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从了小女？》受性大发

3、提亲

　　第3章
　　冯妙青匆忙收拾一番，刚出门就见到王府门口停了一长串的马车。
　　“不是说好去提亲吗？”冯妙青爬上马车，一抬眼就见赵子殊正阖着眼端坐着，似是小憩。
　　听见冯妙青的声音，赵子殊这才睁开眼，懒懒一瞥。
　　那模样，全然没了昨日“亲近”时的可爱，只剩下故作姿态的冷漠和疏离。

　　冯妙青倒也不在乎。
　　季安王赵子殊，风评不佳，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那么多马车，装的什么？”冯妙青坐下后，自顾自地说话。
　　若是赵子殊愿意答，那固然好。但若是不愿，那也没什么，全当她在说单口相声，纯解闷。

　　不过这个问题，赵子殊倒是纡尊降贵地答了，“给你的聘礼。”
　　“……”

　　聘礼？
　　十几车？

　　“是不是太贵重了？”冯妙青认真回忆了一下，然后她又撩开帘子，探出脑袋确认了一番。
　　的确至少有十五辆马车。

　　冯妙青缩回脑袋，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赵子殊看了她一眼，解释道，“聘礼的数量代表着夫家对你的重视程度。”
　　“可重视有什么用？”冯妙青拧眉，“这钱又落不进我的口袋。”

　　看着冯妙青愁苦的样子，赵子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须臾后，赵子殊才问，“你很缺银子？”
　　“……”冯妙青认真想了想。
　　她见赵子殊的确是真心发问，便举起手，认真道，“银子这种东西固然是越多越好的，对吧？”
　　赵子殊没回答，仅仅只是给了一个眼神让冯妙青自行体会。
　　冯妙青且当她是认可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她掰着手指头道，“你如今下聘是拿的王府的银子，对吧？”
　　掰下一根手指。
　　“然后我即将成为王妃，王府的一切都应算作是我的财产，对吧？”
　　再掰下一根手指。
　　“那是不是可以说，你今日是在拿我的银子找冯家下聘？”
　　掰完最后一根手指，冯妙青的脸上写满了不乐意，“我觉得这聘礼数量太多了，我不同意！”
　　“……”

　　这世上只有嫌夫家下聘给少的，还从未见过觉得聘礼太多的人。
　　赵子殊觉得有点头疼，但她还是好心提点了一下，“你出嫁之日也会有嫁妆。若今日本王给的聘礼足够多，届时冯家也会给足你脸面的聘礼。”
　　这是长久以来的传统。
　　可冯妙青却不屑一顾，“我的脸面何时需他们给了？”
　　“……”

　　更重要的是，冯妙青深知冯成敬的商人本性。
　　他又市侩又好脸面，即便赵子殊给的聘礼不够多，他也会碍于赵子殊的身份，和为了撑足场面而给足够多的嫁妆。
　　既然如此，那就无须浪费了。

　　见冯妙青态度坚定，赵子殊便也随了她，“那你打算如何？”
　　“遣回一半的马车，里面的聘礼咱俩五五分账。”冯妙青往赵子殊身边凑了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她笑容明媚道，“如何？”

　　赵子殊睨了一眼冯妙青，没答，只沉声冲着外头吩咐道，“青平，遣一半马车回王府。”

　　嘿！
　　白赚几车东西，便当是她牺牲婚事所换来的补偿了。
　　倒也不算亏。

　　只是看着赵子殊望向自己表情微妙的样子，冯妙青换上了正经的表情道，“我这也是帮王爷！”
　　赵子殊都懒得看冯妙青，所幸合上眼，慢慢听冯妙青胡诌。

　　“冯家本就势大，王爷若真对我偏爱有加，难保他不会起什么别的心思。”冯妙青一脸的认真，刻意加重语气道，“所以你我之间，点到即可。”

　　闻言，赵子殊终是忍不住睁开眼，眼神复杂地看向了冯妙青。
　　冯妙青与她对视一眼，忽地摆上娇美笑容道，“我知道我天生丽质，任谁见了我，都会对我情难自抑。但当着外人的面，王爷还需克制点。”
　　“……”赵子殊只觉得额角抽搐，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你还真会为本王打算！”
　　只是这话听着，怎么都想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可冯妙青却状若无知地笑道，“那也是应该的，毕竟往后你我便是夫妻一体，我便是王爷的人了……”
　　说完，冯妙青又往赵子殊身边靠了靠，直到俩人贴在一起了，她才停下。

　　赵子殊感受到有人靠近自己，本能地浑身紧绷。
　　于她，早已习惯孤身一人多年。

　　“王爷。”冯妙青贴近赵子殊，轻柔出声。
　　温热的气息轻抚着赵子殊的面颊，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赵子殊再一次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
　　她抿了抿唇，可脸上依旧不显露半分情绪，只冲着冯妙青微微偏了偏头，示意她在听。

　　“就是解药的事，咱能打个商量么？”冯妙青抱住了赵子殊的手臂，一脸的讨好。
　　赵子殊没说话。
　　冯妙青便继续道，“成亲之前，你我也不可能日日见面。那不如直接给我一瓶解药，也免了王爷送药的麻烦。”
　　不想，赵子殊却问，“为何不可能？”
　　“……什么？”
　　赵子殊扭过头看向冯妙青，“你我为何不可能日日见面？”

　　冯妙青挑了挑眉，认真且严谨地思考了一下赵子殊此番话的深意。
　　忽的，她像是揣摩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便冲着赵子殊笑道，“王爷很想与我日日见面？”
　　“……”

　　赵子殊默不作声地偏过了头。
　　然后她便听见冯妙青在那满含笑意道，“我知道我魅力十足，但王爷还是要——”
　　“解药会由青平送过去。”赵子殊忽然沉声开口的同时，她沉着脸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并伸手指了指临近马车门的位置。

　　冯妙青看了一眼，立刻会意地乖巧坐到了门边。
　　只是自己想要讨解药的要求没被得到满足，她心中多有不甘。
　　于是等了一会儿后，冯妙青又道，“青平终究是个男人，我与他日日见面，总对我的名声不好。”
　　“那本王让桃桃送。”
　　赵子殊回答的敷衍，显然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见此，冯妙青也不敢多言，只能一路憋着气，直到冯府。

　　下了马车，冯妙青抬头一看。
　　冯家不知何时换了门头，竟是看起来比以前富贵的许多。
　　一时间，往事在脑海中纷至沓来，她不禁心有戚戚。

　　正当冯妙青感慨着，冯成敬领着府中家眷出来迎接。
　　只是当冯成敬看到赵子殊身后的冯妙青时，他微微错愕了一下。但很快他便回过神，冲着赵子殊做了个礼。
　　“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
　　“冯老不必客气，今日来的突然，下回自当先将拜帖送上。”

　　寒暄过后，冯成敬便有意将赵子殊迎进府内，偏偏那冯家的当家主母冯柳氏早就注意到了冯妙青。
　　她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此番登门，莫不是这野丫头冲撞了王爷？”
　　冯成敬显然觉得此时说这话有些不太妥当，便用手顶了顶冯柳氏。
　　冯柳氏却很强硬，“老爷！若王爷真是因为这野丫头来兴师问罪的话，那咱也应该早早把话说清楚！”
　　说着，冯柳氏还略有挑衅地看了一眼冯妙青，“这野丫头离府多年，早和冯家断了往来。如此一来，她的所作所为，可与冯府可没任何关系！”

　　冯柳氏气焰嚣张，冯成敬虽有意提醒冯柳氏，但连一句阻拦的话都没说。

　　冯妙青对此早已习惯。
　　当年若非冯柳氏跋扈专横，冯成敬刻意纵容，娘亲又怎会同意她离开冯府，投奔了师父。
　　只可惜当日她没能力将娘亲带走，最后还让娘亲孤苦无依地死在了冯府。

　　忆起当年种种，冯妙青只觉得心中怒火难抑，眼眶也不自禁地红了起来。
　　但面对冯柳氏时，她却是一脸柔弱无辜地开口道，“母亲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对妙青有所误会？”
　　“……”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就连赵子殊也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冯妙青。

　　冯妙青旁若无人地捻着娟帕轻轻地擦了擦眼角，复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道，“当初为追求丹青之法，妙青不得已而离开冯府。这些年来，妙青一直心系父亲母亲，夜夜难寐。如今回家了，母亲却……却……”
　　话还没说完，冯妙青眼底的泪已大颗大颗地落了下里。
　　那凄苦委屈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疼万分，甚至还想帮忙骂两句冯柳氏蛮横。

　　可冯柳氏却看的明白，她怒道，“你少在这装！当初你娘亲过世，你火烧冯府差点害死我们的时候，怎不见得你有这般孝顺过！”

　　闻言，赵子殊不禁再一次侧目。
　　而冯妙青则好像根本没听见这些话似的，自顾自地擦着“眼泪”。
　　倒是一旁观察良久的冯成敬终是忍不住了，“够了！”
　　怒喝一声后，他朝着冯柳氏试了一个眼色，眼色那头正是噙着莫名浅笑的赵子殊。

　　可冯柳氏不甘让冯妙青得逞，便还想多说几句。
　　结果冯成敬未等她开口，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干脆利略地阻断了她接下去要说的话。

　　冯柳氏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冯成敬，“老爷！你……你竟然打我！为了这个野——”
　　“无知妇人！”冯成敬扬手还欲再打，冯柳氏这才闭嘴。
　　见事情尚且还在可控范围内，冯成敬赶紧摆了摆手，“尽会丢人现眼！还不赶紧回屋呆着去！”
　　说完，冯成敬还偷偷瞥了一眼赵子殊的表情。
　　所幸，赵子殊神色如常，并无怪罪的意思。

　　待冯柳氏哭声涛涛地回了府，冯成敬连忙向赵子殊致歉，“贱内莽撞，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赎罪……”

　　今日赵子殊身着绛紫暗绣银纹长袍，腰配玉带，手握象牙折扇，风度翩翩，宛若一位儒雅书生一般。
　　她笔挺地站着，和煦的阳光正好落在她身上，衬得她儒雅温和，甚至就连她眼底那种疏离的意味也被中和，从而显得十分的温柔。
　　她冲着冯成敬笑着摆了摆手中象牙折扇，“无妨。”
　　说罢，她停顿了一会儿，似是想了想，又道，“冯夫人有句话说不错，本王此次前来，的确是为了盼儿。”
　　“……”

　　闻言，冯成敬一愣，饶是冯妙青也是一惊。
　　这赵子殊，竟是何时连她的小字都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