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向左还是向右》七壹

2、破局（1）

　　“撒，总之，这位是吉野顺平，理想是让世界上的渣滓死掉哦！所以他将成为我们的新伙伴。”灰色中长发咒灵指了指身边被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的男孩，笑呵呵地说着。
　　“什么总之啊，你刚才明明什么都没说！”漏瑚被气地火冒三丈，小小的脑袋喷着火，“搞清楚点，哪来的总结啊！”
　　“吗定决的出做后之虑熟思深你是这？”没有接漏瑚的话茬，慢慢走过来的花御则是发表了他的疑问。
　　听到这话的漏瑚头也不回地大喊：“闭嘴啦！听声音根本听不懂在说什么却能够明白意思，好恶心...！！”
　　“嗨，嗨，别在意那些细节。”灰发咒灵倒是表现出很大度的样子，满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亲昵地揽过身边的男孩，“跟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顺平。”
　　吉野顺平脚踩在沙滩上，感受着脚下随着重心调整沙子下陷的感觉，微微有一点紧张。手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指尖略略有些泛白。
　　“啊，好……”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抬眼环视了一周围在身边的长相奇特的咒灵，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最终决定似的：“我叫吉野顺平，人类，今年16岁。如真人先生所言，希望杀掉一切和我理念不合的渣滓。我是一名……”
　　【诅咒师】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轻轻地把话补全。深橄榄绿色的眼睛一片空芜，及肩的黑发，刘海遮住了半边脸，浑身散发着厌世消极的气息，倒真有几分常人说的不详感。
　　“好了各位，顺平我先带回去了哦~毕竟他可是我们这次计划里的大助力！”见他自我介绍完毕，真人也不多停留，推搡着吉野顺平就向小门走去。
　　“Voi——混蛋！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最见不得真人这副欠揍模样的漏瑚不出意料又炸了。
　　“只会喷火的小脑袋还是好好休息为好，这次计划就由我来完成喽！”真人在临近踏出门的时候转回身来，双手举过头顶做摊手状，眼睛看向一边，伸出舌头，一脸无辜的样子差点没把只剩一个头的漏瑚气得跳起来。
　　真人推着吉野顺平出了门。
　　“要是碰见漩涡状纽扣的学生，记得和他打好关系。他们是咒术师，一定跟顺平合得来。”
　　“咒术师不是真人先生的敌人吧？”
　　“没关系的哟~我肯定顺平的一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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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伊地知高洁坐在车里，盯着街上行走的、穿着便服的顺平，有些凝重地说。
　　刘海遮住半边脸的男孩似有所感，环视一周，然后将视线定定地投向车这边，像是在仔细辨认着什么。他突然笑了。那是一种介于笑和哭之间的神情，嘴角以一个奇异的弧度向上扯着，眼神里却透露出绝望和痛楚。隔着好远，伊地知就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种近乎癫狂的无望气息。他怔住了。等他再度回神，男孩已经默默转过了身，向反方向走去，匆匆消失在人海里。
　　被发现了吗？才回过神的伊地知猛地一愣，偏头看了一眼从后座伸长脖子过来的虎杖。
　　尽管有些好奇为什么男孩身上带有如此浓重的丧气，伊地知还是没有一探究竟的欲望。
　　和早已定好的计划相比，探究青少年心理健康的事都是小事。
　　“虎杖君，”伊地知推了推眼镜，“等他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就用诅咒袭击他。如果他是看不见诅咒的一般人，就请虎杖君救下他；如果他看得见诅咒但不会对付的话，一样也请虎杖君救下他，然后我们再询问事件当日的情况；如果他用咒术祓除的话，则立刻逮捕。”
　　“可是，伊地知先生？”虎杖悠仁突然开口，似乎想说点什么。
　　“如果是那样的话，请尽全力......”
　　“那个，可是，没看错的话，他好像在向我们求救。”
　　话一出口，虎杖就感受到伊地知投来怀疑加不可置信的目光，他赶紧解释。“伊地知先生一直在注意他的眼神是不是往这边盯啦，而且他的动作也很隐蔽，所以大概率是没注意到吧。”
　　“大拇指与无名指相扣，其他三指伸平。虽然这个手势被证明是错误的求救手势，但还是有很多人用啦。”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前几天五条老师让我看电影，里面有提到过，所以认识。”
　　“也就是说，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并向我们求助？可，这可能性也太小了吧？！”
　　“总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虎杖你先按计划行事。”
　　“真的不追上去吗？他在向我们求助哇！”
　　“按原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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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传说中的按计划行事就是指，我恰巧帮助了遭受校园霸凌的顺平同学，然后发现，我们俩意外的合拍？！
　　直到和顺平坐在河堤边畅快交谈，虎杖还是没搞清楚事情的发展。
　　这，我是漏了几季的剧情吗？！
　　但懵归懵，遇到一个能超快接上自己所有电影梗的同伴，它快乐呀！
　　“《小魔女限时专送》《太阳王子布尔斯的大冒险》，这些二十年前绝版的影碟，虎杖君有收藏吗？还有《楚门的世界》，那部超级经典。虎杖君有的话，请务必给我。”
　　“诶，怎么突然谈起这些？！顺平对这些感兴趣吗？可都已经绝版了，我要回去看看有没有。”画风从《蚯蚓人3》拐偏，在经历急转弯后又重新回到听起来挺正常的《楚门的世界》，过大的话题落差让虎杖有些摸不着头脑。
　　顺平的爱好真的好广泛啊。他禁不住喃喃自语。
　　“那到时候电话联系？”顺平倒是没给虎子说话的机会，掏出手机就准备和他交换电话号码，“我没事不会打电话打扰虎杖君的生活的，请不要感到困扰。”
　　“没事，这都不是——”大问题。
　　“咦，顺平的朋友吗？今晚要一起来家里吃个饭吗？”话被打断了。
　　“妈妈？！不是都说了香烟不能再碰了吗？”都没有回头，顺平率先喊出了这句、像是深刻到刻进DNA里的话语。紧接着他有一瞬间的脑中空白，再之后就是控制不住的脸部扭曲和牙酸。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事实上，无解的未来确实还没有发生。

　　虎杖转过身。
　　好、好年轻！完全看不出来，倒像是姐弟！他惊叹着，看着眼前的女人。
　　“顺平，晚上邀请这位——”
　　“虎杖，虎杖悠仁！”虎杖他接得飞快。
　　“好，是不是该邀请悠仁君来我们家吃个晚饭？毕竟是顺平的第一个朋友呢。”吉野凪见顺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笑着又问了一遍。
　　“会给人添麻烦的吧！而且你不是今天打算去走亲戚吗？早就决定好的，现在可不能突然反悔让他们白等。都多久没见了，今晚就在那边睡吧。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顺平一边说着，一边推着母亲向楼梯上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虎杖总觉得他在颤抖。
　　可害怕什么呢？
　　“可我连菜都买好了，你看我手里拎着的，况且，我做的饭是麻烦吗？！”吉野凪装作生气地瞪大了眼睛。
　　“叫你去就去！别给我添乱好不好！”冲口而出的怒吼已经压不回去了，顺平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变成一种像是快要哭出来的难看和怒意。他尝试着补救：“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我只是...只是太着急了，只是太...”他声音慢慢低了下来，手懊恼地不停抓着垂落下来挡住脸的刘海，不敢跟她对视。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最终还是虎杖悠仁站了出来。“可能顺平只是担心您的安全，毕竟天也快暗下来了。”他挠挠头冲吉野凪笑了笑，“我可以帮您把菜先拿回去，晚饭就不麻烦了。您早些去拜访吧，别误了时间。另外，额，最近不太安全，太晚的话还是在那边歇息吧。顺平我会照顾的！”
　　吉野凪拗不过两个大男生，被目送着上了出租车，报明了地点，走亲戚去了。
　　等再见不到出租车的影子，悠仁有些担心地拍了拍顺平的肩：“顺平，你......”没事吧？
　　“...抱歉虎杖君，是我情绪过激了。”顺平狠狠擦了擦眼睛，别过脸，装作无事发生盯着傍晚时分波光粼粼的河面。
　　我只是太害怕......
　　不要那样看着我，妈妈。
　　这梦太过美好，总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也总是会，不可控地，想起——
　　【是我，害死了妈妈。】
　　【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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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两千多字了，还没进入正题
就看这次我的谎圆不圆得过来了
先写这些，剩余的我抓紧码
/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