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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时亮就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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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舵主你看,时光这战绩也太变态了吧?”
洪河拽住一只试图路过的沈舵主,指着最新的成绩榜啧啧摇头,“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难道你早就知道内幕?”
“哪有什么内幕,”沈一朗被洪河的措词逗笑了,“只是之前在训练营的时候有和时光下过一局,我输了。”
“这你居然不告诉我!”洪河联想到之前沈舵主神神秘秘地样子,恍然大悟,“难怪我之前说时光下棋保守你就笑,感情在这憋着坏呢!”
沈一朗拍拍洪河的肩膀,敷衍地顺毛,“好了,少年宫下午还有节课,我得先走了,回来请你们吃晚饭。”
“那待会时光和岳智的比赛,你不看了?”
沈一朗摆摆手,“时光不会输的。”
岳智不知道偷听了多久,这会才从墙后走出来,他狠狠地瞪了眼洪河,
“你们别得意地太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洪河也不恼,跟着气呼呼的岳智走进教室,“我就看看时长老,怎么收拾你这小屁孩!”
岳智最近没少听见时光的名字,有洪河这个大喇叭在吹嘘,他连时光最近几场的对手都清楚。
他看见时光坐在棋盘面前东张西望,径直走过去坐下,“来吧,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
“这么大火气?”时光有些疑惑地小声嘀咕,“我这回还没来得及踹门啊?”
大小姐仰着下巴挑衅道:“开始吧,猜先!”
岳智执黑先行,中规中矩的落在小目,他听说时光擅长古棋路数,早期势薄擅打局部战,都是为中后盘做准备。
那么他就争取在早期垒起厚势,率先抢占实地,避免被对方节奏带偏。
时光看穿了岳智的意图,落子径直粘在黑子边上虎视眈眈,半分自己造势的打算都没有,气势汹汹地追在黑子后头。
招的黑子避无可避,想反击可白子压根没造势。没两三回,黑子就被追出火气,也不顾围地,就和白子绞杀在一起。
战势一混乱,时光凭借算力蚕食黑子实地,岳智白忙活了上半局反倒成他人嫁衣。此时发现中计早已回天乏术。
“你,混蛋!”岳智气得拍下两颗棋子,站起身扭头就走。
“高啊!时长老,怎么以前没发现你下棋这么贱呢?”
旁观了全局的洪河对这套操作叹为观止。
“说什么呢,我这叫不拘小节!下棋战术要随机应变懂不懂。”
抛开一点点恶趣味不提,这局棋时光还是下得很认真的。岳智气走后,时光收好棋盘就跟着洪河回寝室,路上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嗑,
“时长老你现在简直有点我偶像的风采!我偶像那也是至今没有败绩,只要是下棋的人......”
“你说下这么大的雨,我们要不要去接一下阿朗?”时光赶紧打断洪河的话,照这么联想下去,他马甲可就危险了。
“我还没说完呢,我偶像你肯定也认识!他也喜欢走古棋!你想到谁没有?”洪河刚开始吹还不乐意停下。
“嘭!嘭!”
拐角处传来的动静引走了洪河的注意力,也替时光解了围。
两人轻手轻脚地靠近声源,时光看见厕所时就没忍住扶额,这小屁孩怎么刚输又跑厕所来复盘了呢?
洪河显然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东西,步子越迈越小,最后停在门口压低声音:“时光,我偷偷告诉你,这里边有点邪门的事发生过。要不,我们回去准备点辟邪的家伙再来?”
“你说得对,小命要紧我们先撤!”时光压根没想再踹一脚,顺着话把台阶递洪河脚下,两人一溜烟就跑。
回到寝室洪河才松口气,说那厕所里有孤魂野鬼,他非得买点法器来驱驱。
时光分不清自己算不算在孤魂野鬼这一行列,熟练又辛酸的再次揽下这活计。他打算明早就带小猪嘴回家!
“沈老师再见~”
“嗯,回去记得背今天的棋谱哦。”沈一朗正在少年宫门口和学生道别。
直至送完最后的学生,滂沱雨势依旧没有减弱。
白川开口挽留道,“沈老师,刚刚时光打电话说他们过会来接你。不如我们先来下一局?”
“好啊,那就请您多指教了。”
白川的棋风如其人,谆谆善诱似和煦春风,沉稳不失果断。尽管沈一朗棋力不能及,也被引导静下心,慢慢思量布局。
方绪从战队赶来少年宫,准备接师兄一起吃饭。走到办公室门口却见有两道身影在窗外探头探脑。
“时光?你怎么在这里?”托师弟和师兄的福,他对这少年围棋神童印象深刻。
“绪哥,”时光有些尴尬地回头,“我是来找人的,白老师正在和我室友下棋,所以我们俩就在门口等会。”
方绪有些讶异时光的熟稔,“没事,那我们进去边看边等。”
他们观战没有惊动正在对弈的两人,方绪默不作声站在白川身后,沉浸在师兄连下棋都是赏心悦目的快乐里。
他将注意力分散一些到两人的棋局,白川没有尽全力的情况下,黑白双方差距不大,新助教的棋路稳扎稳打,底子不错,布局之间也颇有想法,是个下棋的好苗子。
“我输了,谢谢白川老师的指导。”
胜负已明朗,观战组才凑近一起讨论。白川就在一旁听着,偶尔三人有争执的地方才会指导一二。
沈一朗见方绪九段坐等在白老师身边,拉起没有眼色的两只先一步告辞,不做多余的电灯泡。
“你怎么来了,最近队里不是很忙吗?”白川见方绪面带疲惫的揉额,又放软语气,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方绪接过水杯,掩住眼里笑意狡黠,“其实也不是很忙,而且今天的雨太大了,就想来接师兄一起吃个饭。”
白川一向心软,从小架不住他这套攻势,三言两语就被方绪哄着答应下来,就近找了家人少的餐馆。
“师兄,你之前不是说维达还缺人吗?你觉得新来的助教怎么样?”方绪脑海里突然闪过某个念头。
“沈一朗?他的实力进维达是可以,但主将不行,他还需要更多的磨练。”
白川有些惊讶方绪的大胆,“你不怕他今年定不上段吗?”
方绪最不缺的是商人的魄力,况且他的队伍现在刚刚起步,何止缺一个主将。
“他的实力定段是够,可打比赛不够。正好放到队里磋磨一阵,说不定能成就一块好料!”
白川懂了方绪的打算,“这件事,我帮你去问问。还有我之前和你提过主将的事,你问小亮了吗?”
方绪顿时语塞,突兀地转移话题,“师兄,你看过小亮那场新初段赛吗?”方绪避开直接回答,抛出另一个问题。
“我事后有看过那场比赛的复盘,小亮下得很出色。”白川虽然疑惑,但还是顺着方绪的意转移话题,听方绪聊起那场比赛的精彩细节。
白川没有追问,方绪反而愈发不安,最终妥协坦白:
“其实上周小亮有来找过我,他想进维达,被我拒绝了。”
方绪想向白川解释,“师兄,小亮他进步太快了,我当年的天赋都不及他。维达是我的一次尝试,我也在努力做好它。可万一,万一我会失败呢?我怕我会耽误他......”
“方绪,那我呢?”白川忍不住打断他,他不知道是哪句话戳及自己的痛处,只觉得寒气入骨叫嚣着在血液里攀爬。
“所以我就活该陪你胡闹,任由你耽误是吗?”
这顿饭终究还是没有吃完,白川走了,方绪没有追上去。
他其实还有好多话想对师兄说,他想解释自己没有在胡闹,就算是胡闹他也愿意和师兄耽误一辈子,可这些卑劣的心情他不敢显露出半分。
夜里父子俩难得下一局。俞亮手机响起时,俞晓陽便示意他先接电话。
“喂,师兄?”
“小亮,我想问下你签队的事定好了吗?”
俞亮有些意外方绪会提及这事,“嗯,我昨天刚刚签约了一支围甲队。”之前他试图提前进维达,被方绪拒绝后,他就另有打算了。
“是吗,那挺好的。”方绪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失落,又关心道,“你选了哪支队伍?”
俞亮略显心虚的压低声音,“方圆建投队。”
“什么?!那支队不是都快发不起工资了吗?”
在一旁偷听的俞晓陽也惊讶地看向自己儿子,俞亮低头错开父亲探究的视线,辩解道,“其实也没那么惨......”
方绪几句关怀后,听见自己老师的咳嗽声,就赶紧挂断了电话。
“既然你已经选好了队,就记得好好训练,不要松懈。”俞晓陽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孩子的选择,“我们继续吧。”
“好的。”俞亮颔首,又提起棋子。
俞晓陽也看过新初段赛那局棋,这才提出和小亮下一局。这局棋下到深夜,小亮虽然输了,可涨棋的速度还是很令人惊讶。
“下得不错,进步很快啊。”俞晓陽赞许地点头,“除开对棋形的追求,现在你的棋里还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能和我说说原因吗?”
俞亮看着棋盘缄默许久,才认真说道:
“因为有了很重要的人。他的人,他的棋时时刻刻都在我脑海里。”
俞晓陽本来只是顺口一问,没想到自家的锯嘴葫芦也开了窍。
以前的俞亮不善表达,可往后很多年他才知道,有些事不说就永远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绪哥火葬场安排上了。其实他就像恃宠而骄的小孩子,依赖白川的宽容和陪伴,
认为是会一直存在的避风港。
他后面打电话也是真的想认真做好维达,他也害怕师兄哄不回来。
小亮刚恢复记忆没多久,这里只是争取提前进维达,不让进他就觉得可能是时机未到,
他知道后面师兄会想通。他不会再进东湖证券,那肯定在幼狮赛前要做好准备。
(毕竟这是他师兄的追妻火葬场,和他时亮追妻有什么关系)(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