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苹果派引发的惨案》阿明Akira

104、垩月之时·第十一章

　　阿碧瑟和盔甲亚伦约定把魔物工厂的事情当作秘密。作为行宫守护者，亚伦不方便在另一个候补前露面。与阿碧瑟道歉后，它暂时回到自己的房间待机。而他快步走回魔族候补休息的房间，房间通向神殿草坪的窗户微微敞开，可并不见格里斯的身影。

　　原以为这座行宫的构造应该是上宽下窄的沙漏地下城。亚伦在神殿空旷的花园打开了一条地下通道，抵达室内，可现在客室的窗户却能一览草坪景色。
　　这里的空间构造远比想象的更加奇妙。

　　事到如今，阿碧瑟也没空去理会这些细节。他走到窗前，准备把窗户关上时，看到了在草坪上乱晃的金色。

　　“格里斯，”他探出身子，不知何处而来的风轻抚脸颊，“你在哪里干什么？”

　　金发少年听到声音，转头和阿碧瑟打起招呼。隔着这么远，阿碧瑟看不清格里斯脸上的表情，却能从语气中判断出他的尴尬，“迷路了。”

　　是的！一百多章了，谁还记得首席有究极大路痴这个设定。曾经为了给某个倒霉鬼送入学通知书，被搭档（带路的）给抛下，不幸迷路到了S级魔境。最终导致那位可怜人未能收到录取通知书，今年才能转入圣德鲁斯的五年级。

　　格里斯颇为迷惑地看着半个身子虚空探出的阿碧瑟，看样子天才的大脑也理解不了行宫的空间结构。只是在阿碧瑟伸出手的那一瞬，他便毫不犹豫地助跑起跳飞抓住了那只伸出的手。
　　阿碧瑟本以为格里斯会落在窗沿，没有准备地被轻盈跃上来的首席扑了个满怀。他一下子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为了不让格里斯也摔到，他下意识地环住首席的腰部。
　　明明从未注意到过，但坚实的手感，让阿碧瑟情不自禁捏了一下。

　　“要调情的话，至少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去。”
　　魔族少年把即将进入粉红色氛围的两人拉回现实。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从床上支起身。看起来还没从魔力清空后的不适中恢复过来，声音还很虚弱。

　　阿碧瑟悄悄收回手，佯装不知方才的越界行为，拉开和格里斯的距离。他轻咳一声，“既然你也醒了，传承仪式也结束了……我们来谈谈交易吧。关于昏睡症的受害者，还请你放过无辜受害者们。”

　　“为什么？我大费周章不仅没能拿到最关键的传承，现在还要我吐出收集到的灵魂吗？这不可能。”
　　魔族少年冷声回绝。

　　“那你考虑过拒绝的后果吗，我不会放你离开这座行宫的，”阿碧瑟挺直身子，不容拒绝，“传承仪式的地点还有好几座，我可以帮你提供线索。你难道不想合格，证明给别人看……尤其是对你的搭档。”
　　霸道的样子颇有未来魔王的风范。

　　“你知道什么！”魔族少年似乎被触碰到了雷点，如果不是过虚弱，就要从床上蹦起来掐死阿碧瑟，“我绝对……绝对不能失败。你难道以为自己很不幸吗？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幸福白痴，又能理解我的事情？”

　　阿碧瑟被魔族的最后一句给激怒。就算独断专制的科尔泽事出有因，他也绝对不会原谅对方对自己多年来的压榨和精神暴力。他知道魔族是在激怒自己，而谈判最重要的是不能感情用事。
　　“我只是从你的记忆中看到并陈述事实。如果这戳到你的痛脚，我很抱歉。”

　　“就说你怎么知道的。这怎么可能？”

　　“当初你给我下咒并被反噬，权能相撞，我不是有意的”阿碧瑟耸耸肩，为自己无意识的偷窥而道歉，“即使成功拿到了传承，之后也有别的候补等着我们。我是不结仇主义，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将来说不定能成为合作伙伴的家伙。”

　　本来阿碧瑟早就做好把这座遗迹让给眼前魔族的打算。一想到科尔泽知道自己为了他那条命而让他的算盘落空，阿碧瑟就很期待养父气到丧失语言功能的脸。只是在算计到魔族少年不打算履行约定后，才必须来抢夺遗迹里的传承。没想到这举动还误打误撞地触发了仪式关键。

　　魔族少年理智上知道阿碧瑟的提案是最优解。本来换做别的候补，他那调虎离山之计就不一定能行。不是所有魔王候补都像阿碧瑟般感情用事，他遇到过的那些同族根本不可理喻。他的权能被阿碧瑟的“破坏”完全克制，如果没有昏睡症做牵制，现在就不是交易而是威胁。

　　他望着阿碧瑟伸出的手，能感受到与自己不同的源源不断的魔力。从长考虑，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这样日后背叛时，他还能杀阿碧瑟一个措手不及。

　　“艾利欧。出身灰雾迷林，权能是灵魂吸收。请多指教，”魔族少年握住阿碧瑟，“不用做自我介绍了，快滚出去。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这可不行。自我介绍是尊重和结盟的开始。阿碧瑟·安柏，身无长物，只会‘破坏’，”阿碧瑟笑眯眯地捏住魔族少年瘦弱的手，“请好好休息，这座行宫也随你参观。合作愉快，盟友。”

　　唤作艾利欧的魔族少年表示看到阿碧瑟和格里斯的脸会吐，毫不客气地下达了驱逐令。他把头蒙在被子里，明明不困却假装在睡觉休息。

　　阿碧瑟也觉得不能再去刺激他。反正目的也达成了，他拉着格里斯离开并关好房门。交代亚伦照顾好艾利欧后，他打算回去看看科尔泽和卡拉的情况。
　　行宫还未完全激活前，进出只能通过传送阵。这一次，盔甲亚伦带着他们走了回直接通往出口的大门。望着门外的冰雪，阿碧瑟再一次怀疑起行宫的构造。

　　亚伦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这座行宫并不真正存在于奥拉克。魔族自诞生以来便被创1世1神放在异空间自生自灭。为了拓宽生存空间，魔王陛下照此创立了独特的空间魔法。所有与陛下相关的物品都是依附在奥拉克坐标上却并不存在于此处，陛下也称此为间隙世界。奥拉克的空间法则并不适用于行宫内部，您感到困惑也是正常。”

　　“既存在于这里，又不存在……”
　　阿碧瑟被他绕得有点晕。

　　“这就像圣德鲁斯和飓风一样。开拓异空间其实很简单，但需要固定座标来让其持续存在。我猜这行宫和极北冰原共用一个坐标，以此为船锚，出口也在这里。可它本身是一处异空间，只有魔法失效后，才会与冰原重叠。”
　　格里斯插嘴补充着矛盾的设定。

　　“虽然不知道圣德鲁斯是什么，但大体是这么回事。因此只要您用了出入的钥匙和坐标，随时都可以回到行宫。”
　　亚伦费劲地弯下身子，替阿碧瑟整理好斗篷。

　　“这听上去不错。”
　　阿碧瑟有种一夜暴富的感觉。换而言之，他以后都不用担心露宿街头了。

　　盔甲亚伦把作为钥匙的水滴型挂坠系到阿碧瑟脖子上，嘱咐进入方法。阿碧瑟以怕弄丢为理由向他讨要了一个备用钥匙。

　　回到佣兵团驻扎地时，天空已经完全亮起。科尔泽不在，卡拉根本不会管佣兵团，而副团长约瑟夫知道这次算是度假任务，也放心阿碧瑟会解决好，堂而皇之地带着大家开始摸鱼。
　　一进营地，除了那些顽固的修炼狂还在对练，根本不见人影。极北冰原虽然景色好，但大家都被迫蹲在这里好几个月，早就生了厌烦的心情。不是蹲在帐篷里摸鱼睡回笼觉，就是按耐不住跑到外面狩猎。

　　修炼狂们在注意到阿碧瑟后停下了动作。他们全是些不善言辞的大老粗，对跟在他身后散发闪闪光茫的格里斯好奇，却又说不到重点。做完自我介绍后，他们又回到了训练场。只是明显不如之前认真，眼角余光都聚在格里斯身上。
　　虽然老早就知道这群糙汉子本性不坏，但阿碧瑟还是有些不爽。他悄悄放出几道魔力弹，打在佣兵们的手腕处，使得他们脱手不小心把木剑砸在对手脑袋上。

　　恶作剧成功后，他心情好了很多，准备回到科尔泽的帐篷。

　　“小少爷，你回来了。”

　　阿碧瑟停在帐篷前，转身看到裹成狗熊的雀斑小伙——优德。

　　只要没有科尔泽的压迫，优德就是个自来熟的社牛粘人精。他双手插兜，小跑到阿碧瑟身前，立马认出了旁边的格里斯，眼睛闪闪发光地八卦，“这位不是你们学校的首席小帅哥吗？听说你们在交往，结果小小姐在音乐会上告白让你们吵架了。快和我详细说说。”

　　“优德！”
　　阿碧瑟这下真尴尬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记着之前在音乐会上沙菲雅的告白。他挤挤眼，让优德别乱说。不然等整个佣兵团都知道后，他就没脸见人了。

　　前恋人和妹妹的暗恋对象扯不清本来就很狗血八点档了。

　　“你等我看完父亲后再来收拾你。”
　　他像炸毛的黑猫，因为害羞和和尴尬充满攻击性。

　　优德见状也知道踩雷，做个鬼脸道歉就脚底抹油跑了。阿碧瑟赶走这八卦粘人精后，回头准备拽着格里斯就往帐篷走。不知为何，之前还挂满社交性笑容的首席愣在原地，连表情都绷不住了。

　　“怎么了嘛？”

　　“那个……我……不是……”
　　格里斯手足无措，脸色通红。他甩开阿碧瑟的手，捂住脸，声音细微如蚊。
　　“果然我们是那种关系？要保镖提供情感服务，也不是不行……如果是你的话，我不需要加钱。”

　　“格里斯·里希特，你这么喜欢做白日梦的话，我不需要尤菲，马上就帮你进入梦乡。”
　　面对首席仿若塞拉附体的脱线发言，阿碧瑟毫不留情地回骂。首席的完美超人印象再次在他心中开裂。

　　“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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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碧瑟：这算什么，性1骚1扰？
艾利欧：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调情滚一边去啊。
格里斯：这不是调情。我很严肃地在和阿碧瑟商量这件事。保镖服务，卖艺不卖身。
阿碧瑟：感觉这人失忆后更不要脸是我的错觉吗？
尤菲：对不起……调整人格的时候，我可能不小心把数值设置错了。
阿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