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番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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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谁？”
周焱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看向已经十五岁的周汇，“你这个逆子，你有本事你就再说一遍！你到底喜欢谁？”
周汇淡定如水，“臣喜欢裴侬侬，章玉堂喜欢慧娘。”
“好好好！”周焱语气中风雨欲来，他不自觉地点头，陪着周汇一起跪在皇帝面前的慧娘怀疑周焱根本没有听清楚太子到底说了些什么。
“你喜欢裴侬侬。”
周焱强忍怒气重复儿子的话，他看向视若亲女的慧娘，又问：“你喜欢章玉堂是吧！”
慧娘从来就没有怕过皇帝，她是太后抚养长大的，宫里人人都让她三分，皇帝对她也是和蔼可亲，所以她目光坦然地看着皇帝说道：“是，我喜欢章玉堂，姑父，太子是我表弟，我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他。”
“这就是你和章玉堂未婚苟合的理由吗？”
皇帝突然一声暴喝，“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
他又看向太子拍桌子，“周汇！你未来的妻子和人私通，你帮着保密望风！”
“你们两个是怕朕不死啊！！！”
皇帝喊得声嘶力竭，面红耳赤，这两个小王八蛋，兔崽子，小畜生！
“赐婚的圣旨马上就要下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是未婚夫妻，你们居然……居然彼此都先有情人！你们是不要自己的名声了吗！”
皇帝喊得要把房顶掀翻，他现在完全就是无能狂怒的状态，周汇这个逆子，从来就不肯听话。
太子还要纠正皇帝，“裴侬侬不是臣的情人，臣未与她行亲密之事。”
裴侬侬不比他和慧娘，可以随意折腾，甚至不比章玉堂出身显贵，皇帝总会对他手下留情。
为防皇帝火气上来了，拿裴侬侬撒气，他根本就没让裴侬侬掺和进来，至于章玉堂，正在殿外跪着呢。
“你都知道不去祸害裴侬侬，慧娘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亲表姐，你就能眼睁睁看着章玉堂糟蹋她吗？”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皇帝立刻就想掐死太子，慧娘的清白难道就不重要了？
慧娘还真没觉得自己的清白有多重要，她在宫里的地位堪比公主，待遇胜过公主，她想找个情人，谁敢非议？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接替太子，回了皇帝的话，“姑父，我婚前胡闹是有些不守规矩，可皇室公主婚前有情人的，一抓一大把，要是我没有顶着太子未婚妻的名头，相信您也会觉得我找个情人很正常吧？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慧娘一副“姑父你真是大惊小怪”的表情，周焱捂着胸口就躺下了，晕过去之前他对着严守规喊，“赶紧的，把贵妃给我叫来！”
连连很快就过来了，皇帝晕过去又醒过来，看到连连脸的第一刻简直老泪纵横，“你养的好儿子，养的好女儿！”
连连十分不耐烦，“谁养的？你养的！”
少往她脑袋顶上扣黑锅，周汇可不是她养大的。
她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差点气晕过去，不管是什么时候，这么年轻的孩子偷尝禁果，都足以让家长爆血管，所以她让周汇三个在门外跪着呢。
还有裴侬侬，听素衣说，天刚擦黑的时候，就赶过来陪着跪下了，哭的也是最惨的一个。
连连也觉得裴侬侬可怜，章玉堂和慧娘之间好歹算的上是情投意合，至于裴侬侬，那完全就是太子一厢情愿，连累了人家。
裴侬侬一直都是一个看的很明白的孩子，那年太后薨逝，她就被送回了本家。
后来没过两个月，出宫回伯府给王仲生过生日的慧娘就来连连这里求情，说她去裴府探望裴侬侬，发现裴侬侬生母早逝，如今家里是继母当家，她在家里的日子十分不好过，希望连连能出面把裴侬侬接回宫来。
连连从前也很喜欢裴侬侬，听了这话，自然是立刻就把裴侬侬接了回来。
邓太后已经离世，裴侬侬在宫中没了靠山，她活得清醒，从此再不摆贵女架子，只把自己当做慧娘的伴读，伴读这个身份，说白了就是半主半仆。
连连有时候见裴侬侬熬夜陪着贪玩的慧娘补作业，还劝裴侬侬在她宫里不要如此拘谨，像之前一样就好。
裴侬侬当时笑着应下，可后来却依旧总是跟在慧娘身后，要是慧娘去找别人玩，她就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很少出去。
连连可怜这个孩子，却也知道裴侬侬无依无靠，不如就让她自己学着长大，她能帮裴侬侬一时，帮不了这个孩子一世。
后来，裴侬侬及笄，不适合在宫中继续待下去，才终于求了连连一件事，她说：“蒙娘娘照料多年，说句不要脸的话，奴婢早就把娘娘当做生身母亲，如今奴婢及笄，希望娘娘为奴婢的终身做主。”
连连当时就答应下来，这个孩子她养了这么久，就是心里的情分比不了慧娘，却也不会放任裴家糟蹋裴侬侬。
听太子打听回来的消息，裴家完全把裴侬侬当成了奇货可居，在中京到处寻摸女婿，只以权高位重为要，至于年貌脾性是完全不管的。
有些人想着裴侬侬由贵妃抚养长大，娶了裴侬侬就等于攀附上贵妃和太子，自然是巴不得上门求娶，只是这样的人，如何嫁得。
现在连连才明白，为什么太子要在她面前讲述裴家人的不堪，为什么从来不肯麻烦她的裴侬侬要三番五次来她这里打听婚事的消息。
这两个孩子，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肯定已经发生了纠葛。
周焱被老婆给噎回去了，一口气哽在心口下不去。
连连让外头跪着的周汇等人滚进来。
四个孩子两两成对跪在地上，中间泾渭分明。
周焱有些依赖的抓着老婆的手臂，悲愤道：“现在怎么办？朕真想打死他们算了！”
连连脸黑如锅底，“说真的？那就打死吧！”
她早就说了周汇这个个性要不得，任性妄为，目中无人，现在为了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抢到手，直接把自己的表姐推到坑底。
周汇：“……”
皇帝：“……”
其他人：“……”
皇帝没料到连连会这么说话，当时不自然的清咳两声，“打死还是算了吧，咱们来商量一下这件事怎么解决。”
连连对着儿子暴怒，“慧娘到底是差在哪里，你就这么看不上她？”
要知道表兄妹结婚已经很突破她的下限了，连连心里真是建设了好久，才勉强没打算反对这门婚事。
毕竟她也明白，表兄妹结婚这种事，直到近代都还是有的，政治婚姻拿会生出不健康的孩子这种理由来阻止。
不仅皇帝会觉得她疯了，连王仲生都会以为她疯了。
非表亲的婚姻就一定生下健康的孩子吗？皇室有皇天后土庇佑，怎么会生下不健康的孩子？
这就是当时燕国大主还在时，劝她的话。
连连的担心在他们这里来说不值一提。
她好不容易在心里接受这门婚事了，太子又想出坑表姐来摆脱这门婚事的馊主意来。
连连真是一巴掌拍死这孩子的心都有了，就这么看不上她的娘家人？
周汇很能理解连连的怒点，但是他觉得母亲真的是太过分了，他指着慧娘，俊秀的脸有些狰狞，“表姐一天要打我三遍，一句话不对就要对我挥拳头，要想我们两个能好，她打我的时候您怎么从来不说话？我只是不想天天挨打而已，我有什么错！表姐就从来不打章玉堂！”
他从小就知道表姐是他未来的妻子，要是慧娘不打他，他真的不至于“移情别恋”。
慧娘有些尴尬的挪开眼睛，打弟弟这种事，怎么能说是打呢？
那不是逗着玩嘛。
周汇这小子，在她的面前从小哭到大，让她怎么把表弟当成未婚夫来尊重啊。
连连也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是大人们一头热，这两个小混蛋是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周焱也扶着额头，“这门婚事的意义重大，你们如此胡作非为，有没有想过自己身上的责任？又有没有想过该如何收场？”
皇室婚姻，说什么爱情，从来都只有合适而已。
从前他为太子和慧娘定下婚约，是为了保贵妃将来，毕竟他年长连连许多，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后来诸事平定，安阳伯夫人何氏多子，陆续与武安侯家，燕国公主府，韩王家约婚，这门婚事的意义已经远非从前可比。
现在皇帝拷问太子，这件事你打算如何收场？
周汇厚着脸皮，“可以说八字不合。”
皇家人就信这些东西，大不了说他们两个相克，反正他和裴侬侬年纪还小，等过两年风波过去，再成婚也不是不可以。
皇帝点点头，“让章玉堂和慧娘成婚可以，就当是安抚老臣了，至于你，可从燕国公主府或者陈家、熊家择选太子妃，不过裴侬侬要先返回裴家，等太子妃进门满一年之后，再进太子宫。”
太子和慧娘的婚事可以散，但是皇帝拿太子婚事拉拢外戚宗室的心没有散，这个人不行，那就从这个人的阵营里再选。
皇帝的话音刚落，章玉堂和慧娘先是松一口气，他们彼此对视，眼里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冒出来，周汇已经为了裴侬侬挺身而出——
“我要娶裴侬侬为太子妃！父亲，我绕了这么大一圈子，是为了换上自己喜欢的人。”
太子看向父亲，字字掷地有声，“要是其他人都行，那表姐为什么不行。”
“不行！”皇帝想都没想就否决了太子的这个提议，“裴氏身份低微，不配为太子妃！”
听了皇帝的话，太子并不服软，张嘴还要据理力争。
连连看着裴侬侬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啊？侬侬说过喜欢周汇这臭小子了吗？”
那个一直那么乖，那么努力同命运抗争的小姑娘，在周焱刚刚被气晕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被连连拉过去问话了。
连连不信，一个这么自尊自爱的小姑娘，会在私下与太子私会。
事情也果如连连所料，裴侬侬见了她，就立刻苍白着脸跪下对连连解释道：“娘娘，奴婢没有勾引太子，求您相信奴婢，求您不要不管奴婢……”
她的终身大事都系在贵妃一个人身上，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不希望被贵妃误会。
连连还是想搞清楚所有的事，她怕裴侬侬是因为害怕才不敢承认自己喜欢太子。
于是她认真道：“侬侬，你听娘娘说，娘娘一直很喜欢你，要是你和太子是互相喜欢，娘娘对这门婚事乐见其成，陛下那里，娘娘也能帮你搞定。”
裴侬侬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放松了神色，温声道：“娘娘，奴婢知道你说的是实话，这么些年，有您的疼爱，奴婢才觉得活着是有意义的。”
“侬侬……”
连连有些心疼的把小姑娘抱在怀里。
裴侬侬肌肤几乎白到透明，她眼神几乎都有些麻木了，太子对她的喜欢，于她而言，是承受不了的负担，“奴婢只能对您说实话，太子对奴婢很好，奴婢要是有像慧娘一样的家世，便一定会喜欢上太子……可奴婢只是七品小官家的丧母长女，奴婢不能，也不敢喜欢太子。”
“太子是那么的高贵俊美，他的喜欢让奴婢觉得很荣幸，可这份爱不相当啊，娘娘……”
“太子今天喜欢奴婢，奴婢就在云端上，有朝一日，太子不喜欢奴婢，奴婢就会万劫不复……奴婢这一辈子只想找个相当的门楣嫁了，和夫婿互敬互爱的过这一生。”
她不喜欢波澜壮阔的生活，她不喜欢太子妃的荣耀，皇宫对她而言是寄人篱下的不美好，她迫切的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家。
连连是那么的感同身受，一份不相当的喜欢，处于下风的人注定了就要去配合处于上风的人，她喜欢周焱吗？
她嘴上可以说不喜欢，但她心里明白，她其实一直都没有放下过。
可这些年吃过的苦，也只有自己知道。
裴侬侬比一般十五岁的小娘子经历的更多，她活的很清醒。
连连答应她，只要她不愿意，就可以不用嫁给太子。
可皇帝和周汇听了连连的话，却丝毫都不相信。
周焱率先道：“要是她不愿意，那就正好。”
周汇则是深深看了裴侬侬一眼，裴侬侬自进来就一直低着头，她不是没感受到太子灼热的目光，但她不敢抬头。
再看向母亲，周汇的眼中多了一份连连看不懂的笃定，“娘，侬侬愿不愿意，你让她自己说啊。”
这可好了，连连立刻看向裴侬侬，“侬侬，喜不喜欢太子，你自己说。”
把实话说出来，咱们狠狠打他的脸！
裴侬侬心底冰凉，她闭闭眼，低声道：“奴婢愿意服侍太子。”
“侬侬？”连连惊讶的站了起来。
周汇笑起来，“娘，侬侬喜欢我，您和父亲还不愿意成全我吗？”
裴侬侬敢私底下去找他娘撑腰，她似乎是忘了，东宫目下的掌事官古遇阳可是承明宫之前的二把手，亲娘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怎么会防着他这个亲儿子？
当时亲娘在室内等着父亲醒过来，他已经让裴侬侬扭转心意了。
皇帝简直要被气死，他道：“周汇，朕的意思你懂没有？裴侬侬的家世不行，她不能成为你的正妃！”
周汇完全没把皇帝的意见放在心上，他有一个十分感情用事的娘，亲爹说出这种话，是要挨喷的。
果然连连听了这话，就觉得十分不顺耳，她眼神阴晴不定，看着皇帝不说话。
直到皇帝有些莫名其妙地转头，“你看朕干嘛？”
连连深吸一口气，“家世不行？”
皇帝立马呆滞如同被雷劈，结结巴巴道：“朕……朕没有说你……”
“我的家世更不行！这些年你就是一直这样嫌弃我的吗？你这个该死的……”
连连怒火滔天的站起来，严守规赶紧赶着地上的小祖宗往外走，皇帝的尊严事关重大，这种时候就不要看戏了啊，各位！
经由连连这么一闹，皇帝几乎是捏着鼻子认下了太子和裴侬侬之间的婚事。
连连收拾完皇帝之后，才腾出空来把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凑到一起。
对于周汇来说，他知道亲娘一直都觉得对自己有亏欠，所以几乎从来不对自己冷脸。
可这一回，连连把裴侬侬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让太子跪在地上，冷着脸对儿子说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吓唬侬侬的，不说就一直跪着。”
那天裴侬侬当着皇帝的面亲口承认愿意服侍太子，一切就已经失去了转机，她要是不嫁给太子，她一辈子的名声就全完了。
连连输给了儿子，失去了帮裴侬侬嫁出宫的机会，第一反应就是为裴侬侬争取正妃的位置。
不受宠的正妃，专宠的侧妃，连连几乎是立刻就预想到了几年之后的妻妾之争。
皇帝有皇帝的想法，可后宫不宁所带来的的危害，远比皇帝想象中的严重，周汇可比他老子来的偏激多了。
同样的，她也知道，之前那么坚决不肯嫁给太子的裴侬侬能这么快改变主意，周汇这小子肯定没少威胁裴侬侬。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连连之所以要逼着儿子坦白，是希望帮着儿子在婚前就把这个脓包捅破。
周汇一开始还不想说，威胁小姑娘也不算什么本事，他还是要脸的。
连连可不惯儿子这个臭毛病，她笑容可掬，“太子，今天你要么说实话，要么我让陛下把你和侬侬的婚事往后延，延到你愿意说实话为止。”
周汇咬牙，低声道：“我给裴侬侬讲了当年随国夫人的故事。”
随国夫人曾氏，美貌冠绝宫中，初为密王次媳，宁宗见之而喜，频召曾氏入宫，天明方还。
这就是天子的特权，偷人都偷到自家侄媳身上去了。
周汇就是个不要脸的，他知道贵妃一直都在宗室中间给裴侬侬找女婿，虽然没什么权利，但富贵清闲一辈子没问题。
所以他就给裴侬侬讲了这个故事，裴侬侬嫁给他最好，不嫁给他也没关系，只要他能成为皇帝，总有一天裴侬侬会成为他的女人。’
亲娘的脸色由红转黑，周汇又加紧解释了两句，“娘，我不是冲您……”
他是冲他爹，周汇深知，按他爹的个性，他一直哭着求就是哭死也没用，说不定皇帝还会嫌弃他没本事。
唯有让皇帝明白，要是他不能如愿，他就一定会干出点皇帝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来，这样才能动摇皇帝的心意。
要是真的把裴侬侬嫁出去，周汇不是说假的，他一定会和裴侬侬私通，他有能力满足自己，为什么不去做？
但他那么干，东宫的名声就不用要了。
皇帝就是顾虑到这一点，才捏着鼻子点头答应了这门婚事。
“滚——！”
连连知道周汇一定干了点过分的事，但她没料到儿子会这样做，瞬间眼睛都气红了，“你和你爹都是一个样，不许别人违抗半分！”
“娘……”
周汇膝行两步上前。
“滚。”
连连不由分说，她指着大门口，“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找你爹过去！”
太子被骂了，垂头丧气的从承明宫出去。
裴侬侬动都没动一下，她知道，自己将来肯定是会嫁给太子的，要是她懂事一点，就该在此刻打个圆场，或者追出去才是，可她做不到。
周汇不再是儿时的伙伴，他是一个不会顾及别人心意的伪君子。
裴侬侬在连连的殿里用过了晚膳才回去，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黑漆漆的假山石上突然站起来一个笔挺的人影。
周汇自暗处走来，脸上已经有了少年老成的威严，只是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在身前挥舞个不停，皱紧了好看的眉头抱怨着，“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我都要被蚊虫给咬死了！”
那股少年气一出来，裴侬侬恍惚间见到了儿时玩伴的身影。
她微惊，“殿下一直都没有走吗？”
周汇眼神有些不自然，但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嗯，天太黑了，我等你一起走。”
裴侬侬没再说话，任由周汇牵起了自己的手，站在后头原本打算送裴侬侬回去的素衣停住脚步，目送青春年少的小娘子和那个冷肃骄傲的少年一起出去。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少年仿佛是在一瞬间就褪去了少时的浮躁与骄横，变成了一个有担当的大人。
“裴侬侬。”
“是，殿下。”
溶溶月下，习习晚风送来少女轻柔的声音。
“你以后不用叫我殿下了，”
周汇故作镇定，“你叫我小汇吧，可以吗？不过不想叫也没关系，以后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我保证。”
你不肯嫁给我，我才生气的，我以后不会了，我娘说娶老婆就是用来疼的。
“知道了。”裴侬侬声音轻轻的。
周汇笑起来，停住脚步，“反正你也没喜欢别人，就喜欢我吧，可以吗？”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可我十二岁的时候，曾在你的窗前无数次的经过，看你素手纤纤，轻拨琴弦，每一次忍不住的驻足回首，那都是我对你的爱慕……
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可我路过别的小娘子，不会偷偷侧首看。
作者有话说
第126章 番外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