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深更半夜

29、番外三

　　A学生
　　彦俊，我们可以尝尝你的饼干吗？
　　林彦俊
　　不可以。
　　A学生
　　就尝一个~
　　林彦俊
　　不要
　　B学生
　　那我们跟你换！
　　林彦俊看了看女生手里歪七扭八的饼干：“不要。”
　　C学生
　　林彦俊，你不是不喜欢甜食吗？要拿饼干干嘛？
　　林彦俊
　　喂兔子。
　　A学生
　　你养了小免免吗？
　　林彦俊
　　嗯。
　　B学生
　　我们可以去看看它吗？
　　林彦俊
　　不可以。
　　C学生
　　为什么！
　　林彦俊
　　他不好意思。
　　C学生
　　兔子还会不好意思？
　　林彦俊
　　嗯。
　　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林彦俊养了一只兔子。
　　连“兔子”本兔都不知道。
　　陈立农
　　阿俊！
　　五年级的陈立农小朋友在学校门口等着六年级的林彦俊小朋友。
　　三年间，家长工作忙碌的两个小朋友相互为伴，感情越来越好。
　　陈立农热情开朗，经常主动找林彦俊玩，让他再难感到孤独；林彦俊出于隐秘的同情，及某种莫名好感的持续投喂，自然也从陈立农那赚足了好感。
　　林彦俊
　　给。
　　陈立农
　　饼干？你又不爱吃，干嘛要买？
　　林彦俊
　　今天家政课做的，我也不想啊。
　　陈立农
　　诶？你自己做的啊？
　　林彦俊
　　嗯。
　　陈立农
　　哇！那我要拿回去给妈妈吃！
　　林彦俊
　　你自己吃啦……我做得又不好……
　　林彦俊莫名脸热，陈立农看他难得羞赦的样子，含着一根手指长的螺旋状棒棒糖调皮地笑。
　　陈立农
　　h~h~h~
　　林彦俊
　　波板糖哦？哪来的？
　　林彦俊
　　(又有人喂我的兔子……)
　　“老师给的！因为我跳远和100米第一！嘿嘿嘿~”
　　陈立农摇了摇手上的另一根棒棒糖，得意地说。
　　林彦俊
　　哦？厉害了。
　　陈立农
　　hhh~
　　林彦俊
　　那，我给你饼干……你不分我一个吗？
　　陈立农一愣：“诶？可你不是不爱吃吗？”
　　林彦俊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陈立农
　　可是，仄个是要留给信信的……
　　林彦俊
　　(又是信信……)
　　林彦俊只
　　等他回来就坏掉了吧。
　　陈立农
　　不会！
　　陈立农
　　这上面写了,保质期三年，三年他肯定回来了！
　　林彦俊
　　那也还是再买新的给他比较好吧。
　　陈立农
　　唔……可是仄个不一样啦……
　　林彦俊
　　(就是不一样，我才更想要啊……)
　　看着林彦俊闷闷不乐的失望表情，陈立农把嘴里的糖吮干，又用带的水冲洗之后递给他：“那……这个给你……口水都洗掉了。”
　　“我才不要，脏死了。”林彦俊故意皱眉，用谴责的眼神看他。
　　林彦俊
　　(才不要留给别人呢。)
　　“……”陈立农噘起嘴，依依不舍地看了下另一根糖，还是递给他，“那这个给你，你把袋子给我。”
　　林彦俊
　　还要袋子干嘛？
　　陈立农
　　我把这根包起来留给信信，信信不会嫌我脏的。
　　林彦俊
　　……
　　扎心了。
　　林彦俊伸出手，径直路过包装完好的那根，而是拿走被陈立农吃过的：“开玩笑的啦，我才不会嫌弃你。”
　　陈立农又愣了愣，开心地笑着凑过来：“彦俊，我也不会嫌弃你哦！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林彦俊敷衍回应，嘴里含着糖棍，心情却并不美好。
　　突然有点怀念以前老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叫的小孩，为了给自己送一瓶草莓牛奶，在小区门口坐了三个小时的小孩。
　　林彦俊
　　(讨厌信信……)
　　林彦俊
　　(就算他跟农农长得一模一样也讨厌……)
　　——————————
　　“你干嘛要复读啊！”陈立农冲到林彦俊家兴师问罪。
　　林彦俊却满不在乎：“没考好啊，就复读咯。”
　　陈立农
　　可是你成绩也不差啊，至少普通的高中还是可以上的。
　　林彦俊四
　　我才不要上普通高中，会考不上大学的。
　　陈立农
　　才不会咧，还是看你自己学习啦。
　　林彦俊
　　反正已经决定复读了，后悔也没用。
　　林彦俊
　　(还不是为了跟你上一个高中啦，你个好学生，一点都不懂我……)
　　陈立农
　　吼，现在知道急，之前让你好好学习你怎么都不听！才三个月，当然赶不回来啊！
　　林彦俊
　　之前不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啊。
　　林彦俊
　　(不知道我喜欢你，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啊……)
　　陈立农
　　那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哦！虽然你家条件不错，但是也不可以仄样挥霍啦！
　　林彦俊
　　要不然……干脆我每天去你家，或者你来我家，我们一起学习，你监督我。
　　陈立农
　　好哦。哼！只要你不怕偷懒被我念！
　　——————————
　　林彦俊
　　农……
　　范丞丞
　　农农！
　　林彦俊的呼喊被远远传来的一声打断，有个不认识的男生正冲着这边挥手。
　　范丞丞
　　一起吃饭吗？
　　陈立农问林彦俊：“彦俊？你觉得呢？”
　　林彦俊
　　你决定吧。
　　说是让陈立农决定，但他满脸都是抗拒，陈立农再怎么不敏感也不至于感觉不出来：“不用了！我跟我盆友一起！”
　　范丞丞
　　那我们先走了！
　　陈立农
　　好——
　　林彦俊
　　谁啊？
　　林彦俊假装不经意地试探着问。
　　陈立农
　　隔壁班的范丞丞，刚深蹲的时候跟我一组。
　　林彦俊
　　……
　　林彦俊
　　很奇怪诶，为什么军训要按学号打散。
　　害得他跟陈立农分到不同的方阵，不然身高相近的两人应该是可以成为搭档的。
　　陈立农
　　应该是想让大家都能做朋友吧。
　　陈立农
　　反正已经分了，就不要管了嘛，彦俊你中午想吃什么？
　　林彦俊
　　先出去看看有什么吧。
　　陈立农
　　好哦。
　　——————————
　　尤长靖
　　农农，谢谢你送我到医务室。
　　陈立农
　　不客气啦，大家都是同学嘛，你脚好点没？
　　尤长靖
　　擦伤而已，没关系的。
　　陈立农
　　那就好。
　　尤长靖
　　我有带蛋糕干，你要吃吗？
　　陈立农
　　蛋糕干是什莫？
　　尤长靖
　　就是烤干的蛋糕片，脆脆的，很好吃哦。
　　陈立农
　　诶——我都没见过诶。
　　尤长靖
　　那我拿给你。
　　陈立农
　　谢谢哦~
　　尤长靖
　　不客气。林彦俊同学要吗？
　　林彦俊
　　不用。
　　林彦俊
　　(喂我的兔子，还想喂我？哼。)
　　尤长靖拿了两块蛋糕干给陈立农。
　　陈立农
　　嗯！真的是蛋糕诶！好神奇成！
　　尤长靖
　　对吧~
　　“彦俊你尝尝看！”
　　陈立农掰了一块递给林彦俊，原本半躺在椅子上的林彦俊侧身探头，张嘴叼走，又躺回椅子上。
　　尤长靖
　　……林彦俊同学……是只吃农农给的东西吗？
　　陈立农
　　哈哈哈，你讲什么啦！很奇怪诶！
　　陈立农
　　是因为他比较挑啦，但我知道他的口味，所以我给他的东西一定是他可以接受的。
　　林彦俊
　　……
　　林彦俊
　　(要不是你给的，谁要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啊……”)
　　尤长靖
　　你们感情好好哦。
　　陈立农
　　对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最好的朋友！一辈子都是！
　　林彦俊
　　才不是。
　　陈立农
　　诶！你干嘛啦！
　　林彦俊
　　我才不要跟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林彦俊
　　(才不要一辈子只是朋友……)
　　陈立农
　　哈哈哈，不好笑。
　　陈立农
　　长靖你不要管他，他有时候就是会抽风的啦。
　　尤长靖
　　(恐怕不是抽风吧……)
　　——————————
　　范丞丞
　　农农！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黄明昊
　　为什么要抛弃我！
　　朱正廷
　　我们农农才不想跟你这种翘课蹭别人学校秋游的人玩。
　　黄明昊
　　我明明是请假！
　　朱正廷
　　那不都一样吗！
　　黄明昊
　　啊啊啊——
　　黄明昊故作崩溃地跪在草地上仰天长啸。
　　陈立农
　　哎哟！先让我们一个班的拍一张啦！
　　朱正廷
　　农农，听说你明天要去参加学霸聚会。
　　陈立农
　　哈哈，什么啦，我又不是学霸。
　　尤长靖
　　农农学习挺好的呀。
　　朱正廷
　　听说明天去的都是各个班的优秀学生代表，像我们隔壁班的郑锐彬，还有另一个班的王子异，也都会去。
　　陈立农
　　不知道诶，反正就只叫我去……哎呀，不管了啦，先来拍照！
　　陈立农
　　彦俊！你快点啦！
　　林彦俊
　　幼不幼稚啊……
　　陈立农
　　哪里幼稚啦！
　　陈立农拉过慢吞吞靠近的林彦俊，箍着他的脖子对朱正廷手机的镜头笑着喊：“三，二，一，茄子！”
　　尤长靖
　　茄子！
　　林彦俊
　　【无奈叹气】……
　　“咔嚓”
　　少年灿烂的笑容，被定格在那个瞬间。
　　——————————
　　后面是正文之后
　　不想看的可以跳过
　　记得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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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是我的错……
　　对不起……
　　【我恨你……】
　　！
　　林彦俊猛地惊醒，旁边的少年立刻凑过来小声说：“老大，你醒了？教导员没有来过。”
　　少管所里同样要上课，要学习，还要训练，要劳作，中午没有午休，下午极容易犯困，如果被发现偷懒睡觉就会受罚。但林彦俊才不怕，他的任务有人帮他做，睡觉有人帮他放哨，胳膊睡麻了还有人帮他按摩，虽然他从来不要。
　　谁让他是少管所一霸呢。
　　当初刚入所时，房里的“前辈”想“教育”他，却被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头发按在金属床架上，撞得头破血流。
　　随后就是漫长的一对九斗争，禁闭室、医务室、收押房来回转移。头铺还没放弃，教导员却感到厌烦了，直接把他换到其他房间。
　　新房间的人不敢再惹他，觉得他是个疯子，连教官都敢正面杠，不如丢在一边，冷处理。
　　然后就发现这人其实没什么争权夺利的心思，只要不惹他，他也懒得搭理你。
　　谁能想到，他当时万念俱灰，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打架。自然也对一切事情都没有兴趣。
　　倒是其他房间的人因为有他，不敢轻易找麻烦挑起战争，这样一来新房间的人反而很乐意拉他融入集体。
　　之前的头铺走了，他便成了新头铺。
　　晚间例会，教导员会分发外面寄来的信件，但少管所里的少年多半与家人关系不睦，撕毁的比看过的更多。
　　老师
　　林彦俊。你还是第一次收到信吧？
　　是的，所以林彦俊甚至诧异得没有在第一时间起身。
　　老师
　　看起来不像是你的父母啊，叫什么？陈立农，是你……
　　“刷！”
　　手上的信瞬间被人抢走，教导员从没想过这个刺头会有这样的反应，双手颤抖，死死地握住信封，只是看着信封上那三个字，就已经红了眼眶。
　　老师
　　……很重要的人吧，不要辜负人家的期待。
　　教导员拍拍林彦俊的肩，走了。
　　林彦俊回过神来，拿着信封坐回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只留一掌宽的空间漏光进去。
　　没有人知道陈立农是谁，没有人知道信里写了什么。
　　但所有人都知道，林彦俊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