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
“嗯，香脆，好吃，太好吃了！”
得到了慕广的肯定，慕晓晓的信心更足了。
二人将做好的烤馍分别拿出来，虽然慕晓晓没有汤婆用油纸折花的手艺，不求美观，但求干净。慕晓晓将油纸铺在板子上，将烤馍依次摆放整齐。
汤婆的酥糕在整个晋城远近闻名，每天都会有固定的客户买来吃，但这些天铺子转让的消息不胫而走。既然酥糕没了，那来光顾铺子的人也越来越少。特别是这种西域口味的东西，有些人兴许是吃不惯的，一天下来，赚得并不多，但好在不赔。
只是这眼下，还剩下一些卖不出的烤馍，反倒让慕晓晓犯了难。
虽然这烤馍水分很少很干燥，当下是不易坏的。可当初吆喝时就承诺，都是当日新做的，她也不愿为了多赚些钱而出卖良心。
此时，慕晓晓恰巧看到对面巷子口的几个乞讨者，便将多余的烤馍用油纸包好，给他们送了去。
日后，只要有卖剩下的烤馍，慕晓晓都会将他们施舍给乞讨的百姓。
慕晓晓施舍烤馍的消息传了出去，百姓们都在说，南长街口来了个女善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总是会有很多乞讨者在铺子口等待施舍。
因为这事儿，也给她的慕馍坊带来了更多的宣传，慕名来买烤馍的百姓越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好。
今日生意差不多结束后，慕晓晓收拾东西正准备闭店，却看到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穿戴华贵的小男孩，拿着一束紫色野花站在店门口。慕晓晓的用油纸包了一片烤馍递给他，“小弟弟要吃吗？”
小男孩看着慕晓晓摇了摇头，并没有接下。
慕晓晓摸了摸他的头道：“小弟弟，你看起来好像有些烦恼呢？不妨和姐姐说说，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小男孩撅着小嘴，“我不信，我小叔叔是个大英雄，他都没有办法，你一定不行，你是大骗子。”
慕晓晓倒也不生气，继续耐心道：“那不如来听听，兴许我可以呢，你也不亏啊？”
小男孩转了转眼睛，有些委屈，“今天妹妹又哭了，我想哄妹妹开心，偷跑出家想采野花给她。可是四处都找遍了，只有这紫色的花瓣，但是妹妹只喜欢红颜色。”
慕晓晓蹲在小男孩身边，看着他手里的一捧紫色的花朵。这种严冬季节，能摘到花就已经实属不易了。小男孩的手冻得通红，慕晓晓下意识用手捂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哈了口气，“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让这花变成红颜色的对吗？”
“嗯嗯。”小男孩点了点头。
“那赶巧了，姐姐是会仙术的哦，一瞬间就能将这花由紫色变成红色。”
“真的吗？”小男孩满眼希望。
“真的。”慕晓晓拉起男孩的手，“走，咱们回屋说，外面太冷了。”
小男孩一心只想把花变成红色，毫无危险意识同和慕晓晓回到了铺子内。慕晓晓端了一碗热水给他喝，顺便让其暖手。
她顺手把那一小捧紫色的花放到石台上，“稍等姐姐一下，姐姐去拿些变仙术的物件。”
片刻后，慕晓晓端了一碗无色液体[注①]来到小男孩面前，拿起台子上的那捧花，用一枝干燥的毛笔蘸了少许碗中的液体，“看着啊，神奇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慕晓晓将蘸有无色液体的毛笔轻轻扫过紫色的花瓣，花瓣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逐渐变成了红色。
小男孩看着花瓣，眼睛和嘴吧张得老大，激动到跳起来，“哇！真的可以，姐姐你真的会仙术，姐姐你好厉害！”
慕晓晓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将毛笔递给他，“你要自己来试试吗？”
“要要！”小男孩接过毛笔，也学着慕晓晓的样子，蘸了一些碗中的无色液体扫过花瓣。
慕晓晓从小男孩眼中看到了成年人不曾拥有的天真和满足。
直到所有的紫色花瓣都被小男孩变成红色，慕晓晓说：“小弟弟，时间不早了，你家住哪儿，姐姐送你回去，要不你家里人该着急了。”
经提醒，男孩这才反应过来，摇摇头说：“不必了姐姐，小叔叔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自己事要自己做，我家离这儿不远，我自己回去便可。”
“好，那你路上小心啊！”慕晓晓续道：“往后自己在外，不可随意与陌生人交谈，人心叵测，你可懂？”
“嗯，我懂。”小男孩点了点头，高兴道：“姐姐再见。”
男孩转过身刚跑两步，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对慕晓晓说：“姐姐...我改日还能再来找你玩吗？”
“当然，姐姐随时欢迎你，下次还给你变仙术。”
男孩喜笑颜开，“那我可以带我妹妹一起来吗？”
“当然。”慕晓晓笑道。
男孩笑容满面，但顷刻间嘴角却拉了下来，“但...姐姐你会不会嫌弃我妹妹。”
“怎么会呢，你是好孩子，你妹妹一定也是一个很好很可爱的孩子，姐姐很期待和你们见面。”
“嗯，姐姐我走了，再见。”
送走了男孩，今天一天的生意就彻底结束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慕晓晓和他爹仍旧每天做烤馍，卖烤馍，再将卖不出去的施舍给乞讨者，挣得都是些辛苦钱。
只是近几日，铺子里来了个怪人。每次讨来的烤馍总不着急吃，而是迅速收进衣兜，左顾右盼后匆匆离去，可一般的乞讨者并不会如此。
不仅如此，该男子虽穿着衣衫褴褛，脸上也沾着灰尘，可手却干净异常，甚至连茧子都没有，这明显不像是一个乞讨者的样子。
可若是吃得起饭，为何要每日来这里讨一份不值几个钱的烤馍呢？
男子所有的行为都让慕晓晓觉得万分蹊跷，连着几日后，她实在抵挡不住内心的好奇心。
在男子又来讨烤馍后，慕晓晓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对方走得很快也很谨慎，慕晓晓跟了两条街，路上的人群很多，她甚至差点将人跟丢，终于见到男子进了西头的一座废弃很久的破庙。
强烈的好奇心迫使慕晓晓跟着男子走了进去，沿着寺庙破败的门缝，她偷偷向里张望。
那一刻，慕晓晓死死咬着牙，倒抽一口凉气。
破庙其中一间屋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个铁质笼子，笼内有两个约莫七八岁大的小女孩，两个女孩的脖子、手腕和脚腕上都拴着铁链，全身上下叠加着肉眼可见的新旧伤痕。
男子打开笼子，从怀间掏出烤馍随手丢在地上，“等下吃饱了就给我干活去，今天若是再偷不到钱，明日都别给我吃饭。”
两个小姑娘似是饿极了，疯狂去拿笼子里的烤馍，全然不在意烤馍上的泥土和干草，拼命吃了起来。
男子一脚踢飞其中一个女孩手中的烤馍，举着长鞭抽打女孩，“老子他娘的问你们话呢？就他妈知道吃，听到没有？”
另一个女孩也停下吃馍的动作，纷纷跪在地上猛劲儿磕头，“听到了听到了。”
“呸！”身边的另一个男子一口痰吐在女孩身上，“两个废物！”
可女孩仍旧跪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看着两个女孩受到如此大的侮辱，慕晓晓这揪心得疼痛，恨不得现在就闯进去将两个女孩救出来。但寺庙中除了刚才来她这儿讨要馍的男子以外，还有两个人。她一个模子，定是斗不过三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的。
孩子一定要救，但绝不是此时，她要从长计议。
日后的几天时间，慕晓晓一有时间便去寺庙偷偷看两个孩子，通过这几日，慕晓晓大概了解到，这个几个男子不知是从何处拐来了两个女孩，训练她们偷钱的技能，若是偷不到，就要挨打被罚，甚至没有东西吃。
慕晓晓也曾想过，趁着两个女孩被放出来偷别人的东西的时候将其救出。但这些坏人太过精明，他们怕两个女孩趁机逃跑，只要在外放风，定会在不远处监视着她们。
唯一救他们的机会，就只有在几个人吃酒的时候。他们大约会在酉时去破庙隔壁房间吃酒，吃酒的时间大约是半个时辰。
但若是这个时候带着两个女孩从正门出去，定会被他们察觉，还是要找其他出路。夜深时，趁着他们已经熟睡，慕晓晓偷偷来到破庙，竟让她发现了破庙的观音像后面有一条不知是何人留下的暗道，这暗道狭小，也就只有瘦小的她和孩子们能出去。
慕晓晓来回测算了很多遍逃跑路线，终于却确保万无一失后回到家，决定明日行动。
可此等事情，是慕晓晓头一次干，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系统却说话了。
【亲亲，您觉得明日准备做的一切值得吗？】
“什么叫值得？什么叫不值得？”
【亲亲，这些行为不仅不能拥有可爱的头发，不能获得钱财，可能还不会有危险呢，小系统建议您放弃明天的行动呢！】
“系统我问你，你的人生价值是什么？”
【人生价值？大概是得到越来越多的头发呢！】
“那我的人生价值，大概就是不愧于良心。”
【亲亲是想做个伟大的人吗？】
“不，我很自私，从不想做个伟人，我只是想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罢了，而现在我想做的，就是救那两个女孩子。若是不救，就是愧对良心。”
【好呢，那祝亲亲成功！晚安，好梦。】
送走了系统，慕晓晓轻舒了一口气。她确实没那么伟大，也不想对谁都好，只是看到那些孩子，她总能想到曾经的自己和她的学生们。
成功与否，就看明日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