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木之诗性转向同人]风与木之谜》萌萌喵喵控

96、模糊地带

　　塞尔吉和吉尔贝尔在酒店住了不到两周，圣诞节一过，他们就搬去了新的住所。新租的房子位于圣日耳曼德佩区的一栋旧式小楼顶层，面积不大，但至少是有独立厨房和卫浴的两室户，而且还自带一个采光较好的阳台。这里租金虽高，但环境整洁，治安良好和毗邻的拉丁区在环境上的美名不相上下。其实原本单靠这两人账户里的那点积蓄本是租不起这个好地段的房子的，但好在塞尔吉那个叫帕特丽莎的好妹妹在关键时刻帮了她一把，因为他们还住在酒店的时候，塞尔吉就致信给帕特丽莎告诉了她自己和吉尔贝尔近来的处境，希望从她那儿也能了解一些关于租房的信息。于是那天帕特便来到酒店透露给她一个能获取此处优惠住房的秘密。
　　“...帕特，这不就等于是造假么？”塞尔吉犹豫道。“但有学生证或教师资格证的人的确能在这里得到租金优惠…而且你们如果没离开学校的话现在也的确算是高年级生吧…据我所知这样做的人其实不少呢，我们学校退学的贫困生也有人继续使用过期的学生证，只要把最后入学日期改一下就行…而且房主根本就不会细查…” “可我们的学生证是南法的，会不会太显眼？”“都跟你说了不会细查，就算问起，你也可以说是休学回巴黎处理私事…”“可是…”塞尔吉还在犹豫，一旁的吉尔贝尔坐在沙发上托着脑袋听了半天也憋不住发话了：“你妹妹的这方法我看不错，实在不放心办个假证就行了，呐，塞尔吉…”“是吧，吉尔贝尔都同意了呢，放心吧，塞尔吉，大家都这样做，不会有事的，再说房主也没规定说不准用过期的学生证呐，说到底那人也是觉得租给学生和老师比较安全来着。” “这样，听起来不错，谢谢你了，帕特。”塞尔吉淡淡地说道，其实她心里对帕特的这一提议并不完全赞同。
　　“谢什么，你以前也经常帮我借书呐。对了，再告诉一个好消息噢，明年开始那几家禁止女生进入的图书馆也开始对女生开放了呢！以后我们女孩子就…”帕特突然不敢再讲下去了，她怕自己再说下去会把塞尔吉的身份给抖出来，而一旁的吉尔贝尔自是不懂这其中的奥妙的，他只觉得很奇怪怎么帕特这姑娘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以后你们女孩子就能拥有和男孩子一样的阅读权利了，我也很高兴呐，帕特，你再也用不着我帮你借书了！”塞尔吉在一旁打圆场。
　　“好了，好了，天色都晚了，你要留下来吃饭吗？”吉尔贝尔道，现在的他已经对帕特丽莎和卡米尤她们彻底放下了敌意。“不了，我想回学校吃呐，就不打扰大嫂了，哈哈。”帕特丽莎打趣道。“别叫我大嫂！”吉尔贝尔扶额道，他一听到这称呼就很是头大。“是，吉尔贝尔先生！哈哈~”
　　送走帕特丽莎后，吉尔贝尔就看着塞尔吉在房间里修改学生证上的日期，塞尔吉作假的功夫很好，那些数字被她那双灵巧的手改得不露痕迹，吉尔贝尔看得是赞不绝口，一抬头却见塞尔吉满脸写着不高兴。“怎么了呢？你改得很好啊，就像真的一样，还担心什么呢？”吉尔贝尔不解道。“吉尔贝尔，我这样做好像一个骗子呐…”塞尔吉失落道，她忽然觉得自己身负的伪装似乎越来越多，假男生…假订婚…假婚戒…现在好了，连作假冒充在籍学生的事都做得如此顺手。“是宿命吗？听说大部分的吉普赛女人都逃脱不了成为骗子的命运…”塞尔吉心中道，她很害怕，她十分害怕若是有一天她向吉尔贝尔袒露实情，她那倚靠在虚假性别上的爱情便会立刻灰飞烟灭。
　　“怎么了嘛你？都变得不像你了，为了活下去，大家都在搞欺骗啊，刚才帕特丽莎不都说了，好多人都这样做的，你干嘛还纠结呐，真是的，这叫善意的谎言，为了活下去不得不低头啊，以前你在学校的时候不都这样说的吗？” 吉尔贝尔努力安慰道，他的声音把塞尔吉又拉回了现实。“是呐，吉尔贝尔…我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呢，大家都是骗子，也不差我一个。”塞尔吉强颜欢笑道，吉尔贝尔还以为自己说的话很有效果，便放心地挽着她的胳膊到楼下餐厅去了。
　　在办理租房手续的时候，果然如帕特丽莎所言，新房东并没有细看两人的证件，就以优惠的租金让两人住了下来。“那楼下的邻居是？”塞尔吉好奇道。“噢，楼下还没租出去，你还有同学想要租吗？”房东老头道。塞尔吉本想让卡米尤也搬来这边，但转念一想这里的房租即使是折扣价也不是她一个小女孩能承受的，而自己和吉尔贝尔也是存了很久才有现在这般刚好能勉强维持的积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塞尔吉盘算着便微笑着答道：“没有呢，我随便问问呐，先生。”
　　“老头子你又看都不看就租…又是亏本生意啊…”“…肯定又是贫困生，都不容易嘛…而且好像都已经有了家室，在巴黎打工也不容易呢…放心吧，这种一看就是在学校读过书的，都是文明人我才租呢…” 房东夫妇年纪大了，他们离开时候的对话隔着房门的塞尔吉却都听得一清二楚。“原来他们一直都知道年轻人在这里用假证租房子的事，却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塞尔吉的心里很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