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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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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胀相阖眸，却带着无奈，彷徨与迷茫，“认为现在不是我暴露的时机。”
“我的术式足以把你伪装成普通人的存在。”远野贵未将视线投放在关紧的窗外，是蓝天与纯白的云，云在缓慢游走着，时间似乎无限放缓，同时在不断游走的昼夜与季节看到的，都是满目琳琅的人间景象。
此时胀相眼中投射出来的，心里油然而生的不是人间，他用眼神盯着窗户，瞳里投射出来的是他，他的身影瞬息化为肮脏的血/肉，未成型夭折的胎儿，在血色的天空中蠕动成一团，身躯被无情的投入大型的大型的罐子中，身躯浸泡在刺鼻液体中。瞬息万变，他又变成了现在人形的模样。
他的瞳孔开始颤抖。
见胀相沉默不语，远野嘉未严肃而认真的仰视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你遇到的不是我，你的命运会是什么？”她转身整理敞开的棉被，上面仍然有余温，病房中消毒的来苏水的气味仍在空气中发酵发出难以言喻的人刺鼻气味，她皱起眉头。
“很快就会被咒术师逮住，咒术师的解释就是[特级咒物]的受肉已经可以直接杀死受肉/体......”他面无表情陈述道，“刚受肉几天时，是我最脆弱的时候，恐怕不知道已经被祓除了多少次了吧。”
“你的人类生涯会轻而易举的gameover。”死亡，远野嘉未想，死亡的体验在她咒术师与普通医生的生涯中她早已早早品味，死亡已经不是令人心悸的恐惧事了。
“即使是放在现在，咒术界仍然有许多的[bug]，”他摊开手掌，鼻梁的鲜血飞散化为悬浮的血滴，血化为雾消失在肉眼中。“现在的我，能够击败大多咒术师，但还没达到顶端。”
“[bug]指的是某个东京的[六眼]吧，你应该庆幸他没有怎么来京都，按照我的实力，”这可不是自吹自擂，气氛变得冷峻，“但我可以保证除了五条悟之外的咒术师识别不出来的你的一部分咒灵味道，这是我的术式的特殊性，所以那些老橘子在职业选手退役之后就找上门来，希望我能回去。”她昂头甩了甩远束在身后的麻花辫，边整理东西边说。
“然后全被我以'在做这些无理取闹的事就马上转职当诅咒师'的理由灰溜溜像老鼠般溜走了。”
胀相：......还真是可怕......（冷漠脸）
远野嘉未望着天花板无言发愣一会，余光扫到胀相的目光，调侃说：“倒是我把不少心思花在你身上，然后再说句实话......”
“你为什么要从加茂家逃出来？你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
他眼睛沉淀，闭了眼睛重启意识。
意识中看到了红色的球状物升了上去，泡泡如同气球般盘旋升上了天，除了这稍微闪亮的光景，玻璃层投射出来的是死寂的黑，最绝望的颜色，它带来的窒息感让人无所适从，就连门缝中的星点光辉都被吸收。
这幅景象没有持续下去，那层安静的膜破开了，胀相隐约记得是自己头脑包囊着的愤怒与绝望达到了顶点，猛地炸裂与装载着自己的玻璃器皿一同破碎，他感到了自己储存的咒力源源不断的涌出。
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特级咒物的咒力，视线模糊，混沌中的一瞬——似乎投入了暮色之中，隐约有几丝光芒，然后......
我是怎么破开那扇满是封印符咒的门的？然后我是怎么从加茂家逃出来的？胀相的头一阵发疼。
最后受肉前的印象，是猛地破碎的路灯，空无一人的偏僻小路，墙角的努力从缝钻出来的小草，陶瓷和石英砖的无规律拼接，他感到了来自灵魂的坠落，如同漫长的游荡，150年间的记忆从缝中漏出。
崩溃的看着胶片般的记忆，最后他突然看见了坠落的终点站，瞳孔震动着看着躯体吞入腹中，诅咒的气息足以侵/入这具身体的每一根毛细血管，每一个细胞。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一轮明月带着星子游荡在天空中。
意识的突然回归，他感受到的是冰凉的地面，这似乎把身体切的七零八碎，头部传来的猛烈剧痛，衣服沾上滚烫的鲜红液体烧灼了全部意识，挣扎着试图起身，身体却如同烈火燃尽，熄灭一盏烛焰似的一动不动。
最后感受到的，是身体的刺痛感。
“我忘了。”胀相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远野嘉未投射的眼神。
线索一下子被中断，她也只好说一声算了也就这样吧，但是，胀相想着，如果自己因为某些事情被迫无奈从封印中硬是挣脱出来，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还有一件事情。”远野嘉未将手术的针管整齐叠放，白色头发伴随着衣摆有规律的一晃一晃。
“你失窃之后加茂家的处境变得更不太妙了，本来150年前就出现了个猪狗不如的畜牲（胀相脸色一白），现在又出现了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整个加茂家的脸估计都被丢光了吧。她幸灾乐祸的想着。
“我对加茂家没有感情。”胀相说，这很正常，从加茂宪伦的人间地狱拖入另一个人间地狱，被终日关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普通人光是想想就感到毛骨悚然。
“还有，加茂家几乎乱套了手脚，现任的家主已经被挖掘出了所有的才能，实力也远不如其它两家的家主，在你没有被找到的情况下怎么办呢？”她缓缓停顿，“只能使劲培育下一代家主，如果下一代家主能达到不菲的实力，才能够暂时放缓不利的处境。”她合上医疗箱。
“你救的那个孩子是加茂家的下一代家主。”
如同雾里看花时意识的瞬间清醒，胀相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微微颤抖，征了好一会才默默然回应了一句。
“是吗。”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作为嫡子会被起一个那么有'象征性'的名字呢？”好像加茂家故意把家丑外扬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似的，他只感觉到胃袋翻江倒海般反复翻滚，一种呕吐感上涌心头。
真恶心。
“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知道世家大族的心思？不过......”远野嘉未低头呷一口水，若有所思的看着日光灯映在墙上的阴影。
“他的处境......似乎不太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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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茂宪纪几乎是被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进入校医室的。
由于咒术界少有能使用[反转术式]治疗的人才，能使用[反转术式]给他人治疗的人员配置竟然只有东京校的家入硝子一人，咒术师极其依赖着她来治疗，京都校没有设置专门的校医，因此还需要专门人员往两所学校的来回折返。
但东京与京都这两座高校的表面姐妹关系也是人尽皆知，除了交流会稍微的逢场作戏说说客套话，剩下时间简直就是王不见王的状态，说白了就是关系不好。家入硝子属于东京校，所以京都校方总是想方设法死要面子般拒绝提供的帮助。
如果是些普通的，咒力不高，出身平凡的咒术师，京都校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消息不提供给东京校遮羞布般瞒到底，让这些人提供医药费自行处理受伤后后续问题，加茂家与高层的关系极好，加茂宪纪总算抓住了一些皮毛了解到这一层事实。
当下，[反转术式]的使用者早已经等候在医务室，这体现了高层们对下一任加茂家家主的信赖，他时刻警醒自己，要做好身为加茂家次代家主的责任，他忍住浑身难受，默默的跟随者家入硝子进入医务室。
尊敬前辈和不吵不闹的态度使得治疗异常顺利，不到5分钟治疗基本结束，他行云流水般走出来，恢复了受伤前的状态，背后是不断看表的硝子，陪同的歌姬走上前，并说：“幸苦了，硝子。”
“我讨厌跑来跑去。”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庵歌姬只觉得她的友人的黑眼圈似乎加重了些。“但是不得不说这孩子应该是我救过仍然保留意识的最冷静沉着的一个。”两人看到了加茂宪纪孤身一人走在长廊，家入硝子所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身影。
“这是他该付的起的责任，加茂家的责任，因此遇到再大的痛苦他也应沉着应付，不过我非常担心......”歌姬担忧的扯着巫女袍的袖子。
“御三家实际上并不强求进入高专，”硝子说，“实际上他还需要应付高专与加茂家......”
“所以即使这孩子已经在读两年，我仍然隐约感受到了距离感，我非常的担心他和其他的同学的割裂感，关于平民与贵族的......”
门的打开声让两人的谈话孑然而止，她们像门口方向看去，看到一身腱子肉的东堂葵气势恢弘的站在那里，随后跟着的是同年级却拿着扫帚像西方童话里的小魔女般的西宫桃和其他年级的学生。
“加茂，这次被打的那么重，下次还是我来帮你打回那些弱小的咒灵吧！”东堂葵说。
加茂宪纪：你管这叫安慰？
“好歹还能活下来。”西宫桃缓缓说道，“加茂你没有事就好。”
“加茂学长没事吧......”
“幸苦了......”
“......”
家入硝子看着加茂宪纪被其他人围着与他们谈笑，转头望向歌姬，“这不是很好......”
“宪纪。”一阵严肃而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了一大群人，穿着古老的服饰向加茂宪纪走进。
加茂宪纪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然后低头陷入寂静之中，如同落入冰点。
“父亲大人。”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仍然不明白，”胀相说道，“这与揠苗助长有什么区别？”
“谁知道呢？”远野嘉未摆摆手，“连你都懂这个道理他们怎么没理由不懂。”两人说话时分，震耳欲聋的霹雳声，似条猛烈抽甩的藤条伴着喘息声，似天空撕裂出几道光痕吞噬万物，于是他们转过头看着窗外，天在阴沉的怒吼。
“天气变得真快。”嘉未无奈的摇摇头。
“要下雨了，”胀相闭上眼睛，白大褂随着风在流动，深邃的眼眸被眉毛遮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作者有话要说：
正剧还没写到，泪目了，感觉剧情被我写的有点慢，完了估计完本已经不止原来定下的30w字了救救孩子！
我写......我写......（流泪猫猫头）
请大家多多留评论和点收藏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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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可公开情报：
1、远野的术式对[六眼]无效，对他人使用需要订下[束缚]。
2、胀相的实力比原著要强（受肉了一年多）有了些与普通人的人际关系，还有远野嘉未的援助不至于孤身一人，心境比原著好了些许。
3、胀相的离开让加茂家风评再次被害，加茂宪纪作为次带家主承受了比原著更大的压力，下一章后面会详细说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