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花月帝国

27、旧人重逢

　　莲止忍无可忍，沉声道：“我是男人。”
　　“男人和男人也可以一起享受的，莫非仙君还未经人事？”周星融兴奋的嘴脸已经掩盖不住了，嘴里说着不会我可以教你，身子也越发凑近。
　　莲止抬手一拳袭向对方越凑越近的脸。周星融没提防，被打了个正着，顿时疼得他跳了起来。
　　“我叫你一声仙君不过是情趣，你还真以为这是在你们九重天上吗？”周星融也怒了，掌中溢出一条漆黑的锁链，将莲止的双手双脚缚住。
　　锁链是浓缩过的浊气，透过衣服，钻进莲止的身体里。莲止虽心里早有准备，但识海的刺痛感比□□更甚，莲止咬紧了唇，才没让那一声惨叫溢出口。
　　周星融狞笑着打横抱起莲止，将他放在床上。
　　鞋袜被脱下，脚掌被对方握住，湿热的触感让莲止头皮发麻。很快，敏感的脚心就触到一块硬物，两只脚都被对方紧紧的按着，莲止听到周星融嘿嘿的笑声。
　　“其实从进门开始，我这里就难受得很。”
　　莲止扬起脖子一看，再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畜生！快放开我！”
　　周星融放下了莲止白嫩的脚，却顺着肌肉紧实的小腿，摸了上来。
　　“你会后悔的！你这个畜生，我一定要杀了你！”
　　周星融用莲止的腰带绑住他的嘴，莲止的嘴里就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了。
　　“啊，就是这种感觉。越是高贵的美人儿，屈辱的表情就越动人。”
　　莲止彻底崩溃了，眼角流出泪来。哪怕他变成了人类，也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偏偏他现在还无法反抗！
　　墨雨！墨雨！
　　“砰！”
　　就像是响应了他的呼唤一样，房门被推开，一脸凶煞的墨雨突然就出现在了门口。
　　“城、城主！您怎么来了？”
　　周星融赶紧从床上滚了下来，跪倒在地上。
　　墨雨大步走进房内，看到周星融腿间依旧鼓胀的玩意儿，嫌恶的一脚踩下去！
　　“嗷！”
　　周星融还未反应过来，墨雨抓着他的领子，将他扔出门外。周星融整个身子都被漆黑的浊气包裹着，下一瞬就在半空中炸成了数块。循着声音而来的仆从，被突然滚至脚边的东西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主人的脑袋！
　　墨雨将门甩上，又上了结界，隔绝了外界骚乱，才扭头去看床上的莲止。
　　莲止身上的锁链已经消失，此时他正对着墨雨，抱着双腿坐在床上。
　　看到莲止脸上的泪，墨雨突然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是真的能听到我叫你的名字？”
　　墨雨确实在莲止叫他名字时，就发现了他。但他不知道莲止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也不知道莲止现在无法使用任何术法，就在他犹豫见还是不见时，就看到令他心惊胆颤的一幕。
　　即使墨雨不回答，莲止也已经猜到了。
　　已经开闸的泪腺又源源不断的涌出更多泪来，这是莲止第一次哭。他头埋在双膝中，原本只是小声的呜咽，渐渐变成嚎啕大哭。
　　他明明知道自己找了他那么多次，却没有一次出来相见。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无视自己的情感和意愿。原来他竟这么讨厌自己……
　　过往的美好回忆都似笼上了雾霾，莲止与这世间唯一的联系，便是那些和白鲤一起相依为命的过往。如今，王母视自己为眼中钉，他就算回去，也要面对永无休止的争斗和暗算，那他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莲止不可避免的陷入牛角尖中，脑内的思想也越来越混乱。
　　墨雨眼见着莲止周身泛起星星点点的黑色光芒，意识到不对。他拉过莲止的手腕，发现他体内居然是空的，浊气正肆意进入他的体内，一旦浊气和他的识海结合，那莲止就再也回不到九重天上去了。
　　“莲止！屏气，你不能再吸收浊气了！”
　　“为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堕落，我就不可以？”莲止眼含泪花，控诉道：“难道还要我像今天这样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欺辱吗？”
　　莲止根本不听墨雨的，漆黑的浊气受到召唤，以莲止为中心，旋涡状的凝聚。
　　“我根本就不稀罕回到九重天上，做什么莲止仙君！”
　　墨雨冲上去，一把捧住他的脸颊。在莲止一脸惊慌中，用嘴堵住他的唇。
　　莲止刚聚集起的浊气，从两人相系的地方，流入墨雨体内。莲止想要挣扎，却换来墨雨更猛烈的压制。他被推倒在床上，全身被墨雨压着，很快便意识恍惚了起来。他体力消耗太多，又要陷入沉睡了。
　　直到确认莲止体内再无浊气，墨雨才松开他。
　　莲止拿那双透亮的眼睛盯着墨雨，让墨雨忍不住再次爱怜地吻上他的眼角，柔声安慰道。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来晚了。”
　　莲止执拗的将莲止的袖子抓在手里，用力扯了扯。
　　“不会再丢下你了。”
　　听到墨雨的保证，莲止才终于合上了眼睛。
　　见莲止昏睡了过去，墨雨将莲止抱起，走出了房门。
　　结界一开，外面跪着的人纷纷抬起了头。突出其来的杀戮吓坏了庄园里的人，就连炼器师协会的其他人，闻声也跑了过来。
　　墨雨对那些哭哭啼啼的家眷置若罔闻，看到炼器师协会的副会长也跪在里面，就让他站了出来。
　　“以后炼器师协会就由你负责，先把这里的一切处理掉。”
　　“是是是。”
　　副会长只偷偷看了墨雨怀里的人一眼，就赶紧低下头。
　　墨尊和其他城主不同，并不近美色，没想到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
　　待墨雨走后，副会长才收起那副诚惶诚恐的表情，面带笑容的回家了。等下他就带人来抄周星融的家，这可真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等莲止再次睡醒，已是几日之后了。
　　莲止睁开眼，发现床边坐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长发垂落看不见脸。莲止抬手，发现自己手里正捏着对方的衣角。
　　“醒了？”那人回头，不是墨雨还会是谁？
　　墨雨捏着莲止的腕子，确认对方身体无碍后，抬手捏了一把莲止的脸。
　　“我竟没发现，原来你还是个小哭包。”
　　莲止赶紧爬起来，盯着那人瞧。
　　昨晚烛光昏暗，他都未细看。现在再看，发现这人已经和自己印象里的人不同了。在自己印象里，浅雨虽然也有面无表情的时候，但那双黑黑的眼睛里，有光。而眼前的人，容貌未老，心却老了。
　　墨雨眯起眼睛，把莲止拉进怀里，像托孩子一样揽着他的屁股。
　　莲止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双腿赶紧夹紧墨雨的腹部，双手抵住他的肩膀。
　　“我变难看了吗？”墨雨大而黑的眼睛从下方直视莲止，仰望的视线让他带了些委屈。“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没有。”莲止把头扭到一边，双手推他，“快放我下去。”
　　“不要，让我仔细看看你。”墨雨抽出一只手把莲止的脸转过来，没有忽视他薄红的耳尖。“你那时候只是一朵花，谁能想到，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可爱。”
　　莲止咬咬唇，他才不可爱。
　　“那你后悔了吗？”莲止顺着他的话说，“你要把这么可爱的我，推给凌绝子。”
　　莲止的脸爆红。自己说自己可爱什么的，明明清楚这两个词和自己根本一点也不沾边，若是别人这么夸他，他大概要让人家去治治眼睛吧，但听墨雨夸自己可爱，他居然觉得害羞！
　　墨雨闭上眼，想起了他在梦境中第一次见到莲止时的情景。那时莲止的神识在他的操控下进入他创造的梦境世界，幻化成了一个青年。青年容姿秀丽，他也只是感慨难怪凌绝子要为了他，和自己签订契约。但当他听说这个青年居然叫莲止时，他就有些后悔了。王母麾下的仙灵，名字又带有一个莲字，还会有谁呢？只有那一株小莲花了吧。
　　现在问墨雨他后悔了吗？答案是肯定的。
　　再不会有人比他的小莲花更惹人怜爱了，既然命运让他们再次见面，这次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握在手里，再不放开。
　　“我后悔堕天时没把你一起挖下来。”
　　“那样不等我化形我就死了。”
　　莲止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昨晚情绪还那么激动，对眼前的人诸多埋怨，但墨雨三言两语就让自己的心又平静了下来。
　　堕神梦境里走一遭，莲止早已明白了自己的心情。此刻心仪的人就在眼前，莲止也放下心结，双手拥住墨雨。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堕天，你愿意告诉我吗？”
　　怀中的温暖，是墨雨从未感受过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世上再无人能如此心无芥蒂的拥抱自己了吧。
　　墨雨突然就想起了他刚化形时的事情，太过久远的记忆被翻出，却神奇的对上了眼前一幕。他每每因为不顺心的事情去莲池逗弄小莲花，就曾无数次的想过，等小莲花也化形了，那他就再不是一个人了。
　　他抱着他，两人拥有了彼此，就再不是孤单的了。
　　“我会告诉你。”墨雨越发拥紧了怀里的人，“若这世上还有另一人能与我分享一切，那人只会是你。”
　　莲止觉得自己的心又痛苦又满足，他终于找回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