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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虎子遇真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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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捡起今天带的那只玫瑰，沿着小巷一步步倒退，看着血色褪尽，重回现实。
当湛蓝的天空重新出现的那一刻，虎杖悠仁紧绷了一下，提防着某只架子大的吓人的大爷突然出现——
没有。是察觉不到，还是说两面宿傩不会时刻盯着他？这也正常，自己在对方眼中就像是地上四处乱爬的蚂蚁，就算是充满童趣的小孩子，也不可能盯着蚂蚁一看就是三四天。
所以，宿傩大爷平时在他的脑袋里干啥，发呆？或者是掰起某只倒霉动物（人…？）的头盖骨，在血海里打水漂…？
虎杖悠仁突然头盖骨一紧，打了个寒颤，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快的走掉了。
几分钟后，五条悟高大的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迈着大长腿，印着刚才虎杖悠仁的脚印向小巷深处走去，分毫不差。
没有异常。直到把整个小巷走到尽头，将【六眼】运转到极致的五条悟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刚才明明感觉有什么地方有微妙的不对，是他太过神经质，还是说小朋友有了自己的秘密？五条悟摸摸下巴，最终决定放弃跟踪自家亲爱的学生，拐去了喜久福专卖甜品店。
到时候自己再注意点看着就好了，反正他是最强，不是吗？
到了晚上，虎杖悠仁熟稔的翻墙进学校。比起白天，夜晚的小学寂静如同坟场。偶尔有巡班的人走过，手电筒泄露出些许光束，可依旧照射不透藏在角落里的黑暗。
安静得不正常了，虎杖悠仁四处巡查，也没发现一丁点儿不明生物的迹象，这里仿佛行军蚁过境，将咒力啃食得干干净净。
但敏锐的虎杖悠仁依旧感受到了隐秘注视他的目光，和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那种密切的注视，虎杖悠仁有点熟悉，甚至勾起了他小时候的回忆。就好像以前，这道目光也曾长久的注视着他。以为是初见，但其实是旧识。
他在自己的小学校园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熟悉的被注视感像沼泽中柔软的黑泥，将虎杖悠仁的全身慢慢覆盖。
月光下，空荡荡的操场正中间，突兀地摆着一张陈旧的桌子。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迟疑的从自己的回忆中摸索相关的信息。走近后，虎杖悠仁的手指拂过坑坑洼洼的桌面，那是锐器划过的深刻痕迹，又被时间渐渐腐蚀。
黑色咒力充满那些深深凹陷的划痕，摸上去的手感滑腻黏人，就像刚从海底捞出的海参冒着的厚重粘液。
“啊，是你吗？”虎杖悠仁轻轻呢喃，他恍若又回到了小学那一个雷雨的夜晚。
虎杖悠仁紧紧闭眼，又坚定睁开，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要看到。
稀薄的天青色咒力缓缓涌动，所以，虎杖悠仁真的看到了。
丑陋怪物被隐蔽的身形渐渐显现。怪物由涌动翻滚的黑泥构成，而无数眼睛和嘴巴漂浮其上，一张一合，此起彼伏，非常掉san值。
带着倒刺的细长触手状物悄悄伸过来，然后试图缠上虎杖悠仁的脚踝。像是路边流浪猫面对蹲在自己面前的陌生人，悄咪咪伸出一只试探的爪爪。但配上它恐怖的外形，一般人怕是消受不起。
虎杖悠仁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对方立刻僵了，接着触手向下低垂，满身的嘴巴和眼睛都张开，努力显示出“我受伤了”的意思。
虎杖悠仁：“……”更恐怖了。
虎杖悠仁试图使用理性思考，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放飞自我，让直觉和本能指引自己的行为。他走上前，却并没有踩在怪物身上。在他的落脚之处，黑色的淤泥自然而然的散开，像摩西分海一般开辟出一条道路。
虎杖悠仁走近后，用手指抚摸那张诡异的课桌。凑近观看，才发现刻痕之下有些许黑色的印记，似乎是字迹。但因为过于斑驳的痕迹，完全无法分辨。
桌斗里面，是一把钥匙。
当年雷雨夜里，突然出现在他脚边的钥匙。
还有这张不翼而飞的桌子上的划痕，也是为了把那些不堪入目的字消抹掉才划的吧。原来在很久以前，自己就曾受到过未知存在的照顾了啊。
“…是你，对吧？”虎杖悠仁将钥匙捏在手心，“虽然说过了，但是我还是要再说一遍——谢谢你！”
脚边的黑泥瞬间沸腾了，不停冒出咕噜咕噜的气泡，把漂浮在上面的眼睛嘴巴冲的左右摇晃，像极了……在床上把被子一裹，扭成蛆状的奇怪生物？
但对方依旧牢牢记住了刚才虎杖悠仁抗拒的动作，就算再兴奋，就算不存在的苦茶子到处乱飞，也依旧小心注意没有触碰到虎杖悠仁分毫。
虎杖悠仁看着到处乱摆的带着倒刺的尾巴或者是触手，掏出手机点开发来的任务资料，把照片递在一只眼睛前，语调不由严肃：“这些人身上的痕迹，是你弄的吗？”
黑泥瞬间被冻住，心虚得像是拆了家的哈士奇。
“…为什么呢，明明过去那么多年一直好好的。”虎杖悠仁疑惑地自言自语，然后捕捉到了无数只眼睛里的委屈，脑回路一个劈叉——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突然消失了，所以才逮着人找自己？
确实如此。幼年的虎杖悠仁刚刚接受来自川上富江的礼物时，就像新鲜酿造的酒，飘散出的稀薄香味被这只诅咒捕捉到。后来使用了创口贴彻彻底底封住了酒香，但耐不住早已嗅到香味的诅咒。
就像哈士奇眼巴巴望着一块肉，忍着好久没吃，但肉突然飞走了，傻眼的哈士奇就想要拆家。
还有一件事情想要确认一下。
虎杖悠仁蹲下身，认真问：“你听得懂‘谢谢’吗。”
诅咒依旧咕噜咕噜。
好吧，看来并没有智慧到能够理解人类语言，之前回应的也应该是自己话语里的情绪吧。
虎杖悠仁想问，当年他没有说谢谢的话，这个诅咒会把他怎么样呢？不过没有发生的事，虎杖悠仁也不是喜欢追究到底钻牛角尖的性格。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放着不管，肯定又会出事。直接解决吧，对方应确确实实给予过自己善意。真是难搞，该怎么办，打包回去问五条老师？
突然，虎杖悠仁猛地跳起身来，回头做出警惕动作，而脚下的诅咒因为虎杖悠仁的动作也开始炸毛。
与此同时，一道低沉的声音突兀响起。
“不如…我来，来帮…帮你吧！”
一个脸上布满缝合线的青年男人在虎杖悠仁不远处停下脚步，无辜地垂着眸子。看见虎杖悠仁没有说话，又歪歪扭扭向前走了几步，结果左脚绊右脚，直接摔了一个狗啃泥。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你没事吧？”他并没有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对方扶起来，且不说在大半晚上出现在这里就足够可疑，再加上对方说话时舌头捋不直，走路步子迈不开，难道是哪个医院里突然跑出来的医学奇迹般复苏的植物人，而缝合线也是当初意外时留下的？
“没，没系……我没，事！”长发男人四肢诡异扭曲，以一种常人不能及的姿势站了起来。
虎杖悠仁将手伸进裤袋摸索手机，立刻给五条老师发了提前写好的求救短信。
对方的视线一直戳在虎杖悠仁的左眼角，虎杖悠仁下意识抚上眼边，才发现创可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是翻墙进来的时候吗？不对，应该更晚一些……虎杖悠仁不动声色掏出备用的创可贴，再次将泪痣遮住。
对方立刻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呜咽，好像小朋友被活生生抢走递到嘴边的小蛋糕，满身写着“你好过分”！
虎杖悠仁眨眨眼：“你说想帮我？”对方并没有明显的敌意。
“嗯，我，我阔以，帮你消灭…消灭……唔，那个……”青年磕磕巴巴的说。
“不，我其实是想带走它的，但它实在太大了，现在正一筹莫展。”话说不流畅，难道是结巴？是人类还是诅咒？如果是诅咒的话，那他还真是自己看过的最像人类的一个人。
“哦，那好…好办，我可以帮，帮你～”对方猛地上前，黑泥瞬间沸腾，数千只触手就像尖刺一般刺向对方，但又在触到对方那一刻被吸了过去。
应该说，它在不断缩小，直到缩成弹珠那么大，在对方手中徒劳滚动。
“给，你看，是不、是不是很方便？”对方高兴极了，脸上的缝合线随着面部肌肉的伸展扭曲。
虎杖悠仁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更加警惕。
“你叫什么名字？”虎杖悠仁问，他的肌肉紧绷到极致，随时打算战斗。
“真人。那个……”对方很自然的说，“能不能给我咬一口，你很香！”真人说话已经越来越流畅。
虎杖悠仁：？他没喷香水啊。
“抱歉，但人类并不会一见面就让对方咬自己一口或者咬对方的。”虎杖悠仁诚恳拒绝。
“啊，我还不太懂，礼仪。毕竟我才刚，刚刚诞生不到一天嘛。”真人歪头，模仿出了一个耸肩的动作。
虎杖悠仁：“所以你并不是人类，是诅咒。”
真人惊讶了一下，表现出了被渣男骗的小姑娘模样：“你套路我！”然后又委委屈屈，“但我还不是，还不是把你原、原谅。”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直白拒绝：“抱歉，我还不想被吃。”
真人急忙狡辩：“我就只吃一口！你不会有事的。”然后他低下头，“我们可以立下束缚嘛，说一口就一口……”
“束缚？”
“建立在等价交换上的，事关利害关系的誓约。”真人做着某个无良教师本该做的科普工作。“是绝对不可以违背的～”
真人靠得更近了：“我帮你，你给我吃一口，很划算吧～？”
作者有话要说： 站在上帝视角帮虎子回答问题：会死。不说谢谢当然可以，诅咒又听不懂。但是不回头笑的话（释放善意），当时抵在他后背的刺状尾巴就要刺穿他的胸膛了呢（笑）
我是动画党，所以不怎么看漫画的。听说死的人太多，有点不敢补……
多催更，说不定我真的会更（狗头
但是单纯的就发催更这两个字或者一大片催更是没有用滴～陪我聊几句再催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