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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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发现自己爸爸消失不见了，咪宝最近很黏顾寻，每天进门的时候都会喵喵喵地问他，我那个蠢爸爸呢？
顾寻猜测应该是这种含义。
他将咪宝抱起来，小动物的温度几乎将他暖化。
白亦然不喜欢陌生人到家里打扫，所以咪宝的卫生问题最近都是顾寻在处理，比如换猫砂。
鉴于他的蠢爸爸是为了救自己才住院的，顾寻开始独自养猫，回到家对着猫咪对话。
顾寻总是爱和咪宝说话，其实猫咪哪里能听懂，可是他很喜欢这个人类，就会对每一句话都有回应。
导致电影看多的顾寻，心里一直觉得咪宝懂很多。
直到给猫咪剪指甲的时候被抓出了三道血淋淋的伤口。
咪宝大概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迅速跑到楼梯上藏起来，只露出双眼睛往下看，顾寻坐在沙发上呆愣了会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果然这种事还是要亲爹才行。
顾寻没有怪咪宝，手指上曾经被烫伤的位置总是长不好，每次都被他抓破，继续溢出血丝，刚好被抓伤的也是这只手，看起来惨兮兮的很可怜。
他查找了资料，简单处理了下，叫了几声咪宝都不肯出来，只能添了猫粮穿好衣裳转身出门了。
等到了医院，立刻被白亦然看见，抓着他的手皱眉。
“是咪宝干的？”
“本来想给他剪指甲。”
顾寻想抽回手，白亦然却不放开。
“回去收拾他。”
他盯着伤口严肃地像是在看什么大新闻，不同意地说：“打了疫苗吗？”
顾寻当然没打，摇摇头：“咪宝打过针，不用。”
白亦然不放心坐起身穿外套：“还是不行，我陪你去。”
顾寻将他按下：“不想动，之后我自己去。”
工作已经够累了，又在家和医院两头跑，顾寻说话有点没力气，白亦然看了他一会，将床位让出一半，叫他稍微躺一躺。
顾寻没精神多想什么，顺势靠在床上，半坐着阖眼养神，身边这人竟然没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送到唇边吹了吹伤口。
清凉的风让红肿的伤口停息痛感，其实本来也没有多疼了，只是人好像就是情绪动物，这样被小心对待的时候，好像什么伤都会好的更快。
顾寻微微睁开眼看他：“好傻。”
白亦然却觉得心疼，忧愁地捧着他的手，看到当初被烟烫出的旧伤时忍不住问：“怎么偏偏这里好的这么慢。”
顾寻抽回自己的手，不再说话，闭着眼睛竟然真的睡过去了。
等在睁开眼时已经是半夜，半靠的姿势早就变成平躺，白亦然与他靠的很近，面对着他侧躺，好像一睁眼就能看到人，才觉得安全。
暖融融的气打在肩膀上，驱散所有的凉意。
顾寻打开手机查看未读信息，其中有几条是明夫人发来的，想也知道是关于资金注入的事，他直接略过没看。
这些天他都在和顾兴商议投资，顾家太固化，并不符合他对于商业的野心，刚好他现在正是做什么都不奇怪的时候，机不可失。
譬如他和刘煜麟达成了共识，投资新型软件开发，以此进入游戏行业。
如果他没记错，很快刘煜麟的公司就会崛起，他不吃下这块肥肉，真是太对不起自己看过的文字了。
开始他也没记起来刘煜麟这个人，直到后面熟悉了，才想起来在原文里，刘煜麟的公司迅速站稳脚跟，背后还有更多看不见的大势力牵扯，让方家很是头疼。
而原本刘煜麟是想与方家达成合作的，但方老爷子对这方面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全权交给方凯处理，结果方凯错失良机，将刘煜麟拱手让给了白家。
没错，就是当初和顾寻相亲的那个白家。
不过后面也没有相亲对象什么戏份，倒是他的哥哥出现成了方凯的对手，亦敌亦友。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正想着，忽然被蒙住眼睛。
“想看手机的话就开灯，这样对眼睛很不好。”
白亦然闭着眼睛嘟囔，像个唠叨的老头，顾寻却没动，也没抚开眼睛上的手，乖乖将手机关掉了。
两个人凑在一起暖融融地，白亦然说话的吐息都打在他肩膀，顾寻却不觉得讨厌，反而是在这样的距离中，恍惚听到了心脏沉缓富有节奏的同频跃动。
让他想起雪地里滴在脸上的血。
灼热，滚烫。
却有着蓬勃的生命力，似乎连他冷却的躯壳也能一起唤醒。
身边的人继续说：“后天可以出院了，我们出去走走，有空吗？”
顾寻嗯了声：“想去哪里？”
结果白亦然不说话。
许久之后顾寻才发现他又睡过去了 。
那只手还覆在他脸上，以为睡眠时的失力，下滑到他的脖子上。
医院里静悄悄的，顾寻缓慢的呼吸，感受来自手掌的温度，不想推开。
没推开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像被八爪鱼攻击了一样，被死死抱住。
病床本身就不大，两个大男人勉强睡得下，但这会儿连这张小床也留出了空隙，白亦然大猫一样弓着身体，将顾寻拢在怀里。
这样的距离未免太近。
然而白亦然已经发现，顾寻并不排斥。
今早也是一样，他不生气，只是有点困扰看着压皱的衣裳，不知道该怎么去上班。
刚刚醒来的顾寻很可爱。
白亦然在最近几天已经学会抓住机会，趁着这会儿功夫任性地揉揉顾寻的头发，这人也不会反抗。
“头发长了，去剪一剪吧。”
这下顾寻才彻底醒过来，没有表情的说不要。
他头发实在有点长了，前面的刘海也长下来，后面几乎要压过脖颈。
白亦然捻着他发丝问：“你是想留长发吗？”
顾寻想了想：“也不是很长，剪掉会冷。”
白亦然瞬间明白了，虽然也不知道顾寻为什么这样拍冷，但很包容的翻出个小皮筋，很快速地将顾寻脑后的头发扎起个小揪揪。
很可爱，却是不符合他身份的可爱。
顾寻就要伸手去抓，被阻拦住。
白亦然握着他的手央求说：“很好看的。”
顾寻叹了口气。
原来抵不住人撒娇。
白亦然心里偷偷记账，没一会儿听到外面敲门，是值班换药的护士。
“顾总，有人来找。”
不知道是谁一大清早来医院找他，顾寻点点头跟着过去，临走前心里还念着要去食堂买早餐。
白亦然早好了，笑眯眯地看他出去，一关上门就变脸，穿鞋跑出去跟上。
陈星然那不靠谱的东西只保护顾寻到今天，从今天开始，这担子又落回到他身上。
一丁点风吹草动也不会放过。
顾寻还不知道自己身后跟着条尾巴，结果出了住院部到大厅，就看见了阴魂不散的方凯。
方凯表情不大好。
他听说顾寻出事，找了顾寻几次，结果都因缘巧合地见不到人，只好去他家里等，可连着去了几天，顾寻家里都关着灯，显然没人。
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最近顾寻都陪着白亦然在医院里。
虽然也情有可原，毕竟那人算是救了他。
只是一看就顾寻现在的样子他心情就又差了几分，顾寻是很体面的人，疏离清冷，如今却穿着一身乱七八糟大了一码的潮牌，微长的头发被人扎起来。
虽然很可爱，但一看就不是顾寻自己的杰作。
方凯不说话，顾寻主动问：“有事吗？”
早上刚起床的声音软软的，与他平日的清冷并不相符，倒是有了些许小时候的样子，方凯的情绪缓和，问他：“听说你出事，一直想来看看，没想到顾总这么忙，连人影都见不到。”
当然见不到，顾寻刻意躲开他的。
要不是他大清早找到医院来，还是见不到。
顾寻不喜欢麻烦，也不想与方凯的关系恶化，所以只点点头，意思是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结果方凯突然看到他手上的伤痕，问他：“你养了宠物？”
说着想去碰他的手查看，顾寻躲开，道：“嗯。”
“不是不喜欢猫？”
以前的顾寻不喜欢猫，甚至可以说讨厌，因为小时候被夜猫吓到过，所以从来不会主动靠近，更不要说养。
顾寻看了看手背上的血痕，说：“因为白亦然喜欢。”
方凯心底酸胀的要命，只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无视他的冷漠，扬起笑脸问：“吃早餐了吗，要不要一起？”
被晾了这么久，他也终于忍不住承认，傅卿说的话有道理，想追人就要放下架子，顾寻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会被人掌控，他需要耐心。
顾寻摇头：“不用，我去食堂买，白亦然在等我。”
又听到这个名字，方凯烦躁的想要点烟，才想起这里是医院，只好装大度问：“他的伤怎么样？”
顾寻随口说：“快出院了。”
方凯点点头：“这次太惊险了，记得好好谢谢人家。”
他这话说得好像白亦然是外人，而他们才更亲昵一样。
顾寻蹙眉，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身后哎哟了声，白亦然捂着肚子走到他身边来，整个人都要挂在他身上去，喊：“嘶，好疼好疼……”
顾寻下意识伸手接住他：“出来干什么？”
“你没带手机，顾兴打电话问要不要来接你，我让他半小时之后来。”
白亦然没骨头似得和他贴在一起，眼睛里闪出雾水，好可怜的样子，说完强装坚强地转头看向方凯说。
“一家人哪有说谢谢的，而且为了哥哥，我受什么伤都值得，这不是伤口，是勋章。”
方凯恨不得将两人撕开，把顾寻拉到自己身边，正要往前一步，就听白亦然又撒娇说：“哥，我饿了。”
顾寻顺势和方凯说：“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说完搀扶着白亦然离开，只剩方凯一个人被怒火吞噬。
直到走过了转弯，顾寻才推了推身边的人：“不要卸掉力气全压在我身上，你很重的。”
白亦然装委屈：“这不是伤口疼。”
顾寻松开手。
“伤口在后背，断的肋骨在胸膛右上方，你捂着肚子喊什么？”
白亦然瞬间学会了直立行走。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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