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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再现四面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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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亮轻扣两声门板，“不好意思诸位，我来晚了。”
“俞亮？”许厚惊讶地回头，“你怎么上来了？”
他走到俞亮身前，挡住那些探究的目光：“这边交给厚哥来处理，你先下去训练吧。”
俞亮对他微微摇头，犟在原地不肯动。
“你就是俞晓陽的儿子？”投资商赤裸裸的挑衅不加任何掩饰。
俞亮不予搭理，只是把目光转向室内的年轻人：“听说你不满意比赛的安排是吗？”
他的语气平和，却冒着霜气，年轻人一时被他的气势镇住，想开口却组织不出完整的句子。
“要来一盘吗？我奉陪。”
不等那人回答，一旁被无视的投资商不满地凑上前：
“等小吴进队，你们有的是机会切磋，小俞老师不如先指导指导我们几个粗人？”
许厚闻言暗急，只盼着俞亮能装哑巴。这种棋牵扯到投资商多半是不能赢，可眼下要是输了更会被人借题发挥，俞亮可千万别答应下来。
正在他紧张之际，就听到俞亮清朗一句：“可以。”
许厚一秒皱成苦瓜脸，下一秒更是苦得能拧出汁来。
“不如四位一起上吧。”俞亮补充道，他把站在一旁的小吴也算在内。
投资商被气笑了：“小俞老师，这是看不起我们啊？”
俞亮勾起嘴角，态度谦和：“只是为了节省大家的时间。”
办公室里搭上五张简易棋桌，四人环俞亮而坐，他一一颔首行礼，几人脸色各异只能打起精神准备开局。
俞亮执白，三位投资商分别落子占据星位或是天元。
余下的小吴执棋不定，俞亮不紧不慢地问他：“你呢？需要我让你几颗子？”
小吴没说出口的心思被人直接戳破，只能用言语强撑着面子，棋盘上默默摆下三颗子。
“俞亮，别在这摆姿态，我们可是同一年定段的。待会你要是输了，我让你二台都当不上！”
“三颗够吗？”俞亮对他的挑衅充耳不闻，做了请的手势，“请多指教。”
略显逼仄的办公室只听得见棋子叩击棋盘的声音，空气里绷紧一根无形的弦，所有的喧嚣和气焰都聚焦在棋盘上。
俞亮执棋依次落在四面棋盘上。面对已占据要点的黑子，他不慌不忙地逼近黑子实地，像猎人盯上猎物，在其厚势边缘游走，巡见破绽便蚕食部分，继而留黑子苟延残喘之隙，任凭其挣扎苟活。
大颗大颗的汗从小吴的额头冒出，他的待遇不一样——自开局起他就没有喘息余地，被穷追猛打赶了大半局早已心生惧意。
此刻死死盯着棋盘不为反攻，只为撑到最后。
斟酌许久落下一子，忽然他听见俞亮开口：
“你输了，承让。”同时白子飞镇断其龙头。
小吴还没从压迫感中走出，其余三盘棋也接连收尾。除了中盘告负的小吴外，其余的三局都是和棋。
“小俞老师，这不是巧合吧？”投资商看着眼前数完的棋，面色铁青。
“喊你一声老师，还真把自己端起来了？”
许厚眼看气氛转瞬充满火药味，连忙走到俞亮身边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笑得憨厚：“和棋好啊，不伤和气。是吧？”
“许厚，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投资商不听他打太极。
“要么你开除这小子，留下小吴当三台；要么我们散伙，你就带着你的队伍喝西北风去！”
“厚哥......”俞亮不欲许厚为难，刚想起身，却被他摁回位置。
“一个中盘告负，一个一对四都不落下风，你真要我选？”许厚不是受人威胁的性子，也懒得再费口舌。
“那你们慢走，我就不送了。”他收起笑容，板起脸的样子还有几分唬人。
“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气，撑不撑得起这支队！”
人刚走完，许厚就垮下脸，对着办公室内仅剩的祖宗唉声叹气，却没有得到回应。
俞亮在下棋期间强压下去的不安，此刻不由控制地全冒出来：
如果幼狮赛时光因病输在第一场是个意外，那么转到方圆建投的自己还能碰上四面打，那就不能用意外来解释了。
迄今为止，除了那场赢半目的新初段赛，其他重要的事都还在原先的轨道上。这一切会不会在暗喻着什么？
许厚见他一直垂着头不说话，还以为在自责。连忙开导他：“没事啊，就算你不上来，这种人我也不会留在队伍里，迟早要闹掰的。”
也连带着自我安慰，“没事，工资还能发两个月，中途运气好的话，还是能找到冤大头的。”
俞亮被打断思路，听着许厚的劝解还有些愧疚。上一回四面打是被迫，他还记得事后被东湖证券的人斥责一通。可方圆建投不一样，许厚一直对他照顾有加，刚刚更是一直在护着自己。
“厚哥，给你惹麻烦了。”
不过“冤大头”......俞亮默默心虚一秒。“其实关于投资的事，我有一个想法。”
方绪回到围达G.C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俱乐部依旧灯火通明，满满当当坐着的人都在训练复盘。他拦着向他问好的周思远，“大家今天怎么都还在？这么晚了不回去休息吗？”
“绪哥，这么多天一直这样，只是你第一次夜里来。”周思远笑得有些疲惫，“周五的比赛又输了，要是再输两场，今年冲甲就悬了。
现在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哪还有心思休息，都想着再拼一拼。”
方绪闻言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调整好状态才有希望。”
等队员离开，他才瘫坐在沙发上，方才他接到父亲的电话，警告他收敛心思好好下棋，否则将收回对他的一切投资。眼下分岔路口已经摆在眼前，他不想妥协，手中的筹码偏偏还差那么一分。
正陷苦恼之际，手机的震动引起他的注意。
“小亮，怎么了？”
“师兄，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方绪听着师弟讲清事件原委，心底燃起的念头使他喉咙发紧。
“你们队如果是缺投资商的话，我完全可以顶上。”
最后那一分的筹码。
“小亮，你还在队里是吗？你把电话给许厚，师兄还有件事想找他聊一下。”
两个困局拼凑到一起，筹码就足够了。
许厚把手机还给俞亮时，还有些恍惚。
“所以方绪九段的意思是，他不但能出投资赞助，还帮我们也搬到方圆科技大厦。那我们两家队不就是一家人了嘛！”
许厚乐得找不着北，但谈合作不可能只有一方得好处。
他看向俞亮，收敛了面上的喜色，这最终合作的筹码在眼前的祖宗身上，但他不希望俞亮是因为愧疚而勉为其难。
他又认真的询问一次：“俞亮，所以你刚刚答应你师兄，愿意暂时转到他们队里去打围乙联赛，是你自愿的想法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亮当然是自愿的，他不但能帮两个队破局，而且这样就随便时光跑到哪个队都泡不掉啦~
原本绪哥打水漂的五倍解约金，这回不用当冤大头给东湖证券了。两家队背后都是他，方圆赢的比赛赚的钱也归他，这些日子的狗粮没白吃呀~
小亮意识到很重要的一个点。没有枉费我前期圆得累死累活。
下一章是光崽的主场：二对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