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村的“普通”日常》繁冬

44、木材蛋糕3（二合一）

　　“五条？”宫村转头看向身后，没人？

　　下水管道里，发黑发臭的脏水像是什么粘稠的液体一样，缓缓的流着，昏暗的管道里没有那一头白发活力四射的少年。

　　刚才进来的时候五条比硝子还要嫌弃这里的环境，就磨磨唧唧的走在了最后，那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按照五条的实力大可不必为他担心。

　　那夏油他们的脚步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不见的？宫村看着前面挂着令人作呕不明物体的墙壁，他们不见了。在较为狭窄的地道内，只有宫村一人的身影。

　　宫村看着手机上忽明忽暗的绿点，踱着步子走向那个需要被救助者的身边。

　　淤泥堆成的人形物件靠坐在地上，颜色暗淡泥泞的厨卫垃圾在它身上编织成了最前卫的上衣。宫村站在三米远外，看着地上散发着怪味的人类，“是京都校的学生吗？”

　　一张嘴，空气里的怪味就立马涌进嘴里，像是醉酒人的呕吐物的味道充斥在自己的口腔中。这就是夏油以前吞食能量核的味道？

　　宫村给自己下了一个倒山晶，隔绝掉空气里越发浓郁的味道。好家伙，这么臭，是个人都要被着生化武器给熏死了，还别说这怪味是从那个淤泥怪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人还是要救的吧，就是不知道夏油他们几个去那了。

　　终于出来了，快多呼吸一口这来着不易的空气，里面真是太难闻了。想必这位仁兄也是这个想法吧，宫村就着有点暗淡的月光看着自己拎出来的“木乃伊”。

　　鬼道就是好用，直接开个高阶缚道【卍禁】，用布条把人缠住，这样就可以带这个家伙出来了，至于医治还是让硝子来做吧，反正还活着。

　　“嘭，嘭，嘭。”绚烂的烟花在远处高空中绽放。是圣诞节的烟花，12点到了。

　　宫村转头看着角落里傻傻站着的咒灵，勾了勾手。看着不是很聪明的咒灵，身子微微倾斜贴地飘了过来，一板一眼的从背后掏出蛋糕递给宫村。

　　“辛苦了，阿飘。你说你的主人怎么还不出来。”

　　不太能理解人类语言意思的阿飘，围着宫村转了一圈。

　　宫村踩在积雪上发咯吱咯吱的声音，不就是个领域吗？就有这么难破，自己要不要去帮他们一把。

　　这种不完全的半领域，应该没必要吧，硝子那自己也给了不少小型咒具。宫村抬起手抚了一下左耳上其中一个耳钉，半个月前研发的咒具，这次总算是有点用处了。

　　营藏先生说的话，自己是不是要考虑一下。

　　“我还以为是我最先出来的。”

　　宫村抬头看到旁边的五条，“是你最先出来的。”

　　“你就没进去。”五条了然的说道：“最近你研发的咒具越来越厉害了。”

　　“只是有针对性的研究而已。”

　　“最近真是麻烦你们了，都没什么休息的时间。”宫村低头看着地上被月光照的有点反光的积雪，“我也找人问过了，像我们刚来的一年级生，平日里根本不会有这么重的任务量，最近的任务量都快赶超三四年级的了。”

　　“你在说什么？”五条看着陆续出来的夏油和硝子，“我一直以为这么多的任务都是被我的六眼吸引的。”

　　硝子骂骂咧咧的问宫村要了张纸，把手上带有残液的手术刀擦干净，“说什么呢？悄悄咪咪的。”

　　“京都校的人搬出来了，硝子一会儿麻烦你了。”

　　“麻烦死了，在哪？”

　　宫村指了指旁边的“木乃伊”：“这个。”

　　硝子耍着手术刀割开绷带，“你是搬了坨什么呕吐物回来吧！”

　　五条悟在闻到味的第一时间展开了术式，“好歹是同行。”

　　硝子拧着眉毛，看着地上的物件:“说的轻松，你来。”

　　“我不会反转术式，辛苦你了，硝子。”

　　“烟花。”昏暗的月光下，宫村看不清夏油的表情，“要是空气里没味儿的话，这真是个绝佳的观赏位置。”

　　“你们在里面怎么样？”宫村挪到夏油身边，扯了扯对方带着潮气的衣服。

　　“咦，我还以为宫村君不会问呢。”五条悟抬头看着远处的烟花，“什么也没有，我在被拉进领域后就用术式打破了，无聊死了。”

　　宫村有点担心的看着夏油，要是往常我是不会问的，但今天的夏油看着不太对劲的样子，“这不是半年来第一次遇到能释放领域的咒灵吗。可惜，它没能把我拉进领域里。”

　　硝子蹲在地上用雪搓着手，“恶心死了，不是说任务出现了多个咒灵吗？我咋没看见，还有五条你处理掉了那个释放领域的诅咒了吗？”

　　“我也没看见呢，要是我先处理了那个特级诅咒的话，那你们应该是和我一块出来的。”

　　还在发愣的夏油像是突然醒过来了一样，“有能同时释放三个领域的诅咒吗？”

　　宫村看着手机上没有任何提示的屏幕：“具以往的书籍记载，还没出现过能同时释放三个领域的诅咒，不过也有可能对方的术式与五感或幻术有关，从而造成的一种感官认知诈骗。”

　　昏暗的月光下，宫村摸出小刀，在五条诧异的眼神中，毫不犹豫的捅了过去，有实感！以五条悟对无下限术式的运用，不可能挡不住自己手里的一把普通小刀，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自己已经中了对方的术式。如果没猜错的话，对方的术式应该就如刚才推测的一样，是一种感官干扰或诈骗。

　　“你在干什么嘛！宫村！”硝子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宫村无视了硝子的叫嚷，将小刀抽了出来，抬头看着这个脸部慢慢膨胀扭曲的五条。

　　这是个假五条，那还有两个同伴也是假的吗？这种不受控的五官感知，是自我遐想还是受控于施术者。前者还好办，后者的话，那自己现在所知道的岂不都是对方设计好的！真是个恐怖的术式或者领域。

　　面前的五条悟在刹那间扭曲成一条布满眼睛的黑色诅咒。这也是施术者想要让我看见的吗？当真是直戳要害，san值狂掉不止。

　　宫村耳边听着硝子的尖叫声，皱着眉从空中抽出从灵王宫到现在跟了自己三年的短刀【鞘伏】，动作麻利的将面前的诅咒祓除，再将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在旁边聒噪不已的“硝子”斩首。

　　“为什么？我们不是同伴吗？宫......”

　　不沾一丝血迹的短刀，再次插入“硝子”滚落在地上的脑袋里，止住了对方聒噪的声音。“硝子在这种时候，可比你聪明多了。”同届的四人中，硝子的实力是最弱的，但她对人对事的敏锐度是四人中最强的。每次都能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推出事件的全貌，但她从来不说，只会在需要用到她的时候伸出手。

　　还有呀，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硝子更不会问“为什么”，因为她都懂。

　　拙劣的模仿者！宫村没在理会地上堙灭的诅咒，看着前方表情晦涩的夏油。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你就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宫村。”夏油走到宫村面前，抬起脸看着面前的宫村，“我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你一样。”

　　少年时期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被爱笑的男孩变成了现在的狐狸眼，平日里眼里充满了狡黠和坏笑。但现在宫村看着满眼都是自己的眼睛，像是被对方的话中伤了一样，除了心里的酸楚，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几分。

　　宫村攥紧了手里的鞘伏，具有强大灵魂和死神特质的自己，早就清楚面前的这个家伙不是夏油，那自己为什么下不了手，还在这任由面前的“夏油”肆意中伤自己！

　　满眼都是自己的夏油带着怀念的神态，问出了宫村最害怕的问题，“你还是宫村吗？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宫村？”

　　就算自己身体里的死神之力被五条发现了又能怎样？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尤其是这变化莫测，玄之又玄的生得术式，对方不认识这种能量体系，自己也就顺水推舟，将鬼道套上了术式的名义去使用。拥有两种术式的人，咒术界的历史上又不是没出现过，自己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再者，自己的术式【赋予】，在外人眼里就是个较为鸡肋的辅助术式，那再有个术式【鬼道】，好像就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这些力量自己都能用别的的来掩饰，但自己刚才杀人如麻的模样，才是最害怕让夏油看见的。

　　“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再做这种事吗？”

　　“我没有......”面前这个“夏油”是假货，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回答一个诅咒的话。长期被物理化席卷过的脑袋，迅速将自己过热的CPU降下来，理智在告诉自己刚才的举动，源于害怕。

　　对方在高专开学第二次任务的时候就看出了倪端，宫村现在还记得那天自己手腕上的血被夏油用拇指擦掉的细节，还有那天如坠冰窟的感觉，以及最后对方说过的话。

　　“我真的开始有点儿害怕你了。”

　　不要害怕我，不要害怕我！我没变过……宫村没有犹豫的将鞘伏捅进面部扭曲的“夏油”身体里，“一个假货而已。”真正的夏油不会这样的……

　　夏油说过，他会一直保护我的。

　　宫村看着周围旋转的雪景和暗色夜空，来了。

　　“宫村君，我很欣赏你。”

　　“今晚的事都是你做的。”鞘伏被宫村随手扔向正在旋转的雪夜中。

　　短刀入物的声音从扭曲的夜景中传来，“你！”

　　“怎么了，有问题吗？花太彮先生。”宫村盯着自己面前的虚景，“这领域是你的手笔吧，真是可怕。”

　　“你和政府勾结在了一起。”花太彮此刻不太敢笃定自己能够打败面前的少年，“怎么，宫村君上了半年的学，看清了咒术界的腐朽了，现在又要投入到一个新的圈套里了吗？”

　　宫村看着面前的虚景，笃定对方就在自己面前，“和你有关吗？花太彮先生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

　　“现在的孩子真难糊弄，不管你现在身处哪一方，总之现在都应该能察觉到咒术界上层对你的恶意。”

　　“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只有我们才能让你的才华展露于世。来吧，同类！”

　　政府给的资料果然不怎么靠谱，花太彮作为拥有咒术血脉分支家庭出生的普通人，却拥有着过人的智商，但档案上也没说对方有什么精神疾病。

　　“先生，有病要及时就医，晚了就来不及了。”

　　不过对方现在情绪这么亢奋，总该有什么原因才对。对科学家而言，只有实验成功，才能流露出喜悦的表情。假设我们现在就是对方的小白鼠，那高专四人中，肯定有一个着了对方的道了！

　　谁！是硝子吗？也不一定，按照资料显示，花太彮研究领域已经有好几年了，我这个领域就是对方实验品中的一个。

　　“现在的小孩子，总是这么暴躁。”花太彮低头看着插在胳膊上的短刀，感受到无法抗拒的疲惫从灵魂的深处传来，勾起嘴角笑道：“这把刀以前可没见你用过，什么时候制作出来的？就安安分分的当个咒具师都可惜了你的天赋，还是你觉得当个被咒术界上层所驱策的咒具师，他们能够不找你的麻烦。”

　　“还是太幼稚了。”

　　花太彮用另一只手去拔插在手臂上的刀具，像是遇见同类了一样，嘴里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往事，“你现在还小，还没彻底展示出自己的天赋，不过那些老橘子们也没打算让你顺利成长，像我们这种拥有能够改变格局和时代力量的人，他们都会害怕的夜不能寐。”

　　“你们这半年的任务量远超三四年级生，想必你自己也感受到了吧。老橘子们说是要找五条家六眼的麻烦，可谁又敢真正对他下手。”

　　“六眼代表着咒术界的巅峰，那群不思进取的老家伙们，一边忌惮着六眼，一边又要打着六眼的名号扯脸面。再者，不论他们之间怎么闹，六眼终归是咒术界的。这一点，我想你在高专图书馆的史书里应该能悟到他们之间的关联吧，宫村君。”

　　“这些老橘子们，这回拿着六眼当挡箭牌，在背后可是想尽了主意要杀了你呀！”

　　这其中的阴谋，宫村哪有不明白的。还好自己身边的同伴都很厉害，也很关照自己。同样的，在察觉到任务背后杀机的时候，宫村难道就会这样沉默的在同伴的保护下，当做无事发生吗？

　　这怎么可能，半年的任务让宫村马不停蹄的跑遍了全日本，也让宫村借着任务之便，完成了自己的初步计划，建立日本区咒灵感应网！

　　在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宫村就有了这样的初步想法。在后来执行政府任务的时候，宫村就已经开始在研究感应网的联络驻点了。

　　既然两边都不好做人，那自己就另辟一条道路。不做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先建立日本区的咒灵网，掌控全日本诅咒和其他信息，信息差能救人也能杀人，这种东西要自己掌握住，才能在与政府的合作中摆脱被支配的命运，成为支配者。之后也要培养自己的部下，增强自己的威信力，这样才能在政府里立住脚跟。之后拔高政府层次后，就可以慢慢接手咒术界了。要是有人能和自己给咒术界来个里应外合的改革，那也许会轻松些。

　　“所以，花太彮先生，你说完了吗？”宫村看着面前已经显露身影的男人，我才不会走你的后路！自己的路就要自己去开创，而不是像你一样被逼的走到死路上。

　　“先生，你的才华我很欣赏。”

　　听到自己认可的后辈的夸奖，花太彮愣了一下，看着面前满眼星河的少年。真的，现在的你很像过去的我，“那你的选择是。”

　　“这就不关先生你的事了。”宫村向前一步，轻松拔出鞘伏，“不过我觉得幼稚的那个人不是我。”谢谢你对我的爱护，但说到底，先生你才是天底下最好骗的家伙！

　　能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种爱护之情，虽然你的想法我不能认同，但先生你的心才是最单纯的，就是这样才会被这个吃人的世界玩弄！

　　刀具离体后，花太彮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显露了身影，“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走。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也有能力教导你。”

　　“先生在说什么？保护和教导我吗？我的老师夜蛾，也会保护和教导我。”

　　宫村看着有点出神的花太彮，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背书一样，说道：“据资料记载，夜蛾正道于1990年包庇一个被咒术上层赐予死刑的犯人，并协助对方逃跑。为此，夜蛾正道被罚监禁五年。”

　　“夜蛾老师当年保的那个犯人是你吧，花太彮先生。”

　　看着面前有些阴郁的瘦弱男人，宫村不想给他一种自己还能跟他走的错觉。开口说道：“你以为夜蛾老师就只在当时帮了你吗？在他被监禁的时候，他还在托人打探你的消息。可惜，那时的你警惕的要死，等他出来后，就再也没了你的消息。”

　　“先生，只有你一厢情愿的把自己缩成一团刺猬，以为夜蛾老师帮你逃走后，就与你断绝了往来。”

　　“夜蛾老师当年既然能护住你，现在就决计不会放弃我！我不是你！”

　　宫村看着男人苍白的脸色，“我信任我的老师，我身边还有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朋友们。”

　　“仅是这些，我就不会跟你走！”

　　若是我还是原来那个性格温吞，内心敏感，讨厌社交的家伙，就算拥有比现在还厉害的能力，也还是会走上对方的老路吧。

　　宫村看着没有反应的男人，抬手挥动鞘伏，将四下扭曲压抑的领域破开。“先生，你的领域研究算是成功了。”作为一名普通人，对方能研究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只是这个领域就算干扰了我的五感，也扰不乱我的灵魂。

　　“宫村君你出来了。”五条悟看着自己认可的好友毫发无伤的从虚空中走了出来，刻意的摆弄了一下刚才宫村妈妈送的红色手工围巾，“无敌的我实在是太寂寞了，都在这等了有将近十分钟了。”

　　原来真实世界只过了不到十分钟吗，我还以为至少过了有一小时。花太彮先生，你研究的领域真可怕呀。

　　“我还以为先出来的会是夏油，没想到居然是宫村君。”

　　正视一下我的实力好不好，“他们马上就会出来的。”

　　宫村看着面前的五条疑惑猫猫，拒绝和对方玩贴贴，“我刚才遇到了花太彮。”

　　“所以说我那个弱的可以的领域是他研究的？”

　　“是的。”你这个标准也太高了点儿吧。

　　“硝子，你也出来了。”五条悟像是猫一样，一惊一乍的围在硝子身边，肢体上做着奇怪的动作。

　　抓住五条悟揍了一拳的硝子，心情不是很美妙的点了一支烟，“五条，你是不是进了个领域，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疾病吧。”

　　“我命令你，快点给我恢复正常。”

　　宫村觉得硝子说的话不对，接道：“五条平时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就是今天的病情好像比以往都严重了一点的样子。”

　　夏油出了领域沉默不语的看着眼前欢笑的同学们，像是要把刚才的事情都忘掉一样，摇了摇脑袋，呼出了一口白雾。

　　第一时间看到夏油出来的宫村，举着刚从咒灵手里接过来的蛋糕晃了晃，“夏油，走吧。五条早就把京都校的人给救出来了。”

　　“嗯，走吧。”

　　硝子看了眼手机，跺了跺脚，“马上就要十二点了。台东区的上野商业城好像是有圣诞烟花的。”

　　“你怎么知道的。”

　　“宫村妈妈给我说的。她还说要等到十二点，和我们一起在阳台上看烟花呢。”

　　“是吗？下次再和姐姐一块儿看烟花吧。”

　　“嘭，嘭，嘭。”不远处高空之上有朵朵烟花绽开。

　　“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和你们几个一起看圣诞烟花了。”

　　“你这臭屁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呀，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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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私设较多，请勿与原著做对比，毕竟本文有了很多原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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