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在？人干事？》Tomber

16、第十六章

　　那低沉的声音，仿佛是含过粗糙的沙砾，然后混着鲜血一起全都香进肚子里去。

　　在这样一个阴冷昏暗的审讯室乍一听见这样的声音，还怪有些吓人的。

　　我看了看脚底下的台阶，松开荻原朔太郎的手,兴致勃勃的往下看,然后越过六个台阶，直接跳了下去。

　　“nice~安全上垒。”就是震得有点头疼。

　　我站在原地缓了缓，获原朔太郎已经走了下来，锲而不舍的拉住了我的手。

　　“好久不见。”我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在一个已经完全看不清原本模样的人面前蹲了下来。

　　面前的人穿着医用的白大褂，不过因为灰尘和各种污渍的的缘故，原本白色的白大褂已经变得灰扑扑的，脸上也沾染了血污。

　　表面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受到了严刑拷打的情况来。

　　“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小少爷。”依旧是那个粗粝嘶哑的声音，带着说不清的嘲讽和高高在上的蔑视。

　　看样子我运气还不错，没找错人。

　　“我确实没见过你。”我不满的收回了获原朔太郎还在拉看不放的手——这个姿势真的很难受，而且看起来像是在牵着什么宠物狗一样一一然后继续看向面前的人。

　　“但你应该很了解我才对。”

　　而且应该是相当细致，细致到完全不会把我和太宰治弄混的程度才对。

　　对方不说话了。

　　“好歹也是通过窃听器进行过友好交流的人，不要这么冷淡啊。”我扬起一个虚假的微笑。

　　然后顺利的看到对方面色变得更加狰狞了起来。

　　“你果然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按下遥控器，然后查找信号源，以此来探查我的位置。”说到这里，对方的声音蓦地高昂了起来，“但是没有用！没有用！那些资料的密钥只有我知道！强行破解，里面的东西会全部消失！哈哈哈哈！没有用！”

　　“不要把这个锅扔到我身上来啊。”我苦恼的皱了皱眉，“这些事情明明是森先生做的，我对此从头到尾都不知情诶。”

　　不如说，因为发现不对劲，所以暗搓搓的盯着对方的据点盯了半个月，结果连个入口都没发现，还差点让对方的头头跑掉的森鸥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真的是很了不得了。

　　对方的脸色又瞬间阴沉了下来。

　　“漂亮的场面话我就不说了，反正现在你也只是个阶下囚而已。”我平淡的看着对方因为我的话而愤怒起来的眼神，“约瑟夫先生，我要知道另外几位可爱先生的位置，以及他们的联系方式和你们剩下的据点。”

　　“呵，”对方的眼神重新变得不屑且蔑视，“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告诉你。”

　　“是这样吗。”我了然的点了点头，“那么这样，约瑟夫先生，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你不仅会告诉我另外几个人的位置、联系方式和据点，还会告诉我那些资料的密钥，最后你会毫无怨言，满怀释然的……”

　　“死去哦~”我眨了眨眼，补充道，“嗯，还是相当成功的自/杀死亡。”

　　这么想一想，居然还有点羡慕诶。

　　要不还是让审讯小组严刑拷打一下，让他在痛苦中死去好了？

　　约瑟夫的眼神已经变得很可怕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笑话。”约瑟夫沉着脸，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一个奇妙且诡异的微笑，“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约瑟夫微微眯起了眼睛，猩红色的瞳孔黏腻的缠绕在我身上，像是在打量什么罕见的物品。

　　“我见过那位□□的少年，是叫做太宰……是吗？”

　　“我觉得，他可能不会喜欢你这么亲昵的称呼他的姓氏。”我因为对方黏腻的眼神，双手环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从地上在站了起来，神色有些微妙。

　　我不太喜欢这种红色。

　　“这不重要。”约瑟夫的神色逐渐变得狂热起来，“通过那个小组织，我得到过一部分太宰的血液。”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想当配合的露出了询问的神情。

　　“你们的基因链几乎一模一样。”约瑟夫的眼神变得极亮，“一模一样！要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即便是同卵双生，长相身高身材等等各方面都相似的双胞胎，他们的基因链，在复制的过程中，基因的表达也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区别。”

　　“这是神迹！你们两个完全可以说是同时处于同一个时空，完全一样的两个共同体！”

　　“原来如此。”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

　　所以，这就是森鸥外注意到这个组织的最主要原因吗？

　　果然最开始还是被太宰治发现的吧。

　　“所以，那份被密钥保护起来的秘密文件，是我和太宰治的基因序列对比？”我看着约瑟夫，忽然开口。

　　约瑟夫没有说话，不过从他的神情能够看出来，事实大概也正是如此。

　　“约瑟夫先生，你知道为什么在这么多的人里面，我是级别为‘甲’的绝密实验体，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吗？”

　　约瑟夫脸上狂热的神色慢慢收敛了起来，“哼，不就是因为你的异能力，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作为异能控制装置，避免异能暴走吗。”

　　这是那些人给他的理由吗？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而已哦。”我的神色近乎于怜悯了，“你好像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自己得到的样品的来源。”

　　“你什么意思。”约瑟夫看起来像是没有意识到我在说什么。

　　“世界上怎么会存在基因序列完全一样的两个人呢。”我歪着脑袋看着他，“我之所以被列为级别为‘甲’的绝密实验体，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现有的科技水平，没有办法解析出我的一部分基因序列。”

　　“约瑟夫先生，你的那份基因序列对比资料，从一开始就是同一个人的。”

　　“不可能！”约瑟夫骤然加大声音，“太宰的血样标本是我亲自采集的！你的血样标本……”

　　“是从哪里来的呢？”我忽然开口打断他，“被你从来没有怀疑过的血样标本数据，是从哪里得到的呢？”

　　约瑟夫张着嘴，哑口无声。

　　看起来像个白痴，还是晚期无药可救的那种。

　　“朔，你的手机带了吗？”我忽然意识到身边还有荻原朔太郎的存在。

　　我自己的手机又不知道被我扔到哪里去了。

　　荻原朔太郎默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先生刚才和这个人在说什么？”

　　除了一开始的那一句，后来因为我在开口的时候说的是英文，约瑟夫也就同样用了英文回复。

　　甚至因为在军/队当过一段时间的军/医，约瑟夫激动起来，偶尔还会夹杂两句德语。

　　一些简单的口语交际还没问题，语速稍微快一点，单词再多一些，荻原朔太郎就听不懂了。

　　不过这不影响荻原朔太郎从里面听到“太宰”这个名字。

　　“先生和港口黑/手/党的那个人是兄弟吗？”

　　我一边解锁荻原朔太郎的手机，听到这个问题，头都没抬，“不是哦。”

　　不过听起来倒像是个不错的想法。

　　森鸥外大概率会采纳。

　　“先生会留在这里吗？”荻原朔太郎再次开口。

　　我在等待页面加载的过程中，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

　　对方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安静的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我。

　　如果不看对方眼底的执着和疯狂，大概率会是一个好孩子。

　　我沉默了片刻，直到荻原朔太郎肉眼可见的焦躁起来，我才收回视线，继续看向手里已经载入完毕的手机，“不会哦。”

　　“我不会留在任何黑/手/党组织。”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荻原朔太郎呼吸停顿了一瞬，然后稍稍加重了。

　　我没有在意对方现在的想法，把手里手机的界面展示给约瑟夫看。

　　“不知道约瑟夫先生有没有见过这个？”我重新蹲下身，看着约瑟夫眼睛都恨不得长在手机上的表情，“看样子是没错了。”

　　“那么，我将要告诉你一个，对你而言相当不幸的消息，约瑟夫先生。”我晃了晃手机，约瑟夫的眼珠像是被牵引了绳线的木偶，机械的跟着手机界面左右晃动。

　　像在逗狗。

　　我有些嫌恶的撇了撇嘴，“约瑟夫先生，你现在所保护的机密文件，在组织里，是可以被任意阅览的存在哦。”

　　“不可能！”约瑟夫摇着头，声嘶力竭的反驳，“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在骗我！这是我的东西！你们这些卑劣的偷窃者！不，没有人会知道密钥，只有我知道密钥，你在骗我！这是假的！”

　　“确实是你的。”我收回手机，手指控制着屏幕往下划动，一直划到最底端，指着那个小小的角落，“你看，这里还有你的署名呢，约瑟夫门格勒先生。”

　　“啊。”我轻轻点了点屏幕，把那一小片区域放大，“不过遗憾的是，作为研究报告的这篇论文，约瑟夫先生你的名字只是处于修改人的行列。”

　　“不对，不对，这不可能……”约瑟夫瞪大眼睛，脖子尽力的往前伸，猩红的瞳孔仿佛能沁出血来，死死地盯着那个名字。

　　“我才是人类基因进化的发现者！我是奠基人！那是我发现的资料！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真遗憾呢。”我退出界面，看着约瑟夫精神恍惚神色狰狞，“你还没有了解到事实吗，约瑟夫先生。”

　　“你被你的组织所抛弃了。”

　　“从一开始，你对于他们而言，不过就是一颗比较好用一点的棋子而已。”

　　“金钱，权利，学术地位。”我慢条斯理的收回手机，“那被冠上了别人名字的论文，会在什么时候被发表出来，得到众人的赞誉和掌声呢？”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约瑟夫神色恍惚，看起来就像个神志不清的疯子一样。

　　再次从那个阴冷潮湿的审讯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走上楼梯就看到中原中也等在门口，一脸不耐烦的靠着墙。

　　“中也君来这里做什么？”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荻原朔太郎的手机，把上面的所有痕迹都清除干净。

　　“还能干什么。”中原中也打量了我一圈，然后将视线转移到了我身后的荻原朔太郎身上。

　　“首领要见你们两个。”

　　我把手机合上，随手扔给荻原朔太郎。

　　“中也君，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我控诉的看着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犹豫了一下，最后终归还是好奇心略胜一筹，“像什么？”

　　“像个求而不得寻找替身，白月光回来之后把人一脚踢开的渣男。”我一脸正经。

　　在太宰治回来之前对我嘘寒问暖——虽然我也不需要——24小时盯着不放，太宰治回来之后就冷冷淡淡的。

　　渣男本渣了。

　　我用奇妙的眼神看着中原中也，眼看着对方的火气越来越大，这才安分的收回视线，专注的盯着电梯，仿佛能把电梯盯出一朵花来。

　　“##！！！”中原中也，“早知道你嘴里就不可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我看你是三天没打皮痒了！”

　　我依旧安静且专注的盯着电梯，两耳不闻窗外事，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在中原中也压抑着火气转过身之后，我扭过头，吐了吐舌头。

　　中原中也就是太暴躁了，这个世界上还能找到另外一个像我这么善良，努力锻炼他脾气的好心人吗。

　　不过森鸥外的传召，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早一些。

　　看样子森鸥外那里确实是知道些什么的。

　　我跟在中原中也身后上了电梯，才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太宰治不会还在森鸥外的办公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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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主角异能力的事情，这个是私设，后面会进行说明的。
各位也可以猜猜看？
好久不见的新更新，各位儿童节快乐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