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一切为了正太！》一口奶啤

6、第 6 章

　　自那天起，“不明物”像是打开了某种机关，毫无规律地不时躁动。

　　为了压制对方，杰格·揍敌客也再没有踏出过地下室一步。

　　只有马哈和有了席巴后的桀诺可以偶尔进去陪他。

　　但渐渐地他们也不在进入门内，只是守在门外说些家里的近况。

　　他们深知，以杰格的骄傲，一定不想他的父亲和儿子目睹他狼狈的样子。

　　几十年下来，长年累月地大量消耗气，杰格迅速地衰老下去。

　　他体内的脏器皆有不同程度的衰竭，不仅要和囚禁在体内的“不明物”抗争，还要时刻忍受身体的痛苦。

　　即便揍敌客的体质再强，即使拥有坚定的守护家族的意志，但精神长期绷紧，无论□□还是精神，杰格都接近崩溃边缘，难以再继续支撑下去了。

　　而50年后的今天，揍敌客家再次诞下银发血脉。

　　“不明物”前所未有地躁动不安，疯狂地挣扎着想要脱离，杰格身心都处在剧烈的撕扯中，但仍凭着执念拼命维持念的牢笼。

　　他隐约有感，这场搏斗来到了最终时刻。

　　黑暗中，如小刀划过玻璃般折磨耳膜的声音传来：“...银发吗...终于...我可以...”

　　那声音时断时续还伴随着急促的粗喘，似乎说话极为费力。声音的主人停顿下来积蓄力气。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爸爸，桀诺，我感到这就是最后了......”

　　马哈和桀诺神色一凛，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年，我能感觉到它也虚弱了不少，再多一些时间，应该可以彻底消磨，但我恐怕撑不了太久了。

　　将这里彻底封起来吧，光线，声音，空气......一丝缝隙也不要留！”

　　最后从胸腔里挤出的一句叮嘱，几乎声嘶力竭。

　　桀诺内心一颤，忍不住上前一步，“爸爸......”

　　马哈的背佝偻的更厉害了，“去安排吧，桀诺。”

　　桀诺表情有一瞬间的挣扎，但最后还是恢复了平静，他转身离去。

　　这个夜晚，训练有素的揍敌客管家和仆人，迅速并有条不紊地开始执行一项特殊命令——用特殊材料将一间本就牢不可破的牢房彻底封死。

　　他们不知道牢房中有谁，也不知道已经万无一失的牢房为何还要再次加封。

　　他们只需要服从命令。

　　在揍敌客家做事，好奇心太重，是会要命的。

　　牢房的所有缝隙被浇上某种流动的金属，这种金属密度极高，凝固后连空气都能彻底隔绝。

　　就连地下也没有放过。

　　不能进入牢房，他们挖开牢房下面的空间，将牢房的底部同样刷上这种金属。

　　整个封闭过程中，马哈和桀诺只是无言地站在牢门外，站成了两尊沉默的雕像。

　　封闭完成，众人干脆利落地退散，牢房内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传出。

　　没有空气，声音无法传播，人，更无法呼吸。

　　即便强悍如揍敌客，动用念也只能勉强撑持一个钟头，更遑论如今奄奄一息的杰格。

　　黑暗中，沉重粘稠的情绪化散不开。

　　马哈和桀诺耳边恍惚传来濒死野兽的呼吸声，一声弱过一声。

　　但那只是幻听。

　　杰格什么时候死，谁也不知道。也许是下一秒，也许就在这一秒。

　　他们无法确认，甚至不能打开门收敛尸骨。

　　因为不明物还有仍然存活的可能。

　　既然已经做出了惨痛的牺牲，就更不能在最后功亏一篑。

　　马哈和桀诺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守在门外，一墙之隔的地方，为门内的至亲送上最后一程。

　　“呼——”，光芒微弱的残烛，彻底熄灭了。

　　Xxx

　　天蒙蒙亮，熹微的日光被巍峨的山头挡住，只是隐约可见。

　　席巴在三胞胎的婴儿房外守了一整夜，严防任何可能的意外。

　　尽管一宿未眠，他仍然精神充沛，目光锐利。

　　走廊一头，桀诺脚步缓慢地走近。

　　席巴戒备的姿势稍收，问道：“您回来了。祖父状态如何，可有异常？”

　　桀诺只是略微摇了摇头，声音比往日更低沉些，他沉声道：“都结束了。”

　　这一句，有着复杂难言的意味，席巴听懂了。

　　桀诺再没有其他言语，沉默地离开了。

　　席巴站在原地没有动，良久他表情未变，却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在得知前半夜的人员调动时，他就已经大概猜到了其中内情。只不过......

　　从今日起，本就数量稀少的揍敌客本家直系血脉是真正损失了一人。

　　此时此刻，席巴不由得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从小时候起，席巴心性坚定、性格冷静的优秀特质就显露无疑，执行任务无一失手，更加上身为银发的绝佳资质，他很早就被确认未来会接过家主之位。

　　桀诺在和马哈商量后，决定提前将家族的所有隐秘告知他，包括杰格与不明物相关的这件事，以便他有所防备。

　　那时的席巴才恍然大悟，为什么爸爸和曾祖父明明在家却经常不见人影，为什么这么多年自己与祖父从未谋面，询问时长辈又总是避而不谈。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被父亲带去那间神秘的、此前从未被允许靠近的牢房，间接地感受到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未知恐怖。

　　那是诡异的、不可捉摸的存在，即使隔着一扇坚不可摧的金属门，早已踏足黑暗世界的他，那一刻感觉自己仿佛被更混沌未明的黑暗所笼罩。

　　耳边不时传来祖父压抑的喘息，站在一片沉郁的牢门外，还是少年的席巴将这一切深深记在了脑海中。

　　自小便是天之骄子，未来一片坦途的他内心震撼——

　　原来世上还有这样诡异恐怖的存在。

　　即使揍敌客在人类的黑暗世界里称得上呼风唤雨，但在面对更广阔世界的存在时，也会有束手无策的时候，甚至无力到必须牺牲家人。

　　这残酷的事实在席巴内心刻下了一道印记。他本就心性稳重，从此以后更是多了几分谨慎。

　　冷静评估任务目标实力，拒绝接取报酬不够划算和可能造成血脉损失的订单。

　　虽然仍然有意外发生的可能，但不被眼前利益诱惑，做足前期准备总是必要的。

　　这样的理念也影响了他的长子——伊尔迷·揍敌客。

　　若是得不偿失，那就及时止损；若是弊大于利，那就果断拒绝。

　　这就是揍敌客当代家主和新生代的任务理念之一。

　　回想到这里结束，席巴悄无声息地进入婴儿房，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表情前所未有的温和。

　　同一天内，死亡与新生一齐上演，也许这象征了揍敌客的破而后立。

　　希望这样令人叹息的牺牲，换来的是家族全新的、没有阴霾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