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是我的故事》老月钓只鱼

13、困兽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做梦，总会梦到小白会被人从背后插上一刀的梦，这梦很真实…也会常常梦到小剑灵和我说好好要照顾小白…每次都是被吓醒…
　　小白因为太爷爷和周乐推荐也当上翰林供奉…虽然是当了官但是我总觉得太过于顺利了，甚至说，几乎没有任何阻拦…
　　我于是乎很在意那个皇宫门口的东西，听着那喘气声肯定是大东西…我听说很久之前宰相进供了一条鱼赤，据说是一条新生的赤龙…后来宰相把他困进了锁龙井里面，有人说宰相每天喝龙血，拔龙鳞.如果真的宰相控权，那这些事情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宰相的目的是什么，是想长生吗，还是变成不人不鬼得怪物？
　　听说毕竟不一定是真的，这以讹传讹的本领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对于生死这玩意我觉得我已经不是多在意了，我这心里最担心的就是小白被蓝火活生生的像我一样烧的啥也不剩…除此之外，就是我想知道我在哪里…在过去还是在未来…
　　众所周知鬼是不会睡觉的，所以趁着黑夜去看看皇宫锁龙井的鱼赤…龙这玩意在我老家那个时代估计都死绝了，不枉此生去瞅瞅~
　　过了三座桥，感觉越走越远…我总感觉自己撞着鬼打墙了…不对我就是鬼，怎么会撞到鬼打墙呢，怎么说都是碰到黑白无常才是…我不信邪，飘着飘着就来到了不知道哪里的一片树林，树林边上有块石碑：宫园禁地
　　我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就进去了…一进去不要紧…就看见两个一白一黑的两个影子，脚跟都不着地的…得嘞说啥来啥…做鬼也不放过我啊…
　　黑白无常直接无视了我.不是来抓我的，吓死爷了…这有多少条命才够经起这么吓啊……那白无常索性半张脸都没有…脸皮底下都是头骨…带着一顶白色的帽子，手里拿着一个纸做的树扇…黑无常舌头长的很，愣是嘴里的几颗牙也有那般粗长…
　　我听见黑无常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大致意思是凡人忤逆生死之道，本就该死，又让他多活几十年，就不怕天谴吗？
　　搞半天黑白无常勾了个寂寞，就草草走了…我又看到前面不远处亭子里坐着一个老者，脸上的皱纹细长，大概也有个七八十岁…老者似乎感觉了有些异样，便直接一吼声过去了，过后我看到身后多了一个宫女，那宫女颤颤巍巍的给老者叩了几个头，又从身后伸出一把刀，一点点的割着老者的手腕，那血一点点的渗进碗里，血是蓝色的，赤蓝…
　　我看宫女接完血，走的很小心，我看到怕，特别怕，那种害怕感，是死亡…我刚想跟着，就被老者唤住…宫女一听手里的血撒了，坐在地上直接哭了…我看见老者好像不忍心，便又唤宫女重新接一碗，宫女接完就走了…
　　我也感觉了老者的眼光一直盯着我，就直接过去了…老头问我怕吗？我不知道怎么说，憋了半天说了一句不怕，但是心理还是怂的一批…老头摸了摸我的头…
　　小老头问我来这里干嘛，我便全告诉了他…他很是在旁边笑，要不是我尊老爱幼管他是谁一脚就上去了…老头说我是命，我没有懂他说的话，就问他是谁…
　　老头也没有瞒我，全说了：在很久之前，敛政司捕获了一头山兽，这只山兽会说人话，蛊惑人心…讹兽
　　宰相李珩本就想夺去天下，又听说讹兽的肉有毒，吃了的人活不过半个月…于是他将讹兽砍了条腿，重金让人试吃，半月里只见进去的不见出来的
　　又买通御膳房将肉做成了日常吃的菜，献给天子…天子并不傻，于是李珩便用妖术将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灭口杀掉…
　　天子孤难便想出一法子，让李珩亲口试菜…一道菜一道菜的试吃，等他试吃完了…当即撂下碗筷走了…随后宰相府便传来了宰相落下风寒需要修养的话…太子孤难随即回乡探亲，宰相在他回来的路上连同他故乡的一百八十三户人家全部劫杀，宰相派过去的所有劫杀兵，都被一念蓝色火焰给烧成灰…等李珩再派去兵马的时候，他那不争气的弟弟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他想去给他弟弟收尸，却给蓝火狠狠的烧了脸…等再救回来，全身上下已不成样子…
　　只剩下那悠悠蓝火一直停留在村庄正中心的树上，那蓝火除了正中心的树，见啥烧啥…突然有一天就灭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敛政司的首领供奉给圣上一只鱼赤，那怪物一身鱼的模样，头上长了一对倾角，鱼身下有五条爪…李珩得知此事，以赡养收集怪物的事，讨来这条鱼赤…
　　他把鱼赤养在渭水北河…每天过来取一碗血，讹兽的肉，蓝火的侵蚀加上这鱼赤的血才有些平和…于是逐渐的他迷恋了上这种感觉，每天靠一碗血，延长了二十年寿命
　　如今的皇宫里除了看守的那头老龙，其他的都死的也差不多了…如今鱼赤也快生命殆尽，那李珩缺也没有办法想以心换心…想长生不老…
　　我也不敢说我就是那个放业火的…我怕天打雷劈，毕竟放火烧山牢底坐穿…何况那么多人，全部被业火烧的一干二净，怎么说我也算杀人凶手…吧！我想了想还是告诉他吧，毕竟鱼赤因为业火受那多罪，没有割肉取血…
　　我把我是业火主人的事情，说了出去，起初他还不信，但是当我说到永恒的时候他就信…老者就那么笑了一大截，等停下来咳嗽了几声他对我说“哈哈哈你知道我在这里受割血之苦，那个狗杂种受的是不灭业火，怪不得这么多年都不好，估计快烧死那个狗杂种了吧”
　　我问鱼赤想不想出来，我可能有办法让他出来…鱼赤不想，他命也早该没了…他说他和李珩连了生死线，只不过李珩也是将死之人，李珩拿着他的血强行续命，李珩多活一天，鱼赤多活一天…会死是迟早的事…反正20多年了，他早就活够了，是人是妖是灵是精都会有死的一天，何况有着永生的我，也被业火烧的啥也不剩呢…
　　转念一想都二十年了，小白也早就应该放下了吧…我陪着赤鱼一起笑，随即他便要把我送去那头老龙那里…我一想那个看门的脾气有点大，不会被吃了吧…赤鱼和我说，如果老龙要是知道业火的主人是谁还不蹦当起来啊…
　　我拖着吉言闭着眼，感觉从小亭子里渐渐的往上飘，直到碰到一下东西才停了下来…转头就看见，偌大的龙头喘着粗气，我“走”了过去…这龙比一条鲸鱼甚至还要大，光个龙头就有房子那么大，荷墨色的鳞甲，赤金色的头角，爪子扎进瓷砖里，龙须在天上一飘一飘的…
　　因为好奇我想要摸摸那胡须，谁知老龙突然睁开了眼睛，翠玉色的眼睛中有两双瞳孔…等老龙起身的时候，这片地方逐渐显出原形………被业火包围着的圣殿，老龙一走动，业火就落在了他的鳞片上…
　　我走过去和老龙说我是怎么来的，老龙也不信，说我一个魂魄能做什么？
　　“蓝心火本就是不灭业火，本就是世人贪杀权欲形成的，我咋办嘛，帮你你还不信我，烧死你个老东西算了”
　　老龙听了很是高兴，让我赶紧放他出去…我这老财迷岂是吹的，我问他为什么被囚禁在这，老龙头没有回答，死死的问我放不放…我说放，不过有个条件，老龙头听了直接答应了…
　　业火我也不知道怎么放怎么收，就是真的死马当活马医了，举起手默念三遍速速回来，就看见大半业火逐渐往中心靠拢，成了一个拳头的形状直接砸向了我…我两手捂着眼，默念着下辈子见下辈子见吧…直接砸中我的业火在我身边大概一拳头的地方停下来了，又一下子全附在我身上…把我吞噬
　　我本来想着挺疼的，但是没想到这业火一点也不疼，准确的还没有小白的三分一疼…见一点作用也没有只看见拳头又在一点点的召集其他业火…成精？也可以能成灵，别说砸下来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给你按摩…业火聚灵怎么就没有感觉呢，说好的业火灼烧灵魂会疼十倍吗？
　　我见了，他们也烧不疼我，于是屏气凝神，一股气把所有的火种全部吸进了嘴里吞了下去…老龙头见了，一下冲破屏障跑了出去，我怎么叫也不回来，算了跑就跑吧…大不了见了这个老畜生烧死他……
　　回想着，出来那么久了，他们也都快吃饭了…想要跑回去，谁知道业火突然疼起来，从手指烧到手臂，从脚趾烧到脑袋…一点点，先是像被叮了一下，然后像是蜜蜂蛰了一下，钉子定进大腿骨………万剑穿心…又是那种感觉上一次差点疼死我的感觉…
　　我一点点往前爬着，业火是不灭的，我的灵魂一点点的，一点点生出了血肉，从手指到手指骨，每长一寸，便疼万分，疼的没有声音，疼的…我看见新长出来的肉，又一节节变成黑色，血筋也能看出来…骨头长全就是肉，那肉顺着骨头，一点点满眼，等我有意识再起来的就看到一个小女孩模样的我出现在湖面上…
　　千穿万骨的感觉还在，却是在一点点褪去…等我顺着湖面看下去，就看到鱼赤奄奄一息的躺在亭子里…等我赶到时，他的心脏也被人挖走了…我看见他的半透明灵魂在我面前向我招手，然后不见…
　　人都是要死的，妖怪不也一样，何况永生的我呢…还不如这死透的赤鱼呢，走了啥也不用担心，多好…
　　我用业火烧了，赤鱼的身体，他的身体噼里啪啦的响着，业火包成团，吃的渣都不剩，像是一个很久没有吃东西的饿死鬼…吃完咯又一闪一闪着跑回到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