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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Angela ...

  •   五,Angela
      灵堂,仪相,宾客脸上的惋惜与不舍,家属神情里的悲恸与麻木,黑与白交织成一副肃穆冷凝的画面,智宇接受家属回礼后为老师了一柱香,随着司仪指引站到了宾客之列,他身后那些人都是老师生前的学生代表,来了不少人,他看到宋千民和于尚仁也在,还有罗慧宙,分别站在后排的两边,罗慧宙的目光正好落在智宇身上,眼神中翻滚着复杂的情绪,宋千民此时也正看着智宇,可是智宇回敬给二人的目光却冷寞疏离,一触即收,于尚仁站在宋千民旁边,看看罗慧宙又看看宋千民,以站在前面的智宇为顶点,三个人的目光成了一个诡异的三角形。
      逝者的道别仪式在哀伤沉痛中结束,家属谢礼,宾客与家属告别后陆续散场,眼看智宇随着人流走出礼堂,宋千民终于鼓足勇气追了上去:“智宇,等一下……”
      智宇不想看到这个人,背对着他停下脚步,宋千民深吸了口气:“智宇,我们能找个地方聊聊吗?”一改曾经的嚣张跋扈,此时的宋民显得低声下气。
      智宇感觉意外,愣了几秒才回答:“算了,我们无话可说。”抬脚就走。宋千民跑了两步,张开双臂拦住他:“对不起,智宇,当初是我的错,不该那么对你,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只是想找个机会道歉。”
      智宇冷冷地推开他:“当初把人踩在脚底下,极尽侮辱的时候想过给别人一条生路了吗?给别人带去一辈子的伤痛和阴影,有什么资格求人原谅。”
      宋千民无地自容,忏悔似地低着头:“智宇,求你,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自责难安中。”
      “良心受到谴责了?后悔当初?好好体会这种饱受煎熬的滋味,感受一下我当年所受的痛苦,那样的你才会真正理解怎样才是一个人。”
      “真的对不起,当时太年轻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一想到对你造成的伤害我良心就受折磨,时常做梦都会惊醒,直到上次见到你,我突然知道我该做点什么了,智宇,拜托,看在逝去老师的面上……”
      智宇狠狠甩脱他的手:“你也知道今天什么日子,所以现在适合说这个吗?难道你想让老师走都走得不安生?”
      宋千民一愣,语无伦次地辩解道:“我不是,我没有……”
      于尚仁不忍心自己朋友委屈突然插进一句:“韩智宇,算了,那么多年前的事了。”
      路过的行人带着看热闹的表情朝这边张望,智宇不喜欢这种被人观望的感觉,厌恶地扫了一眼周围,目光像冷箭一样又射到他脸上:“你的意思,那些屈辱的过往,随随便便一句“对不起”就让我抹去吗?在你胸口戳上几刀,看你是什么样的感受?”
      于尚仁自知多事,心虚地闪烁了几下目光,无话可说地低下头,宋千民卑微地看着智宇:“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宋千民越是低声下气他越觉得反感:“不需要,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就行。”
      “难道要我跪下来吗。”
      智宇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宋千民说做就做,不等他开口突然然屈膝矮下身去,膝盖还未着地却被于尚仁一把拽住:“千民,算了,何必这样。”
      站在一旁的罗慧宙实在忍无可忍,愤愤不平地冲过来:“够了,宋千民,适可而止吧,明知道智宇不想跟你浪费时间还纠缠不清,如果你真的诚心忏悔,就别再这里让他难堪,搞得好像他才是那个恶人似的。”
      说完拉了智宇就走。
      智宇想起当年受欺凌的时候罗慧宙也像这样仗义解救过自己,还教会他如何强大自我,就凭这点智宇对她还留存着一丝感激,所以才顺从地一路跟着她。走到一处绿荫下,远离了人群,智宇才挣开罗慧宙的手:“可以了,想说什么就在这说吧。”
      罗慧宙看着他的眼睛质问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智宇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表情:“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
      罗慧宙的心里凉飕飕的漏风:“你就这么讨厌我?”
      智宇疲惫地叹了口气:“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仿佛不愿意接受某个事实,罗慧宙凄苦地一笑,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出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姜书俊有什么好,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从罗慧宙口中猛然听到“姜书俊”这三个字,智宇顿觉背脊一阵寒凉,可是又要装得镇定:“什么?”
      “看上他的地位和金钱,还是因为女人受伤后丧失信心所以随意交付自己的堕落之举?”
      罗慧宙说得一板一眼,智宇一时乱了方寸:“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跟姜书俊的事我全都知道了。”
      智宇惊恐地呼出一口气,盯着罗慧宙不知如何辩解。
      看到这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罗慧宙示威性地步步紧逼:“谁让你不接我电话,我也不可能下班去守你,更不可能看见你跟着一个奇怪的男人走了,你们两做的事我全都看见了!”
      智宇难以置信,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因为心跳突然加快连嘴唇都在颤抖: “你,你竟然跟踪我?”
      罗慧宙一颗心却又酸又痛,眼神哀伤:“心里装着一个人眼前一切都可以无视,你真看不见那天我在附近等你吗?”
      智宇对自己的不小心自责懊悔不已,平复了一下情绪,豁出去地说道:“所以,你想怎么样?”
      智宇冰冷麻木的眼神让他心寒,罗慧宙只剩下自嘲的底气:“我能怎么样,我又斗不过姜书俊。”末了又苦口婆心的说道:”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姜书俊是大明星,要什么没有,你觉得他会珍惜你吗?哪天不要你了,随时都可以把你甩了。”
      智宇冷笑:“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说到了罗慧宙的痛处,她突然愣住,心虚地闪烁了几下目光,又不气馁地说道:“我知道我可能不配,我只是不想你再受一次伤。”
      智宇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别处,不耐烦地说道:“对我说这些话的人你不是第一个。”
      智宇的固执让人抓狂,罗慧宙语气沉重:“智宇啊,拜托你清醒一点,即使姜书俊对你是真心,可事情一旦传出去,他的那些粉丝会放过你吗?事业和你之间,你觉得他会选择哪个?你只是个普通人,你哪里承受得了那种压力,我们,才是最合适的,我保证以后对你好,绝对不会再辜负你,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挽回你。”
      同性之间的爱情足够让人指指点点了,况且偶像与普通人的悬殊爱情,指不定被人如何攻击与谩骂,吴亨起早就提醒过他,结局会怎样韩智宇不会不知道,如果不是作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当初就根本不可能接受书俊的示爱,所以,罗慧宙多说无义,智宇根本不会在意她的话,至于那些求复合的话他听得已经厌烦,即使没有遇到书俊,他跟罗慧宙也根本不可能了,所以他回绝地冰冷而干脆:“说够了没,说够了我要走了。”
      罗慧宙必竟年长,仿佛经验丰富的过来人心疼执迷不悟的晚辈,语重心长地说道:”智宇啊,你听我说……”她还想努力一下,可是智宇已经不给她机会:“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好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罗慧宙心痛地叹了口气,倔强地冲他喊了一句:
      “韩智宇,我不会放弃的。”
      智宇步履沉重地回到家,书俊已经在厨房忙活了半天,每次给智宇打下手的时候总觉得很简单,可是自己上手了就变得手忙脚乱,虽然餐桌上像模像样地摆了三四道菜,但是对着惨不忍睹的厨房犯了难,智宇不喜欢家里脏乱差,书俊正考虑从哪里开始收拾,智宇已经闻着味道来到厨房,站在门口的智宇先是愣了一下,扫了一眼他身后那一片狼藉的厨房操作台,果然就拧着眉头走了过去,书俊杵在那儿样像只犯错卖乖的大狗狗:“没有你,我一个人好像有点力不从心,嘿嘿。”他以为小古董又是一顿数落,可是智宇却只顾抓他两个手:“有没有烫伤,有没有切到手?”眼神中流露出的只是担心和紧张。
      “没有,没有啦。”
      不用他说,智宇会自己看,仔仔细细确认过确实没事才松开他的手。书俊正想说什么,智宇又不发一言地搂住了他,书俊一头雾水:“喂,这怎么回事,突然这样。”
      书俊双手还沾着油污不敢碰到他身上,只能抬在半空中。
      夹杂着苦涩的滋味,智宇内酸甜交织,闷闷的声音从他后脑勺传来:“谢谢你,书俊。”
      智宇感情上偏向年长一些的人跟他的身世不无关系,父母早逝,孤独缺爱,一个人活得凄凉孤苦,他羡慕邻居家充满烟火气的吵闹,渴望家人围坐一起的絮絮叨叨,家是围绕着餐桌的温情,喜欢厨师这行也是这个原因。这么多年形单影只似乎终于找到了他的依靠,委屈的时候可以倾诉,悲伤的时候有人安抚,快乐的时候和人分享,书俊就是那个给他温暖的人,一回到家看见有人等着,就觉得幸福满足,可是自私地把他留在身边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可能给他带去危险,这种悬崖上的感情让他既害怕又不舍,智宇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书俊今天特意提前来到公司,智宇昨晚的反常让他整晚都睡不好,早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一头跑进金弼瑟办公室盯着对方兴师问罪:”金弼瑟,是不是你跟智宇说过什么了?”
      金弼瑟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什么,说什么?”
      书俊神色委屈:“智宇昨天晚上让我收拾行李回家!”
      金弼瑟变得兴奋起来:“什么,那你怎么说?”
      “我当然是拒绝了。”
      金弼瑟叹气:“姜哥,你真是。”
      书俊不耐烦地追问:“到底是不是你说的?”
      金弼瑟心里有怨,嗓门又大起来:“我疯了吗,没有你的允许我哪敢自作主张。”
      看他不像撒谎的样子,书俊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一副受挫折的样子?好奇怪,问了也不说,呀,真是。”
      金弼瑟习以为常,冷漠地说道:“韩智宇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吗。”
      书俊满脸纠结:“憋坏了怎么办,好心疼他这个样子,真想撬开他脑袋瓜看看装得都是什么东西。”
      看他愁眉苦脸的模样弼瑟实在无语:“拜托,我也是你弟弟,你也心疼心疼我吧,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家?万一被人捅出来你跟人同居,我顶不住的。”
      书俊的语气轻飘飘的:“顶不住也要顶呀,你不是坐这个位置嘛。”
      “旗下每个艺人都像你这样,我迟早被逼得跳楼。”
      书俊安慰他:“别这么说嘛,现在不是风平浪静。”
      “等到出事了就来不及了。”
      “到时候再说嘛。”
      金弼瑟又是一声叹息:“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吗?”
      金弼瑟兀自气恼,可书俊压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满脑子想着智宇的事:“不行,得想办法哄哄他才行。”
      姜书俊不把自己放眼里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金弼瑟已经习惯了这种卑微,只能绝望地捂住了脸。书俊冥思苦想了下突然灵感乍现:“不如送花?” 眼睛看着金弼瑟争求意见。
      金弼瑟嫌弃地回应了他一个眼神,嘲笑地“哼”了一声。
      姜书俊说是风就是雨,掏出手机就开始搞,一顿行云流水的操作就把事情给办好了。
      “99朵,清一色红玫瑰,晚八点之前送到智宇手里,怎么样?”书俊兴奋地向金弼瑟炫耀战果,金弼瑟懒洋洋地摊了摊手,意思是你开心就好了。
      整整99朵红玫瑰,亏他想得出来,金弼瑟能想象得到这份张扬的礼物送到智宇面前的时候,那个人的黑脸,估计比他使的炒锅好可以平起平坐了,不过也是想想罢了,他也懒得拆穿,三言两语能说得动,也就不是狗脾气姜书俊了。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敲门,紧接着门被打开,一个艳丽贵气的女子走了进来:“金代表。”
      金弼瑟看着来人突然眼前一亮,立马站起来笑脸相迎:“嗨,Angela!”书俊却有惊无喜,女子一见书俊面露喜色:“哦,书俊哥也在!”声音欢快悦耳,和刚才完全是两种态度。
      金弼瑟对着书俊露出一个兴灾乐祸的表情:“上天派天使来帮我报仇了,嘿嘿。”
      书俊有些坐立不安。
      Angela人如其名,五官明艳,身段丰盈,长相贵气,红棕色的长发,大波浪,穿着一件中式的低领旗袍,搭了一件黑色的羽毛披肩,□□半露,美目流转,风情万种,往哪一站哪都是目光的焦点。想对书俊抱有幻想的女人不在少数,近水楼台先得月,身在同一个公司的Angela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一直穷追猛打,后来她母亲嫁了个中国导演,把她带去了中国发展,就断了这个念头,中国的娱乐行业发展势头迅猛,靠着她母亲的资本还有他继父的人脉,她在那边发展得还不错。书俊以前拼命躲她,突然又碰上了,心里直犯怵,笑容有些僵:“Angela!你不是在中国吗,怎么回来了?”Angela歪头撩了一下长发,很自然的一个动作,纤实白皙的脖颈往后一仰,高耸的□□在披肩下惹隐若现:“接了个代言,回国做宣传的,顺道过来看看。”嗓音娇柔动听,姿态曼妙,风情万种。
      金弼瑟被她吸引的目光有些入神,眨了眨眼睛才说:“怪不得呢,这次准备呆几天啊?”
      “一个星期左右。”
      “哦。”
      书俊却觉得眼睛都快瞎了,忍不住上前替她拉了一下披肩遮严实些:“不是哥说你,你是没钱省衣料吗,平时不能多穿点?”
      Angela一笑,葱白的玉指有意无意地往他手上一抚:“书俊哥真是的,老爱说笑。”
      书俊像被烫到地迅速缩回了手。Angela早就习惯了他这种界限分明的疏离感,丝毫不介意,还主动发出邀请:“书俊哥,好久不见,我们聊聊。”
      书俊性格随和,交友广泛,做不成情人,做朋友还是可以的,所以没必要把关系弄僵,拒绝的笑容足够委婉:“可是,我现在没空。”
      Angela优雅的一指书俊,向金弼瑟求证:“他现在很忙吗?”
      金弼瑟巴不得有人治治他:“不是,没有啊。”
      书俊瞪他一眼,金弼瑟装傻地偏开目光。
      Angela表情变得幽怨:“书俊哥真是的,我可是特地来看你的,下次不知道还没有见面的机会,你就忍心让我扫兴而归?”
      书俊以前被她缠得的确是烦,可是现在毕竟还算朋友,大老远回来一趟也是难得,一时有些不好意思:“不是这样的……”
      Angela突然打断他:“不是最好,我给你带了礼物,去你休息室再说。”说着主动伸手去拉他,书俊按下她伸过来的手:“不用这么麻烦,这里就可以了。”
      Angela深意一笑:“不行的,我们,会影响到金代表的。”
      见她态度暧昧,书俊心里一个咯噔。金弼瑟在一旁帮腔:“对对,我现在很忙,不要防碍我,你们,还是另找地方叙旧吧。”
      书俊双手插腰想骂人:“金弼瑟,你……”
      Angela一把挽住了他手臂:“书俊哥真是的,我又不会吃了你,走啦。”她这么说,书俊心里更没底了,求救无门被她缠着脱身不能,一边向金弼瑟送去要杀人的眼神,金弼瑟特不仗义地补了一刀:“你们慢慢聊,我就不奉陪了。”
      书俊几乎是被拽着走出办公室,Angela欢心喜悦,书俊却如赴刑场,谁知道这小辣椒又搞什么鬼。Angela朝等在外面的小助理吩咐了一声:“亲爱的,帮我把东西拎过来吧。”小助理不知拿的什么,拎着整整一大袋的东西,吭哧吭哧地跟在了后头。全公司的人都知道Angela以前对书俊求而不得,见她进办公室的时候就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这会儿书俊被人盯着走出来又故作视而不见,办公区有些闲人表情都奇奇怪怪的,只有金允珍不明就理,看着两人的眼神呆愣愣的。
      书俊好不容易把手抽回来,看见允珍,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冲她狂使眼色:“允珍赶紧帮我倒杯咖啡。”
      Angela一个冷眼扫过去:“别倒了,喝什么咖啡,多喝了对皮肤不好,还影响睡眠,心脏就会受损,你的病怎么好得了。”说着又习惯性地去抓书俊的手臂,书俊避嫌地快走一步逃开,Angela撅起红唇:“书俊哥,走那么快干嘛。”细高跟快走两步跟上他。
      Angela是性感妩媚,不是风骚妖冶,对着喜欢的人是外放热情,对外人却是冷艳矜贵,这两种姿态是有区别的。这位姐姐气场特别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金允珍人都站起来了,不知道是听谁的,一时左右为难。
      书俊在经纪公司有专门的休息室,出通告的时候临时休息用,房间不大,装修精简,不过都是按他的需求来的,一个折叠的沙发,冰箱,还有酒柜和吧台。小助理把那袋东西放到吧台后就识趣地出去了。Angela撕开密封的袋子,书俊凑过去看,一鼓子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冲得书俊捂着口鼻,直往后退:“什么玩意儿?”
      Angela兴致勃勃地跟他讲解:“我在中国那边拜访了一位中医理疗大师,把你的病情说给他听,大师分析了一下说你的病是压力太大造成的,关键是要放松心情,祛除压力,所以帮你开了这些调理的药剂。”Angela依次拿出来摆在台上展示给书俊看:“这个是药浴包,这个是足浴包,还有熏香,精油,都是帮助舒缓身心,解压抗焦的。”
      书俊疑心疑惑地瞅了几眼,发现就是普普通通的草药制剂,包装还特别粗陋简单,外面买的比这些看上去有档次多了,不免嫌弃地反问道:“这种东西哪里买不到?”
      Angela却深信不疑:“这些跟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不一样,是大师祖传秘方,都是特殊药材精心调配而成,疗效更强更好,外面根本买不到,而且大师不卖药的,他只送。”
      Angela边说边点了一柱熏香摆在那里,扬手扇了扇好让味道快速向四周散开,然后问了下书俊:“怎么样?”
      书俊皱着鼻子闻了闻,闻出了几种常见植物精油味,香味淡雅馥郁,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至少不会觉得不舒服,他敷衍地点了点头,转而问道:“不过,大师问诊费不便宜吧。”
      Angela想了想:“那倒是。“
      别觉得Angela是个高富美,其实骨子里她是个傻白甜,书俊终于确定了他心中某个想法,彻底无话可说了:“呵呵。”
      Angela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急着解释:“你不知道,这位大师真有本事,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在风水命理方面也是颇为了得,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在那边真的是很有名气,普通人根本难见一面,我也是经人引荐才有幸见一面,下次有机会你来中国玩,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书俊装作认真听的样子,并不打算拆穿,完了敷衍她一句:“行,到时候再说吧。”
      Angela突然又想到什么,一脸兴奋:“对了,这位大师的推拿功夫最是了得,我还跟他学了几招,书俊哥,你试试看。”
      书俊一摆手:“诶,算了。” 然后心情复杂地指了指那一大堆之后不知该怎么处理的东西:“这些,还不够吗?”
      “诶,这个不一样,辅助治疗的。”
      书俊举着双手拒绝:“真的不用麻烦了。”
      Angela不高兴了:“哎呀,你只管坐好就行了。”
      “……”
      书俊只想快点过了Angela这一关,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他还是愿意听她摆布的,所以只好乖乖照做。
      Angela将他按在沙发上,坐在他左边的扶手上双手搭在了他的脑袋上。
      头部的穴位密集,很多人按哪哪都会觉得酸痛,不用什么技巧就能上手,书俊一开始还觉得不自在,后来颇为享受地闭上了眼,他不是没做过理疗,Angela的手法跟外面没太大区别,这孩子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估计也没几个人有这待遇,作为感谢书俊觉得必须夸她一下:“还行,的确有两下子。”
      一听见赞扬的话Angela越发卖力。来回了几个周天,顺着后脑勺往下走,按肩颈去了。头部按压不需要太多的力道,但肩颈就不同了,女性纤细柔软的手指始终是欠缺了点力道,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的仙女,开瓶水都要助理帮忙,尽管Angela觉得自己很用心了,可是书俊还是觉得像在挠痒痒,书俊再想夸她就觉得是犯罪了,只盼着她快点结束,憋得有些难受。Angela不知是太天真还是太自信,对自己的实力始终抱有某种误解,捏到肩颈穴附近的那块斜方肌时煞有介事地说道:“书俊哥你肩膀好硬,看来压力真的挺大的。“
      自信的书俊绝对不接受这种误解,无语地按了下额头:“这明明是肌肉好吗。”
      Angela仿佛天真的小孩:“噢,是吗?”
      书俊平时衣着喜松不束,衣服不脱根本看不到他肌理分明的健美身材,Angela一只手顺着他肩膀到手臂试探性地捏了几把,一下一下兴奋地感受着那种坚实的抵抗力,最后恍然大悟:“还真是呢,呵呵,我搞错了。”
      书俊心里这才好受些:“说你什么好,真是。”
      只不过,Angela双手突然搭在他肩头: “不过,我很好奇……”书俊只觉得Angela的语气有些怪怪的,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信号,不过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Angela的双手突然落在他胸上捏了一把,“哇。”随之而来的是Angela赞叹的惊呼声。书俊只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像只炸毛的兽一样跳着逃开一丈远:呀,吴秀莉,你干嘛!” 气得他连对方的韩文名都叫了出来。
      Angela见他吓坏的样子有趣,捂嘴“咯咯”笑起来,笑完了又嘲他:“书俊哥真小气,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的。”
      书俊紧张地涨红了脸:“男女有别,什么地方都可以摸的吗,我摸你一下你什么感觉?”人急起来容易说错话,他这么一说倒正好趁了Angela的心意,人家还真来劲了:“真的吗?”随即好整以暇地站了起来:“摸吧,我让你摸,我倒很想知道被书俊哥摸是什么感觉。”边说边一步步向他靠过去,还挺了挺胸膛,吓得书俊那张脸由红变白,步步后退,后背撞到了吧台那边才发觉退无可退,最后急得没办法了才叫道:“喂,你还是女人吗?”
      Angela只是气他捉弄他一下,被他这么一问突然有点好笑:“那你算什么男人!”
      这是什么话,正人君子,坐怀不乱还要被人骂,这世道真稀奇,书俊觉得莫名其妙:“什么?”
      Angela忧伤地叹了口气:“书俊哥,我不美吗,还是我不够性感,想要我的人抓抓一大把,我都懒得看一眼,可是为什么就是吸引不了你,到底我哪里不好?”
      书俊怕她胡来,不敢刺激她,只能软言相劝:“你不要这么说,你很优秀的,只是我把你当妹妹的。”
      Angela冷笑一声:“烂到家的蹩脚借口,明明是书俊哥你有问题!”
      书俊心里一个激灵。
      Angela继续:“你好歹也是混娱乐圈的,在这个圈子里,但凡有能力的哪个不是朝三暮四,左拥右抱的,没有能力的也会献媚爬床想着往上攀,你倒是挺特别的,出道20几年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但凡有投怀送抱的就像见了瘟疫一样逃得远远的,我就不懂了,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Angela双手抱胸,审视着盯着他。
      书俊就怕被人问及这个,把早就准备好的那个理由抛了出来:“我有难言之隐。”
      “什么隐情?”
      “既然是隐情怎么可能说出来。”
      说了等于白说,Angela又是一声冷笑,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啊,难道书俊哥你,你是……”
      Angela的表情渐渐可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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