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之雫收集计划》Muri

12、Piece.12

　　多出了10天的时间，七濑也不可能整整在游戏里呆240个小时。冰帝的新生入学仪式就在这周，更换教室、领取课本、上交作业，外加要调整被假期蹂躏过的生物钟，七濑怎么压榨都只能从夜晚想办法，最后干脆随它去了。

　　按照七濑的理解，新生入学仪式，意味着会以新生为主。不过……她看了眼似乎有些兴奋的冬月，以及十分兴奋的班长，脑海里浮现出了看似荒唐，实则十分有可能出现的场景。
　　“刚入学的高一新生们，沉醉在冰帝的开学典礼中吧！”
　　响指声就像是一道指令，原本略显嘈杂的礼堂迅速安静下来。接着，在没有人指挥的情况下，学生们整齐划一的喊出了冰帝这两个字。
　　“呜呜呜，不愧是迹部大人，这种新生入学仪式限定版开场秀真的太棒了！”
　　七濑惊讶的张着嘴，努力在充满着冰帝的背景音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个，每年都有的么？”
　　“啊，初三的时候让给了日吉，但是最后又被他抢走了。”冬月调整了一下姿势，用手机翻出日吉若的照片递给了七濑，“就是他哦，去年带领冰帝初中网球部拿下了全国大赛的奖杯，岳人说今天的新生代表讲话应该是日吉和凤他们，迹部好像没有插手的打算。”
　　“插手……是指？”
　　“途中拿走日吉的话筒，自己变成演讲人。”
　　这样都可以嘛？！
　　七濑和圣杯君在脑内喊出了声，面上保持着原来如此的表情，开始跟随周围的人一起冰帝冰帝的喊着。

　　学校的老师和董事们对于新生入学仪式变成迹部的个人秀完全没有意见，一方面是迹部财团真的有钱，更重要的是，迹部景吾确实担得起这个重任。就算是七濑也不得不承认，站在舞台中央的迹部景吾，在某种程度上比时钟塔的讲师们还要耀眼。在个人魅力的加持下，他能够不费吹灰之力调动起几乎是全部学生的积极性，写在纸上看似冗长的仪式，变得没那么枯燥无味了。
　　——如果观众不是七濑这种带着一颗归宅心的类型的话。

　　昨天夜里才和中间人搭上关系，约好一起前往流星街，七濑恨不能在时间轴上安个加速键，一键快进到入学仪式结束，再飞回到游戏机面前。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起迹部景吾，可目前来看，他的魅力还是不如游戏机，不如藏匿着圣杯之雫游戏机厉害。
　　掰着手指头等入学仪式的流程结束，七濑扔给冬月梓一句家中管家有急事找她，根本没给对方说话的时间，嗖的风一样跑掉，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冬月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向日。

　　“啊啦啦……七濑跑的好快呀。”冬月挠着脸颊，声音略显遗憾，“难得日吉和凤他们入学，想让七濑看看完整的冰帝网球部呢。”
　　“也许是回去打游戏了？上学期她不是才拿到的那个游戏机么，就别管她了。”

　　向日只是和冬月那么说了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却被圣杯之雫利用起来。七濑全神贯注在游戏中收集情报的同时，圣杯之雫又为她“制作”了新的“设定”。
　　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向日的一句话不仅让圣杯之雫更新了，也让迹部有了一些新的猜测。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冰帝帝王，那种沉思的表情只持续了几秒钟，在新生——日吉他们从七濑是谁这个问题中回来时，迹部的脸上早就看不出端倪了。

　　当然这一切改变七濑还是过了好一阵才发现的，那都是后话了。
　　总之这会，光速回家的她已经带着archer和圣杯君一头扎入游戏之中，见到了那位号称可以带她进入流星街的人。

　　……

　　贪婪之岛有自己的情报交流系统，一部分是游戏内特意搭建的建筑物——酒馆，另一部分则是原本就在这片土地上使用着的网络——猎人专用网站。两者除了收费标准不同外，最大的区别在于猎人专用网站需要通过猎人考试，拥有专用的卡片才能够登陆。
　　七濑的这位领路人，也是她在这个网站上用钱找到的。
　　没错，除了登陆时需要读取的卡片信息，钱也是必不可少的。提问需要花钱，查看资料需要花钱，发布委托就更不用说了。七濑花了一大笔钱外加几天的等待时间，才有一位接下委托的人出现，这意味着错过这一次又要等待许久，她可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
　　“但是——”
　　七濑把玩着手里的猎人卡片，那是archer制作的彻头彻尾的赝品。但不论是卡片的强度亦或是芯片，甚至连内在的数据都与正品无异。就好像星井七濑真的参加过猎人考试，拿到了猎人资格一样。
　　“身为收钱办事的人，这会儿却藏起来观察起雇主来，是不是有些过分？”
　　话音刚落，角落里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站了起来，走到七濑面前，摘掉了帽子。
　　“抱歉，毕竟是流星街，如果雇主是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人对我来说也很难办。”男人笑了笑，伸出右手，“侠客。我已经使用了绝，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七濑没有同他握手，像高傲的土财主一样抬抬下巴，用一句直觉将这个话题一带而过。

　　男人，侠客给她的感觉和网上对话时不太一样。同样的谦逊有礼，但是莫名的，面前的男人总让七濑出现攻击的念头。不只是她，archer也是如此。文质彬彬人畜无害的脸，覆盖多个领域渊博的知识储备，却意外的夹杂着危险的气息。
　　只是对方没有动手的打算，七濑总不能用“我的拳头痒痒/看你不爽”作为借口动手，两人就这么互相提防着来到了流星街的边境上。
　　白与爱丽丝之前为了满足七濑的好奇心，打消她前往这里的念头而介绍过流星街的大致情况。各式各样未经处理的垃圾被倾倒在这片土地上，没有尽头。而被遗弃在这里的人们为了生存，需要不择手段抢夺那些垃圾中可以使用的部分。
　　——我们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中夺走什么。
　　那时白和爱丽丝十分严肃的说出的这句话，在七濑真正身处于此时，终于理解了。

　　但是也有与白描述中不相符的地方。
　　根据白的说法，流星街的边界比起内部更加无序，而且因为垃圾种类的关系，越是边界越是危险。没有念能力的普通人如果不经任何防护，在边界这里乱窜不出几天就会死亡。而想要走出流星街，必须依靠自己的能力，因为边界没有任何的支援。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出现在七濑眼前，与魔法都市中招牌形象没有太大区别的店铺是彻头彻尾游戏的产物。
　　七濑看了一眼身旁的侠客，可以看得出来对方表情控制的很好，起码如果没有圣杯君帮忙，她自己是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的。
　　原本对于酒馆只是有些兴趣七濑在“听到”侠客对于这栋建筑的惊讶后，没有犹豫的走了进去。

　　人员配置与店内陈设和魔法都市的酒馆没有太大区别，更多的差异来自房间的装饰上。可能是为了更加贴切流星街的风格，酒馆里没什么昂贵的展示物，连酒柜里的酒，看着都有些破破烂烂的。
　　“……真不知道该说是称职还是不称职了。”
　　打死七濑她都不想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来一杯，她打开book，从老板那里买下了等级最高的装备，顺便扫走了库存的卡片。因为并没有避讳着侠客，对方已经从这一系列的行为中猜到了她的身份。

　　“怪不得你会发布那样的委托，现在我倒是能够理解了。星井小姐，你——是player呢。”
　　Player，玩家，在之前白和爱丽丝已经为七濑科普了这个名字的含义。与游戏贪婪之岛融为一体的世界里，在大部分玩家都是真身进行游戏时，有极少数的玩家，却是使用之前制作的游戏卡与游戏机进入游戏的。因为使用工具价格昂贵，数量稀少，为了区分这部分玩家，大家不约而同将他们称作Player。
　　白和爱丽丝没有说谎的必要，侠客的反应也不像是在欺骗她。但是这样一来，七濑得到的情报与她初次进入游戏时看到的就出现了出入。
　　除非——
　　「最初的提醒是游戏与圣杯之雫的较量，最近登录的时候，我们似乎没有再见过那位粉色头发的NPC了。」
　　「唔，虽然我不想往这个方向猜测，但是……可能我的（圣杯）出现，多少加强了碎片的力量，原本在入口警示我们的粉色丫头的能力被压制，让她不能再提醒我们什么了。」
　　圣杯君停顿了一会儿，还是将它能想到最坏的可能性说了出来。
　　「奈奈酱，使用游戏机的次数越多，登陆越流畅意味着入口将化作门。被雫侵蚀的世界一旦反噬，对你所在的世界而言就是灾难诞生的前兆。这个地方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他们从门进入你的世界的话，没有时钟塔的帮助，只靠你一人是没法子处理的。」
　　七濑当然知道，她坐在侠客的对面，用手指摩挲着杯口作为回应。把从酒馆NPC那里拿到的卡片塞进了自己的book之中。

　　“确实是Player，但是游戏也好世界也好，没有一条规矩写着不允许Player进入流星街吧？”七濑手指在book上敲了几下，金币掉落的提示音哗啦啦响了起来，“我需要其他无法在npc处购买，也无法在交易所同玩家交易的卡片。为了我的通关，还请你多多指教了。”

作者有话说

　　仿佛在单机的我qu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