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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风流 ...

  •   “不知。”
      齐衡钺侧着头看她,诚实回答。

      他的确不知,只眼睛不听话想多看看,只想到她时莫名愉悦,只……目光从她眼眸下移,滑过挺翘可爱鼻尖,其下盈盈粉润双唇。

      有些渴,四殿下舔舔唇,缓缓压向那片离得最近的水泽。

      “殿下?”
      娇柔女声轻颤,其中隐着些微惧意终教他停住——还隔一指之距。

      她不愿意呢,他做错了么…
      少年凤眸一黯,乖乖偏偏脑袋避开那香甜,轻轻埋于她肩,手中用力将人紧了紧,闷闷出声。

      “那你呢?” 又为何非要执拗于他。

      “十三岁那年元宵,长街惊马,殿下救了臣女。”她没撒谎,这是原文里乔氏临时前回忆提到的。

      “哦?”
      似是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样一段,努力回忆却想不起分毫。齐衡钺不免有些遗憾,抬头致歉:
      “抱歉啊…记不清了…”

      两年多前的那个元宵…那日去陪了母妃一日,便喝多了些,城门落钥之前才将将抵京,后来的事情,他实是记不得了…
      不过没关系,以后的日子他都会记着的。

      怀中之人不再说话,齐衡钺望着亭外不远处,郁郁葱葱小山峰,其间雾气缭绕,顿时觉得就这样抱着怀中女子,心中是久违的澄净安宁。

      女孩子乖乖窝在少年怀里,羽睫轻垂,长出一口气——总算没露出狐狸尾巴,天知道方才美男靠近时,她是多么艰难地压抑本能才堪堪叫出那声殿下。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早晚能吃到口的,华薇安慰自己。
      男主太不对劲,没弄明白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

      明明动作轻佻大胆,上来就是又搂又抱,十足十登徒子做派,可她看的分明,他眸中清明温暖,神情真挚大方,连方才差点吻下来,那双丹凤眼里也只有好奇向往,而无一丝淫/邪恶念。
      发觉她害怕,他及时停下不说,竟然还觉得委屈…仿佛被她拒绝是他什么事没做好一样…

      就实在是有些矛盾,天家之子,就算后院如今空置,但总不会没亲近过女人吧?可若没亲近过,又为何会这般自然的动手动脚。
      无师自通?

      脑子里各种假设纷纷设定又被推到,想着想着,眼皮慢慢耷拉下,睡着之前这人都不曾发现,最是怕热的她在四殿下怀里这么久也无任何不适。
      从抱她开始,就刻意维系体温不升的齐·心机·四看着怀中之人娇美睡颜,不由浅笑。

      小时候刻苦练功时刻绝对想不到,内力还能这样用。

      *

      福音寺和西山主峰之间有一吊索桥,风吹桥动,所以名风动。
      风动桥链接主侧两峰,下方是深深渊谷,行于桥上,山风掠过,将夏季燥热都吹得干干净净。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吧。”
      用棉帕子摁了摁眼角湿润,李蓉安不去看身边一直面带愧疚之人,也不想再等他答案,转身就走。

      她要说的话都已当着他面说的清楚明白,她自认没有京中贵女那般多的矜持规矩,但她也有她的骄傲!
      若他还顾念着往日几分,就不该那般妄自菲薄,用什么家仇未报的鬼话来推开她!

      “秦征回来以后,我打算去豫州。”
      看着蓝衣少女气冲冲要走,傅仪眼疾手快拉住她衣袖。叹了声:
      “安儿,我真的不敢奢求你等我。”

      就算他没刻意打听,也知常有人拿李家嫡女十八未嫁之事说嘴,他若去了豫州,没个几年根本混不出个模样。
      可若不去,就这样呆在京中搅弄些暗处阴诡,也绝非他此生所愿。

      替傅家满门昭雪是他肩上卸都卸不掉的责任,未来之事波诡云谲,齐四若登不上那个位子,所有一切都无从谈起。
      他怎能要她去等这么一个没有定数的未来!

      被倏然拉住衣袖之人低头,看着半臂处骨节分明大手,悄悄勾了勾唇角。
      “安儿与表哥一道。”
      她真的没关系,去哪里都可以。

      “啊?”
      傅仪顿住,一道?“荒唐!军中之地,你一女子去作何!”

      又是这样的偏见!李蓉安轻嗤,巧劲轻施便挣开他手。
      看着山那边大片密林,有鸟雀在丛林间翻飞,是那样自在,艳羡之心顿起,忍不住喃喃。

      “荒唐?表哥去得,为何我去不得?父亲如今在豫州戍边,母亲去得,为何我去不得?”
      “蓉安自小跟着父亲练功,纵后来回京也不曾懈怠,当年去晋阳拜师,师傅也看中了安儿根骨上佳,才将你我三人一并收徒。”

      “真要动手——”倔强少女转过身来直视于男子,眼中光芒炸开。
      “表哥也未必能从安儿这讨得好啊?”

      “你…”
      傅仪哑口无言,三年未见,今日她清清爽爽一身水蓝长裙,秀发半挽,面上还点了妆,看起来温柔澄净,倒教他忘了这丫头从前练功之时的刻苦劲儿。

      论功夫,她的确是不弱。可——
      “豫州苦寒,军纪森严,和京城天差地别,我怎能放心?”此去前途未卜,他舍不得让她陪自己吃苦。

      大齐枢密使独女,是王孙公子也嫁得的。

      “表哥可还记得安儿及笄那日么?”
      李蓉安不答反问,未等他应,又从袖中摸出一样物什,托于手中呈他面前。又道:
      “那日你将它与我,说回京就求了姨母让皇上赐婚。风风光光娶我过门。”

      女孩子轻笑缅怀,少见露出几分女儿家的腼腆。
      “还说要待安儿如珠似宝,养三两儿女,白头到老。表哥可记得?”

      傅仪看着女子稍带薄茧的手心托着一只雕工稚嫩的桃花簪——那是年少的他废了许多功夫才刻好的。
      他当然记得,可,今时不同往日。

      见他不答,女子神情淡了下来,接着道:
      “那时不曾与表哥坦白,安儿从不慕安稳,若那人是表哥你,我也能过得惬意。但若问本心,安儿一直想要的,只是自由自在。”
      “所以方才安儿曾说,表哥不必因前路坎坷就将安儿推开,觉得与我锦绣富贵,再找个男子安稳一生,便能过得如意美满。”

      顿了顿,又将男子大手拉过来,交还那根她仔细保存了三年的簪子,颇有些释然。
      “人生这条路,表哥若执意不愿与安儿一起走了,直说就好。”
      真的,直说就好,别一直躲着她,找一些单薄可笑的理由推开她,让她始终意难平。

      她说乐意安稳只因为那人是自己,她说她想要的只是自由自在。
      年少时的誓言,在过去的三年里面与他而言无法卸去的责任,从金尊玉贵的傅家大公子突然变成了傅氏余孽,他答应的事再也做不到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深感挫败不敢面对。
      可现在那个人告诉她,她其实是不喜欢那些的。

      傅仪很是呆怔了一会,直到感觉自己的手被女子拉过去,塞进了什么,又说了句什么…
      再忍不住一把将人拉到怀里。

      “不…怎么会不愿呢…我只是怕…只是怕…”
      怕从你眼里看到失望啊。

      李蓉安敛眉收声,小心回抱住那人,轻轻于他背上轻拍,以示安抚。
      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明白他害怕些什么,所以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鼓起勇气凑近,努力想要打开他的心结。
      而如今,总算是看到曙光了啊。

      一阵风吹过,索桥悠悠晃动起来,重新互通心意的二人才相视一笑,复往来路归。

      待得他们终于回到小茶亭处,却被云开拦了下来,小侍卫看着二人之间和谐氛围,也隐隐猜到大约是和好了。不过不敢再嘴贫,只恭敬道:
      “主子现下不便,您二位…要不先去吃午膳?”

      傅仪挑眉,不便?再往亭中去看,好嘛,这家伙直接抱上了!
      “没看出来啊,齐四还挺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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