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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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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默。
只有金碧辉煌的都市，璀璨的明灯在道路左右闪烁，京都的商业街路上的行人络绎不绝，车行驶着，划出银色的弧线，天上面的的月光照常在乌黑的夜晚绽放在远方的天际，一切皆光彩。
想点心形状的夜光灯映照着青年的身躯与脸颊，胀相回过神来，看到了少年黑色披散的乱发在空中肆意飞舞着，尤像青年的神色那样黯淡。他勉强找回了一点理智，然后想到不堪回首的记忆，整个人反而蜷缩起来。
母亲的概念，子女对生养自己女子的称谓，这个概念词距离感对他真的非常遥远。母亲，他咀嚼着这个词，愈发感到苦涩起来，抑或是已经失去的，这个名词足以扎穿他的眼睛，刺破了他的虹膜。
他带着祝福而诞生，诅咒一般的祝福，子/宫的温暖瞬间被打破，他从黏糊的羊/水中被隔着一层膜的手中被取出，唯一幸运的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她还健康的脸，她黑宝石般的瞳孔、似乎能反射光的虹膜，身子伏倒在地上而樱色的和服被带着血.腥味的风掀起衣摆，男人走了进来把他的躯/体拉扯起来在手中把玩，眼睛再也无法看清画面，一定是被淡漠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下沉，一切变成了无尽的漆黑。
只有他带着祝福而诞生。
母亲，胀相想，她天真的过分，以为这就是结束的时候，灾难结束了。她对她所处的是咒术师的寺庙的事实，她的特殊体质甚至还没有形成概念的时候，她在苍白的小床上抬起头数着那些满是折痕的木头，看它们因为只剩她一人变空空如也的房子，那个房子的陈旧导致了天花板哪些木屑时不时会掉下来，然后被房间里满满的阴影部分所彻底吞噬。
然后男人来了，将一切因为研究或者一切来源不明的憎恶情绪发泄到她身上，胡乱的用一切[赤血操术]的手段来折磨她，然后下一次实验拉扯她的头发丢进咒灵堆，然后男人握着装带他的罐子冷眼旁观着极其残暴的画面，又一次折磨。
在这个古老的寺庙里，在被各种奇形怪状咒灵环绕的这个小世界里，那股奇臭无比的气味，一种自下而上的反胃感，让她的世界孑然崩溃。
母亲，他闭上眼睛反复咀嚼这个词。
怎么了，胀相问道，“你和你的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我如实供述，”加茂宪纪苦笑着说，“我真的不想展露我极其脆弱的一面，这真的......真的很让我害怕。”
在这个小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声，还有这暗淡的灯光在被窝里闪照着，胀相认真的看着宪纪的脸，“信任我吧，”他说，“请告诉我。”
他的语气带着宁静与温暖，宪纪想着，于是他说了起来。
故事极其长，然后被他故意将几个主语、谓语、宾语用剪刀剪裁下来，却更加显得突兀，御三家、嫡子、庶子、这些词被替换取缔，让他的语气无限次停顿下来，他在讲述他的母亲是怎么被迫离开家庭的，听着其他人是怎么嘲讽她的不检点。并把语句替换成了这种害虫被赶出家族真是好极了，当然这些话被文明用语覆盖层文明的面具，显得他们更加滑稽。脸上贴金的光荣神情成为了他的阴影。胀相只是歪着头，像一个泥塑娃娃般立在哪里一动不动，眼睫毛微颤，更彰显出一丝生涩。
“我看到了我的妈妈强拉着我的手，”然后被迫披上了一层现代人的皮囊，穿着朴素简单的衬衫与牛仔裤，这是宪纪不曾为胀相所说的，“我无所适从，丝毫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看到她的行李箱，后知后觉，然后......”他已经想到了这个画面了，他的身体开始抽搐，更加用力抱紧了枕头，像是条快要溺死的鱼般张大了嘴。
黄色的银杏叶在空中无情地飘落，明明深秋未至树木的养分开始萎缩，把那些老叶全部淘汰掉，跌入土中化为新一轮养分成为生根发芽的垫脚石，一阵风吹来，这些树叶便在另一头呆着了，凛冬未至，但风的强度仍然可以刮破皮肤，渗透骨髓。
“我在恍惚中听见了她临走对我的祝福，清醒过来时发现树上挂下来的银杏叶将我的脚都快要覆盖起来，然后我甩开那些枯枝败叶，我的神情肯定很恐怖，我想着，然后过了几天整个家族的人都在暗处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她的坏话......真的好恐怖......”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你为你妈妈而留在了家里。”胀相简单陈述这个结论，你留在家里是为了你的妈妈吗。
宪纪点点头。
一阵许久的沉默之后，但他的呼吸趋于平稳的时候，在他的头脑趋于理性的时候，胀相坐到了他的旁边。
“我的母亲。”他闭上眼睛追忆着，结痂的伤口裸/露在空气中，即使是结痂，只要触及伤口仍然疼痛难忍，他与这个少年在这一方面形成了奇妙的共鸣，在琴弦上弹出律动的音符给他带来了震撼感。
“这种情感对于当时的我是晦涩难懂的，我的母亲希望我活着，安静的活，向死而生的活。”他摸摸加茂宪纪的头，冷静到没有一点瑕疵的脸颊终于露出了触动的情绪。
母亲一开始的确展露出来的，是希望我活着的，胀相在心里默念。
如果她没有意识到死亡将贯穿她的人生，在生命的顺序看到了即将行走的道路，没有意识到男人在操控她的碌碌无为，她理应祝福每一个孩子。
后面那些包括爱的情感被无限段的扭曲，一个几近堕落的灵魂被加茂宪伦践踏，用空虚的羊/水孕育他们的灵魂，然后在宫颈中掐烂他们的呼吸。
悲，多么可悲。
“你的母亲非常爱你。”语句从他的嘴缝中断断续续夹杂着些许温情展露出来。
“但是。”
“你固执留在你的家庭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的？”
加茂宪纪愣住。
记忆的脑海中一切都被打开，也许某些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这些天杂乱无章混乱在心里的重重迷雾一同散去，也许是他迷路太久，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前进，或者是这扇门如同铁幕落下，警示不能越界，心理疯狂劝诫着，实际上只是加茂宪纪选择性的遗忘。
对，母亲在临走前说过的语句只是被自己选择性的遗忘了。
造成这种严重后果也许是加茂家的条条框框束缚身体心灵的苦果，原来铭记于心的家规家训在此时也摒弃在旁边，化为乌有。
“我想起来了。”
加茂宪纪对自己说。
是我自己搞错了，我的初衷不只是成为家主什么的。
那天除了落叶的萧瑟声，还有......
母亲......
母亲温柔嗓音如同一汪清泉般流淌在他心里，她笑着摸着他的头。
“宪纪有救人的才能哦。”女性在最后，即使没有选择的余地仍然露出了微笑，“你要救很多人，这样就能被其他人，更多人认可，这样大家都会喜欢你了，你就会有无数的依靠。”
妈妈......
“我已经不能看到你的未来了......”她哽咽着，“你一定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咒术师，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再来迎接我吧。”
“宪纪是我永远的骄傲哦。”
一阵如同惊雷般的声音从大脑的反映逐渐传入神经，他眼前的世界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我的母......妈妈希望我能帮助其他人，成为一个温柔的人。”他的声音平静，认命般闭上了眼睛如同忏悔般，不知对着谁在忏悔。
“我已经......不.......我确信自己肯定已经忘记这点许久，是我自己执迷不悟顾自选择了自己最不愿意承受的道路。”
苍白泛黄的被子连同灯光构成暖色调的世界，如同浸泡在诡异的羊水中，让加茂宪纪减少了对解析自己的凌/辱感，意识逐渐趋于平稳。这才让他感觉到饥饿的内心终于被部分填满。
氧气如同被掏空般，呼吸停滞了几秒，然后泪水在通过眼眶的夹缝中流露出来，如用他的情绪喷涌而出，视线变得紊乱一般，他想揉揉眼睛，却没想到身体投入了一个更加温暖的怀抱中。
“我能理解你。”胀相开口说道。
“即使这种情感对于我来说是晦涩难懂的，你的母亲给予你的祝福与鼓励，也许能转化成莫大的动力支撑着你继续前进。”
“相信吧，她是爱着你的的。”
她是爱着我的。
视线起雾般变得更加模糊，宪纪没有逃开这个温暖的怀抱，只是将头埋在胀相的肩上放任自我般嚎啕大哭起来。
“谢......谢......”他口齿不清的哽咽着说。
“哭吧，你才十七岁，你还有未来。”他的视线看着宪纪脆弱的后颈，眼神无限变得轻柔起来。
你还有未来，我已经没有了。
如同被切断的未来一般，那个存放其他九相图的罐子永远被封印于外界切割，这间屋子囚禁着的东西都会遭受无穷尽的折磨。
这也许就是一种诅咒，可悲的是，他们已经永远地失去了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宪纪，哭哭......
下一章之后胀相就要去打副本练级了，我真的不会写日常和对话，写得时候一直在咬牙切齿的谴责自己ooc，终于快到战斗了好开心啊！
这周只有一更，因为要学农了没有时间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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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可知情报：
1.宪纪还在蜻蜓点水可以挽救的情况，参考原著而得出来的结论，宪纪后面会爆发，但现在不是时候。
2.没有人注意就再发一遍，胀相能感应到加茂宪纪的血缘联系与加茂宪伦有关，后面会说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