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木之诗性转向同人]风与木之谜》萌萌喵喵控

26、孽缘之家

　　很快奥古斯特·博就和塞尔吉同学打了照面。塞尔吉多年以后回想起当天的情景依旧觉得很是诡异。那天是学校的会面日，很多家长和亲友都会来学校拜访。奥古当天也准时出现了。“听说您的侄子吉尔贝尔·科克托进步很大，不愧是名门的公子啊，潜力就是大。”“您是怎么教育这孩子的，我回头也跟我的孩子说说，让他多学习学习。”“啊，这，我平时很忙，其实我也没怎么教育过他。都是这孩子自己想通了，自求上进才获得了这些成绩。噢，说到这个当然最要感谢的还是老师还有帮助过他的同学…”在人群中奥古叨叨了一堆套话，对身边吉尔贝尔的问话却极为敷衍。虽说心里已经清楚奥古对自己的真实想法其实就是抛弃，但此时面对这个养育自己多年的唯一亲人，吉尔贝尔依然保留着一丝希望。“奥古，你看，这是我获得的奖学金和奖章，我也没想到我是上学期总分进步最大的学生…”“噢，好，有进步就好。”奥古嘴上说着，却很是冷漠地瞥了一眼吉尔贝尔的奖金和奖章，然后就换了话题说要见见塞尔吉。“你根本不关心我！”吉尔贝尔见状失望地吼道，然后转身就跑开了。为了避免尴尬，奥古不得不追了出去。一旁的总监和儒勒在人群中悄悄注视着这一切也觉得很反常。他们都察觉到奥古斯特·博虽身为吉尔贝尔的监护人但却明显对吉尔贝尔的进步充满了无视甚至是抵触。
　　“诶？吉尔贝尔呢？”从厕所出来的塞尔吉疑惑道。“嗯，他刚才好像和叔叔闹矛盾，然后就朝树林那边跑过去了。” 卡尔道，他和眼镜男帕斯卡对方才的事情并不惊讶，在他们的印象中吉尔贝尔情绪反复无常那是常有的事。虽说吉尔贝尔现在已经是个优等生，但那清冷孤僻的性格倒是一点儿都没改变，再加上他以前的做派给大家留下的阴影，以至于时至今日依然是除了塞尔吉之外都没人敢和吉尔贝尔打交道，哦，当然，这方面美少年同好会的成员除外。
　　塞尔吉听了卡尔的话很是担心，便向着树林方向走去，在瞥见吉尔贝尔和他的叔叔奥古斯特的身影时，塞尔吉却选择了躲藏起来，她是个很谨慎的女孩子，她觉得要是冒然出现在一对正在吵架的亲友面前终究是有些不妥的，还不如先找个地方避一避，了解一下二人究竟为了何事起纠纷比较好。塞尔吉没想到的是，这一偷看可不得了。从眼前的吉尔贝尔和奥古斯特这二人之间的言语和肢体的互动来看，根本就不像是一对普通的叔侄，而像是一个被欺骗了多年感情的少女正对着那个骗她的老男人发出最后的通牒般的场景，而那个老男人则正在百般抵赖。另一边呢，奥古也很是疑惑，因为他发现吉尔贝尔似乎已经没有以前那般饥渴了，刚才自己故意没有回应他的拥抱，那小子竟然也没有像以往那样的不依不饶，大喊大叫，而是出乎意料般的平静。奥古他哪里知道这只是吉尔贝尔对他心死了而已。
　　其实有一件事，塞尔吉不知道，吉尔贝尔也不知道，只有奥古他自己知道。那就是吉尔贝尔其实是他那段孽缘留下的私生子。而他之所以要这么折磨吉尔贝尔以及科克托家族的远亲罗斯马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一种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报复。
　　多年以前还是儿童的奥古斯特·博被马赛富商科克托家族的老爷从孤儿院中领养回家，好日子没过几天他就发现这户住在海之天使城堡里的家人全都不是东西，简直禽兽不如。原来老爷为了满足自己儿子的男色癖好，竟故意在孤儿院里挑选了俊美的他领养回家，其实就是为了满足他变态儿子的□□。那时候奥古每天都生不如死，终日饱受所谓的兄长贝尔·科克托的凌辱。好不容易熬到了成年却依然苦于经济无法独立只得继续任由变态继兄的摆布。本以为这已经是最糟，想不到还有更惨的。无耻的继兄为了掩盖自己的取向，仗着权势骗了一个叫安娜·玛丽的美丽少女当他的新娘。那可怜那女人本以为自己嫁了个有钱的男人就是幸福，谁知道这个又胖又丑的男人根本就没打算碰她。就这样一直在家守活寡的安娜·玛丽一度以为是自己没有魅力才不招丈夫喜欢，甚至都没有察觉出丈夫对小叔子奥古的关心大有问题。于是有一天寂寞难耐的安娜·玛丽竟然勾引了奥古斯特·博，两人暗度陈仓却被继兄撞见。然后奥古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安娜为了自保就反咬一口说是奥古在施暴。之后为了面子的继兄就对奥古动了私刑，奥古被他烧得腹部全是伤痕，好不容易留下一条命，却依然活在屈辱中。说来继兄没有当场弄死奥古的原因倒也不是看他可怜，而是还对他的美貌有所垂涎罢了。从头到尾奥古都只是一个被人泄欲的工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很快安娜发现自己怀孕了，很显然丈夫不喜欢女人，一次都没有碰过自己，那么这个孩子是谁的呢？当然是奥古的。问题来了，为了冒充自己没有通奸（当时法国的法律只重罚出轨的妻子，却对出轨的丈夫和奸夫减轻处罚甚至是没有处罚），自然是得对这个不该来到世界上的孩子投以憎恨才符合情理，安娜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她不只一次想把还在襁褓中的吉尔贝尔给摔死。却多次被所谓的丈夫阻拦。原来这个继兄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留着这个私生子在，就可以继续对外掩人耳目，掩盖自己的真实取向。为了不让妻子摔死这个孩子，继兄干脆以妻子疯了需要治病为由，带着她离开了海之天使城堡，前往东南亚进行所谓的医治，一去就是好多年，而可怜的奥古斯特·博则和那个婴儿吉尔贝尔就这样一起被遗弃在了城堡里。
　　按理说，虎毒不食子，奥古和这个无辜的孩子应是惺惺相惜才对，但多年的折磨已经彻底让他灵魂扭曲，他恨继兄对自己的伤害，也恨安娜对自己的背叛和诬陷。他把自己一切的恨意都撒在年幼的吉尔贝尔身上。他故意亲近吉尔贝尔让他对自己产生依恋，但又很快对其施以羞辱，谩骂等冷暴力进行发泄，用他自己的话说他饲养吉尔贝尔的意图就是想让其变成自己的宠物。在他扭曲的教育下，吉尔贝尔从小就变得十分敏感孤僻，他越是渴望得到温柔的爱，就越是换来一次次的伤害。尽管他从小就是个美貌的孩子，但却并没有换来什么怜惜而是让不少坏人都钻了空子。自家的仆人也好，邻居家的小孩也好，一个个都欺负过他。最惨的是10岁那年他还被混迹上流社会的伪君子博纳尔男爵给糟蹋了。他的这些不堪遭遇并没有换回奥古的怜悯，反而得到的是更多的羞辱。确切地说奥古斯特在得知吉尔贝尔的遭遇之后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变本加厉的有违人伦，这些经历更是让吉尔贝尔的处境雪上加霜，遭受着身心的双重折磨，甚至还患上了一种令人难以启齿的肌肤敏感症，从此被身边的人唾弃为生性放荡之徒，而他自己也开始自暴自弃。可变态的奥古斯特竟还刻意利用他这一弱点，肆意地控制他，羞辱他，仿佛只有在虐待这个无辜孩子的时候他自己的仇恨才能得到发泄一样。
　　另外，在吉尔贝尔的印象里，女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因为在他入学之前奥古有带他去巴黎见过他的亲生母亲一面，可他不知道的是等待他的根本不是什么温柔的拥抱而是一个重重的耳光。原来安娜·玛丽此时已经有了另一个儿子，这是那个继兄看她可怜才和她生下的孩子，有了这个孩子，吉尔贝尔的存在就变得更加无足轻重了。安娜·玛丽出于心虚自然也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吉尔贝尔。几个失德成年人的丑恶嘴脸在吉尔贝尔入学的前夕一览无余。先是树林里奥古和安娜这对孽缘老情人再聚首互相埋怨说是对方的错，后是奥古用吉尔贝尔的真实身份作为筹码相威胁，从继兄那里勒索到了海之天使城堡的使用权和一笔所谓用于吉尔贝尔就学的巨款。总之，在不明真相的年幼的吉尔贝尔的心目中，自己就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他不明白亲生父母为什么从自己出生起就讨厌自己抛弃自己，他更不明白那个叫奥古斯特·博的叔叔为什么总是对自己忽冷忽热。直到11岁那年，奥古说要送他去阿尔勒的寄宿学校就读的时候，他才明白，是的，原来奥古已经把他玩腻了，奥古想要把他抛弃在那里。“一年之后我就会来接你，总比永不相见要好吧。”吉尔贝尔依然记得那天送自己进学校时奥古是这样对他说的，但在那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年，奥古依然没有接他回去的意思，这让他彻底心灰意冷。
　　“以后你不来见我也没关系了。”吉尔贝尔冷冷的看了奥古一眼，继续道：“如你所见，现在的我终于适应了学校的生活，成绩优秀，品行端正…并且和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彻底一刀两断！” 吉尔贝尔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竟带着微笑，仿佛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翅膀。这让奥古心生疑惑，一时间竟有些摸不着头脑。其实这些年来他的确多次动过彻底抛弃吉尔贝尔的念头，毕竟他自己也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了。但人性是复杂的，不知是对这个私生子真的割舍不下还是说他其实是念念不舍这种以支配者的身份把生命玩虐于鼓掌之上的病态满足感，总之，当他现在发现吉尔贝尔显然已经没有像过去那般依恋他的时候竟觉得有些失落。“…看到你进步那么大我也很高兴！”奥古一脸淡定的样子，继续道:“吉尔贝尔，不是我不想见你，我是真的忙。总之我都是为了你好…”“忙不忙你自己心里清楚！”吉尔贝尔打断了奥古的解释，接着道：“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奥古。你说的很对，学校里能交到朋友，会有照顾我的同学，我得感谢你送我来这里读书！你就安心的结婚生子去吧，不用再为我操心了！” 吉尔贝尔的话让奥古无言以对，同时也更加激发了他的好奇心，他迫切的想知道那个叫塞尔吉·巴图尔的学生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竟然能让吉尔贝尔蜕变成这般模样，就连方才他故意刺激吉尔贝尔的身体想让其难堪的做法都彻底失败了，换来的只有吉尔贝尔的一声冷笑和充满了鄙视的一句话：“你这样子做已经没有意义了，奥古。我的身体已经脱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