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之过客》昌慧

10、再遇伍秋月

　　“身正、脚平、腰下垂！站稳了！”温客行一边挥舞着断剑，练着那已经烂熟于心的秋明十八式，一边监督着温慧扎马步。
　　对的，扎马步。是不是很熟悉，武侠必备场景，路过不错过，你值得拥有。经过一番艰难丹田找寻之旅之后，温慧已经能够在温客行的毒舌之下神情自若的扎马步了。什么“你的脑子是比鱼还小吗？”、“你的脑子与这枯朽木不相上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榆木疙瘩”、“与你解释，我还不如多练上几回剑”，这些词句对温慧来说，已经耳熟能详了，根本不往心里去。实在是，为了弄清什么事丹田，她已经缠着温客行好几天了。毕竟，对于一个受过严格知识生产训练的人来说，研究对象不搞清楚，她根本无法理解，何况去练习了。温慧拿出自己做研究的尽头与方法，硬是缠着温客行，以他的肚脐眼、肋骨等作为参照体系，观察温客行的内功运行的具体过程，终于把丹田位置的参考区间给找出来了。然后通过几天的尝试，好不容易才确定了自己的丹田。然而，这只是从科学迈向玄学的第一步。
　　第二步更为艰难。人体有奇经八脉，这话熟悉不。同样的武侠必备元素。可是，对温慧来说，这个比丹田来的更加虚无缥缈。因为丹田是有固定的参照体系和参考区域的，可是经脉的参考区域浮动值太大，偏偏一点点的浮动就会带来可怕的后果，比如经脉错乱。
　　温慧再一次后悔当年没有在校友的熏陶下一起去背背《黄帝内经》什么的。对的，温慧当年在大学体育课上恰好遇见了一位着迷于中医的同学，每次体育课热身的时候，都在给温慧背诵《黄帝内经》，可让温慧佩服。究其原因是温慧的这位校友同学的本职专业可是数学啊。
　　如今的温慧，只能一点点的找出人体的经脉，并画了一幅除了她自己谁也认不出来的人体经脉图。不过，好在苦心人、天不负，温慧终于把丹田和经脉搞清楚了，可以开始学习内功修习了。
　　在温慧熟悉了丹田与内功修习之后，温客行就让温慧把马步扎了起来，说是，他自己当年就是这么学的。
　　“是是是，都说温客行的武功是通过生死之间的搏杀才臻至江湖绝顶高手之列。还以为老温会按照自己的功夫来教她。看来，老温还是挺温柔的嘛，没有让我去实践，反而按照自己小时候的练功方法来教我。开心。”
　　温慧心里明白老温对自己人总是嘴上不说，行动上却是十分温柔的，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对周絮周子舒，那叫嘴上也说，行动上也有啊。温慧十分乖觉的按照温客行说的去做。看着旁边睡得香香的阿湘，温慧又疑惑了。
　　“不是说，阿湘因为有老温护着，所以武功也就将将能够杀几个小鬼，内力也是十分浅薄吗？难道自己的内力修习也就这个程度了，毕竟女配人物的模板---顾湘---正好好在一旁甜甜的睡着呢。不过，也说不定。毕竟温客行的功夫都是生死搏命之术。科学不就是这样，同样的结果要能够重复出来的话，那么实现条件也必须得一样。否则，则不是科学，而是玄学了。难道我也要同温客行一样历经生死，才能练得上乘功夫？”
　　温慧扎着马步的腿抖了抖，“这样需要同等条件才能重复验证的科学，我还是不要了吧。谢谢，暂别了，科学！来点玄学吧，玄学的暴风雨可以来得更猛烈些，这个我真的可以有！”
　　扎着马步的温慧今天也无比后悔，因为她曾经有机会习得上乘内功的。对的，温慧十分后悔自己当年在体育课的时候没有认真学习《易筋经》、《太极拳》。对的，温慧的体育课选的都是武术，无他，好过而已，俗称养老班。不对，是体育课过后，就再也没有练过了。现状仅能记得一招半式，根本记不住完整的经脉运行与招式。这样残缺的功夫练着练着没准就和欧阳锋差不多了。所以温慧一直没有尝试练习，而是按部就班的乖乖的练习温客行交给她的功夫。当然，后悔还是后悔的。
　　温慧还不知道，她的后悔会在后来的日子里日日噬心。
　　练武时不知，转过两三年①。
　　三年过去了，温慧的马步扎的越来越高了。当然是因为她已经长高了，再也不是五岁的小矮子了，而是身高四尺两寸（1米四）的少女了。经过三年夏练三伏、冬练三□□雨无阻的练习接石子、扎马步、运气丹田的修习，温慧终于感受到身体里一丝丝的气感运行。最明显的就是，快满九岁的她身体健康、面目红润，且身高不低，身材比例修长。这比当年宅家胖的自己好太多了。温慧满意的不行，因此习武练功更加勤奋了。

　　天空澄澈，纤云不染，难得的阳光给阴翳的山谷平添一抹黛色，微风拂过，暖暖的，哄得人慵懒起来。温慧趁着这难得晴天，在离山洞不远的地方扎着马步，时不时的突然起身逐风而去，身姿迅疾。待温慧旋身回奔再次扎起马步，一旁破旧的箩筐里已经多了一只精神萎靡、毛色鲜亮的野鸡。
　　这是温客行交给温慧的实践锻炼法。没错，习武在鬼谷可不能只是强身健体的作用，得能够用到实践对战当中，才能保命。可是，当温客行把一个失去行动力的鬼喽啰丢在温慧面前，让她动手的时候，温慧手拿着刀，却迟迟不敢下手。最后，还是温客行自己动的手。
　　当天晚上，温慧就被梦里漫天的惨白的、血红的、凌乱的各种尸体惊醒了。温慧坐起身好一会儿，再次闭上眼睛，才把那一双眼球凸出、浑白无光的眼睛从脑海里拂去。温客行很快就发现了温慧的不对劲。因为时不时会想起那双眼睛，所以温慧难得的在日常习武的时候，因为扎不稳马步，而被温客行放倒了。
　　针对温慧的噩梦，温客行找了很多法子。温慧觉得温客行在她的时代，一定是一位出色的心理咨询师。因为温客行无师自通学会了脱敏疗法。那段日子里，温慧重复着见死尸、做噩梦的日子。人也肉眼可见的小手起来。
　　没办法，温慧总觉得世间再没有比人的生命更重要的，即使是沉沦于鬼谷，她也不想成为自己一直唾弃的人。所以，即使是温客行的法子再有效，也改变不了温慧那颗还未融入鬼谷的心。
　　退而求其次，温客行干脆让她从打猎做起。期望她能够从与动物的追逐中，掌握功夫的用法。
　　不得不说，温客行把准了温慧的脉。对着满山的野物，温慧利索的变身屠夫。
　　“还好这个世界没有环保护卫队，要不然我可惨了。不好意思了，漂亮帅气的小公鸡，今天我的晚餐就是你了。哎，谁叫你非我族类呢，我接受度可好了！”温慧扎着马步，对着被困在箩筐里的小野鸡嘴角咧到了最大。
　　随着箩筐里小野鸡的同伴越来越得多，温慧立起身，毫不费力的提起箩筐，刚运气提脚，准备离开，就被斜后方破空而来的气劲阻了去路。随即而来就是令温慧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说呢，最近这山里怎么少了几分生气，多了几分鬼气！原来是你这小可爱呢！我的藏品柜可是给你留着呢！”
　　话音落下，果然是画皮鬼。
　　温慧悄悄的运气，准备先来个嘴遁，然后逃之夭夭。然而，不等温慧开口，伍秋月的飞刃就已经朝着她的心窝而来。原来是伍秋月吸取了上次教训，再也不给温慧一丝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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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书友，不好意思，我终于回来了。因为工作时间经常变动，经常加班，所以更新也不稳定。但是，因为自己喜爱，所以肯定会完本的。不过，应该是慢慢写。谢谢大家的关注！
①化用清代诗人王家枚《车中即景》诗中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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