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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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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连勉强点点头,其实心里已经怕的不行了,什么话她都听不进去,就是一心一意等着皇帝来。
皇后正在外头主持大局,吩咐人去请掌管宗正寺的韩王赶紧过来,皇子生于何时,由何人生育,那是必须由他来记录见证的。
屋子里面四处都乱糟糟的,连连眼前就有四个产婆,四个医妇,屏风后头还有攒动的太医人头,邓太后身边的宫人委婉劝太后,“娘娘,咱们出去吧,让太医和产婆们好好伺候娘娘。”
屋子里面这么多眼睛盯着连连,已经让她很紧张了,这时候邓太后杵在这儿,连连还要分心看着邓太后。
邓太后也是有些慌了,这时候经人提醒,才反应过来,赶紧出去了。
走到正堂,她再次派遣了人去看周焱那边的情况,“皇帝怎么还没来!告诉严守规,叫他注意着朝上的动静,别叫那些大臣缠着皇帝!”
她这么说,廊下守着的太监又飞奔而去。
垂拱殿那边,皇帝刚刚退到后殿,庆寿宫的黄守仁便立刻上前告诉周焱:“陛下,王娘娘发动了。”
“什么,几时发动的?”
周焱听到这话,脑子都空白了一瞬,他原本正打算往勤政殿议事,这时候立刻转身,对身后跟着的大臣们飞快道:“后宫有人生产在即,朕要去看看,请诸位相公先在勤政殿稍候。”
大臣们彼此对视,脸上都露出几分紧张,皇帝年近而立,这一胎可是至关重要啊!
他们赶紧纷纷拱手道:“臣等静候皇子降生。”
周焱随意点点头,脸上带着克制不住的喜意,对身边的人说:“快去备辇,朕要去常宁宫等候皇子出世。”
御辇急行,等周焱赶到常宁宫,只见宫人们四处奔走,忙而有序,邓太后在正堂,坐在官帽椅上静候,杨皇后陪在一边指挥,有宫人来回几趟,向邓太后和杨皇后禀报连连的状况。
见周焱来了,众人皆起身行礼。
周焱一身朝服未脱,抬起手焦急道:“不必行礼,关照王婕妤生产要紧。”
他一边说着,一边甩袖坐到邓太后身边问:“娘娘,二姐儿如何了?”
心里实在是慌乱,皇帝又迫不及待转头去看产房里的情况,只是有屏风挡着床榻,他看不到连连情况,只能看到一片黑压压的头顶,耳边又传来连连难耐的痛呼声。
邓太后则是满脸要当祖母的喜庆,她侧身安慰周焱:“皇帝不必着急,太医说皇子就快出来了。”
有孙子是大喜事,至于连连,邓太后已经有点关心不到了。
亲娘这样说,周焱也不好说什么,忙回头对着邓太后勉强一笑,就又转过头去,探首去瞧屋里的情况,哪怕只能见到一扇屏风,他也没有挪开眼睛。
杨皇后手心全都是汗,连连年纪小啊,这个年纪产道容易打不开,强行生产,搞不好就要母子舍其一,她希望孩子能够平安降生,江山有继,至于连连,要是不幸去了,也是皇帝作孽啊。
连连也是没想到,生个孩子能痛到这样的地步,她疼的想打滚,医婆们按住她的手叫她冷静下来,祁婆婆守在她身边,一回又一回的骗她,再使最后一把子力气就好了。
也不知道这样多久,连连觉得自己再也使不出最后的力气了,身下骤然一松,孩子响亮的啼哭声穿进她的耳朵里。
祁婆婆还托着连连的双肩,这时候也是压抑不住喜悦之情,探身去问产婆,“是皇子还是公主,是皇子吗?”
“是皇子,是皇子啊!”
产婆们哪用祁婆婆提醒,孩子一到手里,她们就验看起来,见到是个皇子,更是齐齐欢呼。
这话一出,整间产房瞬间沸腾起来,宫人们乱糟糟的,纷纷喊着皇子,跑出来向周焱等人道喜。
邓太后豁然起身,有些激动的问:“是皇子吗”
有宫人高声回应:“禀娘娘,是皇子,恭喜太后,喜得皇孙!”
周焱也是几步跨到产房门口,大声道:“快把皇子抱出来,快把皇子抱出来。”
说完,脸上便是满满的笑意,“朕有儿子了,江山有继啊!哈哈哈哈!”周焱大笑,只觉得从未如此畅快过。
叫你们说老子不举,说老子有病,傻眼了吧?
哈哈哈哈哈!
抱着皇子的产婆也机灵,一见周焱就屈膝笑道:“小皇子给爹爹请安了。”
周焱身量高,俯身去看皇子,他喜欢孩子,从前的三个孩子也没少抱过,此刻便从产婆手里稳稳的接过哇哇大哭的皇子,温声抚慰:“好孩子,在你娘肚子里憋坏了吧,不哭不哭,爹爹在呢。”
邓太后也过来了,左手轻拍着襁褓,看着哇哇大哭的小孩子就笑:“这孩子真像皇帝小时候,眉眼一个模子里翻出来的差不多。”
杨皇后也踱步过来,立在一边,微笑道:“陛下的孩子,自然和陛下像,臣妾瞧着,也肖似章怀太子。”
说着,她又伸出手,也想拍拍皇子的襁褓。
周焱却笑着将孩子交回产婆手里,道:“快抱回去给王婕妤,让她也仔细看看阿欢,替朕向她道声辛苦。”
这个孩子的小名是说好了的,让连连来取,后来周焱告诉邓太后是他自己想的,邓太后也说好,作为祖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孙子快快乐乐的呢?
杨皇后落了空,也不失望,依旧保持着无可挑剔的仪态,周焱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不妥,向杨皇后笑道:“皇子降生,后宫诸司俱都该赏,烦请皇后料理。”
杨皇后被赶,脸上却还是一片诚挚的欢喜之色,笑道:“那臣妾先告退,便不打扰王婕妤了。”
周焱点点头,淡道:“嗯。”
邓太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叹气,上前几步出声道:“老身年纪大了,熬不住,也同皇后一起走吧。皇帝好好陪陪阿欢和二姐儿。”
她也是太子妃一路坐上来的正宫皇后,这时候难得同情杨皇后,皇帝行事之肆无忌惮,简直让人心凉。
杨皇后仍是笑:“那臣妾先送娘娘回去吧。”
众人都走了,宫人们将产房收拾干净,太医这时候才上来给精疲力尽,脸色苍白的连连诊脉。
周焱自把连连收在身边,就一直娇养着,自己一句认真的重话都没有说过,这时候见到连连狼狈不堪的模样,也觉得心疼不已,上前几步坐到榻边,去给连连掖被角,“疼吧?好好休息,阿欢好着呢。”
孩子就摆在自己的枕边,连连当然知道这小子很好了,她看着周焱,眼睛一眨泪就流下来,“你都没有陪我……呜呜……”
她第一回生孩子,父母不在,周焱也不在,她有多害怕?
见连连哭了,一向持重的周焱也慌了,赶紧手忙脚乱的哄连连,“对不住,对不住,朕真的想来陪你的,朝会不能中断,不然朕飞也飞过来了。”
他们上头是温情脉脉,一个温柔郎君,一个泪眼娇娃。
太医诊完脉,跪在一边头都不敢抬,声音压得低低的,“回陛下,娘娘刚刚产子,身体亏空,宜用当归,黄芪,雪蛤进补,并修整数……”
“好了,好了,要这些东西去找尚食局,再不济去找御药院,别在这里掉书袋子!”
被打断的皇帝很不高兴,他能不知道连连现在身体亏空吗?
他不学医,可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怀孕生子有多伤元气了。
太医也是无语,皇帝多小心眼一个人呐!
这时候不给他说清楚,转头就来怪太医不周全,所以拼着扫兴,他也开口了。
皇帝给脸色看,他也不生气,磕个头就走。
杏林圣手偶尔也是有几分自己的傲气的。
皇帝这时候哪顾得着这些,把连连脸上汗湿的头发拨开,他柔声问着:“底下进了乌鸡红枣汤,小米红糖粥,还有莲子猪肺汤,看你爱喝哪个,喝完好好睡一觉,朕守着你。”
“我想喝小米粥。”连连小声且虚弱的说着,刚刚就喝了一肚子汤汤水水,这时候实在是不想喝了。
“好好好,那咱们就喝粥。”周焱听见连连说话,赶紧回身去找。
“陛下,粥在这儿。”于守义轻声提醒着皇帝,又把手中的托盘递过去。
粥早就熬好了,小火炖在炉子上,现在喝,是正好入口的温度。
周焱喂连连喝完,又陪着连连,等孩子并连连一块儿睡着才走。
吃瓜去了,字数明天补齐。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