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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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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宽起身付了饭钱,顺道拿了根牙签剔牙。刚想揣一袋儿餐巾纸在高定西服里,就被坐在他身后的面馆老板横眉瞪眼吓了个彻底。
严宽默默收回爪子,拍了拍身上的高定西服。“这天咋就黑得这样早咧。”,一边感叹,一边晃着身子离开。
老板鄙夷的走到严宽吃饭的桌子跟前,嗤了两声,朝着严宽离去的方向吼道:“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是小偷。”
严宽仿若未听见老板在他耳后的声音环绕,迈腿,胯步,上车,动作一气呵成。迈的虽是霸总的气势,胯的却是low到爆的电瓶车。
严宽在街上漫无目的闲晃,两个哲学问题却不歇止的在脑子里闲逛。
他去哪儿
住哪儿去
昂扬的音乐声引起了严宽的注意,加大马力,吹着阴风朝着音乐发源地奔去。
这是一个音乐广场,五彩缤纷的彩旗迎风飘扬,音乐喷泉像机关枪,“砰砰”直响。
突然,一阵激昂的国歌响起,老太太们挥舞起手臂,热情洋溢的像是举办开国典礼。
严宽一脸懵逼,这时难道不应该是稍息,抬手,挺胸,敬礼严宽恨不能走到颤颤巍巍带头的大妈跟前与她好好掰扯一翻爱过主义。
步子还没踏出去。严宽竟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啧啧几声。他这是什么狗运气,竟碰见了即将为他男性尊严举办刀割礼的李均李大医生。
只见李均穿着一件老爷子背心,长腿搭在楼梯的栏沿上。头发被风吹得微乱,手里拿着一根香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动作倒是闲适,可那脸色却却不太好看。
严宽用手代替眼睛审视了翻自己的仪表,双手伸兜,晃晃悠悠,走了过去。
“哟,这不是李均李大医生吗?”严宽吊着眉梢,嘴角含笑,痞气中带着洋洋得意。
李均被打扰有些生气,没搭理严宽,专注的抽着手里的香烟。任谁被绿,心情都好不到哪儿去,本想自己一个人待会,没想到却碰见了像只闹麻雀一样的严宽。下午时分,他心情尚佳还能甩严宽几眼,此时烦得很不能拿个垃圾袋将严宽套住丢到垃圾桶里面去。
严宽透过烟雾,瞧着李均刀削面上的铁青色,心里美滋滋。敌人落难,心情不美都难。
走上前,在李均身旁坐了下来,像个知心朋友般扒住李均的肩。手刚贴上,就被手掌心传来的热气吓了一跳。
沃靠,这肌肉果真如小护士所言,好硬,这热气也太甚了吧,像烧热的铁块似的。
李均一脸冷冽的转头,用下眼帘撇了严宽一眼,往左面侧了侧,躲开了严宽放在右肩上的手。
起身来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将猩红的烟头熄灭丢了进去。随后转身向前,连一个眼神都没丢给身后的严宽。
严宽:“......”
难道他穿了哈利波特的魔法衣
李均的背影越来越远,到最后只看得到一个小点。严宽越想越气,从小到大他从没这样被忽视过,他就要看看他有没有存在感。
咬着腮帮子,走到电瓶车跟前,开锁上车加马力,朝李均的方向飞奔而去。直到距李均还有五十米,才咬了咬腮帮子,减速,右脚落地,侧翻倒地。
“哐当”一声巨响,严宽和电瓶车一起一起了下去。
李均听见声响,慌忙转身。刚想上去扶起严宽。“哎哟”一声嘹亮的吼叫却提前响起。“李均,你是不是想要碰瓷”
李均也不慌了,嗤笑了两声,挽着手臂,居高临下,撇着躺在地上青蛙趴的严宽。
李均在音乐广场第一眼就瞧见了严宽,穿着十几万的高定西服骑电瓶车,想不注意都难。
他今日心情不算好,也没有逗弄人的心思。没想到这人可好,竟屁颠屁颠追了过来。他刚才以为这人是操作电瓶车不熟悉,才逼迫的这样近,现在看来,这人哪是操作不熟练,那是相当的熟练,就连倒地的地方选的都是柔软的草垫子。
李均都想给严宽鼓掌了,演技多好呀。这一场狗咬吕洞宾的好戏,从人物到动作,到台词,处处都透着精致。
严宽倒在地上好一会,都没见李均出声,眼珠子转了转,哀嚎得更加厉害了。“李均就是你碰瓷,导致我紧急刹车,现在我手疼腿疼屁股疼,要么送我去医院,要么赔钱。”
李均不言语,扯起嘴角露出两分讥笑,淡定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喂,110吗?这里有人诈骗!”
李均的声音很轻,带着成熟男性特有的嘶哑,但响彻在严宽耳边的那句报警,如同惊雷,炸得他外酥里嫩心焦脆。
严宽不可置信的朝李均望去,甚至连“病人”的身份都忘记了维持。“真报警了”
李均勾了勾唇。“不是说我碰瓷吗?叫警察过来,就不用浪费口舌了,几分钟就能解决。”
严宽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这李均脸上看着毫无情绪,没想到从骨头到血肉处处都透着恶劣。
他现在已经够惨了,他可不想再去警察局给自个儿添加点彩头。
主要是丢人!
严宽想问:“你怎么样才能放弃报警”话还说出口。李均淡定从容的声音在严宽的耳边响了起来。
“想让我放弃报警,那不可能。”
严宽:“......”
没过一会警察就来了,李均三言两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警察概述了一遍,只是碰瓷的主角从李均变成了严宽。
严宽暗含心酸泪,大吼着认错,不敢反驳不敢作。警察同志了解了情况就放李均离开,严宽则留在原地接受教育。
严宽左边耳朵是汽车的轰鸣声,右边是好好改造好好做人的说教。鉴于严宽认错态度良好,警察同志在干了大半壶养生茶后,才放他离开。
此时夜色已晚,月亮早已挂在天上,怼着严宽低眸嘲笑。十五的月亮既不大也不圆,就像严宽失去的尊严。
李均,老子恨煞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