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塔/夜昆】万 古 长 夜》银河观光指南

18、【夜昆】灯塔

　　“我们，不，我在塔里等你。”

　　蓝发青年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任凭他怎么挽留、怎么伸手阻拦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蓝发青年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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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夜身上总有着无法忽视的伤口，他不清楚自己是谁，甚至为什么会在这只有黑暗的地方他也想不明白，黑暗的洞穴里什么也没有，他仰起头望着唯一从石块缝中钻进来的光芒。

　　想要逃出去——想要逃出暗无天地的地方。

　　想要逃出去——想要去看洞穴外面的世界。

　　他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为了从这里逃出去而从石块上跌落下来导致的，他站起身抚平身上单薄的衣物，再次一步一步走向临近的石块上，凹凸不平的石块能帮助他逃离这里也能一味挫败他的心思。

　　刚攀岩上石墙的他突然被头顶的小石块砸到，他赶忙重回地上避开头顶的大小不一的石块，原本头顶的石墙陡然坍塌。

　　然后，第二十五夜看到了源源不断、他所渴望的光穿透缕缕尘灰。

　　哈着气的蓝发青年裹紧身上衣物，他踩在蓝色的灯台上缓缓降临在夜的面前；临近地面，蓝发青年动作轻盈从灯台上跳了下来，他手一挥灯台便消失不见，他站在光芒聚集处，柔光给他镀了层虚无缥缈的纱衣。

　　打量完周围的一切，他终于回过头看着他，钴蓝色的眼睛在那一瞬弯成月牙状，清冷的脸也柔和下来，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堕入了俗世。

　　“我比她先遇到你了，夜。”
　　蓝发青年的语调都带上了不可说的愉悦，“我是昆，昆·阿圭罗·阿克尼斯，我认识你，你是第二十五夜，以后会成为塔里的强者。”

　　他们距离不远，昆抬起手就能抚摸到比自己矮了一截夜的脸颊，他动作轻柔抚去夜脸颊上不小心被尖利石块划了一横的地方，随后又将夜过长的黑发撩在耳后。

　　周遭异常安静，夜在那一刻听到自己乱如麻的心跳，这种感觉对于夜来说很奇怪，至少从清醒到现在都没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很微妙，但夜并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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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呼唤出自己“夜“开始，夜总觉得哪儿有说不出的奇怪，这种困扰他的思绪也总在昆钴蓝色的眼睛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天下来昆不知疲倦教了他所能教的东西，所幸夜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强，能够很快学会。他们现在住在蓝色的灯台里，灯台里昆之前备了许多东西食物，原因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昆离开不了洞穴——他尝试许多次都以失败告终——简直和当初的夜一样。

　　昆正对着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一张脸埋入蓝色被单中。

　　“昆……”没有入睡的夜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不断念着这个第一天就知道的名字，夜小心翼翼地把昆的脸从被单中解救出来，他从正前方紧紧抓住昆的腰，他的下颚抵在昆的肩窝中，在比他高出一大截的昆怀里没有得到什么营养的他显得无比弱小，“阿圭罗……”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应，但他仍像小孩偷吃糖果被家长发现般脸红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快要跳出胸腔，他抿起双唇紧紧闭上眼睛催促自己感觉睡着，萦绕在耳畔微弱的呼吸声终究扰乱了他的心神。

　　等昆醒来再问昆。
　　这是他睡着前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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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夜不知道为什么被我抱着的时候这里会觉得快要跳出来？”刚结束今早教程的昆眨了眨他的眼睛，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见夜点头，他浅笑着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等夜长大后就知道了。”

　　“现在不能说吗？昆。”

　　昆只是笑笑，他开始转移话题，“夜以后会拥有很多同伴……”

　　“阿圭罗。”

　　“？”

　　昆的话被夜呼唤出名字而打断，昆难得控制不了表情惊愕地望着站在他身前的夜，夜抓住他的手腕放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地方。

　　“每当我喊‘阿圭罗’，这里会跳得很快。”夜的神情十分严谨，有那么一刻昆以为自己遇到的不是呆在洞穴中还未见到蕾哈尔的夜而是一直爬塔做为同伴的夜，他无声蠕动双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感受夜心跳的手触电般从夜的手中抽出，昆没有收回手，而是揉搓着经自己修理过后夜的黑色短发——离记忆里的模样近了很多。

　　“夜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醒醒，昆·阿圭罗·阿克尼斯，这里的夜不是那个夜。

　　“我迟早会离开这里去我该去的地方。”

　　“……”能不离开吗，夜微张着唇瓣，半响，他才问出口：“昆要抛弃我了吗？”

　　“不是抛弃，是在另一个地方等你。”昆似笑非笑看着夜，他的手垂落身旁，“还有，那个地方会有你很多朋友在等着你，夜不会再变回一个人。”

　　“在哪里？”
　　“塔。”

　　昆指向远方，他不是没有尝试说塔里发生的事情——甚至连蕾哈尔的名字都说不出——但同他出不去这个该死的洞穴一样他透露不了关于塔里发生的事。

　　“在塔里会发生很多，你也会先后遇上许多可以托付的同伴。”昆顿了顿，他发出长长的叹息声，他仿佛在透过面前的夜看着其他人，“我们在塔里等你，夜。”

　　他的眼神透进了第二十五夜清澈的金色眼睛。

　　去塔里。
　　夜凌驾于逃出洞穴的第一个念头。

　　夜点了点头，眉目弯弯的他抬手拉住昆的衣袖，“那昆要等我，我一定会去找昆！”

　　我总能被你再次吸引的不是吗？夜无论在哪里都是耀眼的存在，没有人可以拒绝夜的请求。昆如是这般想着，他伸手揉了揉夜的发旋，柔软的黑色发丝穿过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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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黄色取代了蓝色。

　　夜实在回忆不起来那一抹蓝色到底长什么模样，只依稀记得最后他说的话“我们，不，我在塔里等你”，这一句话是他跟蕾哈尔所隐藏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并不想跟别人分享这句话以及蓝色的存在。

　　后来蕾哈尔想去看真正的星星，她想要离开这里。

　　“所以，连你也要抛弃我吗？”

　　为什么会是‘也’，夜一时间捉摸不透，但他仍然问出口。他好奇看着蕾哈尔背后突然出现为他们敞开的大门，也看着蕾哈尔逐渐消失在他的面前，心里的无力感和前几月一样徒然而生。

　　最后他也进了所谓的“塔”里，站在金黄色的麦田中，他颤颤巍巍举着手中夏宥莉所借给他的黑色三月面对对他来说从未见过的多眼巨人。

　　“住手吧，”有人打断了他，他应声抬起头朝声源的方向看去，“你这姿势连只鸡都杀不了的……”

　　谁……？

　　“还有啊……我跟你说，多眼族很温顺的，从来不会攻击人，哪怕现在这种情况。”那人提着一个公文包站在多眼巨人身旁对他面露毫不在意的浅笑。

　　他的嗓音渐渐和记忆里的重叠……
　　“我在塔里等你。”

　　有什么执念正在冲破心底深处被刻意禁锢的枷锁，他金色的眼里只倒印着蓝天般的少年自信满满的模样。

　　海平面上停留的迷茫船只终于迎来风雨中屹立不倒的灯塔，灯塔在风雨中不断为周遭船只、旅者照亮前行的明光。

　　——
　　END.
　　『他们改变了不同时空的未来.』

　　PS：S3的昆走后夜只会模模糊糊记得部分事情，蕾哈尔是在S3昆走后的那天才出现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