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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贰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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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秋叶想做很久了。
——事实证明，和宝可梦一起把人暴揍一顿是真的爽爆了。矿洞一战让少年憋了一肚子气，没想到自己也有能够“仗势欺人”的一天，看着面前全副武装却也依旧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大人们，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
“你们的首领呢？回去告诉他，我，创建合众的神，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快点滚蛋，我打个响指就会有无数宝可梦从四面八方奔来把他埋葬在这里。”秋叶这样说着，装腔作势地踩住了一个人的手，少年力气不大，但那人还是被吓得不清，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抖得像只雪童子。
霜代抱着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看着很弱的少年表现得完全超出他的预想：让那只被他叫做火球鼠的宝可梦用烟幕打掩护，令差不多娃娃使出秘密之力和意念头锤，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人全放倒了，最后还补了一发火花恐吓敌人，让他连一点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虽然秋叶的宝可梦和军队里经过专门训练的相比不见得有多强，但在这样一个战乱纷争的年代，宝可梦们对贪婪的人类避犹不急，愿意并肩作战的更是屈指可数，让宝可梦完全服从于自己的指令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而眼前的少年确实做到了，而且做得很轻松，看起来于他而言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就像吃饭一样寻常而又简单。
秋叶和差不多娃娃一起摆凶相赶走了那些侵略者，安抚起同样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妇女和小孩，霜代凑上前去，用剑鞘戳了戳他的后背：“喂，你…真的是神？”
“怎么，你还真信了？”秋叶相当熟练地抱起哭得直打嗝的小孩子，边走边轻轻地颠着哄他入睡，“只是唬人的说辞而已，不然就凭我俩这长相，放再凶的狠话也毫无威慑力不是吗？我可不想杀人，把他们吓跑就足够了。”
“你果然还是个小孩子，”霜代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如果是我的话，会毫不留情地把他们大卸八块的。”
也是。秋叶愣了一下，又迅速消化了霜代所说的话。他所看到的只有这些人欺负妇女和小孩的场景，但对于霜代来说，这些家伙所犯下的罪行绝非仅是如此，他们是强盗，是杀人犯，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视生命如草芥的家伙死不足惜，大概千刀万剐了也不足以发泄霜代心头的恨意。不过…
“最好还是不要考虑做那种事吧？我觉得你会挺痛苦的。这是一条不归路，只要尝试过一次就会彻底沦为恨意与复仇情绪的奴隶，到那时你就不再是人类了，终有一天你也会像那些家伙一样变成加害者的。”
“有何不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
“可我知道你不会想成为那样的人，不然刚刚你早就动手了，不是吗？”
哭得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的小孩子终于在秋叶的怀里睡着了，少年用胳膊帮他擦了擦脸，蹲身把孩子归还给他的母亲。
“……那是因为这里还有小孩子，”霜代把剑别回腰间，“我可不想让像雪一样纯洁干净的新生儿这么早就见到血。”
“所以，我才说…你不会想变成那样，因为霜代先生是个很温柔的人啊。总是优先为他人考虑，有时候甚至连自己的安危都可以置之度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秋叶这样说着，双手抱胸闭上眼睛，他没有注意到四周忽然开始起雾，眼前人的身影最先被白色所掩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就算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也没关系吗？也该多少做点改变，对自己稍微好一点了吧？”
“还是有的，”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秋叶错愕地睁开眼，只见青年霜代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还带着他的斑斑马和玛力露，不知为何斑斑马贴得他很近，鼻尖都快戳到他胸口上来了，“比如那天我偷吃了你的鸡腿。”
为什么这种事都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啊…
稍微花了一点时间接受了周围的场景还有青年都变回来的事实，秋叶塌下肩膀腹诽着，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跳起来朝霜代的鼻梁比划了一拳。
“原来是你干的好事！我还以为是我记忆出差错了呢！”
“嗯，”霜代点了点头，“那个女人是共犯。”
……算了，再和他计较这些也没用，都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
秋叶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而霜代紧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你…不怕电吗？”
“是啊，可能因为我从小就和咩利羊们亲密接触吧，从我记事起就对电击没什么感觉了——当然只是普通的电击可以，伏特攻击之类的打在我身上我还是会痛得晕过去的，”秋叶解释着，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味，“等等，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你该不会是对小时候的我做了些什么吧？”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被勇士雄鹰抓走了，我只能让斑斑马把你们一起电下来——你只有这么小，”霜代随手比划了一下高度，“差点摔死，幸好我对你不离不弃，冒着被撞断胳膊的风险接住了你。”
“那还真是太谢谢你了…”秋叶敷衍地回应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他似乎确实有这么一段被勇士雄鹰抓到天上去的记忆，然后被电下来了，当时救下他的人很高大，因为身高差太多他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只记得当时自己真的很害怕这个人…奇怪，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想起过这件事？那个出现在自己记忆中的人是霜代吗？
方才他在这里见到了少年时期的霜代，同时霜代也遇见了过去的他。而霜代所说的事确实是存在于他回忆中的场景，这样的话…难道霜代小时候也见过“自己”？
他试探性地询问：“你记不记得自己小时候，遇到过一个长得和我很像的同龄人？”
“没有。”青年回答得干脆。
秋叶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他想的那样。只有霜代的遭遇和自己的记忆发生了重合的话，或许还可以用巧合来解释，不然无论是这个空间篡改了他们的记忆，还是他们被这个空间窥探了过去并魔改了记忆中比较模糊的人物部分，都太恐怖了。
——虽然方才的事无论是发生还是结束都有些莫名其妙，完全不能和“通往温柔”什么的联系到一起，不过因为遇到的人是少年时期的霜代，看起来也并不像是被随意捏造出来按在和眼前人容貌相近的壳子里的人格，让他对这个青年又多了几分了解，也还是很有意义的。
不过…为什么创造出方才那些幻觉的东西，知道自己是不怕电的？
果然还是细思极恐。少年捏了把冷汗，看了看自己的周围，发现房间两侧的镜子都消失了，他们的对面平白无故出现了一扇紧闭的大门。
少年凑上前：这扇门通往狂沙之海——请向右推开。
“喂，你们还好吗！”耳机中忽然传出了女孩清脆的声音，吓得秋叶心脏一哆嗦。
“还，还好…”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刚刚被拉到奇怪的幻境中了，我们看到了对方过去的样子，你呢？”
“嗯……”贝蒂那边犹豫了一会儿，“我看到的应该是未来吧，因为我遇到了功夫鼬进化后的样子，不过感觉有点奇怪，应该是被随意捏造出来的事故——我这边出现了一扇门，后面是森林的迷宫，你们那边呢？”
秋叶又确认了一遍刻在门边的字：“狂沙之海——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觉得，还是继续分头行动吧，”贝蒂那边传来了推门的声音，“我刚刚看了眼地图，目前我们已经解锁的区域，呈现出了树状分布，后面应该还有很多房间，不论往后是分别通往不同的终点，还是最终抵达同一个终点，既然我们的目的是找到其他参与者，探索的房间越多越好。”
“好，”秋叶点了点头，“记得随时保持联络。”
他看到霜代推开了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因为话刚说完还没来得及闭上嘴，他被迎面而来的热浪送了一嘴沙子。
门的后面是一片沙漠，秋叶咳了好半天才把嘴里的沙子全都吐了出来，伸脚试探了一下沙子的温度，感觉自己的脚底板都快被烫穿了，连忙又缩了回来。
“门在那边。”
少年顺着霜代的目光望过去，在一个又一个隆起的沙丘后，有两扇被热浪扭曲得变了形的大门。
看着好像也没多远，忍忍就能走过去了。这样想着秋叶刚要迈出去第一步，忽然想起之前遇到的灰尘山们，谨慎地把腿收回，翻了翻口袋丢了一枚饭团进去。
啪——！
沙子中忽然钻出了一个圆圆的脑袋，长大了嘴巴将饭团整颗吞下，然后又潜回到了沙里。
“是大颚蚁，”秋叶向后退了一步，“他们的力气很大，能够轻易把石头咬碎，会在沙漠下挖掘出漏斗状的巢穴，一旦陷进去就很难脱身了。”
“嗯，”霜代点了点头。“是地面属性吗？”
“是的，如果是玛力露的话，应该可以游刃有余地对付他。”
“玛丽！”玛力露闻言骄傲地挺了挺胸，纵身一跃跳到了沙地上，但是很快她就被滚烫的沙子烫得直跳脚，蹦跶了两下后又重新回到了霜代的肩膀上。
“…听上去很厉害，”霜代沉思了一会儿，“玛力露，用水流尾。”
“玛丽！”
水系宝可梦应了一声，一个水流尾重重地甩在了大颚蚁方才消失的地方，与此同时霜代掏了掏自己的风衣口袋，拿出了空的精灵球，等到水流尾带出的流水渗入沙中，潮湿的沙地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坑洞，就直接把精灵球丢了进去。
？
秋叶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束红光从坑洞里冒了出来，钻进精灵球里。精灵球开始剧烈地晃动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子，忽然听到“町”的一声，精灵球停止了晃动。
？？？？
秋叶有些震惊，他怔怔地看着霜代把精灵球拾起来，把还有些懵懵的大颚蚁放了出来。
“你，”霜代低头指了指大颚蚁，又指了指秋叶，“送他过去。”
“等等——大颚蚁这么小，就算力气再大也不可能载得动我吧！”你这是虐待宝可梦啊喂！被君莎知道了的话是会被抓起来的！
大颚蚁愣了一会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秋叶恨铁不成钢：你是被水流尾砸得脑袋不清醒了吗？！倒是稍微反抗一下他啊！这家伙可是刚打照面就把你抓来做苦力了啊！！！
他这样想着，忽然感觉自己的小腿肚子被猛地撞了一下，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后倒去，被大颚蚁稳稳顶住，然后大颚蚁就像这样驮着他哼哧哼哧地朝对面走去。
——收回前言。
秋叶在大颚蚁的背上蜷缩成一团，以免自己的身体触碰到滚烫的沙地。
这分明就是在虐待我！！！出去我就要和哥哥告状，让他把霜代打一顿！！！
他无比悲痛地想着，看了一眼身后，注意到霜代正在试探性地走上沙地。
“你…不觉得烫脚吗？”
“我没你那么娇弱。”霜代冷着脸回应，虽然嘴上这么说他也还是没在沙地上停留超过三秒。
玛力露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哦我亲爱的莱西拉姆，我的老婆需要我的帮助！
崛起吧玛力露，展现你男友力的时间到了！
小巧的水系宝可梦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power，她纵身跳到了霜代的身后，直接使出水流尾撞向青年的腿窝，把他放倒在自己的怀里。
？
霜代有些错愕地看向自己的水系宝可梦。
“玛丽！”玛力露自认为非常帅气地高举起了尾巴，一只脚迈进了沙地里。
——然后就被烫得差点蹦起来。
不行，玛力露！这可是刷好感度的大好机会，你不能轻易放弃！
玛力露往后退了两步，做了几个深呼吸。
冲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