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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番外·七夕（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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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正值盛夏，阳光猛烈而毒辣，室外的气温闷热到令人难耐。时光等人便整日待在空调房里练棋，备战新一年的围甲联赛。
趁着许厚不在，几名队员一边闲聊一边下棋，时光在一旁打谱，隐约听见他们提到什么节日。
时光有些坐不住，凑过去好奇地问：“在聊什么呢？”
“下个礼拜就是七夕节了，不知道要送女朋友什么礼物好。”队友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前两天她刚跟我吵架，说我整天下棋不陪她，要是七夕我再没什么表示，估计就彻底凉了。”
一旁的李春树也帮忙出主意，“送口红包包这些不行吗？”
“她上次就说敷衍，不够用心。”队友望向李春树，“你呢？准备送什么？”
“不用准备，我压根没对象。”李春树指了指旁边凑热闹的，“你还不如问时光。”
“也对，时光，你打算给俞亮送什么礼物？”
“……快要到七夕了？”时光茫然地反问，在队友谴责的目光里迅速转移话题，“礼物还不简单，我送什么俞亮都没意见。”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第一次有人向他请教感情方面的问题，时光认真地思索了会，“你女朋友会下棋吗？”
队友点点头，“年前刚开始学，还是我教她的。”
“新手啊，这就好办了，你送她一套红木棋具怎么样？”时光顺带总结了下优点，“耐看，实用，正好你还能多陪陪她。”陪她一起下棋。
“七夕礼物送红木棋盘？”李春树看时光的眼神仿佛看傻子。
“这不太合适吧？”队友也觉得不妥，“红木的颜色深了些，不适合女孩子，还是换成云杉木的比较好。”
“这样也行。”
李春树听着他们开始讨论棋盘的款式，忍不住吐槽，“你怎么不干脆再送点基础的围棋书？”
队友和时光对视一眼，齐齐看向李春树，“好主意啊！”
李春树：“……”
为什么这两个傻子还能有对象？
见队友心里有了底，时光油然升起股助人为乐的成就感，他回自己的座位继续打谱，刚刚闲聊的话题还在脑海里旋绕。
七夕快要到了。
时光想起至今被扣押在俞亮那的旺旺大礼包，默默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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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班的时间点，其他队员纷纷回家，而时光收拾好背包就往楼上的围达跑。
围达下班比较早，这会儿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穆清春刚和沈一朗复完盘，先一步走到围达门口，瞥见时光便懒洋洋地打招呼，“时主将，今天倒是来得挺早。”
上个月赛事繁忙，许厚和时光下了两局，之后爽快地让时光当主将，自己安心管理队伍，筹备各项比赛。消息传到了楼上的围达，对于一直想当主将，屡次挑战，屡战屡败的穆清春来说，确实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你们的主将呢？我来接他下班。”时光不理会穆清春的调侃，目光往他身后瞟，就看见刚走出来的好兄弟，“阿朗！”
“时光。”沈一朗循声抬头，也笑着和他打招呼。
“俞亮还在和绪哥下棋。”沈一朗抬手指向落地窗，“那我先走了，晚上和潇潇约了吃饭。”
“好的，拜拜~”
泛着温暖金色的落地窗边，方绪正在和俞亮对弈，两人边下棋，边聊着天。时光刚往里走了两步，俞亮似有察觉，忽然抬眸朝他望过来。
时光比划了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先继续下。
“小亮，你觉得怎么样？”方绪自顾自地说完，等了一会，师弟既没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落子。
“小亮？”方绪疑惑地看过去。
“嗯。”俞亮收回视线，眼里染上了笑意，“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方绪环视了一圈周围，看见老老实实坐着等人的时光，恍然大悟，“难怪。”
“师兄，该你了。”俞亮加快了速度，并用眼神催促方绪。
“不急。”方绪眯着眼，装模作样地观察棋局，“我觉得下一步需要仔细思考，你等我慢慢想。”
“师兄。”俞亮有些无奈。
时光坐得不远，能听见他们的对话，见状就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喂，白老师，绪哥想问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吃晚饭？”
方绪：！
时光：“什么？有时间是吗？可是绪哥他没空……”
“我有空！”方绪连忙高声抢答，他快步走到时光身边，“我这边很快就下班了！”
时光笑着把手机递给他，“可是棋还没下完啊？”
“棋可以明天继续下，师兄更重要。”方绪笑眯眯地接过手机，“师兄，那我待会来少年宫接你……”
“怎么样？”时光晃到俞亮面前，弯下腰向他邀功，“有没有觉得你对象特别聪明？”
俞亮注视着他微微扬起的眉梢，近在咫尺，心情也莫名好上几分，“嗯，确实有点进步。”
“什么叫有点？”时光听着不服气，对俞亮的行为指指点点，“绪哥明摆着故意逗你呢，要不是我，你们肯定要下到天黑，然后我就在边上饿着肚子，别说晚饭了，连零食都没得吃……”
俞亮听着时光越扯越远，有些好笑，直截了当道：“所以，你想吃零食了？”
“这都多久没吃过了？”时光小声抗议，“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洪河送我的零食，藏在家里两个多月，再不吃恐怕都过期了！”
“上周。”俞亮冷不丁地冒出两个字。
“嗯？”
“单是上周，在家里的垃圾桶里，我就看见过三回薯片的空包装。”俞亮停顿片刻，补充道，“还有粘着奶油的蛋糕纸，果冻壳，辣条等。”
“俞亮。”时光神情有点复杂，“你什么时候开始翻垃圾桶了？”
“……”
“噗。”
一旁偷听的方绪没忍住笑出了声，见两人朝他看过来，他便把手机还给时光，“要不你们回家继续，我还得把门锁了，去找师兄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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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回到公寓，时光就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饿且自闭着。
看着沙发上生闷气的一团，俞亮哭笑不得，他趁时光在发呆没注意，拿出一袋薯片去哄，“那袋零食太多了，分期付给你，好不好？”
时光瞅了眼薯片，生无可恋，“可我想要旺旺大礼包。”
听他念广告似的语气，俞亮忍着笑意，“零食吃多了会吃不下晚饭。”
“你先垫垫肚子，回来路过菜市场的时候买了排骨，晚饭给你做红烧排骨。”
时光看在红烧排骨的面子上，勉强妥协，“好吧。”
俞亮把客厅的电视打开，才去厨房里准备晚饭。时光吃了会薯片，目光在电视机和厨房的方向游移一瞬，便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主动进厨房帮忙洗菜切菜。
俞亮还在给排骨焯水，过了一会儿，偷偷弯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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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时光收拾着餐桌，俞亮在厨房里洗碗，玄关处忽然响起门铃声。
时光头也不回，大声喊：“俞亮——”
“来了。”俞亮无奈地摘下手套往门边走，“宋阿姨？”
“小亮，”宋倩笑着和俞亮打招呼，“今天下班早，就回家做了些菜带给你们吃。”
时光听见动静，也从客厅跑了过来，“妈，你怎么突然来了？”
宋倩边进屋边瞪了眼儿子，“我在门外都听见你喊小亮开门，你就不能多活动活动？”
“我不是在擦桌子吗？”时光小声还嘴。
“你们晚饭吃过了？”宋倩瞥见收拾了一半的餐桌，空气里还留有淡淡的食物香气，“那我先把这些菜放冰箱，你们自己热着吃就好。”
时光：“好嘞。”
宋倩打开冰箱时愣了一会儿，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水果蔬菜，一看就不是自己儿子的功劳，顿时心情有些复杂。
医院里常年比较忙碌，她来公寓的次数不多，但每次来，公寓都是窗明几净的模样，时光性子懒散随和，不爱收拾；小亮虽然和时光差不多大，却细心懂事，会照顾人，单看这冰箱和晚饭，也能窥见两人平日里，大致的相处模式。
“宋阿姨，要不要吃点水果？”俞亮把果盘摆在茶几上，有些不自然地开口。
宋倩刚回过神，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一旁瞎晃悠的时光也过来凑热闹。
“妈，过来一起看电视呗。”时光笑嘻嘻地把宋倩拉到沙发边，“这有遥控器，您随便看！”
“看什么，家庭伦理剧？”宋倩好笑地看了时光一眼，感觉自己像是成了什么恶婆婆，一心想着刁难儿子的对象。
“随便看点轻松的就行，你们也过来一起休息，天天下棋多累啊。”
时光偷偷松了口气，随手调到一台相声，坐在俞亮和宋倩的中间，边看边笑，和电视机里观众的笑声混杂在一起，气氛也渐渐欢快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俞亮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便拿着手机到阳台上接听，不打扰他们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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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光，你是和小亮在一起了吧？”宋倩压低声音，盯着时光的眼睛问。
“啊？”问题跨度太大，时光听相声笑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母亲问了什么，嘴角的笑容也逐渐收敛，半晌，他点点头，小声问：“妈，你会不会觉得不太能接受？”
“不会，你找男的女的都行，不都是过一辈子？”
时光有些无措，他半开玩笑般地回道：“那您思想还挺开放的。”
“我是一名医生，清楚这不是病，性取向是天定的，不会让你去耽误其他女孩子。再说了，以前那个明明，人家小姑娘天天绕着你转，也没见你有半点反应，那时我就有心理准备了。现在看来挺好的，小亮把你照顾得这么好，我也不用怕你以后会吃亏……”
阳台和里屋隔了扇透明的玻璃门，客厅的灯光透过玻璃，在阳台上散落成一地月光。俞亮不知什么时候打完了电话，他站在朦胧月色下，漆黑的瞳倒映着客厅的光，等了良久，才推门回去。
“什么电话打这么久，你不怕阳台上蚊子多吗？”
时光弯着眉眼，抱怨的语气和平常没有差别，可俞亮能听出他尾音里的雀跃，像是藏不住的好心情。
“天色也不早了。”宋倩揉了揉时光的脑袋，起身准备离开，“小亮，楼道里的灯好像坏了，你能送阿姨到楼下吗？”
“灯坏了？”时光有些疑惑，“昨晚都……”还好好的。
宋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时光自觉地咽下后半句，做一个识时务的哑巴。
“好的。”俞亮神色淡然，只是微微攥紧了手心，透露出几分紧张。
楼道里的灯确实没有坏，一盏盏接踵亮起，在黑夜里明灭闪烁。
“小亮。”
一路走到昏暗的路灯下，宋倩忽然出声喊住俞亮。
“其实阿姨一直想和你聊聊，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光从小是我和他爷爷带大的，活泼又爱笑，活得跟个小太阳似的，闹腾，也招人喜欢。他虽然学习不好，但一直挺机灵的，不管是什么方面，你都可以教他学学看；时光心肠软，待人处事没什么心眼，希望你能多护着点他；上次在医院，我和你说时光的那些缺点，有的可以慢慢改，有的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也挺可爱的。”
温煦的晚风吹红了宋倩的眼眶，她笑着看向俞亮，“小光是很好的孩子，以后，你们好好相处，彼此互相照顾，有时间一起回家，妈给你们烧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不应景，但还是想看小情侣们“好好”过个情人节。
为什么番外有这么长qwq，还有一半晚上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