，很是无奈地瞪向洛清逸，随即，将酒斟满一个小酒杯，先是放在鼻端轻闻了闻，接着送至唇边轻抿了一小口，不由得大声赞道“好，好，好酒！”
　　“那是，我洛清逸亲手酿的酒还能差！”洛清逸挑了挑眉，很是得意地笑道
　　“不知清逸可否告知这酒内的成分？”李寻欢笑着点点头，试着问道
　　“这个啊，将竹叶青,高粱,女儿红等酒或多或少各取一些混合,再滴入三滴被第一抹日光照过的清泉水,以及一滴浓茶即成.但此中比例,分量却大有讲究呢！”洛清逸想了想，毫不隐瞒地说道
　　“看来这酒最珍贵之处不是其中的佳酿，而是制作者的心思！”李寻欢点点头，赞许着说道
　　“哎，你不喝啦？”洛清逸见李寻欢把酒瓶小心地塞好，放在桌上，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如此珍贵的酒，怎麽能那么快就喝完呢？”李寻欢一愣，随即，笑着反问道
　　“哈哈哈，清逸啊，你真有面子，大哥一般喝酒哪有这般小气啊！”阿飞见状，哈哈大笑，很是稀奇地说道
　　“是呢，是呢，清逸啊，你能叫大哥一个早上不喝酒，简直是奇迹啊！”孙小红也是一笑，上前一步，对洛清逸说道
　　“阿飞，小红！”李寻欢微红了红脸颊，很是尴尬地轻咳一声，低声责备道
　　“没关系，阿飞和小红都是性情中人，我很喜欢！”洛清逸一笑，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回道
　　“那就好！”李寻欢很是放心地点了点头，转而正色问向阿飞道“阿飞，你之前说张府的小姐被杀，现场到底怎样？”
　　“现场还是和前几桩案子一样，死者身上插着五枚暗器，皆是排成梅花状，而且也是被人放干了全身的血液，还被人凌辱过！”阿飞想了想，微皱着眉头，说道
　　“放血，那现场有血迹吗？”洛清逸想了想，突然问道
　　“没有，一滴血都没有！”孙小红摇了摇头，回道
　　“这就怪了，一个人全身的血液加起来也有不少，怎麽能一点血都没有留在现场呢？”洛清逸想了半天，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看向李寻欢
　　“也正是因为这点，我才怀疑此案和普通的采花贼犯案并不相同，很有可能其中还有很大的内情！”李寻欢摇了摇头，紧锁着眉心，忧心不已地说道
　　“大哥，你放心吧，有我们在，不会让小云有事的！”孙小红走到李寻欢身边，把手轻轻按在他的肩头，柔声安慰道
　　“是啊，大哥，你就放心吧！”阿飞也点点头，附和道
　　“你们要是担心那龙小云，我看没有必要，那孩子鬼的很，不会有事的！”洛清逸叹了口气，无奈地看了眼李寻欢，解释道
　　“可是小云他毕竟是个孩子，又没有武功，我担心他应付不来那梅花盗！”李寻欢摇了摇头，忧郁而又自责地靠在桌边，身形微晃了晃
　　“你，唉，我都不知道是该说你重情义，还是乱操心，真是快被你气死了！”洛清逸颇为无语地对天翻了个白眼，一张脸就快变成黑色，很是无奈地说道
　　“我.........”李寻欢闻言，轻轻地侧过头去，脸色渐渐泛白，半响无语
　　“.........话我可能是说重了，你要是听得不舒服，我郑重向你道歉！”洛清逸一挑眉，看向一边径自轻靠在一起的孙小红和李寻欢，淡淡一笑，正色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李寻欢刚想解释，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本想强压下去，不料，一阵猛烈的咳意袭来，只能伏在桌边一个劲地剧烈的咳着
　　“............”洛清逸看着咳得面色通红，痛苦不已的李寻欢，暗暗叹了口气，走到李寻欢身侧，对焦急不已的孙小红道“我来吧！”
　　洛清逸在李寻欢背后大穴急点数下，随即，缓缓将一股内力推入他的身体之中，籍着这股内力，慢慢带动着李寻欢体内的真气游走于七经八脉之间，最后，又自怀中掏出一颗护心丹塞入他的口中，这才松了口气，将已然昏睡过去的李寻欢轻轻扶给孙小红，笑了笑，低声说道“现在没事了，我刚才为他诊了诊脉，他现在的身体很差，要戒酒，戒武，戒愁，不过我也知道，说了也白说！”
　　“你好像很了解大哥！”孙小红小心地让李寻欢靠在她身上，笑了笑，问道
　　“一点都不了解！”洛清逸一挑眉，淡淡一笑，随即，又道“他现在需要休息，你们这一搬可能会吵醒他，就让他睡在这吧，我还有事，出去一下！”
　　“多谢！”阿飞对洛清逸点点头，感谢道
　　“..............”洛清逸摇了摇头，对阿飞和孙小红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这兴云山庄不愧是是武林几大山庄之一，庄内亭台楼阁，奇花异草，假山石刻样样俱全，几条通幽小径，点点梅花飘散，一派闲适安然之气！
　　洛清逸刻意避开前院那吵闹不堪之地，一个人慢慢向后院走去，不知不觉间，走到一处被梅林和假山包围的小亭，但见亭内，石桌之上安置了一张古朴雅致的古琴，心念一动，走上前去，轻轻地拨弄了几下琴弦，几声悠远而又低沉的琴声自指下逸出，洛清逸禁不住，赞叹道“真是好琴啊！”
　　又见四下无人，遂在桌边坐下，略微侧头想了想，淡淡一笑，一抹一挑间，一曲沧桑透彻，却又怡然自得，甚至豪爽得有些疯癫的曲子自指下缓缓飘逸而出，弹至高兴处，不觉低声唱道：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啦......啦.......”

　　一曲未落，忽听有人高声喝彩道“好，好一曲‘沧海一声笑’！”
　　洛清逸一愣，侧头望去，正看见李寻欢自梅林深处缓缓步出，不觉疑惑地问道“你醒了？”
　　“清逸，你这一曲弹得这可谓是一泻千里，畅快淋漓，大哥好像看到一群人白衣儒冠，泛舟泱泱江水之中，黄昏之下，琴声悠悠，于沧海中一声笑，多少凡尘俗世至于胸外，天地间只剩下这云山苍苍，山高水长！”李寻欢轻轻拨开梅枝，走到亭外，深深看了洛清逸一眼，感慨万千地说道
　　“世人皆为俗世所扰，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凡尘俗世至于胸外’？”洛清逸走下小亭，来到李寻欢身边，淡淡一笑，了然说道
　　“可是人活一世，就少不了有喜，怒，哀，乐，不然人生还有什麽趣味？”李寻欢点点头，笑了笑，反问道
　　“所以，你宁愿背着一世的包袱，也不愿放下？”洛清逸笑着摇了摇头，转而问道
　　“.........”李寻欢笑而不答，径自走上小亭，在桌边坐下，问道“不知清逸可愿意与大哥合奏一曲？”
　　“好！”洛清逸点点头，挑眉问道“哪一曲？”
　　“沧海一声笑！”李寻欢轻拨琴弦，低声吟唱，那琴声有如‘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滩’时而悠扬洒脱，时而激昂豪迈，而那低低的吟唱却好似包含着无尽的忧愁与追忆，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凝涩和萧索之感！
　　“唉........”洛清逸看着那越弹，神色越加苦楚的李寻欢，不觉摇了摇头，想了想，抓起宝剑，来到亭外空地，边舞边念道：
　　“相思苦,断情难.俗世烟花祷经年,
　　晨钟暮鼓震心间. 人生在世何需几多言.
　　人归何处得心安.万事终有其深源.
　　百花间纵酒向清浅, 望俗事烦忧均抛远.
　　举杯对苍天, 俯首垂泪堪,
　　云云暗自怜, 沧桑一笑间,
　　心酸有谁见, 颠倒众生涎, 却为一人癫！”

　　“..........”李寻欢弹至曲终，正自深陷在往昔回忆之中，痛苦不堪，无法自拔，忽而听见那朗朗的吟诗声，下意识抬头望去，但见梅花雨落之间，有一人身形似虹，随风飘舞，那一招一式间，透着说不尽的潇洒随性，李寻欢看着看着，一颗心不觉一动，回身拿起一旁的木剑，跃出小亭，洛清逸先是一愣，随即，挑眉一笑，举剑和李寻欢遥遥相对，接着，脚尖点地，双双跃起，直刺，反撩，旋身，二人身形交错之间，剑剑相击，四目含笑相望，双双落地，再次跃起，洛清逸先一步击出一掌，李寻欢侧身闪躲的同时，扣住洛清逸的右腕，洛清逸旋身反踢，李寻欢一挑眉，后仰闪躲，二人在空中交手数个会合，再一次一起落回地面！
　　“哈哈哈，痛快，真痛快，清逸，今天是大哥最高兴的一天！”李寻欢含笑看向洛清逸，即是欣赏，更是喜爱，脱口说道“清逸，你今后就直接叫我大哥吧！”
　　“好，李大哥变成大哥，也不错！”洛清逸点点头，想了想，又自怀内掏出一颗药丸，递给李寻欢道“吃了它，你才好些，本是不该让你动武的！”
　　“哈哈哈，你是大夫？”李寻欢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随即，肯定地问道
　　“所以说，你放我在身边，会很麻烦的！”洛清逸一笑，故意说道
　　“那倒不见得啊！”李寻欢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大笑着回道

　　一大早，洛清逸刚刚起床，就被阿飞拖至李寻欢屋内，一进门，便听孙小红说道“那歌姬水如烟说，如果谁能抓住梅花盗，就把自己的初夜给那个人呢！”
　　“真的假的，那一帮男的还不抢疯啦！”洛清逸闻言，还没坐稳，便很是惊奇地说道
　　“可不是吗，听说那水如烟，美艳动人，歌喉婉转，如黄莺出谷，一帮王孙贵族无不拜倒在她的裙下，可是那水如烟向来是卖艺不卖身，而这一回却为了那梅花盗而舍了初夜，真是让人猜不透啊！”孙小红给洛清逸倒了杯茶水，也是极为不解地说道
　　“难道她真的只是为了抓出梅花盗这麽简单吗？”阿飞想了想，很是怀疑地问道
　　“既然大家都想知道原因，我们何不去看看呢？”李寻欢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月明居乃是城内最好的青楼，而水如烟正是月明居的头牌姑娘，李寻欢等人来到月明居楼前，先是四下看了看，随即一掀下摆，迈入堂内，四人刚一入内，立时便有一大群的莺莺燕燕围了过来，但见那群红红绿绿的颜色，尽数围在李寻欢身侧，争先恐后地说道“原来是探花爷到了啊，不知探花爷还愿不愿意到我屋里一坐啊？”
　　................
　　“.....噗！”就在李寻欢微皱了眉头，有些烦闷之时，忽听人群外有人喷笑出声，李寻欢循声望去，却是洛清逸在那径自偷笑不已，不禁很是懊恼，刚想说什么，忽听见洛清逸高声笑道“各位姑娘，你们再不让开，就别怪小李飞刀，刀下无情了！”
　　“.........”一众女子闻言，皆看向李寻欢，但见他脸色不对，不禁吓得连连后退，一溜烟地消失了踪影
　　“不知探花爷到此，是为了什麽事啊？”那老鸨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想见水如烟姑娘一面！”李寻欢一抱拳，说道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我去给你问问吧！”那老鸨摇了摇头，说道
　　“有劳了！”李寻欢又一抱拳，说道

　　没一会功夫，那老鸨喜滋滋地走了下来，对李寻欢道“探花爷，如烟请你们进去呢！”
　　“多谢！”李寻欢一笑，将一锭银子塞入老鸨手中，说道

　　四人刚一进水如烟的屋子，便觉一股幽幽的暗香袭来，再看屋中，雕花窗棱，红木暗纹圆桌，镂空红木紫纱床，每一样都是造价不菲！
　　“如烟见过几位！”一柳叶细眉，三角凤眼，贝齿朱唇，水蛇细腰，妖娆娇媚的红衣女子向几人万福，施礼道
　　“水姑娘，在下有礼了！”李寻欢淡淡一笑，抱拳回道
　　“几位请坐！”水如烟轻轻点头，微挑眼帘，柔媚地回道
　　“在下此来，是有一事想请问水姑娘！”李寻欢自窗边落座，笑着问道
　　“李探花可是想问那告示？”水如烟柔柔地一笑，低声问道
　　“正是，不知水姑娘为何要那么做？”李寻欢一愣，笑问道
　　“如烟不为别的，只是想为死去的姐妹讨个公道！”水如烟抹了抹眼角滚落的泪水，哀哀地回道
　　“水姑娘，我素闻你歌艺双绝，卖艺不卖身，你这麽做，以后...... ”孙小红忍不住，皱眉问道
　　“这位姑娘可是想问如烟日后的打算吗？”水如烟浅浅一笑，说道“如烟日后并无打算，日子还是得过不是吗？”
　　“可是，你没有想过要赎身吗？”洛清逸想了想，突然问道
　　“如烟从未作此想！”水如烟斩钉截铁地回道
　　“为什么？”阿飞很是不解地问道
　　“世间男儿皆薄幸，他们所看重的只是一时美丽的容颜，一旦容颜老去，往日的情意也就不复存在了！”水如烟笑了笑，低声回道
　　“可是这世上也有专情之人啊！”洛清逸叹了口气，又笑了笑，不觉看向李寻欢
　　“.......咳！”李寻欢略微不自在地咳了下，回瞪了洛清逸一眼，随即，端起茶杯，低头喝茶
　　“可惜如烟命薄，这辈子是不可能遇上那么好的人了！”水如烟也看了李寻欢一眼，随即，淡笑着回道
　　“水姑娘，今日多有打扰，我等先行告辞！”李寻欢放下茶杯，淡淡一笑，抱拳说道
　　“李探花不必如此，如果日后有需要如烟的地方，还请李探花不要客气！”水如烟略微福了福身，含笑说道
　　“多谢!”李寻欢一抱拳，感谢道

　　一出明月居，孙小红便急急地问道“大哥，你觉得那水姑娘如何？”
　　“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不像是坏人！”阿飞先一步插言道
　　“清逸，你觉得呢？”李寻欢微挑了挑唇角，问向洛清逸
　　“说不清楚，只不过她的眼神让我觉得怪怪的，好像还有些别的什麽东西！”洛清逸笑了笑，下意识抱了抱肩膀说道
　　“我们想到一处，对那水如烟，我也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李寻欢点点头，赞同地回道
　　“大哥，到底是哪里古怪啊？”阿飞顿了顿，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想，慢慢就会清楚了！”李寻欢微皱了下眉头，低声说道

作者有话说

　　(*^__^*) 嘻嘻……，让亲们久等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